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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龍恍然道：「哦，是這個意思啊。」

無論是信龍，還是信鳥，都是地球人。人類集體的思想，那時候已經開始萌芽。

外星人不會因為人類相信他們，而把人類當自己人。黃帝則不會因為人類信奉外星人，而不把他們當人。

「地球、火星這樣的岩石行星。天就是天，地就是地，清濁分明，朗朗乾坤。」

「於是，恆我化身龍族，毅然決然地飛升登月，進入了蟾蜍。這個蟾蜍也是個比喻，其實就是一艘飛船。你想象一艘巨大飛船停在地上，古人想要形容它，就比喻是一隻蟾蜍蹲在那，其實非常形象了。」

大家是第一次聚得這麼齊，面對眾人，黃極說道：「此次載人航天，圓滿成功，海里希教授、索菲婭以及所有參与其中的同志皆功不可沒。」

「各種炮管、通道，甲板外設，就像是蟾蜍坑坑窪窪的皮膚。如果它左右有巨大的機械架構撐在身體兩旁，那就更像蟾蜍的兩條大腿彎曲蹲坐了。」

黃極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不說黃帝女魃的事了。

如果是脅迫著立約，天龍人當然不可能這麼迂腐！但是恆我是黃帝的兒子，而且當初自願立約，也是為了『人類同胞』的利益，這屬於大義。

「對哦。」惡龍咧了咧嘴。

所以即便種族立場變了，『天龍人恆我』也一定會遵守諾言，回報他父親的恩情與昔日母族的恩義。

「可是這個夢，偏偏黃帝做了。他違抗了扶植他稱帝的幕後天龍人，沒有選擇消滅信仰鳥系的東夷，反而選擇收服，先武后禮，包容並蓄，文化融合。終其一生改革制度，尊重敵對的信仰，並建立新的文化。」

黃極笑道：「和-圖-書真以為黃帝這點伎倆，能對一個高等文明派卧底而不被人知道？那銀河系各個文明之間，豈不是都互相滲透成篩子了？」

惡龍等人對視一眼，心說：東方的黃帝這麼狠的嗎？連自己的『祖宗』都敢算計，還犧牲了自己的兒子，真是父慈子孝。

所以相比較而言，成為龍族文明的小弟，以後在星盟里為龍族搖旗吶喊，衝鋒陷陣什麼的，似乎是最好的歸宿了。天龍人對朝貢國真的很好……

其他人就不同了，黃極乾脆直接從神開始講起，然後是扶桑與十日，龍帝與鳥神，最後才講到崑崙。

「好狠啊，算計人心，玩弄感情，在黃帝眼裡無論是親人還是恩人，都是可以利用的。」林立嘀咕道。

黃極繼續說道：「我已經加入光明會的事，大家都知道了，這兩個月我從光明會打聽了很多情報……因為最近出現了個外星人，所以有些事情，光明會也是才知道……」

黃極笑道：「因為《歸藏》原文寫了，恆我從西王母那裡偷了不死葯，準備吃了以後去登月，但臨行前，他去找了黃帝，問此行奔月的吉凶。黃帝跟他說：『儘管去吧！你會遇到黑暗，但不要驚不要怕，堅持下去，最終是無限的光明！』」

「整個事件跟大羿沒有一毛錢關係，『恆我』是直接從西王母那裡偷走的葯，這個故事是單獨成篇，全文就沒有出現過大羿。是後來漢代的人強行把兩人組了CP，放在一起，並且把『恆我』改成了大羿的妻子，才說是從丈夫那裡偷走的葯。」

如此黃極侃侃而談，結合各國神話，才好不容易把人類的誕生，龍鳳之爭都講清楚，和*圖*書最後才到絕地天通。

「木星、土星這樣的地方，雖然是個球體，元素也都聚集在一起沒有離散，可是它混沌不清，猶如一鍋亂粥，這就是清濁不分，天地渾沌。」

「而宇宙中，並非所有的『天地』都是清濁分明的，就好像不是所有的星球都是岩石行星，氣態行星也有很多，像太陽系就有一半的行星是氣態的。」

「也就是說，他往天龍人文明裡混進了一個卧底。」

黃極繼續說道：「天龍人的反應，其實也在黃帝的算計中，他並非真的要派一個卧底，長期給人類提供幫助，這是不可能的。他深知這一切都是肉包子打狗，白搭一個兒子。」

黃極還得不厭其煩地解釋道：「清濁之氣，是華夏文化很早就有的說法，你們粗淺的可以理解為元素，輕元素上升形成了天，也就是大氣層，重元素下沉，形成了大地與四海。這就叫清濁分明。」

黃極繼續說道：「聖經里所有上帝做出的決定，大多數都是十大總裁根據星際法律、規章法度和公司利益來做出的決定，站在他們的角度，這是『絕對正義』的。他們對人類的所作所為，都是正當且合法的，是在保護自己的私有財產不被天龍人損害。」

眾人微笑，惡龍更是喜滋滋，這半年下來順風順水，彌賽亞難得像點樣子了，給光明會造成了很大麻煩，對殺死帝斯的目標又更近了一步。

「他們既然準備了不死葯給人類，那自然本身就是允許人類基因飛升加入他們的，只不過恆我屬於搶了別人名額罷了。他會付出應有的代價，但還罪不至死。」

黃極繼續說道：「作為在崑崙丘進修過的和圖書土著，黃帝比誰都明白人類的處境，科技上是不可彌補的差距，文化上也處於被統治的一方。讓人類徹底獨立，自由發展，似乎是一場夢。」

