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無盡的黑夜
白素貞見狀頓將雙眉一凝，
姐姐終於不再提往日的那些恩怨，驪山老母也暗自鬆了一口氣，也誠如姐姐所說，已經過去的事情終究都已經過去了，
真的越說越過分了，
好似永遠沒有盡頭，這奇葩的世界，總有這種奇葩的鳥地方，一次又一次地考驗著你的耐心……
許仙霎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又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況且這魔源為何突然蘇醒，白素貞自己也沒有確切地把握，只是猜測可能是陣中魔魂所致。
「許仙……你你說真的嗎？」
想著先讓爽腳著了地再說。
魔源散出的黑霧已遍布在暗影中，這些黑霧可以吞噬光明，他這會延展出降龍木照明。
想不到老君他在姐姐眼裡，竟是如此不堪的一個人……
「哼，明知會有後患，還一再妥協退讓，說好聽點是顧全大局，說難聽點那就是無能！」
「怎麼？你有意見？」
就會漸漸地暗淡下去……
白素貞言罷便轉身離開，
還是不追究了。
彷彿每一個字都帶著刺。
那麼驪山老母為什麼要藏著這方青玉石碑呢？而且明知驪山禁地住著小青，卻又不趕她走？
驪山老母又被噎得啞口無言，但是這話聽著雖然不中聽，卻也沒辦法反駁，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便帶著兩人奔向了那處白光。
滿眼都是恐懼。
嗷地一聲低鳴之後。
許大閻羅手指遠方一聲歡呼，興奮地收回手中扛著的燈塔，背著一袋小青，都往下沉了小半日了。
「這我知道，太上那老東西就是太幼稚，太想當然，這世間本源便是惡，他如何斬得乾淨？
小青的身世反倒成謎了呀！
「我又不是瘦猴那二愣子。」
繼而轉了話題好言勸道。
硬著頭皮不斷下沉，
扯著許仙的衣角，躲在身後有點不知所措，在許仙的鼓勵之下，才提心弔膽地伸出了一根蘭花指，顫巍巍地靠近青玉石碑，而指尖最上面的那一截泛著晶瑩的青色。
「嗷嗚……」
「你又在瞎說什麼了？」
就拿眼下這事來說，要不是他自作聰明，把妖王殘魂鎖進煉魂爐，怎可能會和_圖_書有今日之危？」
而後在心裏發出一聲暗嘆。
算了，
好在手中的小青還是安然無恙的，只是有些驚嚇過度，蜷縮在用靈氣包裹而成的金繭中。
「魔源黑霧會放大人們心中的惡念，從而腐蝕他們的心智，這件事情你不準與任何人說起。」
永遠不可能有償還的一天，
這樣應該不會受到傷害了。
如今卻還要厚著臉皮伸手再要，更過分的事，有不少人還打著自己的小九九，想在這場大劫撈些好處……
「你……你說真的？」
「素貞……！」
這些四處飄散的黑霧，
……
連無能的標籤也扣上去了，
「哎呀！許仙……」
對這片黑暗的恐懼。
甚至比你想象地更長久，在太上大師的幻境里，那個永遠也不會說話的木頭人小青，可是陪我度過了一段非常漫長的歲月的。
從而讓他們相信，世間生靈心中的惡，並不是與生俱來的，如此才能讓世人不懼惡，而崇善。
只有純粹到極致的黑暗。
所以說到最後，也只是假裝不耐煩地隨意一揮手，繼而結束了這次並不愉快的討論。
顧好眼下才是正事。
反正也都是自找的。
這麼一來，白素貞也不淡定了，怒目瞪向正在洞口蹲守的魔犬諦聽，後者立馬原地躥起。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小青的驚呼聲，許仙下意識地稍一偏頭，就見小青的半個身體，已經被吸進了石碑頂端的那個圓孔中！
這何止是好像有點接近，
「怎麼會有這麼黑的地方！」
也不知是何緣故，讓沉寂了無數年的魔源又有了蘇醒的跡象。
這就麻煩了，想也沒想便屏氣凝神，如同還陽時的動作一樣，一個猛子就鑽進了孔洞，
能讓人瞬間就聯想到小青，這就不得不讓人心生疑惑了。
「也不準跟太上說！」
暗道一聲這怎麼可能？不可能還有人能進到這暗影界，而且還能升起一道如此耀眼的光芒？
只是這圓孔的中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漩渦？難道是小青觸碰石碑引發了某個機關？
