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假如被巫女纏住

作者:掠過的烏鴉
假如被巫女纏住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90章 又是椎樹下,三四郎池邊

第90章 又是椎樹下,三四郎池邊

「什麼?!」糸見雪下意識抬起頭,朝源清素身後看去。
「豬仔必須喂得白白胖胖的,殺的時候,慘叫聲才會大。」白子陰笑道。
池水清澈,雨後的鯉魚紛紛探出頭,大口呼吸著空氣。
遠看,是座完美的冰山;
她習慣小口享用食物,突然要在短時間內吃完一份三明治,也沒快到哪去。
清晨的陽光,從窗帘的縫隙溜進來,泰然自若地躺在床上。
三明治的麵包很柔軟,裏面夾著火腿,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牛奶,她看向源清素。
在糸見雪的注視下,他顫顫巍巍地去撿書,臉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昨晚晾曬的校服,除了襯衫稍微有點干之外,內衣和裙子摸上去依舊濕乎乎的。
「我不餓,謝謝。」糸見雪現在只想知道姐姐的事。
「小郁你,還有田中、青田他們,不也有家人需要照顧嗎?而且,組長也是我的家人。」
「……」源清素將硬幣複原,放進在自己的兜里,「看來得拿出點真本事。」
「我?」
「鼻子,從鼻子里出來了!」
「對不起。」源清素老老實實道歉。
她舉起酒杯,假裝喝酒,卻因為走神,加上不適應喝葡萄酒的杯子,幾乎全倒了在臉上。
「我會幫哥哥說情的。」糸見雪敷衍地安慰了一句。
「咳咳咳!」
「你太不講義氣了!」源清素鬆開手,低聲對她埋怨。
「姐姐……她是因為什麼?」
「不。」鯉魚搖頭,「為了組長,我願意做任何事。」
作為引導者,源清素知道了糸見雪這個人的全部。
「來這麼早?」源清素手裡拿著三明治、北海道牛奶,還有畫著人體腹部骨骼的醫學書。
「中午,在東京大學。」兔子說。
她們圍繞最近的生活聊了一會兒,開始進入正題。
源清素背靠椅子,翹著腿,一派悠閑。
從昨晚就沒吃過東西的身體,傳來一陣滿足感,她忍不住又咬了一小口三明治。
這場暴雨中的事,遠不止這些。
「閉嘴!你才是傲嬌!」
「我吃完了。」
「為了你。」
源清素說的危險,又是什麼?
「正因為危險,所以才選在這裏。」兔子說,「誰也不會想到,我們居然敢在兩位巫女,還有源清素的眼底下劫人。」
「下次再單獨行動,不提前告訴我,你就在暴雨里站一晚上。」
「你姐姐……你確定要繼續下去,在沙耶加明確不希望你知道的前提下?」源清素再次問她。
「走吧。」源清素站起身,「去食堂吃飯。」
她想和圖書了一會兒小狗的事,鬆開吸管問:「這和我姐姐有什麼關係?」
「在我後面,那三個女人,就是你姐姐的手下。」突然,源清素笑著說。
床上,已經不見了糸見雪的身影,浴室傳來水聲。
北海道女巫的白色,是冰雪的顏色;糸見雪的白色,乍看同樣是冰雪,其實更像山上白色的霧氣。
書撿了好久,依舊沒撿起來,這人還總是偷偷看向這邊,是人都能看出他有問題。
時間還很早,路上除了晨練和遛狗的市民,連工薪族都看不見。
隨即,他笑了一下,又說:「愛情也同樣如此。」
說起來,即將踏上修行道路的糸見雪,昨天也渾身濕透了。
「姐姐……」
「不,我要洗碗。」
「晴美,」她輕輕按住鯉魚的手,「你可以不用參加。」
糸見雪加快吃東西的速度。
「兔……小郁,沒事吧?!」
「明知道好好生活,才是對姐姐更好的選擇,依然執迷不悟?」神林御子睜開眼,微微轉過臉,用那一汪清泉注視源清素。
貼近了,只是個稍微有點難相處的、可愛又可憐的普通女孩。
「我早就想試試看富人的生活了。」看見同班,鯉魚終於露怯了,低聲說。
白子指著客廳的一人小桌,源清素盤膝坐下:「謝謝白子小姐。」