「但是利用天龍人的驕傲，黃帝可以提前和自己的兒子恆我，立一個約定，這樣成為天龍人後的恆我，擁有天龍人的驕傲，無論如何也會遵守那個約定。」

阿歷克塞他們紛紛點頭，面露驕傲。

黃極笑道：「黃帝做得遠不止這些，他派自己的兒子，偷走了當時在崑崙丘的唯一一瓶不死葯，化身為天龍人，然後通過太空電梯『不周負子』的驗證，飛升到了月球，混上了當時停泊在月球上的一艘飛船。」

「……黃帝東出，短暫地征服了東夷，雙方都動用了大量的神器，最後是黃帝險勝。這也是幕後的天龍人最後的一次勝利，再之後，天龍人就被徹底驅逐出地球舞台，再也無法干涉人類事務了。」

黃極點頭道：「這的確就是嫦娥奔月故事的原型，有文物考證的最早出處，是商代的《歸藏》。上面寫了昔者恆我竊毋死之葯于西王母，這裏的『恆我』就是嫦娥，不知道為何後人把他娘化成了『恆娥』，之後避諱漢文帝，把姮字改成了嫦，也就成了你們熟知的嫦娥奔月。」

阿歷克塞等人驚愕，心想還真可以這樣。

就這，還有許多西方人聽不懂，比如他們根本不理解什麼叫『清濁分明』。

「只不過，天龍人也沒有殺死恆我，畢竟種族上已經算自己人了，而且成為天龍人，基因影響上就幾乎不可能背叛種族。」

「天龍人很懂，對他這所謂的卧底很好，一視同仁，讓他接受天龍人的教育，所以恆我很快三觀上就和_圖_書完全是天龍人了。頂多會比較親近人類，但絕不會因此損害種族利益的。」

「還有什麼證據嗎？」惡龍撓頭問道。

「『恆我』也不是他的真名，後人無人知道他的名字，所以用『使我永恆』的這麼一個行為，來代稱他這個人。」

諸如此類的詞彙，黃極得這麼解釋，眾多老外才能懂。

林立問道：「那這和黃帝有何關係？」

「這個約定還不能太過分，否則其他天龍人一定會阻止恆我。不過傳遞一下情報，比如星際間的法律，人類的出路該怎麼辦，讓恆我見識到外面的世界后，站在天外的視角，給條生路指引，甚至在必要時伸出一點援手，這些恐怕是沒有問題的。」

完成了首次航天任務后，返回底特律，黃極第一次召集了所有人。

眾人目瞪口呆，心說黃極的腦洞怎麼這麼大，說的跟親眼見過似的。

「這不嫦娥奔月嗎？」林立驚道。

此話一出，眾人驚愕，尤其是林立、老王，感覺這橋段怎麼這麼熟悉？

「因為阿努納奇公司在那之後徹底從法理上擁有了太陽系，該公司共有十名總裁，分別代號0~9，首席的0號總裁，就是東方文化里的太昊帝俊。這十個合稱『造物主議會』，既是聖經里的上帝。」

林立跟著黃極久了，而且很早以前就知道黃極對山海經的一些深刻理解，所以對於地球就是崑崙這事，接受起來很快。

原彌賽亞等人，到瑟提等哨兵，乃至天龍人，全部都來到了一座大廳，主席台下擺滿了椅子，跟教室似的。

眾人瞭然，無論是天龍人還是鳥人，其實目的都不純。他們都不可能完全站在人類的角度上考慮利益。

「其次，天龍和*圖*書人文明是喜歡扶植附庸文明，當宗主國的，他們的文明有個『朝貢體系』，很多文化上、種族性情上與他們相近的文明，都是他們名義上的藩邦盟友，受過他們很多幫助。儼然是星盟的國中國，盟中盟。」

「就好像宇宙間的法律，以前我也是連蒙帶猜，略有眉目，此次在光明會，終於搞清楚了我們崑崙人的處境。」

只是感慨道：「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人間有大愛而不說。黃帝的心裏是怎麼想的，後人又怎麼會知道呢？」

眾人驚異，崑崙人？

「人類在當時是屬於阿努納奇公司的私有財產，並不能算作獨立種族，所以天龍人的行為，確實是在違法亂紀，不過從情理上來說，他們也有自己的理由。首先是文化認同上的同理心，天龍人是非常重感情的種族，他們親手締造了人類，又傳播了文化，不希望他們成為永遠的奴隸種族，落得如同小灰人一般。」

黃極簡單粗暴道：「我之所以知道這些，也是自然擾動者說的，這事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了解地球事務的外星人，後來都知道了。」

除了林立、亞當斯，其他人還不知道崑崙的真意，黃極便把之前對此的解析，又說了一遍。

眾人聽了，不禁瞪大眼睛，上帝竟然是十個人……難怪聖經里總是自稱『我們』。

「基於這種種原因，天龍人是希望培養一個附庸種族。」

一個想讓人類當小弟，一個想做人類的神，永遠統治人類。所謂奴隸種族，無非就是寵物，作為實驗素材、經濟商品，最好的情況也就是從事服務業，像小灰人那樣成為僕人。

「他給當時的人留下了寶貴的人文財富，其精神內核就是『厚德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