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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被巫女纏住

作者:掠過的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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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向夜晚奔去》

第41章 《向夜晚奔去》

「買,買,買!」源清素真的服了,「你要買什麼,我就買什麼!」
源清素睜開,臉迅速貼近地面。
「色情的人,聽什麼都是色情,」姬宮十六夜微微回頭,多情地瞥著源清素,「你色情嗎?」
「眼睛瞪得好大啊,哥哥~」姬宮十六夜一歪頭,用甜美的笑容,超可愛的娃娃音說。
「罪不至死。」源清素說。
到了表參道,擦肩而過的人,也一定會回頭。
兩人來到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燒烤店,坐在店門前唯一的露天餐桌上。
不過的確很好看,源清素還是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原來世界上存在著這麼多漂亮、可愛、精巧的東西。
她用曲線優美的胳膊肘,輕輕捅了捅他,然後用『買了之後,人家一定很乖,一定很聽話』的眼神望著他。
「咳咳咳!」可樂嗆進鼻子。
「我幫你?」姬宮十六夜笑吟吟對著源清素的劉海吹了一口氣。
「……」
冬嵐靜靜等在一邊,看著他被夕陽鑲上金邊的側臉。
姬宮十六夜走後,源清素一個人留在弓道場,練慣用弓箭施展「雷火斬」。
「嗯~,使勁。」
「比如說搓澡巾,或者泡溫泉用得上的東西,小黃鴨怎麼樣?」
腳上傳來極為彆扭的感覺,就像忘記了怎麼走路。
一箭接一箭,天色已經黑了,弓道場內沒有設置燈光,反而像是為了練習黑暗中射箭一般更加漆黑。
「像火焰?」
「哥哥~」姬宮十六夜天真可愛的臉湊過來。
「和保守沒關係,我不介意對方是不是處女,只是我不想吃虧。」
然後,她一跺腳,嘟著嘴,站在原地不走了。
舉了那麼久,源清素的箭脫靶了,姬宮十六夜的箭精準命中靶心——不是源清素的腦袋。
等射完一輪,源清素拍掌說:「我今天才知道,為什麼弓道的核心是『真、善、美』,原來好看的人射箭,是這麼優雅。」
源清素在乎的,是表參道沿街那些店面寬大的高級品牌路麵店,全是香奈兒、古馳之類。
源清素吃燒烤,喝飲料——姬宮十六夜不喜歡啤酒,他也喜歡可樂雪碧,所以乾脆不點啤酒。
「在只有你我二人的廣闊夜空之下」
神林御子一言不發,只是往前邁出一步,隨後又邁了一步,明明動作很慢,眨眼間卻消失在源清素視野里。
「買!」
「歡迎再次光臨!」
「「大日如來咒」我為什麼就不收錢呢?聽一次課,收十萬円也好啊!」源清素又開始心痛了。
「你確定要買這麼貴的東西?hetubook•com.com」他問姬宮十六夜。
「把那麼可愛漂亮的女孩子……」
源清素想了一會兒,沒想到。
玻璃櫃的戒指、項鏈、手錶,數百萬円是常規價格。
剛把弓拉滿,準備射出去時,姬宮十六夜喊停。
「你這個沒錢沒權利沒實力的鄉下人,玩過我這個絕世美少女的頭髮,和我在同一個房間,吃過本巫女的口水,你知道自己有多走運嗎?居然還敢做對不起我的事?」
「你……你這是做什麼?」源清素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都不重要,因為姬宮十六夜平時穿其他衣服,也是這樣的狀況。
「嗖」的一聲,弓箭射了出去,幾乎同時,右手邊也傳來「嗖」的一聲。
冬嵐搖搖頭。
源清素張口準備打招呼,火扇卻完全沒有看過來的意思。
他不是喜歡可愛,當然也不討厭可愛,只是這時候,衝擊他的是姬宮十六夜這個小妖精本身。
「看對方是誰,如果是你和神林小姐,我總是要色情一下的,要不然是身體有問題。」
說著說著,他再次生出疑惑。
「嗯?」姬宮十六夜問源清素如何。
就在這時,冬嵐突然伸出雪白的小手,對著他的右臉頰輕輕一拍。
「我寫封信,你帶去京都,交給……」
「哈哈哈!啊!」姬宮十六夜笑得毛豆掉在了裙子上。