「我是在保護他們,讓他們別做傻事。」他毫不在意地笑著說。
兔子雖然感動,但她從小就不習慣這種場面,眼睛已經有點酸,要哭出來。
三人待不下去了,匆匆忙忙結賬,乘坐電梯離開餐廳。
「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吃,還是不吃?」
優花看了眼鯉魚,明白她的擔憂。
「這個世界,有妖怪。」他雙眼看著糸見雪,將硬幣捏彎。
中午,兩人依舊在醫學部教學研究大樓的13層義大利餐廳。
這是一種關係足夠親昵,才能生效的親密,糸見雪也不說上為什麼,但她心裏有一種預感,這肯定能對源清素奏效。
源清素笑了兩聲,用一種悠揚的語氣說:「你姐姐要怪我了。」
「你嚇著他們了。」源清素端起烏龍茶,笑著喝一口。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挺起背,拿捏起姿態,讓穿制服的俊俏侍應生,給自己倒酒。
糸見雪閉著眼睛,在她周身,環繞流淌著一層白色神力。
白子哼了一聲,倨傲地盤起雙臂。
「……怎麼會,姐姐不可能做那種事!」糸見雪難以置信。
糸見雪轉過身去。
晴美穿著一身高級禮服,手邊放m.hetubook•com.com著一杯同樣高級的葡萄酒。
堅強,有,但一旦不再是一個人,就會變得軟弱,想要去依靠別人;
白子暫時放下和小蝴蝶的飛行棋對局,試圖奪走餐盤,源清素死活不鬆手。
他想和她在一起,那自己好的壞的,讓她提前知道,算是一件好事。
他正準備去洗碗時,盤坐在廊檐風鈴下,閉眼冥想的神林御子喊住他。
神林御子看了他一會兒,回過頭去,重新閉上眼睛。
源清素用手擋住,若無其事地對糸見雪說:「信了?」
「抱歉。」兔子不好意思道。
糸見雪拉上書包的拉鏈,問坐在一旁源清素:「我姐姐真的犯罪了嗎?」
浮想聯翩,獃獃坐在那裡,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陽不知不覺都升高了。
侍應生過來詢問是否需要繼續倒酒,優花輕輕頷首,三人沉默了一會兒。
「因為你說在新橋,我還以為是烤雞串的居酒屋!」優花偷偷打量周圍的環境,和兔子一起坐下。
「請告訴我。」糸見雪沒有猶豫。
「我昨天已經勘察過了,」兔子聲音愈發得輕,「除了東京大學,其餘任何地點,組長妹妹身邊都有人監視。」
鯉魚想了想,最後還是搖頭。
「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三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女性,在對外開放的東京大學,這樣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這是從香葉冠中得來的咒法,比神林御子的簡單很多,不需要被引導者自己費勁,引導者可以直接幫忙溝通神明之氣。
「神道教九個組,有的為錢,有的好色,有的追求力量,有的想為所欲為,你姐姐的九組,只是一些半路開始修行,不想去討伐妖怪,只想保護家人的普通人。」
她不知道第幾次左右回過神,終於看見源清素從樹蔭中走來。
糸見雪現在已經是【高天原】外部人員,當然知道源清素和姐姐的關係,剛才他那麼說,顯然是想通過自己,去嚇這些姐姐的朋友。
「這個世界遠比表面上看起來殘酷。」他說。
她看了眼沒打算說下去的源清素,撕開三明治的包裝。
在她看過去的一瞬間,胖子手裡的書嚇得掉在地上。
「昨天也說過了,在這個世界上,不得已犯罪的好人,要多少有多少。」
明知道這樣做是意氣用事,但不這麼做,她永遠迎不來明天,人生無法繼續下去。
在兩人對面,是代號『鯉魚』的晴美,她有一個癱瘓的丈夫,兩個需要撫養的孩子。
