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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妖師

作者:黑山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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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試一試他

第一百章 試一試他

那僕人聞言,小心道:「既然如此,那我去試試他?」
孟知雪聽得一怔,旋及用力點了點頭。
尤其是柳湖城這一場大亂,已經使得上面郡宗與郡守的目光向下看了過來,所以他們二人也怕了,於是他們終於決定,主動將藍霜先生交出來,以儘快地平息這件事情……
「那想必今天會胖的更厲害些,桌上全是大補之物!」
老大已經沒了,若是這個老二再出了事,方家就真的完了。
若沒有如今與孟知雪的對話,方寸甚至還不敢確認。
……
可是方寸難得心情好了些,要去書院看看,卻又使得他們想勸,又不敢勸。
方寸轉頭看了她一眼,道:「我最多只是世上天資最高好的人……之一!」
……
原來院主與城守,果然早就知道藍霜先生,或說是老院主的事情。
而在如今的柳湖城,某個不惹人注目的地方,清波嶙峋的柳湖之上,小舟之中,卻也正有人淡淡笑著。如今整個柳湖城,都在說方家二公子遭的這一難,這個人卻輕輕搖了搖頭,淡淡道:「少而烏髮,老而白首,本是天理循環,白髮之人,便是本源始傷,根基有虧,這倒很有道理,只不過,我卻也有些好奇,他是真的因為被奪舍,而導致本源虧損了么?」
那一天,方寸忽hetubook.com.com然多了這麼多白髮,失魂落魄地回來,老兩口都擔憂的不行。在他們眼裡,甚至這破勞件子的書院,修行之路,便是不走了又能如何,總是平安重要啊……
果然啊……
甚至說,之前藍霜先生煉人丹,一直無法被人發現,本來就有他們兩人的刻意掩飾……
方寸詫異地看了孟知雪一眼,心裏笑笑,這玩意兒可不是誰都能接觸到的……
……
心情倒是微暢,方寸笑著站了起來,道:「現在我便是白廂書院天資最高之人!」
……
「不必到時候……」
方老爺子與夫人,是真的不希望方寸再去書院。
看著那輛精緻的馬車,知道前不久傳說出了事的方二公子又出來了,作為街坊,都想著該說些什麼。但這次,方二公子沒有撩起帘子向那賣豆花的姑娘笑,也沒有停下車來打趣車馬行老闆七月懷胎似的肚子,馬車只是靜靜地行駛過了大街,大家便都覺得像是缺了點什麼。
嫁禍青狐山,得了便宜的是煉妖丹的人,而不是藍霜先生。
一邊的狐女小青靈見他們兩個說著話,便悄悄把腰鬆了下來。
此前的方寸,闖後山,修六經,天資之高,讓無數人驚嘆,乃至嫉妒。可是後來,他大量服用練氣www•hetubook•com.com丹,提升修為,便隱隱有人覺得可惜,認為他根基已然不穩,那種態度,便也從嫉妒,減低了一個層次。而如今,忽然看到了他的白髮,這態度便已又減下去了……
「你放心……」
整件事在方寸心裏,漸漸清晰了起來,原本他便已隱隱猜到,如今只是證實而已。
「是了,因為這件事鬧得太大了……」
心思微轉之間,又忍不住想:「此前他們一直包庇,甚至縱容,為何忽然又讓人查到他?」
「我……我不明白……」
來到了書院時,書院學子們也與柳湖城百姓是同樣好奇的心境,甚至有些教習與執事,也感覺到莫名的心驚,紛紛藉著各種理由,來到了書院前面仔細地看著馬車裡下來的方寸。
如今方寸甚至已經從讚歎這一級別掉了下來,成為了負面的惋惜!
便如當初嫁禍青狐山!
孟知雪輕輕上前了幾步,輕聲看著方寸道:「我已經寄書給家裡人,為你求得一顆神丹,彌補虧損的根基,想必很快就會送過來了,到時候你一樣會是白廂書院天資最高之人!」
傳言是真的,方二公子被奪舍,雖然對方沒有成功,但也已嚴重地傷了他的本源。
那將主淡淡一笑,道:「連我留在柳湖城,都時常看不清楚他的一舉m.hetubook•com•com一動,本來這也無妨,身為仙師惟一的弟弟,身上若是沒點秘密,反而有違常理。可這一次,他能夠憑了自己的本事,在那老怪物的手底下活下來,這份秘密,倒是讓我也感覺有些好奇了……」
