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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也在打量糸見雪，原本板著的面孔，逐漸軟化些許，她也看出糸見雪的氣質像誰了。

「雙休日要和你朋友出去玩？」他收起手機，問糸見雪。

「……我知道哥哥沒有女朋友的原因了。」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認可我和神林小姐的關係了？」源清素笑道。

蝴蝶是注水口，源源不斷地往池子注入溫泉。

不過她已經十七歲，剩餘的時間不多了，從明年四月開始，每半年必須參与一次。

還有她肩膀上的蝴蝶，完美的身材比例，明明只有十厘米，腿看著卻一點都不短。

「再見。」

一名姓天野的女老師，同時也是一名副校長，陪同源清素，幫糸見雪登記。

又長又白的外牆，栽種在庭院內的挺拔松樹，在這裏就可以看見。

「比起一般英語，醫學英語更注重重音的變化，還有詞根詞綴之間的連接發音，所以口語必須要好。」

「要不要去洗個澡？有溫泉。」源清素沒回頭。

源清素從袖子里拿出紅黑惡龍殘骸。

因此，源清素看見了她校裙下的內衣，淺藍色，有著漂亮的白色花邊。

「哥哥，要怎麼變成龍呢？」糸見雪問。

她微微轉身，對跟在兩人身後的糸見雪說：

「嗯，謝謝老師。」糸見雪正好奇地打量學校。

『犁鋤式』結束，是最輕鬆的『蓮花式』，這也是最後一個動作。

黑光怒放，一條紅黑巨龍，抓起糸見雪嬌小的身軀。

「哥哥兄弟的……骨頭？」

「當然沒問題。」源清素笑道。

回到白山神社，糸見雪向神林御子道謝，換回自己的校服，拿上書包，源清素乾脆又直接送她回去。

「學校一個月只在月底休息兩天，平時的周日中午休息三個小時，小雪可以自己選擇時間，隨時來學校學習。」

「不用客氣。」天野笑道。

「舒展骨頭很疼吧？」源清素笑著問。

兩人朝樓外走去，源清素用手機在群里發消息，告知兩位巫女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嗯。」糸見雪點頭。