三人踩著夕陽,朝山上走去,冬嵐落後兩人一步。
「嗯。」
冬嵐不可能明白這句話的深意,老實回答:「主人沒有叫青嵐的式神。」
「我下午睡了一覺。」
「又勾引我的式神,還不給我過來。」冬嵐用沒有感情的聲音,重複某人的話。
源清素抱著手臂,右手抵住下巴,陷入糾結。
「還心痛嗎?」姬宮十六夜擠出毛豆,喂到源清素嘴邊。
「七十六萬不少了,十六夜小姐。」
鑽石在燈光映照下閃閃發光,那雙手、那張臉,也美得無可挑剔。
「那正好見識見識嘛。」姬宮十六夜十分開心,在店內東瞧瞧西看看,轉來轉去。
源清素盯著冬嵐的眼睛,好像盯著一台攝影機。
源清素一開始以為是有蚊子,但又想到這山上沒有蚊子,隨後才反應過來,那是「巴掌」。
「神林小姐,我今天讀到一句話,「等號不是答案,而是左右兩邊等值」,「神道流」意境,是不是也不一定用劍招施展?換成手、腳、棍、槍?」
他先是揮舞手裡的枝條,施展一遍「滾木斬」找了找感覺,隨後閉上眼睛,注意力全部集中www.hetubook.com.com在腳上,一腳邁了出去。
姬宮十六夜指指自己的右肩,源清素從左肩慢慢敲到右肩。
「不喜歡嗎?哥哥~」她提著裙擺轉了一圈,然後『可愛、天真、一點點得意』地望著源清素。
姬宮十六夜教了他很多,別說七十六萬円的鑽戒,就是世界上最貴的穆塞耶夫紅鑽,市值700萬美元,也買不到「火雷」。
「弓道不僅講究命中,也追求動作的穩定性,你保持這個樣子,看能讓弓箭多久不動。」
「夢裡的事情,這也能怪我?」他說。
「畢竟全國第一,東京大學醫學部醫學科……故弄玄虛,花言巧語罷了。」
「哥哥,你沒事吧~」
「因為價格。」
「冬嵐,你在這裏做什麼?」源清素不閑聊了,直接問。
十分鐘后,源清素手裡的弓箭,已經開始打顫了。
「不愧是伊勢神宮的巫女大人,9月9。」
「生日禮物會給,但不準自己挑。」源清素立馬說。
「我的十六夜姐姐,」他低聲說,「你是天下第一神宮的巫女,高級品牌的東西少不了,我在那種店買一件最便宜的東西送你,有什麼意義?」
店員將兩人一直送到店門口,鞠躬著送他們走上台階。
「比如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買它嗎?」姬宮十六夜亮了下手裡的戒指。
「你還挺保守。」
「好!」源清素興緻勃勃,學著她剛才的樣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算了。」
「不用包了,我直接戴。」
「主人讓我在這裏等源大人,如果您回來,讓您立馬去一趟。」冬嵐回答。
「錢要留著買課。」
周圍人的眼神十分和善,不管男女老幼。
也不知道哪家店,淌出YOASOBI新走紅的歌曲。
但數百萬円……
姬宮十六夜把弓丟給他:「試試。」
「你真的沒對她說什麼?」姬宮十六夜不信地問。
「我要吃大餐!」
姬宮十六夜隨意地伸出手,捏起那枚戒指。
「肯定是渣男沒錯了!」
「源大人。」冬嵐攙扶住他。
「現在去買?」源清素疑惑道。
「原來如此。」源清素回過神。
「別打了,別打了,這就來!」源清素轉身回頭,用「滾木斬」,跌跌撞撞奔向姬宮十六夜。
「清素,過來,看看這個!」姬宮十六夜招呼源清素一聲,又對店員說,「能把這個拿給我看一下嗎?」
兩人對視一會兒,她突然晃動手臂,手裡的包打了源清素的腿一下。
「真的真的,走吧。」
「喂——」他和*圖*書揮揮手,「十六夜小姐,十六夜小姐,看得到嗎?這裡是清素。」
兩人從表參道長長的斜坡下去,來到一家首飾店。
「等等等等!」源清素按住胸口。
「我不討厭這樣的關係哦,」姬宮十六夜像是吹口琴一般,將一瓣毛豆放在紅潤的唇邊,「哥哥~」
「……十六夜,我堅持不住了,可以射了嗎?」
「夢到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我覺得問題不在我身上,而是在那位喜歡處死別人的京都之主身上。」
源清素:「……」
「真不像話,算什麼男人?」
「不心痛了,不心痛了。你別喂我,我自己吃。」
「是不是還有一位叫青嵐?」神林御子問冬嵐。
她用戴著手套的手,恭恭敬敬地拿出戒指,放在黑色天鵝絨淺盤上。
「沒事,你可愛得令人心痛,我克制一下感情。」源清素移開視線。
根本想不到,就算有,誰會刻意說出來,而且還是恰好告訴他?
