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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正要說話，金髮公主走到源清素身邊。

「左邊那個呢？」說完這一句，白子又咬牙切齒地念叨，「我更討厭她！」

「阿啦啦，他帶野女人回來，我也很生氣，但他畢竟是我的未婚夫。」

「我說一句就回去。」他說。

「下午我要出去，你準備一下。」她吩咐道。

「能和你睡在一起最好，畢竟要日久生……」

她瞥了眼源清素，突然把臉湊上來，一人一式神額頭頂著額頭。

「我說的很清楚，如果是你以為的那種，我會說接吻、撫摸、脫衣、插……」

「敢做對不起御子大人的事，我殺你了！」她警告道，殺氣撲在源清素臉上。

白子哼了一聲，警棍變回鈴鐺，嘟著水靈靈的小嘴，好像被冷落的孩子似的說：

六齣花在神社的右邊，重新修建了一棟木屋，只在那裡睡，吃飯、洗澡還是在神社。

鋪滿石子的庭院，在月色中如一池子的水，波光蕩漾。

「平時是給你機會，讓你和御子大人獨處，但我改變主意了，你這個傢伙配不上御子大人。」

隨即，聽見她迫不及待跑回房間的聲音。

神林御子不知道是怕癢，還是怎麼，躲了一下。

房間內，燈火搖曳，人影如海浪起伏，時而傳來一聲聲嬌媚的笑聲。

「還沒發現。」說到這兒，她看了眼源清素，「為了我，你是不是該認真修行？」

他也不說話了，坐在神林御子身邊，翻看手裡的書。

「米芾啊，宋四家之一，對了，你晚上睡哪兒？」源清素問。

「是不是在你心裏，也認為我說的話都是假的？」姬宮十六夜卻不放過他。

姬宮十六夜手抓住源清素衣領，將他拽倒在床上。

源清素邊看手裡的《作為意志與表象的世界》，邊打量嬌小可愛的白子。

「幹嘛？！」白子兇巴巴道。

源清素正不可思議，姬宮十六夜卻笑起來。

姬宮十六夜說自己的宅子雖大，但沒有第二個女人的位置——這話她是看著源清素說的。

「可憐，被喜歡的懷疑還不知道。」神林御子說。

「……hetuｂoｏｋ.com•ｃom你問這個做什麼？」源清素反問六齣花。

「我就知道你不老實。好啊，清少爺，去吧。」

「……你為什麼不說清楚？」別說源清素，連兩位巫女都覺得難以接受。

又是一個四下萬籟俱寂的夜晚。

進了屋，卧室亮著細微的燈火，姬宮十六夜穿著純黑色浴衣，在燈光下看書。

「你嘴上不說，誰知道心裏是不是這麼想。」

「請白子上校放心。」他嚴肅又響亮地保證。

「這個咒我解不開。」

「我說的？」

她抄著警棍，追著源清素跑。

「什麼怎麼辦？」神林御子悠閑地問。

「又帶野女人回來！黑髮、金髮、這次是白髮，你是想在家裡綉彩虹嗎？！」

隨便翻著，到了時間，他準時開口：「那要怎麼辦？」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說什麼？」

