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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孩子比男孩子們要懂事兒的多，見此，就刮著臉衝著向陽羞羞羞。

向陽看著奶奶，傻笑。

林逸心中一熱，「傻丫頭，你只有先學會了照顧好自己，以後才能照顧奶奶——」

向陽歪著頭，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新聞，看著林逸：「可是為什麼每次我打了人，老師和奶奶都說我做錯了？」

一開始向陽並不在意，她的歲數比這些孩子都大—因為留級的緣故，所以只是咧著嘴，傻傻地笑。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當你以自己的眼光去看的時候，這個開除向陽的女老師也許是個壞老師，可是以別人的眼光去看，為了班級榮譽，為了學校排名，為了能夠獲得縣裡資金的扶持，她開除掉在學習方面拉後腿的向陽，這種行為完全是正確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甚至是個好老師。

向陽這才愣了愣神，忽然說：「我不離開奶奶……奶奶老了，我要照顧她，我要給她洗腳……」

林逸就摸摸她的頭，說：「因為有時候老師他們也不知道誰對誰錯。」

泥巴和著雨水把那雨傘弄得泥濘不堪，向陽忍不住了，啪地一下，一鞭子就抽在了那「小牛犢」的臉上。

「好吃的東西，和_圖_書比雞蛋好吃嗎」向陽嚼著蛋黃問。

……

林逸嘆口氣，對她說：「咱們走吧！」

所以向陽生氣了，她從腰間抽出來自己平時放羊的鞭子，啪地一抖了個響脆的鞭花，對那踩自己雨傘的男孩子說：「你還我雨傘，要不然我拿鞭子抽你。」

一些女孩子也在一旁竊竊私語，偷偷地掩嘴笑，似乎在他們眼中，向陽就是一個被他們任意捉弄的小丑。

「嗯，我喜歡讀書——不過我不會寫字。」向陽早把林逸當成了好人，並且是很好很好的好人。

向陽忽然哭了。

聞訊趕出來的林逸和女老師傻了眼，林逸並沒有立馬去責備向陽，而是先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向陽濕漉漉的身子上面，這才回身問那男孩：「你沒事兒吧？」

林逸見此，就把那雞蛋送到她嘴邊，向陽拿了就吃，林逸說：「你要是進城，也你能穿很多很多的花衣服，並且吃很多很多好吃的東西。」

那些男孩子們覺得渾身熱得慌，喉嚨發乾，也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事兒，只覺是向陽這個傻丫頭害的，於是就動手去扯她手中的雨傘，並且把雨傘扯過來后狠狠地踩在地上，覺得這樣才能緩和自https://m.hetubook.com.com己身上那股不舒服的勁兒。

向陽腫著臉，被奶奶抱在懷裡，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

向陽的臉蛋立馬就紅了，也腫了。

那是一個粗鄙的女人，女人帶著挨打的男孩，叫罵找上門來。她嘴裏不乾不淨，罵出的話讓林逸都有些汗顏，農村婦女的彪悍，嶄露無遺。

林逸就說：「放羊的事兒好解決，問題是你要離開奶奶，你願意嗎？」

回過頭來，老奶奶看著被打腫臉的向陽，林逸以為她還要打罵，正準備勸阻，卻見她一把向陽抱在懷裡，緊緊地，哽咽著，說：「傻丫頭，我打你你咋就不躲開呢，真是傻！」

「離開這裏嗎？那我的羊呢？」她瞪大眼睛，「我不放羊它們會餓死的。」

林逸看去，卻是在教室外面，一幫男孩子圍著向陽正在嘲笑她。

向陽可以被人家罵，可以被人家嘲笑，甚至可以被潑水，被人家打，可就是不能動她最寶貝的東西，比如說這把她父親留給她的雨傘。

林逸就撫摸著她的頭說，「你可真夠傻的。」

林逸卻說：「不，你做的很對。」

那個被鞭子抽到眉骨的男孩嚇得躲在了女人後面。女人原本嘴巴上和*圖*書還在咒罵著，說自家孩子以後要是破了相，娶不到媳婦怎麼怎麼地，可是沒想到老奶奶這麼闊厲，直接扇向陽幾個大嘴巴。