「你要|射|了?我也是,一起吧。」
「在下戎馬漂泊一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
「看你沒出息的樣子。」姬宮十六夜嫌棄道,「你生日多少,本巫女給你買七百六十萬的禮物。」
痒痒的,額頭和心裏。
「……我覺得自己還能堅持。」
姬宮十六夜微微閉上眼睛,露出舒服的表情。
「你不跟我客氣,我還跟你見外?」源清素端起可樂喝了一口。
「沒出息!」她笑罵道,「走吧!」
眼前的的姬宮十六夜,上身是白色帶花的長袖薄衫,下身是半身裙,手裡拎著一個白色寶寶,打扮得十分甜美可愛。
「呼——」源清素鬆了一口氣,「幸好有你在,謝謝!」
「清少爺也是人啊,心也是由上腔靜脈、下腔靜脈、右心房、左心房、主動脈弓、左肺動脈……」清少爺背了一遍心髒的構造,「……心尖,構成的。」
「春嵐。」
「你果然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姬宮十六夜轉過身,用食指戳著源清素的胸口,臉上則是沒有任何笑意的笑容。
源清素走到近前,打量那麼戒指。
店員的表情沒有一絲瞧不起,甚至尷尬都沒有。
「罪不至死。」姬宮十六夜點點頭,肯定了他的說法,「給我買個禮物?」
露天的靶子,不斷傳來命中的聲音。
「我的生日是七月十六。」
源清素有,辛辛苦苦從糸見沙耶加那裡賺來的,原本想著幫神林御子還貸款,現在卻要買這些既不能吃,又不能喝,對修鍊又沒用處的石頭。
「像是沉溺融化一般」
和*圖*書「你挺會說。」
源清素心痛是心痛,但其實也不是非常非常在乎。
「我可不是渣男。」源清素說得底氣十足,「她是手部按摩店的按摩員,我是顧客,約她出去也只是談一筆三萬円的生意,是她一廂情願。」
「那邊先賒賬。我去洗澡換衣服。」
「神巫大人,源大人。」穿白色和服的冬嵐,像是雪堆積成的美人。
「聽起來好色情。」
「真的嗎?」姬宮十六夜露出太陽般明媚的笑容,雙手抓住源清素的手臂。
「噠!」,姬宮十六夜屈指一彈,打在源清素腦門上。
「那你說怎麼辦?」姬宮十六夜雙手拎著包,可愛得足以殺死全人類。
姬宮十六夜在弓道場,白色上衣,下身是黑色袴,平時天真妖嬈的臉蛋,此時十分專著認真。
「想不到?」
上面有一顆火紅色的鑽石,彷彿真的焰火在燃燒一般,應該就是什麼紅鑽了。
「我喜歡做有挑戰的事情。」源清素手裡的弓,就像擱在架子上,一動不動。
好像不是源清素買不起,而是他非要買來送給姬宮十六夜,而姬宮十六夜不要一樣。
進了寬廣的宅邸,看見火扇在修剪松樹的枝丫。
「而且,先不管她從事的職業,」他繼續說,「只說她已經有男朋友,我喜歡的人肯定是處女才行。」
「哥~哥~~」姬宮十六夜歪著腰,又把臉湊過來。
作為全國第一,東京大學醫學部醫學科的學生,認錯也是第一流的。
「冬嵐好。神林小姐,這是十六夜的式神之一,冬嵐,還有一位穿綠色和服的,叫春嵐。」源清素介紹道。
「好了,別嚷嚷了,看你沒出息的樣子,姐姐請你吃晚飯。」
「當然。」源清素把今天下午的事說了一遍,連建議神林御子節約,在情人旅館一起睡覺被拒絕都說了。
「兩人、現在,向夜晚飛奔而去」