「你和我不同,你有孩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還有丈夫需要照顧。」
糸見雪深吸一口氣,按耐住焦急的心情,接過三明治和牛奶。
「松·手。」白子緩緩抬頭,以豹子捕食的眼神盯著他。
「你姐姐是幸福的,她有拼了命也要去保護的人,也有人拼了命也要去保護她。」源清素感嘆一句,「你想先吃,吃完我們再繼續。」
果然,神林御子是明事理的,不再追究女孩子身體好看與否。
萩花是秋之「七草」中的首位,或許是因為看起來清純,《萬葉集》中詠誦萩花的歌,比四季中的任何一種草花都要多,有一百多首。
整個餐廳都是她們驚天動地、慌手慌腳的聲音。
「比起說……寵物,」源清素找了個例子,「哪怕是獸醫,也不能完全為它們考慮。人們總是會忽略一個事實,獸醫的客戶不是寵物,是寵物的主人。」
不過還算聰明和努力。
伺候在不遠處的侍應生,被那聲音弄得渾身僵硬,西裝革履的客人們,屏息斂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們。
他把今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他在神林御子身邊坐了一會兒,突然像不倒翁似的,將身體歪向她。
「……」
走進一點,一個秀麗的小山巒;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傲嬌。」
姐姐到底做了什麼呢?
這是一家高級到需要鼓起勇氣才能走進來的義大利餐廳,汐留大廈四十七層,可以望見雨中的彩虹大橋。
「嗯——,怎麼說呢,是殺了人,也持有危險武器,同時也是分裂國家的恐怖組織的頭領之一。」
她從地圖上找到三四郎池,鑽進樹林,站在布滿石塊的池邊。
為什麼一旦知道了,就會和家人、朋友逐漸疏遠呢?
一條鯉魚游過來,朝源清素吐口水。
和北海道女巫一樣是白色,但兩人絕對不會被認錯。
靠著這些,以源清素的才智,能知道糸見雪的一切心思。
雨下個不停,源清素就著雨聲,吃完了晚飯。
四周全是不知名的樹木,一層又一層的樹葉,陽光也無法滲透進來,將水池圍得宛如一口露天深井。
這時,糸見雪才意識到,現在只是九月二日的清晨六點而已。
不等神林御子反應,他已經站起身,說著:「我去泡澡了,你們不準進來,知道了嘛!」,回房間拿衣服去了。
糸見雪沒有時間去商場購買新內衣、新裙子,她拿起更濕的書包,退了房,朝東京大學走去。
好在穿上去之後,從外面看不出是濕的,只是不怎麼舒服。
「這個世https://www.hetubook.com.com界有……你有五百円硬幣嗎?」源清素問。
「神林小姐,」他講述一個秘密似的說,「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有很多事情,隱藏在大多數人看不見的角落。」
那眼神是在威脅——你不說,我就不吃。
「胖子、猴子、馬臉、和尚,都已經到齊了。」兔子像是不打擾其他客人一般,低聲說。
「快過去!」白子試圖踹源清素的屁股,「敢讓御子大人久等,明天早飯就給你下毒!」
「回來晚了,有給我留飯嗎?」源清素走進客廳。
這些天,糸見雪想過很多可怕的事情,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姐姐居然過著這樣的生活。
源清素朝她攤手,她下意識拿出錢包,從昨天乘坐電車找零的硬幣里,找出一枚五百円遞給他。
糸見雪醒過來時,已經是正午,校園重新恢復了熱鬧。
「親情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源清素扭頭和她對視。
在她餘光里,剛才還沒什麼反應的女子三人組,此時坐立難安。
糸見雪連忙收回視線,也端起烏龍茶。