「素貞你別再說了！hetubook.com.com」
也沒見上面刻有碑文圖案什麼的，石碑整體呈橢圓形狀，靠近頂部還有一個半尺不到的圓孔。
「小青，我們認識很久了……」
卻又擔心地府還沒準備好。
難道是他？
那種黑到極致的黑，好在只是感覺上有點難受，身體部分倒還沒有出現不適的癥狀。
話雖那樣說，但心裏也知道，她終究還是會跟太上說的。
然而白素貞可不管這些，聽自己妹妹一直幫著外人說話，心裏也更加不是滋味，於是繼續貶損道。
聽聽他的想法也好。
捏著下巴，又繞著青玉石碑仔細看了一圈，小青也慢慢地躲到了許仙身後，很顯然她心中也生出了疑惑，這是一方很純粹的石碑，純粹的青色不見一丁點雜質。
一旦滲透暗影進入三界，那便是比一場比眼下這天地大劫，更加可怕的浩劫。
只是這裏的黑暗，好像具有某種腐蝕性，似乎還具有吞噬光明的神秘力量？
「小青如果害怕，不妨把眼睛閉起來，這一招很管用的。」
……
「沒……沒，只是……你，你為什麼願意進來救我？」
就比如之前甩出燈塔的時候，一開始看上去的確很亮，能照亮周圍的好大一片地方。
如此舉動簡直就是在作死！
緊接著散出神識，沿著靈氣鎖鏈感知孔洞內的情形，卻驚恐地發現似乎沒有了什麼知覺？
細看這一方青玉石碑，
「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也要想像清楚，天道無情，你守著他這麼些年，他對你可有……」
這怎麼可能！
世間蒼生早已將魔源徹底遺忘，這世間萬物的本源，不生不滅，更不可能被封印，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人們將它徹底遺忘。
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
就在兩人轉身離開之際，
絲絲縷縷的黑霧，不斷從魔源表面蔓延飄散，即便是在這漆黑的溶洞中，你也能清晰地看到。
也難怪她會這麼生氣。
這搗衣杵所散發出來的光亮，在持續一段時間之後。
但現在至少可以確定。
「咦？小青！你聽到沒？」
「回去吧。」
想小青她早在生出
和_圖_書靈智前，就已經住在這裏了，而現在又在這潭底發現了一塊與她本體顏色一摸一樣的青玉石碑，這麼一聯想。「嗯？小青不舒服嗎？」
「哼，不是無能是什麼？你也不用再替他說話，若非無能，眼下還用得著我來收拾這爛攤子？」
金繭中的小青沒有說話。
「有人進來了？」
也不確定應該往上飄，還是往下飄，是該往左走還是往右走，或者說根本沒有上下左右之分。
「小青你別擔心，我們暫時還是安全的，這裏就是黑。」
好在許仙本就保持著足夠的警惕，就在小青被吸入孔洞的一瞬間，猛地噴射出一縷靈氣。
心中盤算著之後要做的事情，緩步走出溶洞，正欲起身離開，忽見前方遠處升起一道耀眼的光芒。
這本就是個善惡共存的世界，這一點永遠都無法改變，但至少可以讓世人遺忘掉魔源的存在。
「小青你也來摸摸，我看這東西不像是什麼玉石。」
好奇心不僅害死貓，還會害死地府的閻羅，不該看的東西，你非得看一下看一下，看個毛洞看嘛，現在終於看出朵花來了吧……
但許仙也很快發現，
多年前欠下的舊債，
剎那之後。
或許也不是物質，只是更加濃郁，更加純粹的黑暗，這玩意要是吸進去，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這個我知道……」
緩緩延展出更多的天地靈氣，把周圍的空間映照得更亮了些，這才發現這周圍空曠的可以。
聽到這裏，便是從來都不曾發過脾氣的驪山老母，也終於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重話。
「小青啊，我可能暫時不能放你出來了，這外面的情況似乎有些詭異，我不太確定你能不能承受得住這種程度的黑暗……」
此時此刻許仙心中萬分篤定，小青與這一方青玉石碑，絕對有著不可告人的淵源，而且驪老母為什麼要藏著這一方青玉石碑？
「可是……這事細究起來，其實也不能全賴在他身上……」
想自己畢竟也跟老君對飲了十萬年的仙茶，自信對他的了解，肯定要比姐姐你更透徹些，而且你這幼稚的評價真心有些低www.hetubook.com.com了……
