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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良笑著問道：「您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

顏良嬉皮笑臉道：「好了，我出去，我立刻出去」。

顏良還真沒有想到，銀行居然招數多著呢，聞所未聞呀。

也別他了，村裡的老爺們很多都這樣，被媳婦趕出來睡在船上，一覺睡醒了之後再摸回家裡去，可以說船就是湖窪村男人們的避風港。

沒有辦法，顏良只得在屋裡擺弄起了自己的木工活，準備做兩個小折桌子，到時候可以放到自家的船上，或者停船的時候拿到岸上，到時候擺上一點小食一壺小酒，喝出個風流鼻涕淌的氣質出來。

「喔，我忘了，明天有一批蟹苗過來，你那邊還要不要了？」

最後顧先雲這邊拋出了自己的來意。

顏良聽了，抬手看了一下手錶，發現時針已經指到了九點半的位置，這才說道：「原來我睡了兩個多鐘頭了」。

「我不做了」顏良連忙說道。

顏良立刻便苦起了臉：「老哥，不是弟弟我不幫你，而是弟弟現在我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我朋友在省城開了個館子，我這邊借了一些錢，還有我老丈人這邊又要搞什麼生意，我總不能把錢揣口袋裡或者放銀行里下崽子吧，那我媳婦能饒了我？……」。

顏良一聽這傢伙的語氣不對啊，以前打電話哪有用這詞開頭的，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直接回道：「還沒有呢，您有什麼事，顧老哥？」

漂了沒有一會兒，顏良便直接躺在船上睡著了。

顏良還真和-圖-書沒有想到這一點，詫異的問道：「老哥，不都是說欠百萬，銀行是大爺，欠上幾個億欠債的就是大爺了么，銀行敢這麼對你？」

倪熙道：「你也別在屋裡獃著了，我不讓你進來你不準進屋裡來」。

去年一個冷冬，讓湖窪村的鄉親們收入都減了最少兩三成，也虧的這些年大家都賺了一些錢，要不然今年都不一定熬的到投苗的時候。

「這幫東西就是吸血鬼……」顧先雲恨的咬牙切齒的。

「這誰說的准，去年也不是不聲不響的，老天爺就來了這麼一招，不管別人，今年我準備秋天的時候多出一些魚，價格便宜一點便就便宜一點好了，總好過天氣一冷，魚凍死了最後都賣不出去」。

顧先雲也不知道是想明白了，還是怎麼滴，張口便道：「老弟，老哥我這次是帶頭提魚，一尾苗子我給你超出市面上的百分之十……」。

顏五叔一聽侄子叫顧老哥，便猜到是誰了，放下了手中的櫓，仔細聽了起來。

看清了來人，顏良說道：「五叔，您來怎麼不吱一聲」。

顏良說道：「今年不會了吧，不可能年年都是寒冬吧」。

回到了家，顏良覺得無事可做，於是便時不時的想找倪熙說說話，還沒有說兩次，便被倪熙從房間里趕了出來。

「唉，別說了，以前是銀行求著老哥我貸錢，現在銀行是逼著老哥我還錢啊，沒有辦法，老哥把自己的一大半塘子都頂出去了，這才湊https://www.hetubook.com.com夠了給銀行的錢……」。

顧先雲道：「老弟啊，老哥我現在就剩這點棺材本了，要是這次還翻不了身，老哥就端著碗要飯去了」。

顧先生先是沖是顏良哭訴了一下時事艱難，然後又倒了一下苦水。

顧先雲是個人精，聽這話他不可能把重點放在自用的上，後面不是還跟著沒有多少多餘的么，這話換個方式一聽，那就是現在顏良也沒有多少魚苗，再轉個方式就是有魚苗，你要是再延伸一下，那可能說魚苗是有，但是你上面說的價格，咱覺得不合適。

不光是鬧這些人被協會這批人壓的太狠了，經了這一茬也學聰明了，他們自己成立了一個小組織，統一賣魚，統一定價，雖然吵吵鬧鬧的，但是賺的錢一下子比預定的要多太多了，像原本塘里的刀魚是五百一斤，現在他們塘頭出貨，額戶還得自己來運，出貨的價格就在一千一二，按大小价格又不同。

小散戶們一抱團，抱出兜滿包滿來了，加上現在幾乎所有大戶都絕了魚，於是原本低三下四的小散戶們抖起來了。

「唉，兄弟，你顧哥今年可慘了」顧先雲立刻叫起了苦。

顏良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叫自己，睜開眼一看，發現一張大臉杵在自己的面前，直接被嚇的一下子坐了起來。