神林御子睜開眼睛,沒管源清素的下流挑逗,她盯著夜色中的雨看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閉上眼睛。
「還有左後方,吃意麵的長臉和光頭男。」
糸見需眨了一下眼睛,用少敷衍我的語氣說:「這隻是單純的力氣大,或者魔術吧。」
「你後面,那個看《決斷力——從明天開始!實踐訓練》的胖子,也是。」
糸見雪又看過去,那兩人的桌上放著相機,只看外表,同樣像是來東京大學拍照的普通遊客。
多年生草本植物,生在水邊,葉子長形,似蘆葦,秋天開紫花。
「不過他們為了自保,也殺了官方修行者,說他們是罪犯並沒有錯。」
「為什麼不等她回千葉?我們可以在她換乘的時候,把她帶走。」鯉魚暴怒姐的問。
「乾杯。」三個女人喝不出葡萄酒的好壞,但不妨礙她們享受心情上的愉悅。
「哥哥,你好壞。」她忍不住說。
源清素說到這,停下來,看著糸見雪,糸見雪不得又吃了一口三明治,喝一口牛奶。
「這哪裡殘酷了嗎?」糸見雪問。
比如昨天,當他說自己不知道沙耶加的事情時,糸見雪已經相信了,只是絕望的她,除了抓住他,沒有其他辦法。
源清素喝了一口豬肉湯:「嗯,好喝。」
「神力。」源清素給她解說『神明之氣』、『妖怪』、『神道教』。
他撿了一塊石頭,朝水面丟去,水面「砰」的一聲,濺起碩大的水花,彷彿被炮彈擊中。和圖書
兔子也勸說道:「我們九組所有行動都是為了家人和朋友,晴美姐,你不用自責,也不用強迫自己。」
難道這所學校有詛咒?
「沒吃早飯?」源清素坐下來,將手裡的三明治和牛奶遞給她。
沉默間,源清素一指點在沒回過神的糸見雪眉心,開始喚醒她的器量。
糸見雪點點頭,粉|嫩的唇瓣抿著吸管,下意識喝著牛奶。
椎樹果實成熟在十月底至十一月,現在是九月上旬,從四月在這裏被神林御子踹進池子里,已經過去小半年。
「剛才是什麼?」糸見雪連忙拿起書包,她發現自己的衣服,還有書包,已經全部幹了。
源清素是聰明人,沒有回答好看,還是不好看。
暴雨依舊下著,氣勢恢弘,宛如要將大地整個沖走。
頓了頓,源清素又說:
被雨水沖刷,又被太陽拭去水分,石頭乾淨得能照出人的影子。
源清素走到廊檐上,坐在神林御子左邊。
但這個人是神林御子,他反而開心。
「這是沒辦法的事。」源清素望著眼前如幕布一般的暴雨。
她將來面對一件事,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也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在池邊巨石的縫隙,孤單地長了一棵很像蘆葦的灌木,糸見雪恰好讀過相關的資料,知道那不是蘆葦,是荻花。
「什麼時候動手?」優花同樣輕聲細語。
大雨依舊下著,多摩川的河水在夜色中上漲,逐漸逼近警戒線。
「你打算教她修行?」她問。
源清素打量一眼硬幣,正面是泡桐,反面是面值。
等侍應生走後,鯉魚擔憂道:「在東京大學動手,會不會太危險了?」
「自己的事情,能自己做就自己做,這是母親從小教育我……」
「比如說一隻狗,因為沒有出去散步抑鬱了,不斷咬自己身上的毛,但它的主人不想出門,或者沒有時間出門,寵物醫院能做的,也只是勸說。」
果然,源清素開口了。
糸見雪楞了一下。
源清素望著頭頂的椎樹。
「殘酷?」糸見雪重複道。
吃完飯,各自要了一杯冰烏龍茶。
源清素收回視線,看見糸見雪將牛奶盒裝進三明治塑料袋,一起放進書包。
「慶功宴……選在烤雞串店吧。」分開前,優花說。
優花什麼都沒說,只是握緊鯉魚的手。
糸見雪站著等累了,就在找了一塊石頭坐下。
「女孩子的身體好看嗎?」神林御子依舊閉著眼睛,她一說話,暴雨彷彿都變小了,不忍心驚擾她。
源清素很討厭被一個人理解到這種程度,相比給嘉靖皇帝啟蒙的人,早就已經死了。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