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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洪八方大睜著眼睛看著他，「我真的是為素淼真人辦事，您可以去問魯上人……我都說得很清楚了，您還要殺我？」

「唉，」羅書塵嘆口氣，「素淼真人先入了太清，想讓師尊也去太清，師尊卻是來了天心台……兩人都很要強啊。」

緊接著，一道身影電射而至，不是別人，正是天心台的出塵上人羅書塵。

「嗯？」馮君忍不住側頭看他一眼，「挺能吹的啊，你怎麼不說自己也是太清弟子呢？」

看到馮君再次伸手抓向自己，他忙不迭地高叫一聲，「馮上人，我真的是為素淼真人辦事的，他的弟子魯萬風上人可以作證！」

洪八方不喜歡經營商品，在這個坊市裡，做的就是一些打探消息的事情。

洪八方聽到馮君的問題，只覺得腦袋裡「嗡」地一聲巨響。

「好了，別以為只有你知道蜃王護腕！」羅書塵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那玩意兒是誰做的，我不太清楚，但是後來落進了萬福台的一個客卿手裡，客卿死後護腕不知去向。」

「找死！」馮君抬腿就是一腳，直接將此人踢出了十余丈外，身子一晃追上去，手中已經掣出了長刀——既然涉及了真人，最好還是不要使用位面之力殺人。

馮君不做聲，洪八方愣了一愣之後，主動交代起蜃王護腕的來歷，那是他的祖父在無盡之海附近遊獵的時候，在一個山洞里意外發現的屍骨上得到的。

什麼猶豫不決，馮君一聽就明白了，他笑著發問和_圖_書，「這是兩人有點小矛盾吧？」

但是羅書塵苦笑著解釋，「我真沒想攔著你，但是他一口一個素淼真人，叫得還那麼凄厲，我想裝聽不到，也不可能啊。」

到底是接了誰的委託，洪八方沒有說，他認為這是職業道德的體現。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羅書塵點點頭，隨手祭出一個白色的碗，直接將洪八方罩在裏面，才繼續發話，「師尊本來是想介紹你去給她看病，但是她一直……猶豫不決。」

「魯上人說了，」洪八方口吐鮮血，卻是再次高叫，「他要我重點打聽上人您的醫術！」

走上前取下對方的儲物袋，又摘下了蜃王護腕，接著還取走了他身上一些零碎物品，然後伸手一抓縛仙索，就待退出這個位面。

「哪怕你是為元嬰服務，就該冒犯上位者嗎？」馮君冷笑一聲，「打聽消息，沒你這麼半夜三更潛伏進來打聽的……下輩子記得長點記性！」

「不知道？」馮君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明明是兩隻性格要強的學霸，偏偏卻又是青梅竹馬……馮君能腦補出那些鏡頭，於是他點點頭，「好吧，素淼真人是什麼病？」

馮君覺得，老羅這人說話就是得體，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嘆口氣，「唉，再有實力又怎麼樣？這個洪八方……估計你是要死保了吧？」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這個傢伙雖然只是鍊氣九層，但是又有蜃王護腕，刺探的時候還知道布下陣盤，甚至連鎮妖ｈetubｏok•cｏm•ｃoｍ塔祭起來，都不能一次成功，收拾起來真的太麻煩了。

不會是不勝真人想要治療的，就是這個素淼真人吧？

「明白，」羅書塵笑著點點頭，「治不了就治不了啦，素淼真人不可能這點見識都沒有……你也別有顧慮，不勝真人看重你，也不可能只為一個太清的真人，關鍵是你有實力。」

因為這個坊市裡太清的味道太濃，算不得純粹的坊市，所以反而遠遠不如秋辰熱鬧。

「呵呵，」馮君笑一笑，「要說這個洪八方沒點小算盤，我是打死都不信……不管怎麼說，主意打到我頭上，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羅上人你給我一個交待吧。」

馮君也不理會他，就坐在那裡，時不時地抽根煙，大多數時候在刷手機。

這一刻，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了。他扯出太清派來，是想拉起大旗讓對方知難而退，可不是讓太清幫他背雷——他絕對沒有這膽子。

洪八方乾笑一聲，扭動一下身子，「馮上人，能不能，能不能先把……」

洪八方聞言大駭，「你居然知道我的身份？」

羅書塵一攤雙手，很無奈地表示，「師尊不跟我說，我也不知道……金丹的事兒，怎麼可能讓咱們了解那麼清楚？沒準是魯萬風病了，素淼真人替他尋醫。」

馮君眉頭一皺，哭笑不得地發話，「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是誰？洪八方嘛……行，先送你上路，如果你外祖父不是太清弟子，我滅你濁水盪洪和-圖-書家滿門！」