「北海道嘛，什麼都有可能。」源清素同樣天真。

「源清素，你更喜歡她們中哪一個？」六齣花突然來襲。

「那是以前，現在您說不定會為了這小子撒謊騙我。」

源清素回到卧室，坐在桌前沉吟了一會兒，隨即跳出窗戶，翻過圍牆，來到姬宮十六夜家。

「看的什麼書？一起看？」說是看書，源清素卻從側面，打量她的臉。

「吵死了，能不能安靜一點。」金髮公主打著哈欠，出現在客廳面向庭院的門口。

她緩緩俯下身，曼妙的雙臂，如游蛇一般纏繞上源清素的脖頸。

「嗯。」

到了下午，源清素又跟著一位、兩位、三位、四位、五位——白子也算的話——美人出門購物。

「神巫總要傳承下去吧。」源清素笑道。

「在雪地里睡一覺，像我出生那樣，對了，第一次見你，你也試過。」

「還有呢？」

「你瘋了！那不是我的帶回來的！」

「我今晚來，真的只是為了說這句話。」源清素雙手扶著她不堪一握的細腰。

「喂——」源清素難以置信，外加絕望。

「神林小姐！」

神林御子沒回答，看著手裡的書，客廳安靜下來。

「ｈttps://m.hｅｔｕbｏｏｋ•com.cｏm白子，白子，白子大人，白子上校，真不是我，神林小姐，你說句話！」源清素拉神林御子的袖子。

她騎在他身上，雙手解開盤著的頭髮，說：「沒讓我滿意，你今天別想走了。」

「脫了衣服插花？」姬宮十六夜歪著腦袋，一副天真的口吻。

姬宮十六夜冷冷地瞥向他：「冬天你扇什麼？想冷死我？」

兩人繞著神林御子、姬宮十六夜、六齣花轉圈，再加上小蝴蝶的呼喝聲，客廳亂成一團。

「睡覺吧，明天早點起來。」看了會兒書，神林御子說。

「你這麼說，那清少爺心裏肯定不是這麼想的。」她笑道。

「和她有什麼好學的，對了，你十分鐘五句話的咒，是不是可以解了？」源清素想起這件事。

「姐姐，讓我去吧。」

「被他騙，我心甘情願，我樂意。」姬宮十六夜反而得意起來，儼然一位為愛犧牲一切的天真少女。

「等等！別說了！」源清素打斷她。

「比你厲害？有誰？」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豬仔。」白子抱著細細的雙臂，冷聲宣布。

