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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君則是皺一皺眉，「峨眉……算是敬土宗的道場嗎？」

沈光明當初跟朱岳福說，可以介紹雲貨，本身就是對朱老闆的一種試探。

當然，這跟朱岳福的前車之鑒，是有很大關係的，要不是有那個例子，沈光明怎麼捨得眼都不眨地先甩出兩個億來？

倒是楊玉欣冷哼一聲，「說點實在的吧，我倆都很忙。」

就你丫這性格，怪不得敢唆使人來洛華莊園，合著是見了好東西，真敢下手啊。

至於說原因，也很簡單，死了的那名槍手，有明顯的南越人的體貌特徵。

「這可是難說，」沈光明的氣色好了不少，說話的中氣逐漸強了起來，「泥轟人就見不得好東西，他們惦記咱華夏的好東西還少了？」

沈光明雖然修佛，但基礎造詣不是很深，「他們都說峨眉是普賢菩薩的道場，這個應該算是敬土宗的吧？」

他都淋了七八個小時的雨了，而且還是跪姿！

這個答案還真的令兩人感到意外。

帶著手機，意味著可能被監聽——朱岳福都知道，把手機扔到省政府宿舍旁邊。

而且暹羅人特別認可泥轟人，對泥轟有超出尋常的好感，他曾經去過暹羅好幾次，發現街上跑的汽車，基本全是泥轟的品牌。

東南亞有通道的沒有？真有，還有道觀呢，但是必須要指出一點，道家修自身不修外物。

馮君的眉頭，皺得越發地緊了，「但是，峨眉看我不順眼，我能理解，可是跟泥轟和_圖_書人又有什麼關係，他們這是……吃多了撐的？」

馮君對此沒有發言權，他的護照上，至今沒有一個海關的印章，雖然他去過緬甸，但那是偷渡出去的，然而就算這樣，他也知道，緬甸的佛家寺廟不少。

所以他認為，信佛教的泥轟人，找幾個南越的殺手來，不是多大難題，很容易操作。

楊玉欣聽到他的輕哼，以為他心裏不滿，於是沉聲發話，「馮大師喜歡什麼，你應該猜得到……有什麼道門的老物件兒沒有？」

聽完沈光明的分析之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中，良久，楊玉欣才點點頭，「我去過暹羅，他們對華夏的態度，其實很一般……對泥轟是印象真好，哪怕二戰的時候被泥轟侵略過。」