「夢都是反的。」
「太好看了,真羡慕您!」店員的這句話,前半句是對姬宮十六夜,後半句是對源清素。
「十五分鐘都堅持不了,你這種人要是在京都,遇上京都之主檢閱,早就被處死了。」姬宮十六夜一臉不屑地嘲笑道。
雪白細膩的手,比戒指吸引人多了,簡直就是白蘿蔔與白玉之間的差距。
「十六夜姐姐,你說優花到底為什麼說『我那麼喜歡你』?」他邊替姬宮十六夜捶背,邊請教。
「對了,你找我什麼事?」他保持拉滿弓的姿勢問。
源清素看了眼價格,七十六萬円。
「你還真說啊?」
「真的看對方是誰?」
www•hetubook.com.com人離開白山神社,坐計程車來到表參道,計程車司機誇了姬宮十六夜一路。
「一個從鄉下來的大三學生,還是個處男,同在手部按摩店工作的東京女人之間,能有什麼話題?」
源清素從頭頂折了一根長到路上來的枝丫,一邊走,一邊揮舞著「神道流」劍法。
「最好買一些不太貴,但又有點品味,平常能用得著的、小巧可愛的東西。」
「姐姐?姐姐!」源清素捏著小拳拳,輕輕敲打姬宮十六夜的香肩,「我們兩個之間的私房話,就不要讓外人知道了。」
「你走開!」源清素轉過身去。
姬宮十六夜用可愛的生氣眼神,賭氣似的瞥了他一眼。
「這不是想不想得到的問題,是邏輯的問題,豪德寺遇見你的那天晚上,我還做夢夢到你撲倒在我懷裡,我也沒找警察,說你占我便宜。」
源清素留在原地,回憶她用走路施展「滾木斬」的場景。
「啊,我的錢!」被還算涼快的五月晚風一吹,源清素瞬間清醒了。
「好的。」店員身穿黑色連衣裙,梳著垂髻,額頭全部露出來,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突然的亮光,讓源清素下意識眯了一下眼睛,下一刻,又像求平均值似的瞪大了眼睛。
「喂,他好像把那個女孩子弄哭了?」
店面是凹陷式的,沿石砌台階往下走,進了店,入眼全是亮晶晶的玻璃櫃,腳底是黑色大理石地面。
雖然在店裡算便宜的一類,但他的心還是一顫。
「順便吃晚飯。」
「這就是戀愛腦的女生,把戀愛當一切,碰上渣男,不是被欺騙感情,就是被當成錢包。」
摧垮源清素最後防線的,是姬宮十六夜。
光是看著這一幕,就足以讓人幸福,除了被抓住手臂的人。
「找我?什麼事?」
「好疼。」源清素雙手捂著腦門,趁機擺脫敲背這項工作。
姬宮十六夜在路燈下欣賞手上的紅鑽戒指,一句安慰的話都不說。
「主人。」
「獃子,走了。」伴隨著甜美的聲音,弓道場一下子亮起來。
冬嵐左手抓住右手的和服袖子,抬起右手。
源清素和神林御子一回到白山神社,就看見等候在鳥居下的冬嵐。
「我一輩子沒來過這麼高級的店。」源清素腳步沉重。
姬宮十六夜將戒指套在自己無名指上,將手抬到臉的高度,對準布滿聚光燈的天花板仔細端詳。
「你舉三個實際的例子,證明夢都是反的,我也可以相信你,原諒你這一次。」
此時姬宮十六夜拿了一把弓,笑吟吟地拉滿,瞄準源清素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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