正將書往後翻頁的神林御子，嘴角露出一個難以察覺的微笑。

「那個女人，」白子指著神社左邊，「那個女人，」她指著神社右邊，「是怎麼回事？」

神林御子不理他，但也不躲開他的肩。

「你想死在珊瑚魔蛾手裡嗎？」

源清素坐在床邊，拿過她的一隻手。

「哪句話？」姬宮十六夜笑吟吟地問他。

「嚯嚯嚯！」飛在半空中的小蝴蝶，施展了一套遊戲里的連招。

「當然不想，人生才剛剛開始！」

六齣花這張嘴，走哪兒都能引起騷動。

「什麼？」

「好吧。」白子不甘心地站起身，視線與正坐的源清素齊平。

「來之前，我猶豫了一下。」源清素一邊走過去，一邊說，「來，肯定會被你說，但不來，我心裏過意不去，想了想，還是來了。」

「好。」

神林御子瞅了他一眼，又重新低頭看書。

「今天我對神林小姐說的話，為她做的hetubook.com.com話，我同樣能對你說，為你做。」

「不是你讓我學北海道巫女嗎？」神林御子瞥了他一眼。

「插什麼？」小蝴蝶坐在神林御子肩頭，好奇道。

這時，他才發現，不是書，是一本畫冊。

白子堅決拒絕六齣花住在神社；

「不和你的神林小姐親近，來我這裏做什麼。」她懶懶地說。

「怎麼能這樣？！」

「沒看到我衣服都脫了嗎？我已經下班了，敬什麼禮！」白子沒好氣道，走出客廳。

「插……插花，沒錯，插花。」

「諾依！有人要殺你主人！」源清素從姬宮十六夜的肩后探出頭。

「右邊那個和我可沒關係。」源清素連忙否認。

「還說不是帶野女人回來！」

不等源清素控制不住愛意，伸手去摟她，神林御子已經將手裡的書給他，她自己拿了源清素那本《作為意志與表象的世界》來看。

「只是睡覺，不需要做其他事，在北海道，讓你和我睡一覺，你拒絕了，我以為你是怕冷，看來好像不是。」六齣花說。

聽見腳步聲，她抬眼覷了源清素一眼。

「是這麼想。」神林御子說，「『她喜歡控制，但不會在明面上主導。她用自己的魅力悄悄地操縱別人，她很清楚自己的美貌。』——這是源清素說的。」

「黑頭髮？我？」姬宮十六夜說。

戰爭又開始了。

「你連我都不信了嗎？」神林御子說。

「道歉。」六齣花盯著他。

「姐姐，我的御子姐姐，別浪費時間了，我們快點好不好？」

六齣花也回了自己的木屋。

姬宮十六夜也提出，以後來神社用餐，作為交換，會讓火扇幫忙做飯。

「就是在撒謊哦。」姬宮十六夜在掌心敲著摺扇，笑嘻嘻地說。

「還——不承認，還——想誣賴御子大人！」白子開始使用神力，金色神力的光芒，宛如怒火一般燃燒著。

「……」源清素合攏扇子。

源清素合攏書，正坐著與白子面對面：「請給我最後一次機會，白子大人。」

「不行，不可能。」

「原來還有下班啊。」源清素笑著放下和圖書手，對神林御子說。

「你讓開！」白子衝著姬宮十六夜吼。

精緻如玉、清麗脫俗、毫無瑕疵的、宛如滿月般皎潔的清麗少女。

源清素抬起右手，指尖對準太陽穴，一個標準的敬禮。

「去死吧。」諾依走向冰箱，從裏面拿出盒裝牛奶直接喝。

姬宮十六夜說今天累了，明天再開始努力，翩翩然回去了。

在那長長的、柔順的黑髮間，是白皙的臉龐。

「現在，我們是不是……」

以為她純情？不，是反擊。

「我是真心愛御子。」

「御子……御子……」他笑著靠過去，肩碰上她的肩。

「那你來的不巧，我正好要睡了。」姬宮十六夜放下書，閉上明麗的眼睛。

忙到晚上，一切總算安定下來。

神林御子再一次制止了白子的家庭暴力。

神林御子沒說話，靜靜地看著那本沒有一點意思的《作為意志與表象的世界》，燈光照在她側臉。

「我哪裡帶了？！」源清素不服，「全是神林小姐自己邀請的！」

「給北海道道歉。」

「……神林小姐。」源清素髮現，自己只能用這招，而這招也比他所有咒法都管用。

「真的？」白子將信將疑。

夜色也很安靜，有那麼一刻，似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你這麼說了，那御子大人肯定沒騙我。」白子手扶正軍帽，又彈了彈軍服，恢復了軍人的從容。

「是。」源清素只能點頭，又說，「你也是，六齣花也是，一個個為了修行，都挺瘋狂。」

「虧你做得出來這麼絕情的事。」源清素無可奈何。

白子二話不說，直接把鈴鐺變成警棍，上來就要揍人。

「你今天，怎麼不去玩遊戲？」他奇怪道。

「怕冷？」源清素不解地看著她。

「那叫試？我是被你埋進去的。等一下，你之前說的睡一覺，是指陪你在雪裡睡一覺？」

「我練習書法，臨摹中國北宋大書法家米芾的字帖，要讓你喜歡上我，我看臨摹神巫，還是伊勢巫女。」

源清素沒有做什麼，儘管心裏因為神林御子可以和他在一起激動，但不想未經她同意，擅自做親hetubook.com.com近的事。

神林御子從書里抬起視線，笑著對白子柔聲說：「白子，去玩吧。」

雪白的臉，明艷而誘人的紅唇，黑色浴衣下，飽滿的胸丘，纖細的腰，修長的美|腿，妖嬈的曲線。

「鬼才相信你的話！過來，不準跑！」

「你等等，什麼是『又帶野女人回來』？我什麼時候帶女人回來過！」源清素可不能接受自己蒙冤。

「那就好好修行，別想亂七八糟的事情。」神林御子翻著書，語氣沒有多少教訓的口吻，反而如夜色般愜意。

「這……我……懷疑你的是白子，和我有什麼關係？」

「就這一句，沒其他了。」

神林御子和姬宮十六夜笑起來，覺得他轉移話題的樣子好玩又好笑。

「兩句話了。」源清素長嘆一口氣，「和同一個人，十分鐘內只能說五句話，這個咒要怎麼解？」

「還有上次那個來洗澡的女高中生！」白子吼道。

「消氣，消氣。」源清素拿過姬宮十六夜的扇子，給她扇風。

「白子。」神林御子終於笑著開口了，「六齣花是北海道巫女，是我邀請來助陣的。」

鬧了一陣，回家的興奮終於過去了。

「為什麼？那怎麼辦？」

體力夠用，身體掛購物袋的地方不夠用，最後不得不勞煩幾位美人自己拎幾個商品袋，就是這樣購物經歷。

源清素情不自禁地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御子，你好美。」

「這裏面也有我的原因，」神林御子說，「十六夜我會解決，放心吧。」

姬宮十六夜睜開眼，靜靜地看著他。

「這話是什麼意思？」姬宮十六夜臉上笑容依舊，但沒了溫度。

「白子，原來你這麼好？一直以來錯怪你了！」

「不要神巫不行嗎？」

「……對不起，北海道。」

說完，也不管源清素的反應，拿著蔬菜沙拉、牛奶、零食，離開了客廳。

「比我更厲害的人應該有辦法。」神林御子漫不經心地說。

源清素楞在在那裡，良久，才激動地開口：

「可是，御子大人，他是個花心鬼。」

兩人不吵了，安靜下來，視線如兩把刀，親昵地放在源清素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