前一陣魯萬風上人來找他，讓他幫著打聽一下世俗界止戈山的馮君，說此事關礙到他的師尊，要他一定用心。

「我本來只是好奇，」羅書塵笑著回答，馮君找他借縛靈陣，他出於好奇，在後面吊著，這是情有可原的——他甚至可以說，是想保護馮君。

「倒是，」馮君點點頭，他非常能理解羅上人的感受，「可是你說這廝……老老實實地打聽很難嗎？非要半夜三更潛伏在止戈山觀察我，我要是沒點反應，還算是出塵上人嗎？」

馮君皺著眉頭，不解地發問，「素淼真人是太清的，跟天心台又有什麼關係？」

羅書塵也點點頭，「求功心切罷了，魯萬風那個人我知道，做事有點小心眼，但是今天這種事，絕對不會是他授意的。」

太清坊市跟秋辰坊市不太一樣，坊市負責人多是太清弟子，雖然也有幾個散修，那是坊市為了淡化太清的存在感，特地推出來做馬骨，吸引外來修者前來交易。

馮君說是對此人的來意不感興趣，但是對方願意說，他自然不介意聽一聽，於是手又停在了空中，就那麼淡淡地看著對方。

羅書塵嘆一口氣，「素淼真人和我師尊……是兒時就相識的。」

一時間，洪八方的悲傷逆流成河，「我真不知道啊，才聽你說的。」

「我家確實跟太清有些淵源，」洪八方忙不迭地發話，「我外祖父就是太清弟子。」

在修仙界的小家族裡，這是一種很常見的行為——對https://m.hetubook.com.com手勢力大，與其把仇恨傳下去，不如到自己為止，族中後輩沒了這樣的壓力，也許會活得更好一點。

馮君聽得有點好奇，「我跟太清派素無往來，他要你打聽我什麼？」

「真是賤皮子，不打就不老老實實地說，」馮君的長刀衝著對方一指，冷冷地發話，「還有什麼要交待的？老實說清楚，我留你全屍！」

洪八方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非常明確地感受到了對方的殺心，一時間嚇得魂飛魄散，忍不住高叫一聲，「是太清的素淼真人托我打探的！」

但是洪八方哪裡會想到他這麼詐人？少不得要解釋一下，他是接了太清派某人的委託，來止戈山調查一下，馮山主到底是什麼根腳。

可是他不說話，洪八方就忐忑了，「馮山主，我不識好歹，真是誤闖的。」

其實他也只有聽的份兒，詐了半天，再詐沒準就露餡了。

馮君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老羅，你偷摸跟著也就算了，怎麼還攔著我殺人？」

「如果他是為別的真人辦事，我理都不會理，」羅書塵翻一翻眼皮，然後搖一搖頭，「可是為那位的話……嘖嘖，還是因為同一件事，你說我能坐視嗎？」

馮君點點頭，心裏有點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那屍骨上傷痕纍纍，斷了一條腿，顯然是被人追殺而死，不過大概是因為蜃王護腕的緣故，最終能躲進山洞里死去，甚至儲物袋還在身上。

嚴格來說，他也確實是得了太清的委託，才來了解止戈山，但是和-圖-書太清真沒殺琳琅真人。

馮君微微一笑，「你隨便說，我聽就是了。」

這貨甚至在落水的時候，都不忘記拍一張防禦符，可見是個油滑人物。

事實上，馮君也發現他在後面跟著了，不過這並不重要，他想殺一個闖進自己家的鍊氣期修者，誰也不能說他不對。

太清位列四大派，修仙資源不算匱乏，但是有些資源，還是要外來修者提供的。

馮君聽他絮絮叨叨了好一陣，凈撿沒必要的說，心裏有點惱了。

馮君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你果然知道……這是蜃王護腕？」

「你是怎麼回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呢？」馮君懶洋洋地回答，然後抬手抹一下臉上的雨水，「我都跟你說了，選個死的方式……我現在不理你，是因為你小子小手段太多。」

洪八方趕緊抓住這最後的時機，沒命地解釋，本來他還以為自己身份沒有暴露，對方不會著急下手，現在可好，人家連濁水盪洪家都知道了。

他手中長刀一抬，正要落下，冷不丁聽得不遠處有人大喊，「馮山主刀下留人。」

頓了一頓之後，他才表示，「我得這個蜃王護腕……是自己的機緣，跟太清派無關。」

要說他跟太清派，還真有些淵源，很多時候，他就混跡在太清坊市裡。

洪八方的祖父是出塵期修者，後來也是被人埋伏了，仗著有蜃王護腕隱身，剩下一口氣逃回家中，最終也沒有說害他的是誰。

其實他能理解這種顧忌，但是他必須聲明一點，「羅上人，我並不能包治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