叮叮鐺鐺還沒有敲了兩下，便見倪熙出了房間雙眼冒火，瞪著自己。

不過轉念一想，雙方都不是啥好鳥，爺也不貸款，m.hetubook.com.com管他銀行怎麼著呢。

「對啊，你小子現在這天氣睡在船上不冷啊，怎麼被你媳婦趕出來了？」五叔笑著問道。

五叔聽了呵呵一笑，他可不相信顏良說的話，在他看來一準是被媳婦趕出來了，因為他也有這樣的時候。

嘴上卻道：「顧老哥，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現在這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您就是給我指條賺錢的路子我也走不了哇」。

湖上原本就安靜，加上又是晚上，顧先雲在電話那頭打個畫巴，顏五叔都聽的一清二楚的。

聽顧先雲又哭了一撥窮，顏良說道：「老哥，不是弟弟我不賣你，而是我育的苗子除了自己用的之外，實在是沒有多少多餘的給你了」。

「老弟，哥哥現在的條件可不比以前了，價格上你還得寬一些，要不這樣，現在這價格算是定金，等半年後我再給你補上剩下的錢？……」。

倪熙實在是受不了，自己都說了要好好備備課，但是這人一直在搗蛋。

「兄弟，睡了沒有？」

顏良想了一下，張口說道：「要是能多就給我一些，四五百隻就可以了」。

你可以不要，但是價就是這樣。

望著還在一臉表演的侄子，顏五叔搖起了櫓，消失在了夜色中。

五叔聽了回到了船頭，輕輕一跨，便跨到了自家的船上，正準備走，突然間想起了一個事情，張口衝著顏良問了一句。

「你能不能老實一點，我都說了明天有教育局的人過來聽課」倪熙把顏良推出了門和圖書之後，啪的一聲關起了門。

「我說顧哥，您現在有錢吶！」顏良問道。

「謝了，我等會就回去」顏良打了個哈欠說道。

顏良聽了心中直冷笑：你個老小子給我機會？怕是給我機會去死吧！

說著邁開了腿出了門，來到碼頭上張望了一會兒，乾脆上了船，在湖上漂了起來。

顏良聽五叔說完點了點頭，附和道：「也是」。

至於說借錢的事情，或許借了或許沒借，但侄子手邊肯定是有錢的，要不然上個月甩手就給學校捐了十萬？

「老弟，你得幫哥哥一把！」

「這話怎麼說的，您的實力不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么，您要是說自己苦，我們這些小打小鬧的那不是活在地獄中？」顏良打著哈哈，但是心裏那叫一個爽啊。

「顧哥，這事難辦喲！」顏良說道。

「這樣吧，我給你十五斤，多了也沒有，去年的損失比較大，今年得多養一些，也不知道今年的冬天如何，要是像去年的冬天一樣，這時候就得多辛苦一些」五叔絮叨著說道。

五叔正準備把櫓呢，顏良的手機響了起來，原本顏良以為是倪熙叫自己回去，沒有想到掏出手機來一看是顧先雲打過來的。

原本顏五叔在旁邊是想提醒侄子，顧先雲那邊的養魚戶，沒幾個好人，但是聽到侄子哭窮，便明白了，自家的侄子根本就不用自己提醒。

想問顏良借錢，別人或許可能，但是顧先雲是一點沒這個可能，兩人互害都不是第一茬了，顧先雲只是不知道而已，m.hｅｔｕbｏoｋ•ｃoｍ.ｃom同時他還以為顏良也不知道。

原本顧先雲是什麼先富帶頭人，什麼致富能手，一連串的行頭，大家也要求著他，現在他沒有魚了，加上原本這貨就得罪了一批人，所以突然間一下子，顧先雲就有了一點過街老鼠的意味了。

這下顏良有點愣住了：「刀魚苗？我說顧哥，您不是開玩笑吧，我這裏哪有魚苗均給你」。

顏良真沒有想到顧先雲會來這麼一出，說話的時候腦子飛快的轉了出來，想到了顧先雲準備空手套白狼等等一系列的操作。

「哥可就指望你了」顧先雲那頭說道。

「小良！小良！」

至於顧先雲是怎麼個苦法，顏良哪有不知道的，他的苦還是顏良奉送的呢。

顏良有點好奇了：「老哥，您現在怎麼？」

「你小子睡懵了，我來什麼來，我看到你的般漂著，還以為你忘了掛錨了，過來一看發現你小子睡的跟死豬似的」五叔笑道。

顏良見五叔走了，抬手和五叔打了聲招呼，然後準備繼續和顧先雲哭窮。

顧先雲道：「老弟啊，你誤會了，我是想讓你均給我一批魚苗，刀魚苗」。

「老弟啊，我不問你借錢，相反我還要給你賺錢的機會」顧先雲說道。

顏良道：「沒有，就是我想出來逛逛，誰想到一下子睡過去了」。

別說是顧先雲了，現在他們共附近一幫子養魚大戶的日子都不好過，因為塘子里的魚都死絕了，沒有魚供應，原本想扼制小散戶，現在哪裡還有本事扼制啊，於是一些小散戶們紛紛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