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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真不貴，您打聽一下，別人這個都賣一百五，您家是一直在我這邊買……」攤主一邊按一邊解釋說道。

這話一說出來，原本臉上帶著笑的攤主立刻把笑容給收了回去，叼著煙看都不看關羽的父母一眼，自顧自的和旁邊的攤主說起了話。

顏良問道：「一個多少錢？」

顏良把兒子抗上了肩，讓小傢伙騎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在前面走，顏道尋和關羽的父母三人跟在後面。

小車子做的很粗糙，一根手指細的竹竿子前面裝了個巴掌大的小部件，兩個輪子，中間有隻小雞也不知道小鴨一樣的造型。拿起小車的竹把子，在地上一推，小雞小鴨的翅膀就開始隨著車輪的移動扇了起來。

「為這點肉跑這麼遠，夠油錢的么？」顏良笑著打趣道。

覺得挑的差不多了，顏良這才收了手。

「買肉？肉就別買了，叔，嬸子，過兩天我們村裡殺的時候給您家送一份得了」顏良見兩人要買肉，便勸道。

「客氣，客氣」兩人連忙回道。

不過小傢伙很快就不玩玩具了，瞪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前方。

顏道尋也就是詐一下，見沒有詐成便道：「那這個呢？」

說著顏道尋拉著關羽父親往前走，兩位也只得繼續往前。

「二十五！」攤住伸出了手，比劃了起來。

「過來買點肉，牛肉，豬肉和羊肉都買一些，這不快過年了么，這邊的肉比縣城要便宜不少，最主要是這邊的新鮮，城裡買到的大多都是冷藏的……」方奇說道和_圖_書。

像這樣，每年都得搞一次，最少得花上三四十分鐘，老爺子一定要讓攤主把所有的煙花都給解釋一下才行。

就算是今年老丈人一家要來這邊過年，這份東西都沒有少，因為給老丈人他也可以拿來送省城的親戚。

還沒有等顏良抬頭呢，方奇的聲音傳進了耳朵。

「那就這樣，我回去看看東西準備好了沒有」方奇說完衝著大傢伙擺了擺手，一會兒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顏良也不著急，在旁邊等著。小稚就更不急了，一邊吃東西一邊玩著剛買的小老虎玩具。

「行啊」顏良隨口答應了下來。

方奇道：「哎，別提了，我前一段時間去北面，以前一個生意的夥伴想搞個廠子，我聽了覺得不錯，誰知道被人給坑了」。

「虧了不少吧？」顏良問道。

「每年都讓你送，多不好意思」關羽的父親有點不好意思。

「二十，不能再少了，再少虧本」攤住有點不樂意了。

「來了，今年有什麼好貨？」顏道尋笑道。

一群人又繼續往前走，每過一個賣煙花的攤子，顏道尋都要問一下，最後也沒有買。

顏良則是看起了煙花，還是凈撿大的拿，二十公分往下的他幾乎都不看。

「老爺子，十五？現在人工你知道多貴么，您再給漲一點，二十，二十你看怎麼樣？」攤住立刻叫了起來，似乎十五塊要了他命似的。

顏良這時候笑著給方奇解釋了一下：「這是關羽的父母」。

顏良望著方奇道：「我和_圖_書們不奇怪啊，你怎麼也過來趕集？」

方奇是住在縣城的，居然也會出現在鄉下的大集中，這讓顏良覺得有點奇怪。

「這個更好看，可以打到很高，然後跟天女散花似的，而這個則是在地上噴的，工藝上不一樣」攤主繼續解釋道。

但是顏道尋並不為所動：「十五，不是我不捨得出錢，你看，這都是機器做的，毛邊都還沒有處理好呢，十五已經很多了」。

「有什麼多的，幾家人呢，從去年在這邊買了肉，家裡的親戚都說不錯，於是今天就過來多買些」方奇笑道。

顏道尋也道：「對，別買了」。

「這二十肯定不行，這樣吧，您給二十五，二十五拿走」。

「把賬算一下」。

老太太砍價的本事真不是老爺們可以比的，瞧瞧人家是有理有據有氣勢，一下子把攤主的氣勢給壓了下去。

關羽的母親這時候幫起了腔：「哎喲，二十就二十了，大新年的你這人做生意怎麼一點也不爽利呢，二十其實已經給足了你賺頭了……」。

「老叔，您來了啊」。

沒辦法不開心啊，大客戶上門了啊。

顏道尋等人見顏良停了下來，也紛紛停下，湊到了攤子前面。

攤主剛拿來了計算器準備按，顏道尋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孫子挑的煙花上。

顏良從兜里掏出了二十塊交給了攤住，然後把大老虎玩具給兒子抱著，自己又手一舉，又把兒子頂上了脖子上。

「這個貴，要三百多」。

聊了幾句，方奇便道：「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年的時候大傢伙聚一聚啊？」

顏道尋道：「居然這種小車子又有人賣了」。

「二十也行，二十給我拿那個」顏道尋伸手指了一下攤子上大了兩圈的小玩具，這一個沒有把手，直接就是一個老虎的造型，脖子上栓著一根繩子，很顯然這東西是給小孩子拖著玩的。