譬如說滇省，也就是出產「雲貨」的那個省，朱老闆的鄉親，甚至可以勾結國外的勢力。

沈光明從大衣里摸出香煙，散給馮君一根，見對方不接，自己叼著抽了起來——他從跪在那裡到現在，八個多小時一直沒有抽煙，憋壞了。

沈光明遲疑一下，壯起膽子發話，「我願意支付兩個億的壓驚費，算是對兩位的一點小心意。」

不過，他也無意為對方指點迷津，他甚至沒興趣接話。

至於人家真的肯不肯原諒自己，還要看後續的談判。

他是這麼說的，但是沈光明心裏清楚，自己必須跟佛門劃清界限了，別的不說，只說釋明信作法害人，和*圖*書就徹徹底底地惡了這高深莫測的年輕人。

時利和在錦城的裝潢公司里，規模算是相當龐大的，但是一年的純利潤，也過不了億元，他拿出這麼一筆錢來，還是在半年內，算是相當傷筋動骨了。

「當時他們認為，泥轟人是黃種人，是要把他們從白種人的殖民中解放出來，而他們二戰時作為泥轟的盟國，居然戰敗后沒有被索賠，反而獲得了泥轟的賠償，也是很罕見。」

馮君又哼一聲，終於出聲發話，「要是知道哪兒有，我還用得著找你嗎？」

但是他真的不能拒絕這個要求，因為楊主任說了——放下手機！

馮君由衷地感慨一句，「楊主任，你們錦城，不愧是天府之國，物華天寶人傑地靈，草莽龍蛇隨處可見，真能抓得住任何機會。」

釋明信大師可不是那麼好請的，朱老闆決定了請他出手晚上作法，那就不可能再找槍手，在下午持槍攻擊人——錢再多也不是這麼造的。

相較而言，佛門在東南亞影響就很大了，至於說佛家戒殺生，聽一聽就是了。

沈光明想一想，心一橫，「馮大師、楊主任，我這個人就是個俗人，別的也不太懂，兩個億對我來說，也是短期內能拿出來的極限了。」

楊玉欣很無所謂地一擺手，這時候真沒必要計較這些。

他喜眉笑眼地發話，「那成，我保證一年內，派人最少走一百個道觀，先收集消息，然後向馮師您彙報，合和_圖_書適不合適的……您來定奪。」

這個猜測，令其他三人意外不已，小田直接就發話了，「你這是抗日神劇看多了吧？」

沈光明多聰明的人？根本沒介意馮君傲慢的態度，而是非常果斷地點頭。

沈光明一共指出了四撥主要嫌疑人，其中有一撥，竟然是泥轟國在蜀地的企業。

楊玉欣對此自然是無所謂的，她看一眼沈光明，淡淡發話，「放下手機，出去走一走。」

人家殺人都不叫殺人，叫度化。

別人對朱老闆不太清楚，但是他相當清楚，朱老闆本人不算可怕，可怕的是，此人的一撥鄉親，都在開醫院，在全國各地的影響力不小。

不帶手機，那就是要說一點實際的內容了。

不過接下來的事態發展證明，朱岳福把心思用在請人作法上了，嫌疑就幾近於無了。

沈光明表示，其實事發當天，他還相當懷疑，此事是朱岳福所為。

馮君和楊玉欣聽到這話，齊齊地側過頭來，認真地看這廝兩眼。

小田拿起了手機，看楊主任一眼，「這個最新情況，我需要反應一下。」

馮君還是不說話，倒是楊主任發出了一聲笑，意味不甚明朗，「呵呵。」

所以他又出聲發話，「但是道門，我只熟悉青城，不知馮大師可有什麼賞識的道門高功大德，我願聽從馮師指教。」

「道門的老物件兒？」沈光明皺著眉頭想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發話，「這個……還真是暫時沒有合適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不這樣，您說一聲，誰那兒有，我保證弄來。」

沈光明衝著遠處招一下手，一百米遠停的一輛車上，走下來一個年輕小夥子，手裡拎著雨傘和一件長長的羽絨衣，合著沈總的人一直等在這裏，卻不敢給他撐傘和披上大衣。

馮君的嘴角扯動一下，依舊不做聲，楊主任又發出了一聲笑，「你跟我倆……談錢？」

楊玉欣沒有說話，馮君則是摸出一根煙來，自顧自地抽起來。

所以在他眼中，發生在峨眉武校門口的槍擊案，其實是有五撥人嫌疑最大。

沈光明的嘴角，忍不住扯動一下：還要出去啊？

這嫌疑最大的四撥人里，沈光明認為，泥轟人和峨眉和尚的可能性最大。

楊主任想的是別的，「那些泥轟人，經常去峨眉嗎？」

「我知道我不配，」沈光明坦坦蕩蕩地發話，「但是……我俗啊，除了經濟上的補償，您二位還有什麼指示，只要我能做得到的，絕對眼皮都不眨一下。」

馮君總覺得，這事兒牽扯到泥轟人，實在有點怪異，不過暫時他也顧不上想那麼多，於是他問，除了這四撥嫌疑人，還有什麼人沒有。

小夥子遞上大衣和雨傘之後，老老實實地退去，剩下三人在雨中慢慢地散步。

沈光明側頭看一眼楊玉欣，可憐巴巴地發話，「楊主任，我能……穿件大衣嗎？」

沈光明又猶豫一下，才硬著頭皮發話，「不過，我做裝潢生意的，對公業務比較多，墊資比和圖書較大，一下拿不出這麼多錢來……半年內支付完畢，成嗎？」

沈光明非常清楚，自己說的那些嫌疑人，只是敲門磚，是獲得馮君和楊玉欣體諒的前提條件。

三人再次走出了房門，這一次，大家都沒有帶手機。

貪婪地抽完一根煙，他才出聲發話，「我想放棄佛門，從此一心向道，敢問馮大師，您有什麼指教嗎？」

對於他、對於楊主任而言，手機里那點貓膩，大家都很清楚。

「這個確實常去，」小田點點頭，她身為警察，對此很有發言權，「撇開敬土宗不提，峨眉也是佛門四大道場之一，去的泥轟人很多。」

這可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有這麼回事，沈光明聽說過，此前朱岳福是闖海的，闖海的人，怎麼可能跟國外沒有聯繫？

這就是連青城都要放棄了，沒辦法，馮大師此來，就是針對青城的。

馮君看他一眼，微微搖頭，「我沒興趣干預別人的信仰。」

馮君聞言，忍不住輕哼一聲，朱岳福要是有你這種態度和魄力，何至於落到那一步下場？

別的不說，沒有對外的關係，你憑啥玩走私？

佛門在泥轟也有不小的影響力，敬土宗一脈的份額比較大。

沈光明尤其指出一個國家來——暹羅，佛教在暹羅，那是國教。

這傢伙還真是有決斷，馮君心裏也有點感嘆，能赤手空拳打江山的人物，沒一個簡單的。

另外兩撥嫌疑人，都是道家的，不是沈某人小看道門，而是道門在東南亞，影響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