……
看那一頭白髮,就知道了!
身邊的僕人笑道:「將主覺得這二公子不簡單?」
街邊賣餛飩的,賣吃食的,所有百姓皆停了下來張望著。
僕人聞言,先是一怔,然後倒是漸漸地明白了過來,笑道:「果是將主高明,若想試那位方二公子的分量,可不就有一個現成的人么,小的這就去給您安排妥當了他……」
這柳湖城裡大部分的鍊氣士,怕是連神丹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
馬車帘子掀開,方寸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而望著方寸沉吟,孟知雪也一直沒有說話,她只是看到了方寸頭上的白髮,整個人都已有些酸楚,眼眶似乎罕見的有些紅,輕聲開口道:「方二公子,明明……明明你做了這麼多好事,為什麼卻是你受了這樣的傷呢,你……城裡現在都在說,你已經被奪舍,傷了根基……」
丹分靈丹、寶丹、神丹、仙丹……
只不過,正是因為人丹的事情鬧得越來越大,終是超出了他們的把握能力。
「無論你再聰明小心,都不可能保得住你和-圖-書兄長留下的秘密,這與你怎麼做沒關係,既然你是方仙師的弟弟,既然仙師已經死了,那你惟一能做的,便是放棄所有的秘密,安穩作為凡人渡過一生,或許還有三成可能保命,除了這些,你無論做什麼,都是愚蠢的……」
孟知雪聽了,臉色微苦,低頭看看,道:「在你家吃了兩次飯,我已胖了……半斤!」
「嗯?」
或許說,藍霜先生當時其實也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所以他才……求死?
「吃飯……」
方寸笑道:「晚上留下吃飯吧!」
方寸倒沒想到,孟知雪也會有這等小女兒之態,卻是覺得好笑。
「行事小心,聰明,謹慎,倒不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只可惜啊……」
孟知雪眼眶還紅著,卻已配合的用力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才輕聲道:「我沒事的!」
方寸頭也不回,道:「腰挺直……」
小狐女「唰」的一聲又把腰直起來了,只是臉色顯得更苦。
孟知雪自然是不信這個話的,但是見方寸心情好轉,卻也頓時放心了些,輕輕點頭,笑道:「你一直都是的,別人或許不知,但我卻知道,這世上再無比你天資更高,更聰明的人!」
而惋惜這種態度,又有一個更不好的形容,叫作:幸災樂禍!
……
將主由著僕人前去,自己則慢慢思忖著,緩緩眯和圖書起了眼睛。
將主倒是輕輕笑了起來:「真要試,又何必你去?」
「他何時簡單過?」
「那位老院主,雖然因為奪舍之後,倍受折磨,修為大降。但那可是原本半步踏入了神境之人,修為再降,又怎麼可能連奪舍一個小小的煉息境都做不到?當時,就連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出手,保住他的這條小命,孰料想,他居然不需要我出手,自己就解決了這問題……」
方家的老二,矯矯天資,已經毀了啊……
「這……」
「神丹?」
孟知雪居然能夠求來?
馬車篤篤駕駕,走過了柳湖城的大街。
書院與城守,毫無疑問,非但早就知道藍霜先生的真正身份,說不定,老院主奪舍重生,卻又可以進入書院做教習。本就是因為他們二人幫忙,而在藍霜先生煉人丹的過程之中,他們非但沒有詳查,反而一直在替他遮掩,甚至藉著他煉人丹的事情,做些對自己有利的事。
「……」
「這與你能藏多深沒有關係,而是你根本沒資格藏……」
方寸笑了起來,然後又轉頭看向了孟知雪,道:「我明日便回書院!」
眾書院學子的心,頓時不由地一沉,旋及便是一片片的感慨嘆惜……
人對天才的態度,便是讚歎,嫉妒,崇拜,恐懼。
「真的毀了么?」
「你這話說得過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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