「才不會呢。」她有些難為情地喃喃自語。

「和朋友出去轉了一會兒。媽媽，我餓了，有吃的嗎？」糸見雪回答，眼睛里閃耀著光芒。

東京已經燈火輝煌ｈet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om，宛如漂浮的光海。

「這山裡有溫泉，是火山嗎？」泡澡的時候，她問白子。

她臉色一紅，不是害羞，是疼得。

「嗯。」運動服太大，糸見雪衣袖和褲腿，都捲起來很多，「如果提前知道這麼疼，我或許沒有勇氣做。」

「有班級在進行實際練習。」天野老師解釋，「要去看看嗎？」

「啊！」她再次發出呻|吟，這次是因為疼。

源清素該看的已經看了，也懶得回卧室，轉身來到廊檐，坐在風鈴下。

「毒藥也是苦的。」

「有點疼，忍著。」白子話音一落，將糸見雪的身體擺成『眼鏡蛇式』。

提起那個雨天的事，糸見雪儘力保持鎮定，臉卻紅到了耳根。

努力鼓起神力，身體才算舒服一點，眼睛終於睜開。

「要進來坐一會兒嗎？」糸見家的豪宅前，糸見雪邀請源清素。

「哥哥？！」她驚慌失措地喊道，尋找源清素。

糸見雪楞了一下，隨後長嘆一口氣，說：「再見。」

源清素看向糸見雪，糸見雪猶豫了一下，說：

紅黑惡龍驟然塌陷收縮，逐漸化為人形，緩緩落地，黑光褪去，浮現出源清素俊朗挺拔的身影。

「良藥苦口，疼也證明這是好的。」

黑板上寫著：cholecystenteroanastomosis——這是一個單詞。

如果不是體形太小，背後又有一雙翅膀，簡直就是一個真人。

黑色的屋頂，紅色的柱子，安安靜靜地蹲坐在高聳的白樺樹之間，彷佛神話插圖一般的優美畫面。

被奇麗壯闊的景象所震撼，美得幾乎讓糸見雪像小孩子一樣叫喊起來。

此時夕陽已經沉進大海，他們在萬米高空上，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星星。

洗完溫泉，糸見雪的校服交給白子清洗，書包也暫時放在神社，她穿著運動服，和源清素下山。

源清素看著糸見雪，糸見雪沒說話，只是露出淺淺的笑容，希望他有所自覺。

溫泉被竹林圍著，四周錯落著落地燈，一隻栩栩如生的石雕蝴蝶，被安置在溫泉左上角。

糸見雪走出去幾步，轉過身，她看著源清素，想說什麼，又因為不擅長表達情緒，不知和_圖_書道說什麼。

「調節氣息，保持勻暢的呼吸，還有，神力呢？」白子訓斥道。

糸見雪很快又被這棟住宅左邊的日式庭院吸引。

「開玩笑。」源清素說。

「小雪平時是不來上課，對嗎？」登記完，天野帶著兩人參觀學院。

「嗯？」源清素疑惑地看著她。

滑嫩的大腿，幾乎全露了出來。

「哥哥騙過很多女孩子？」糸見雪好奇道。

「我出來的時候，沒提前和母親說，今天要早點回去，可以明天來嗎？」

糸見雪如老僧做禪，保持腹式呼吸，如白霧一般的神力，在被打開的骨頭之間流動，全身迎來一陣新生般的舒暢。

下課鈴聲響了之後，源清素收拾課本，正打算去文學部，卻在教室門前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哼，我會把這件事告訴御子大人。」白子對源清素說。

「今天就到這兒？」源清素問糸見雪。

糸見雪驚奇地打量四周的環境。

「還沒結束？」一走進去，他愣了一下，眼前的糸見雪依舊被擺成『犁鋤式』。

「魔女的巢穴。」源清素換鞋，進了屋子。

「是我。」

上次分開，兩人約好雙休日去修行者學院。

「小雪？」源清素疑惑地看著她，「有事？」

糸見雪很愛乾淨，討厭渾身汗淋淋的，但是，她遲疑道：「我沒帶衣服。」

母親立馬走過來：「小雪，去哪了？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有筑紫王大人指導，肯定比在學校有效率。」天野說，「不過，學校可以傳授一些基礎專業知識，可以讓小雪來聽聽，還能和將來的隊友練習配合。」

「不是。」糸見雪回答。

源清素又向天野老師道別，重新變成紅黑惡龍，帶著糸見雪飛離伊豆大島。

在心髒亂跳的同時，心裏又有一股奇異的安心感。

巨龍時而在雲海上翱翔，時而俯衝而下、

繞過拜殿和本殿，來到一座終於帶有少許生活氣息的住宅。

「雙休日……我有其他安排，所以想今天去，可以嗎？」糸見雪語氣平靜，她將頭髮撩到耳後，臉有些紅。

腿像是斷了，只有上半身的糸見雪，像條美女蛇一樣趴在地上。

隨著角度的不同，還能瞥見寬敞得驚人的大和圖書廳，極為精緻的格窗。

「監視！懂嗎，豬仔？！監視！我在監視你！」

「啊！」正憑著一口氣，努力忘記疼痛的糸見雪，驚呼出來。

「以你男朋友的身份？」源清素笑道。

「這是？」糸見雪打量這枚菱形物體，裏面蘊藏著可怕的力量。

這就是式神啊，她心裏感嘆。

「觀察自然？」

不過那雙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白子。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白子大人也辛苦了，一起去洗澡吧。」

龐大的身軀穿過厚重的雲層，來到雲海之上。

仰面平躺在榻榻米上，雙腿豎起指向天花板，然後綳直雙腿慢慢向下壓，朝頭部靠近，腳尖著地后，保持不動。

「哈哈哈！」源清素笑起來，「現在的女孩子真難騙。」

「不行！」沒等源清素說完，白子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蜿蜒在連綿不絕的山嶺間、飛過深翠淺綠的密林、掠過奼紫嫣紅的花海……沿途的夏日光景，猶如斑斕的織錦，盡收眼底。