那個男孩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女老師正在安慰他，她回頭對林逸說：「你也看到了，除了學習方面的問題外，還有這些事兒——這也是我為什麼讓她退學的原因。」

那男孩怎麼也沒想到向陽會這麼狠，直覺眉骨上頭火辣辣的疼，然後再也忍不住這鑽心的疼痛，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向陽不知道林逸哥哥在做什麼，雞蛋剝開不是吃的嗎，為啥要在自己臉上滾來滾去，不過滾來滾去蠻舒服的，原本疼痛的臉蛋竟然麻嗖嗖的。

那男孩個頭很大，像一頭茁壯的小牛犢，根本就不把向陽這個傻丫頭放在眼裡，叉著腰，來了一句：「你敢！」說完，還使勁兒用腳在那破雨傘上跺了跺。

「不過那樣你要離開這裏，你願意嗎？」林逸又問。

林逸問：「你哭什麼？」

向陽就說：「我想要進城，可我又捨不得奶奶。我心裏難過——」

她穿的衣服原本就很單薄，那濕衣服貼在她的身上，立馬就把她那發育很好的身子嶄露出來。又因為不|穿內衣的緣故，那些女孩wｗｗ.heｔubook•ｃom•ｃｏm子隱私的部位就若隱若現。

「傻丫頭，沒人要，揣著鞭子去上弔！」

林逸「嗯」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大哥哥，我想上學。」回去的路上，向陽對林逸這樣說道。

林逸點點頭，「那裡有水果糖，有巧克力，還有冰激凌……」

……

像是經歷了太多這樣的事兒，老太太直接把向陽叫了出來，也不問緣由，啪啪就給了她兩巴掌。

「什麼？」

向陽的口水流了出來，說：「那我要進城去，大哥哥，我要吃好吃的，穿花衣服。」

山裡的孩子發育都早，因為大人們也沒什麼性教育觀念，往往孩子很大了，還讓他們和自己擠在一張床上睡覺，並且做那事兒的時候，也不避諱。

「進城？我進過城的，去年和奶奶去城裡賣雞蛋，還有賣菜……城裡人穿的和我不一樣，花衣服，很好看。」向陽見雞蛋又滾了過來，就嘴饞地一口咬到，嘿嘿笑著吃了。

「我是不是不應該用鞭子抽那個傢伙？」向陽瞪著眼睛看著林逸。

「那你想不想進城裡去？」林逸問。

林逸看了看那哭得稀里嘩啦的男孩子，又看了看向陽。只見向陽吸溜一下鼻涕，然後彎腰撿起那把被踩髒的雨傘，和-圖-書寶貝般抱在懷裡，然後咧著嘴沖他笑。

面對這樣的女老師，就在林逸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外面傳來嬉笑聲——

她心裏有些發怵，嘴裏又隨便罵了幾句，順手拿了向陽家裡的一隻好茶瓶，說只是補償給兒子的損失，把茶瓶抱在懷裡走了。

回到家中，原以為此事就此結束，沒想到傍晚的時候，那個男孩的家長找了過來。

……

向陽似懂非懂。

孩子們就都半懂不懂，此刻，幾個半大男孩看著向陽，只覺得這傻丫頭平時髒兮兮的，還總掛著鼻涕，可是現在卻好像美的很。

對於林逸來說，不知為何，會對向陽這個小姑娘產生惻隱之心。也許對於他來說，有一種想要幫助她的念頭，但是當林逸去憐憫對方的時候，卻往往忘記了，她很可能需要的並不是你自以為慈善的憐憫，而是你能讀懂她的心。

「你真的很喜歡讀書嗎？」林逸剝開煮熟的白殼雞蛋，在向陽紅腫的臉上滾動著。

「大哥哥，我剛才是不是做錯了？」

然後那些調皮的男孩子就用洗臉盆中接來的雨水，用手潑她。向陽的衣服本來就濕，被這麼一潑全身就濕透了。

向陽依舊一個勁兒的傻笑。

「還笑？」啪啪啪，奶奶又是幾巴掌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