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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還有呼吸。

這就沒辦法了。

去的話，估計醫院會要他墊醫療費，不去……自然就沒他什麼事了。

戴鴨舌帽的男人則突然衝過去，伸手就從腰后拔出一把細長的宰牛刀，在戲東陽反應過來之前，一腳就踹翻戲東陽面前的燒烤爐，戲東陽條件反射地往後躲避，而戴鴨舌帽的男人則半步不停地衝過去，抬手就是一刀捅向戲東陽的小腹……

葛良華說，他對戲東陽和東子的了解都不多，因為他來縣城混的時候，戲東陽已經不混了，而那個東子也早就去坐牢了。

他徐同道總不能騎三輪車去市裡吧？六七十公里，真騎到市醫院，估計天都亮了。

老實說，重生前作為一個良民，徐同道看見眼前鮮血滿地的情形，心裏有點發毛。

因為距離稍微有點遠，主要還是晚上光線不好，徐同道站在馬路這邊看那邊有點看不清，所以接下來的打鬥，他就看得很模糊了，只看見戲東陽和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抱在一起，和*圖*書在地上滾來滾去，讓徐同道莫名其妙地聯想到——滾床單。

因為不想惹事上身。

這傢伙跟戲東陽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嗎？

說著說著，葛良華還說：「幸好戲東陽沒跟你繼續合夥開店，也幸好東子是現在來尋仇的，要不然如果你們一起開店的時候，那傢伙過來尋仇，鬧出這麼大的事，你的店恐怕就要黃了……」

值得出手。

徐同道看見那人筆直不打彎地走向戲東陽的攤位。

但理智告訴他，于情于理，他這個時候都該過去看看，如果戲東陽還活著，那就儘快送他去醫院，救他一把。

而且，這年頭馬路上的轎車也不多，不存在堵車的情況。

沒人回答他此時的疑問。

本來正在低頭烤串的戲東陽聞聲霍然抬頭。

徐同道就嘆了口氣，準備還是去幫一把。

沒多久，那兩人分開了，雙雙蜷縮在地上，微微翻滾，那邊驚叫的聲音慢慢小了下來，剛才還跑得遠遠的那些食客和攤和*圖*書主，慢慢圍了過去，有人喊打電話報警，有人議論紛紛，揣測這兩人到底有什麼仇，竟然以命相搏。

他總覺得這個戴鴨舌帽的男人不像是過去買吃的，至於他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如果他們的表情不是那麼痛苦，臉上沒那麼多汗，身上也沒那麼多血的話。

馬路這邊，徐同道看得瞳孔一縮，心頭一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戴鴨舌帽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但想到戲東陽家裡的情況——白髮蒼蒼的爺爺、奶奶，還有正在讀高中的妹妹戲小倩……

總感覺這人很像剛剛刑滿釋放出來的，頭上沒毛不說，還穿得那麼寒酸，剛剛一言不發地站在他店門口，望著對面那幾個燒烤棚子的背影，一動不動的，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出來找宵夜的食客。

他沒有跟到馬路對面去，就站在自己店門外，一邊掏煙盒點煙，一邊眯眼看著那個穿過馬路的男人。

出於好奇，徐同道隨手把手裡的鐵鍬靠在牆邊和圖書，從店裡走出來。

馬路對面，驚叫聲四起，戲東陽躲避不及，那把宰牛刀好像刺進了他的小腹，但戲東陽的雙手也抓住了那人持刀的雙手小臂，一切發生得都太快了，還沒等徐同道看清具體的情形，那戴鴨舌帽的男人就一腳抬起，踹在戲東陽的左腿上，將戲東陽當場踹翻在地，跟著就撲過去，又是一刀扎向戲東陽的胸口，這是鐵了心要戲東陽的小命……

徐同道微微遲疑，忽然拔足往馬路那邊跑去。

骨子裡他不喜歡摻和這種事。

很快，徐同道擠進圍觀的人群，看見戲東陽和那個戴鴨舌帽的男子已經不動了，跟個乖寶寶似的躺在地上，可乖了。

徐同道賣燒烤的三輪車就停在店門外，過了馬路，回到自己兩間店門口，他騎上三輪車就去了縣醫院。

說著，他就興沖沖地往馬路對面跑去，明顯是想去看熱鬧。

救護車和警車來的很快，畢竟這縣城就那麼大，不管從哪個方向過來，都要不了多少時間。

和*圖*書圍觀的人群擋住了徐同道的視線。

他不知道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和戲東陽有什麼恩怨，他現在只想救人。

距離戲東陽還有兩三米的時候，這人忽然喊了一聲：「姓戲的！」

但呼吸都很微弱了。

只是，等他趕到縣醫院的時候，一打聽，救護車竟然直接把那兩個重傷的傢伙送去市醫院了。

他往馬路對面走去，葛良華和徐同林見了，並沒有跟過來，而是留在事發現場外圍繼續看熱鬧。

回到事發現場，徐同道聽見葛良華和徐同林告訴他——剛才那個戴鴨舌帽來找戲東陽尋仇的人，外號「東子」，據說是剛剛從牢里出來沒幾天，前幾年入獄，好像就是因為戲東陽。

徐同道沒有再耽擱，趕緊起身，擠開人群，往王阿姨的報亭飛奔而去，馬上打電話呼叫120，跟著又報警。

徐同道眯眼看著，心下生出一抹好奇。

但他還是強忍著心底泛起的寒氣，走過去，伸手試了試戲東陽和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的鼻息。

救命之和*圖*書恩這種事，他在鄭青那裡嘗到了甜頭，感覺有機會的話，救人一次性命，性價比非常高。

看著救護車把那兩個傢伙帶走，徐同道站在路邊，耳朵聽著周圍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心裏在想自己要不要跟著去醫院看看？

純粹就是直覺！

門口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抬手壓了壓帽檐，忽然舉步往馬路對面走去，過馬路的時候，還沒忘叭了一口手裡的香煙。

徐同林：「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你看清了嗎？那、那個戲東陽是不是死了啊？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

這是他心裏功利的想法，當然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冷血到見死不救的地步，反正無論是為了自己的良心，還是為了將來可能會有的回報，他都覺得應該去看看戲東陽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救他。

身旁傳來公雞葛良華和徐同林的聲音。

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葛良華：「握草，什麼情況？出人命了嗎？」

二話不說，拿刀就捅人？

出於趨利避害的本能，他覺得自己不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