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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同道啞然失笑，心情並沒有變得鬱悶，反而挺高興，在他看來，戲東陽的老顧客越多越好。

但他同情的時候，嘴角的笑容卻越來越明顯。

可有什麼意義呢？

徐同道覺得沒有必要。

他這才發現身後的桌子都坐滿了。

魯胖子那裡的情況也沒好多少，此時也就兩桌客人，多數餐桌都還空著。

……

隨著時間推移，徐同道這邊排隊等著的食客越來越多，這些食客明明都能看見光頭張和魯胖子那裡還有大把的空桌子，卻沒幾個人去那兩家攤位吃燒烤。

徐同道記得有幾個同事、朋友，就是那種情況，被女朋友踹了之後，借酒澆愁，怨天尤人，喝醉了大罵女人薄情寡義、嫌貧愛富……

注意到這個現象，徐同道竟然有點同情光頭張和魯胖子了。

這現象很奇怪，仔細想想，卻不難理解。

比最近這些時日，每天晚上都更快坐滿。

抓大放小！

最氣人的是什麼？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心理很微妙，但卻普遍存在。

店面太大、ｈttｐs://ｍ•heｔuｂoｏｋ•ｃom.ｃoｍ裝修太高檔的飯店，會讓顧客擔心裏面的消費檔次也很高，甚至可能會因為當時自己穿得不夠體面，而不好意思進那麼高檔的飯店用餐。

又是戲東陽的老熟人、老顧客。

反正徐同道今晚的切身感受就是——今晚的食客源源不斷，客似雲來，沒多久他這裏十幾張桌子就都坐滿了。

反正最後賺的錢，他徐同道能分六成。

在小錢上，要多給戲東陽讓利。

見到規模很大的地攤，也沒幾個人會擔心自己消費不起，更不會覺得自己身上的穿著不夠體面，而配不上地攤的檔次。

經過這些天的磨鍊，他燒烤的手法已經比剛開始的時候，熟練很多。

而且還不需要他費心思招呼，這不！展示櫃那邊的戲東陽聽見又有人跟他說話，馬上就過來擠出笑容招待了。

因為他聽見那些正在排隊的人在議論。

小恩小惠，就能讓別人對他的印象變好，長此以往，戲東陽肯定會覺得他徐同和*圖*書道為人很不錯。

試問：又有多少年輕女人能經受住這樣的誘惑呢？

雖然徐同道當時也挺羡慕，但隨著年紀漸長，理智卻告訴他：那樣的戀愛，幾乎在一開始就註定了會以悲劇收場。

看著他臉上那生硬的笑容，徐同道有點想笑。

徐同道這裏的客人越來越多，有的是戲東陽以前的老顧客，有的是他和徐同林以前的老顧客，還有一些是慕名而來的新顧客。

最後爭取在大錢上，一次全部找回來還不止。

至於為什麼不跟戲東陽以誠相待？爭取和戲東陽做真正的好兄弟？

但規模很大的地攤，卻截然相反，很容易就能引來更多食客。

徐同道一邊在心裏想著這些事，提醒自己要理智，要不忘初心——一心搞錢，一邊熟練地翻轉著手裡的烤串。

看得出來，他平時應該是不苟言笑的，徐同道記得之前戲東陽自己擺攤的時候，就從來沒笑過。

——要不去他們那裡借幾張桌子過來？

而現在戲東陽和他合夥后，卻不得不總是擠和-圖-書出笑容招呼他以前那些顧客和朋友。

徐同道腦中不受控制地閃過這個念頭，念頭閃過，徐同道忍不住失笑，心想：做人不能太過份了，打人不打臉，不能這麼干。

那時候都是他妹妹戲小倩招呼客人。

他本身也不缺兄弟，親兄弟有徐同路，把兄弟有徐同林，表哥、表弟更是有一大把，所以，為什麼要在該掙錢的年紀，結交什麼兄弟呢？

這種印象一旦形成，以後在遇到重大問題的時候，比如股份、比如利潤分成等等問題，戲東陽還好意思跟他錙銖必較嗎？

戲東陽怔了怔，不由多看了徐同道兩眼，然後笑了笑，「好！謝了！」

他來這縣城擺攤，就是為了搞錢，可不是為了結交兄弟的。

這是徐同道決定和戲東陽合夥的時候，就想好的原則。

看得出來，他的心情變好不少。

但地攤就不同了。

……

不僅如此，多數人看見規模大的地攤，會下意識地想：這家攤子能做這麼大，東西肯定好吃，價格應該也不會很貴。

比如：店面太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裝修太高檔的飯店，很多食客反而不敢進去。

「哦，好像是哦！」

因為當女孩年齡漸長，對物質生活的要求和渴望都會越來越高，而荒廢了事業的男朋友，卻無法突然掙來大筆的鈔票實現她那些願望。

「嘁！你傻啊？你看這裏這麼多人，都爆滿了，生意這麼好，東西肯定好吃，那邊都沒人去，肯定是有原因的啊！」

就像他以前認識的很多同齡人，在該奮鬥掙錢的年紀，選擇找女朋友、談戀愛。

然後，他下意識又往光頭張和魯胖子那兩個攤位望去。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從這裏經過的路人被吸引過來。

既然是合作夥伴，那就純粹一點，不要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做個表面上的兄弟就行了，最重要的還是利益！

一切都晚了。

結果卻看見光頭張站在烤爐前，黑著臉看著他們這邊爆滿的現象，光頭張身後的幾張桌子，一個客人都沒有，桌面乾淨得跟光頭張的頭皮一樣一樣的。

男人沒的選擇，但女孩面前卻還有很多選擇，只要換m.hetubook.com.com一個男朋友，換一個條件更好的男朋友，她想要的物質生活就都能滿足。

得！

這也導致很多規模大、裝修很漂亮的大飯店，常常因為持續虧損而倒閉，而那些規模不小的地攤，往往卻能賺得日進斗金。

時間流逝。

「哎，老公，那邊有好多空桌，要不咱們去那邊去吃吧？」

他手上的羊肉串還沒烤好，就又有一男一女兩個食客在他烤爐前駐足，徐同道露出笑臉，正要開口招呼，烤爐前的男人就先開口了，「嗨！陽子！你今晚這是什麼情況啊這是？你自己的燒烤攤呢？怎麼來這裏幫忙了？」

「那兩家我都吃過，東西確實沒這裏好吃！」

見他高興，徐同道心情不錯。

當他聽見新來的幾個客人問還有沒有桌子，又聽見戲小倩抱歉的聲音說：「不好意思呀幾位大哥，我們這裏暫時都坐滿了，要不，你們先等一下可以嗎？那邊有一桌已經快吃好了，只要他們一吃好，我馬上去幫你們收拾桌子……」的時候，徐同道下意識回頭看了看。

餐飲行業有很多奇怪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