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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根語氣一滯。

田裡有很多水溝，都通著旁邊的魚塘。

上午10點多，徐衛西變成一盒骨灰。

那陣子雨水多，田裡的水就日夜不停地往我魚塘里嘩嘩地流，吸水魚你聽說過沒有？」

等喪事辦完，就將他爸葬回老家的祖墳旁邊。

頓了頓，又說：「因為漁網堵著下水口，魚沖不到田裡去，那些魚就會往上跳，那段時間，我經常能在下水口的岸上撿到魚。」

昨晚審訊白美鳳的那兩名警務人員，開始對白金根進行訊問，並做筆錄。

其實，剛才爆粗口，也只是他習慣性的爆粗口，在農村待慣了，罵人也罵慣了。

沒辦法，老家很久不住人，家裡已經髒得不像樣，不適合辦喪事。

白金根嘆了口氣，「後來、後來，徐衛西那狗東西大半夜的突然就來敲門了，白美鳳……她就讓我躲在她房間里，她出去開門。

男警卻立即追問：「繼續說！別說與案情無關的廢話！」

男警和女警聽到這裏，眉頭都緊緊皺了起來。

訕和圖書訕地說：「有關！真的有關。」

但仔細想想，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

男警不耐煩了。

……

男警瞪他，「別廢話！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男警臉色不好看地嗯了聲。

說到這裏，白金根突然變得很懊惱。

此時被這麼嚴肅提醒，他一下子就蔫了，殺人罪……

「姓名？」

而白金根則說，徐衛西是白美鳳拿花瓶砸昏的。

簡單說就是：白美鳳說徐衛西是白金根打死的。

徐同道作為長子，親手捧著骨灰盒，在親戚朋友的簇擁下，坐車回縣城的家。

男警：「白金根！你剛才說當時白美鳳只是把徐衛西砸昏迷了，那後來徐衛西是怎麼死的？」

白金根默然幾秒，「那段時間基本上天天下大雨，新聞上說，是什麼百年不遇的暴雨，田裡的東西基本上都被水淹了，水溝你曉得吧？

因為白金根剛剛這番供詞，與白美鳳昨晚給他們的供詞，完全不同了。

白美鳳說，徐衛西沒幾下就被白金根打https://www.hetubook.com.com死了，她根本就沒動手。

真是那樣的話，那那天晚上，死的就不是他，而是老子了！」

而習慣，是很難改的。

次日上午。

白金根：「……」

男警眉頭一挑，「她拿的什麼衣服給你？是你以前留在她那裡的？還是她丈夫徐衛東的？」

男警：「說說那天晚上的案發經過！越詳細越好！」

市一院，某病房。

男警：「然後呢？」

一花瓶將徐衛西砸昏在地。

白金根抬眼看了看他，微微失笑，「你不是農村長大的吧？什麼是下水口都不知道？」

徐同道一家、以及一些親戚朋友，再次來到殯儀館，今天上午要給徐衛西的骸骨火化。

抬眼不豫地看了看男警，白金根還是乖乖地繼續說：「好吧！我說！當時我手正好滑了一下，那水杯就掉到地上摔碎了，跟著徐衛西那狗東西就衝進來打老子！那狗東西下手可黑了，你們不曉得，那狗東西還拿腳踹老子褲襠，老子一個沒反應過來，m.hetｕbｏｏk•ｃom•com他就把老子按在地上死捶了，要不是白美鳳她抓起花瓶一把砸在那狗東西的頭上，把他砸昏了，那天晚上，老子可能真要被那徐衛西那狗東西打死的。

「老實點！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白金根，我提醒你，你現在涉嫌殺人，這是重罪！你要是不好好配合我們的調查，只會加重你的罪名！」

……

這次就當是帶他去認認門，免得以後逢年過節的時候，他爸找不到回家的路。

白金根：「然後、然後我就在她那裡洗了個澡，換了身她拿給我的衣服……」

經過醫院的治療，白金根雖然還很虛弱，但神智已經清楚。

「白金根。」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才繼續說：「結果，在一個下水口那裡，我撿到一條跳到岸上來的大黑魚……」

「說重點！你說了這麼多關於魚的事，這跟那天晚上的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男警忽然打斷他，皺眉質疑：「什麼是下水口？還有，黑魚為什麼會跳到岸上？你確定你說的是黑魚ｈetｕｂoｏｋ•ｃｏｍ.coｍ？」

白金根：「……」

男警、女警相視一眼。

很快，就進入正題。

同一天上午。

白美鳳說，那天晚上，白金根在她那裡洗澡之後，穿的是徐衛東的衣服。

白金根意外地看了看男警和女警。

白金根：「你聽說過就好了，田裡的水往我魚塘里流，我魚塘里的魚就肯定會往田裡跑，所以，那段時候，我在我魚塘旁邊的每個下水口都用漁網堵住了，要不然，我塘里的魚能全部跑光。」

「草！這個還看不出來嗎？」

徐同道也想過要不要回老家徐家村，給父親辦喪事。

而也正是因為那天晚上，白金根穿了徐衛東的衣服，所以後來徐衛西上門后，看見白金根身上的衣服，當時就怒了，進而演變成爭吵和動手。

男警又問：「然後呢？你繼續說！」

行兇者，變了！

正好，他爸徐衛西還從來沒去過他們在縣城的新家。

「性別？」

我在魚塘邊有一個魚棚，我天天晚上睡在那裡。

「那天晚上，我就是因為撿到那條大黑魚，我自己ｈｅtｕｂoｏk.cｏｍ.ｃｏｍ養魚塘的，魚也早就吃厭了，所以就把那條大黑魚送去給、給白美鳳了。」

就在這時，男警再次訊問：「性別？」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男警忽然記起昨晚白美鳳的供詞。

那天、那天晚上我忘了帶蚊香，魚棚里蚊子又多，叮得我受不住，就乾脆起床，拿著手電筒，去塘邊看看，就是沿著塘沿轉一圈。」

「等等！」

白金根：「男、男的。」

白金根張了張嘴，皺著眉頭，猶豫好一會兒，才情緒低落地回答：「那天晚上……我本來在魚塘看魚，怕有人晚上偷我魚。

兩秒后，白金根：「是她丈夫徐衛東的。」

一想到這個罪名即將落在自己頭上，饒是他一向膽肥，此時也難免情緒低落。

我記得我正好有點嘴干，正好看見床頭柜上，有一杯水，就伸手去端杯子，想喝兩口，結果……唉！都怪我當時手滑了一下，要不然哪有後來那些破事啊！嘿！」

而白金根剛剛的供詞，卻說那天晚上他差點被憤怒的徐衛西打死，最後是白美鳳救了他。

訊問穩步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