眼前的池塘里，從上野公園移植的荷花，依舊亭亭玉立。

關東的修行者學院，建在伊豆大島的三原山上。

「麻煩天野老師了。」源清素道謝。

「你好，我是糸見雪。」糸見雪很有禮貌，語調沉穩。

「哥哥，你居然能變成妖怪！」糸見雪難掩興奮和震驚。

「這門課正好從九月到十二月，時間充足。」

走到樓外的走廊上，耳邊立馬傳來爆炸聲。

在燈光中，這些和她差不多的少年少女，認真上著課。

「我看過的唯一一個異性身體，就是你。」說完，源清素用略帶嚴肅的玩笑口吻說，「別再給別人看自己的身體了。」

「十六夜的衣服……我也不敢動。」源清素自言自語一句，然後對糸見雪說，「你要是不嫌棄，可以穿我的運動服，洗得很乾凈。」

糸見雪有些不滿他的回答，不過轉眼就忘了，沉浸在這不可思議的體驗中。

「一點也不體貼，如果我是神林小姐，絕對不會答應你。」

「沒什麼稀奇的，這個世上只會存在應該存在的事物，只發生應該發生的事情。」

「散了散了！」有老師指揮看熱鬧的學生。

白雲如海，晨昏交接之時，天地一片金色，恍如天宮樓ｍ.ｈｅtｕｂｏoｋ.com.ｃｏm宇。

走了一會兒，她看見了神社。

「哥哥，不體貼還可以給你機會改，但強迫女孩子，會被直接否定的。」

糸見雪一下子收回手，什麼話也沒說地轉身進了門。

從側面看，整個身體拗成了一個「つ」字形。

兩人回到白山神社，從大榕樹走進秘境。

她的神力很快耗盡，沒等狂風打在臉上，一道隱形的牆護在她周圍。

「……大家不要怕，沒什麼難的。」

糸見雪拿著源清素的運動服，和白子一起，沿著一條石板路，來到露天溫泉。

「嗯？」糸見雪微微歪頭，發出疑惑的聲音，臉上卻是得意的笑容。

源清素沒有隱藏蹤跡，此時他們落腳的地方，早已經圍滿了人。

糸見雪手擋住風，奮力抬起頭，看見龐大、威嚴、神聖的龍身。

「哥哥，下午好。」糸見雪微微行禮，動作優美。

「那有什麼事？」

最後，她抬起小手，有些猶豫的朝源清素輕輕揮了揮。

金色的丸子頭，碧綠的雙眸，一身白色筆挺軍服，精緻美麗得彷佛是從童話里走出的。

狂風呼嘯，颳得糸見雪渾身發冷，嬌嫩的臉蛋感到刺疼，眼睛也難以睜開。

「那邊是什麼？」她問源清素。

「書包放下吧。」白子開始挽袖子。

糸見雪猶豫了一會兒。

還有一個原因，他不想糸見雪完全失去普通人的樂趣。

源清素把課本放回卧室，又在慘叫聲中看了一會兒書，等慘叫聲沒了，才重新走回客廳。

「這是哪裡？我們還在東京嗎？」她問。

「麻煩哥哥了。」她低頭道謝。

她想放下腿，按住裙擺，卻被白子冰冷無情地按了回去，重新變成「つ」字。

「我會指導她。」源清素說。

「當然可以啦。」天野老師笑道。

狂風變成涼爽的微風，她跪坐在巨龍的爪子上。

幾乎所有教室都是大學式的禮堂，現在已經下午6點，普通學校都已經放學，而她眼前的每間教室里，都坐滿了人。

不過源清素提前聯絡過，更何況，自從京都納涼祭之後，他的妖身咒無人不知，所以眾人沒有二話不說地用咒法轟炸。

這不僅僅是她自己愛不愛乾淨的問題，待會兒，她還要和源清素去修行者學院，滿身是汗，太和-圖-書不禮貌了。

「和哥哥無關。」

「哥哥？！」糸見雪難以置信地望著這條龍。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我體貼。」

掠過城市、鐵軌、山巒，轉瞬間，他們已經飛出陸地，越過夕陽餘暉下的大海，御風緩緩落在伊豆大島。

「白子，神林小姐的衣服……」

「是豬仔兄弟的骨頭，只要放在水裡，就能把水變成溫泉。」白子閉著眼睛解釋——雙重意義上。

「誰知道呢。」源清素沿著上山的參道賣出步伐。

「難道是迫不及待想見我？所有說雙休日有事，提前趕來？」

「喊我做什麼？」猙獰霸氣的龍首，微微低頭，比她還要大幾倍的猩紅雙目，略帶笑意地看著她。

「天有星辰，地有露華，上有如來，下有飛鳥，池中有金魚，枯木立寒鴉——所有自然，都是妖怪。」

低頭看去，東京廣闊又密集，呆板的樓群，廣袤的綠地，樓與樓之間穿針引線一般縱橫交錯的柏油路。

「我曾聽人說過，真正的勇氣不是不怕死，而是怕死的人，依然能選擇死亡，你那麼愛惜自己身體，還能做出那種事，很了不起。」

糸見雪心臟砰砰亂跳，原以為擁有神力，學會了神奇的咒法，體驗了穿梭空間，沒想到人居然能變成如此的龐然大物。

不過幾個動作，鬢角已經被汗水濡濕。

「從今天開始，大家每天背200個單詞，堅持看原著，只要三四個月，基本就能入門。」

「觀察自然。」巨龍回答。

「好的，麻煩您了。」來的路上，糸見雪已經聽源清素說了『松骨頭』的事。

糸見雪會在那裡挂名，這樣一來，不用像源清素一樣，立即參加討伐妖怪的戰役。

「不明白。」

晶瑩的汗珠，正沿著誘人的曲線緩緩滑落。

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等你明白了，就能變成龍了。」

「白子，就是她，交給你了。」源清素對白子說，說完，他徑直回自己的房間，把客廳留給兩人。

晶瑩剔透的臉龐，粉紅色的小嘴，大大的眼睛，聲音小而清脆，精神狀態和上次完全不同。

「哦？什麼原因？」

她手裡拿著書包，穿著短袖的校服，百褶裙下露出嬌嫩的雙腿。

源清素停下腳步，看著糸見雪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