這邊，白素貞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些過分，但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更不可能服軟。
……
也不願意收她為徒？
還藏在那麼深的潭底？
這裏應該不是在外太空……
只能勉強感知到周身丈許外的地方，難怪之前在孔洞外的時候，會有那種失去知覺的假象。
又有一抹黑霧自魔源表面飄散出來，白素貞只覺心情煩躁，當即皓腕輕抬，便有一點幽光彈出，把那抹詭異的暗霧給震了開去。
情況緊急，但許仙的腦子也很清醒，並沒有馬上跟著鑽進去，而是延出更多的靈氣，迅速探入石碑上方的那個孔洞中，然後把小青死死地包裹在了自己的手心裏。
被濃墨籠罩的世界。
「好像是有點相近……」
「小青你快看，那下面似乎有山巒起伏的樣子，我們終於快要落到地面了，你有看到沒？」
「你看，我沒說錯吧，你的顏色與這青玉石碑是一摸一樣的。」
神識感知同樣如此。
就連我這象徵著光明的搗衣杵，好像也要被這黑暗給吞噬了一般，延展出去的靈氣，勉勉強強只能照亮近處的一小塊地方。
這不師父都還沒嘆完氣呢，做徒弟的，就立馬又乾脆利落地補上了一刀，一時間噎得驪山老母啞口無言，只能暗自苦嘆，心中的委屈也增添了好幾分。
很多謎團需要解……
「素貞啊，我知道你對當年的那件事有著自己的看法，但太上的本意也非你想得那般……」
於是也就只能先來一波大招，如燈塔一般亮上一回，然後就把靈氣收回去，等過上一陣再兩出來。
彷彿本就是一體的一樣……
孔洞那頭的小青已遠在天邊，甚至是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觸感光滑細膩，卻有股冰冷的涼意傳來，這絕不是玉石，玉石觸感溫潤，不可能這樣冰冷。
「這……我知道的……」
想著回頭得老君說說這事，或許他能找到魔源蘇醒的原因。
「可是，我們還能出去嗎？」
「瘦猴其實精明著哩……」
那就慢慢找唄！
緊緊地纏在了小青的腰上。
驪山老母眼中滿是枉然。
小青說和圖書話的聲音打著顫，
急忙緩緩收緊手中鎖鏈，想把人給拉出來，卻也感覺手中拽著的安全繩也在漸漸失去知覺？
那漆黑的群山中，隱隱約約間似乎傳來了一聲狗叫聲，這地方竟然還有野生的活物？
歷經無數年的滄海桑田，
想著是不是儘快把鎮壓在不周山中的魔魂盡數釋放出來，從而避免他們滲入暗影層的可能。
此時看到一些除了黑暗以為的景象，許仙也終於稍微安心了一些，儘管心中仍是一頭霧水。
這簡直就是一摸一樣了好不好，拿你的手指與這青玉石碑一對比，我甚至都分辨不出，哪裡是石碑哪裡才是你小青的指尖了。
沒辦法，來都來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周山中的麻煩事還沒解決，魔源又生出了新的變故，而今妖族可沒有實力再來上一回妖魔大戰了，這魔源黑霧一旦入世，那這三界就真的沒有搶救的必要了。
但也知道自己這姐姐就是這個臭脾氣，因此心中雖無奈，卻也沒再與她在言語上爭這是非。
同樣漆黑的山洞中，驪山老母與白素貞這師徒倆，還在討論著關於黑暗的話題，只是身為徒弟的白素貞，言語間很是不敬。
尋找著世間的一切惡念。
好像被扔進了無邊的太空中，更讓許仙感覺心驚肉跳的是，周圍這片被天地靈氣照亮的空間里，還懸浮著一縷縷的黑色物質。
「不用擔心……即便出不去，不是還有你陪著嗎，而且現在的小青，可是會說話的小青。」
眼下也來不及想這些。
「行了，過去的事情現在再說也無用，我也懶得再計較。」
放眼四周，空空蕩蕩，寂靜地可怕，除了無邊的黑暗，找不到任何參照物，許仙感覺有些頭疼。
伸手摸索著石碑的表面。
「這不廢話嘛小青，我怎麼可能看著你出事。」
許仙只覺自己像是一頭扎進了一池濃墨中，籠罩周身的黑暗宛如實質般粘稠，置身在這片漆黑的濃墨中，感覺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
只是乖乖地點了點頭，看她此時的模樣，八成是被嚇壞了。
驪山老母皺眉再勸，
「許……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