「老爺子！」方奇這才下看到了顏道尋，和老爺子打了聲招呼，關羽的父母他並不認識，也笑著點了點頭。

現在只要是賣煙花的，都知道湖窪村這幫人是大客，少的也有幾百，多的那就更不用了，兩三萬，像是顏良家，那一準是屬於大客戶這一類的。

顏良聽了樂道：「別不好意思，關羽這小子買我的菜可是給錢的，就當我們聯繫感情了」。

這下好了，小東西把木老虎放到了顏良的腦門上。

「都差不多大怎麼這個貴？」

「你們也來趕集？」方奇湊著一張胖臉迎面走到了顏良父子的身邊。

每看上一個攤主臉上的笑容就多一分，殷勤的幫著顏良把挑到的煙花給放到一邊。

「這麼多？」顏良聽了愣了一下。

「還好，虧了三十幾個，我再也不去了。原本這人做生意還挺爽快的，誰知道，哎，不提了，不提了」方奇道。

「行了，行了，二十就二十，大新年的」攤住終於鬆了口。

顏良這群人則是繼續順著人流往前走。

顏道尋立刻開始砍起了價：「這玩意也要二十五？你的手藝也太糙了，十五，十五買一個給孩子玩」和*圖*書。

「爸爸，爸爸，小車！」小稚高興的大喊了起來。

「給孩子買一個吧」

這時候顏良爺倆是不會開口的，小稚是專心一下一下的推著車，顏良則是笑著看兒子玩。

每一年快到過年的時候，顏良就會準備很多東西，像是周雙喜、劉誠和關羽家每人一份，有魚有肉。至於老丈人家那自然更不可能少的了。

「有點貴了」顏道尋說道。

攤住一看，笑眯眯的招呼著顏良眾人。

幾人走的很慢，一方面是人太多了，你想走快也不成，二是幾乎每個攤子，顏良和兒子都要駐足看一看。

走到了肉攤子旁邊，兩人這才停了下來。

「爸爸，方叔叔！」

這是老爺子的老操作了，顏良家買煙花這幾年都是固定在一個攤位上，老爺子怕人家故意抬價，所以每一次都是要問問別攤位的價，然後再去常買的那個攤位買。

顏道尋也道：「是啊，孩子們的事情咱們就別管了」。

「喔，叔，嬸子」。

顏良一看，立刻在賣小車的攤子前面停住了腳步，慢慢蹲下來把兒子摟進了懷裡。

要買的東西很雜，不過好在很多都不佔什麼地方，拎在手上就可以了，而且大多都是對聯啊這些，也不重。

不要以為老爺子這是想多了，殺熟這種事情身邊可不在少數，本著花錢也得花個明白，而且家裡現在每年買的數量都大，所以老爺子對於這事很上心，要不然他才不會陪著孫子來買煙花呢，就是怕孫子經驗少容易上當。

「這個一百三」。

「這段時和圖書間忙什麼呢，給你打幾次電話，嫂子都說你不在家」顏良隨意問道。

這一路上，小稚的嘴就沒有停過，什麼糖葫蘆啊，小貓耳果子之類的，顏道尋也捨得買，只要是重孫子多看兩眼的，他都給買了，而且一買就是一大包。

顏道尋走到了攤子前面看了一看，然後便開始挑起了鞭炮，過年這些玩意用到的地方可多，三十晚上吃飯前放一掛，初一早上還得有一掛，接下來一直到十五，沒有十幾掛鞭炮那這年都過不好。

怕的就是人家殺熟。

「您要什麼我這邊里都有，前兩天你們村的一位也在我這邊買的……」攤主很開心。

攤主離著老遠便迎了上來。

關羽父母兩人買的東西卻不多，除了幾副春聯就沒別的了。

很快煙花就成了一堆。

走著走著就到了一直買煙花的攤子旁邊。

方奇笑道：「可不是一點，我要買五十斤牛肉，一頭豬，兩頭羊」。

這位的攤子挺大的，煙花也多，整整齊齊的碼了差不多小二十來個平方，從路邊上一直沿伸到了商店門口。

小傢伙平常可沒有這麼多零食吃，並不是顏良捨不得花這個錢，而是倪熙嚴格要求，不讓在外面買這些東西給孩子吃，理由就是這個不衛生，那個不幹凈。

騎坐在父親脖子上的小稚看的很遠，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

攤主這邊又是遞煙又是陪笑的，帶著顏道尋等人來到了自己的攤子前面。

「好的，您等等，我馬上就給您算」。

「真好玩！」小稚推了兩下美滋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