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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君愣了一愣，才沉聲回答，「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能保證保密嗎？」

馮君心裏有點無奈，他肯定不願意別人在自家門口直播，不過前一陣的事情，在網上也有點影響，他如果再出去攆人，不但有違他低調的打算，也容易被人蹭熱點。

因為有喻老這個電話，第二天，證券公司的部門經理又被上級罵了一頓，說你們聘用人也有點眼色，社會影響不佳的時候，能幹脆處理就處理了。

「錢不是問題，」喻老輕描淡寫地回答，「貨幣本身是毫無意義的……在支付了費用之後，你可以向油輪灌注原油嗎？」

喻老語氣輕鬆地發問，「如果是民企呢，你也能接受嗎？」

「其實這並不重要，」馮君輕笑一聲，「原油對我來說，只不過是搬運一下的問題，哪怕現在國內沒有多少戰略儲備，你也可以認為，儲備都已經滿了，用這種底氣做事就行了。」

紅姐很乾脆地拒絕了，說我們過來就是躲清靜的，二狗的表現也還不錯，我們怎麼會怪他？

基地已經相當靠近鐵路了，但是就算鐵路運輸，也趕不上水路運輸便捷和成本低。

來到別墅門口，這群人停了下來，隱約聽得見他們在說「普拉多」什麼的。

雙方正在相互謙讓，馮君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打個招呼，「老爺子，有什麼指示？」

馮君側頭看一眼，發現是一幫年輕人在說前一陣的事情，還有人舉著自|拍桿，在對著鏡頭說什麼，好像是在玩直和_圖_書播。

喻老感慨的也就是這個了，馮君提供的原油，不管是品質、數量還是及時性，他都相當滿意，恨只恨那個基地有點小不說，還要往其他地方運輸原油，以清空容量。

馮君沉吟一下回答，「我的時間，其實是很寶貴的，老爺子你有什麼話，可以說得明白一點……油輪不是先前被否決了嗎？」

「嗯，那我就知道該怎麼處理了，」老爺子滿意地笑一笑，「有我老頭子在一天，你就放心好了，不過可惜的是……晉省那個儲油基地，還是有點運輸不便啊。」

不能你們認為條件成熟，我就該盡心配合，而你們條件不成熟，我就只能傻等。

不知不覺中，遠處傳來一陣嬉笑聲，聽起來有六七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他們是昨天晚上回來的，聽說馮君住進了別墅，就前來拜訪，同時雷夫人想問一下，馮君這一套別墅是否願意出租一段時間。

反正現在玩流量的主兒，根本是各種沒下線。

來電話的正是喻老，他爽朗地一笑，「我能有什麼吩咐，現在就是最後跟你確認一下，那些原油賣給誰，你都不會在意嗎？」

四十八萬方高品質輕質原油運送過來，連價格都沒談，他這也是真正的有錢任性了。

白天的時候，紅姐會出去辦事，或者回莊園修鍊，只剩下他一個人在別墅里，真的是有點無聊。

喻老也能聽出他的不滿，不過他還是表示，「其實你也是隱藏了很多東西，你可以m•hｅｔubooｋ.cｏm.ｃom知道我們有多少儲油基地，但是我並不知道，你一次能拿出多少原油。」

然後雷夫人退而求其次，那租給我們兩間房子也行，你倆住在這裏，不嫌冷清嗎？

因為這夫妻倆的出現，馮君決定不出去旅遊了，省得回來的時候，這裏又出什麼紕漏。

「我當然無所謂，」馮君站起身，一邊接電話，一邊走進了旁邊的房間，「只要不是賣給小泥轟就行。」

又有人表示，借一輛普拉多也許不算太難，但是……誰能推得動呢？

喻老爽朗地一笑，「哈，還真是瞞不過你，我就是想問你一句，還有其他的空閑儲油罐，你有興趣注滿原油嗎？」

小文再三邀請，紅姐只是不許，還拿出了三個羊脂白玉雕琢的玉葫蘆，一人送了一個。

「這個……你可以理解為，你給出的原油太好了，」喻老沉吟著回答，「有人想獲得更多，我這麼問你，也是想知道，你對我老頭子有多信任。」

不過這幫年輕人還好，有人站在門口講述那天的事情，同時不忘記跺一跺腳下硬化的地面，「據說門前的水泥地，土地使用權也是這位英俊土豪哥的……」

「嘖，」馮君聽得嘬一下牙花子，這幫地球界最擅長算計的人，又開始相互算計了，不過他一點都沒興趣介入，「我甚至沒有跟你談原油的價格，你說呢？」

紅姐則是有點哭笑不得，真正的貴人就在你們面前，這幫有眼無珠的傢伙。

於是當天晚上和*圖*書，那撒潑打滾的女人，親自來到別墅道歉，不過馮君根本沒放她進來。

這天是陰天，到了下午，淅瀝瀝下起小雨來，傍晚時分才停了，天還是陰雲密布。

馮君輕笑一聲，「呵呵，老爺子你跟我說這個有用嗎？我只是個小老百姓，戰略欺騙這種課程，我從來沒學過的。」

但是住在這裏沒法修鍊，小院行在也不能放出，馮君史無前例地放鬆了下來。

湖的另一邊，已經開始了填湖工程，不過很顯然，這工程在短期內不能完工，所以前些日子，這夫妻倆出去旅遊了，沿著大西線好好地玩了一趟。

喻老好懸被噎個半死，好小子，真夠狂的，不過這個答案，確實能令他滿意，「嗯，我會督促他們，儘快運輸原油……石墨烯最近有消息嗎？」

你怎麼就不問一問，我這裏條件成熟了沒有呢？既然是交易，就要相互包容，而不是你的困難是困難，我的困難就只能自己克服。

年輕人吐槽其實是蠻有趣的，不多時周邊又圍過來幾個觀眾。

馮君當然拒絕了，幾十萬噸的原油他都敢賒出去，哪裡還看得上這點小錢？

「那你看著辦吧，」馮君輕描淡寫地回答，「我也沒大量的時間做石油生意，遇到我不方便的時候，供貨就不會那麼及時了，這一點你得諒解一下。」

那麼，他的幫忙也就很正常了，既能討好紅姐，還能鋪墊一份交情，何樂而不為？

「這還需要問我嗎？」馮君冷哼一聲，「對了，這次原油的費用和圖書，你還沒有支付，在你支付費用之前，我不會再銷售原油了。」

「那你儘快，」喻老也不多問，而是話題一轉，「你在市裡的住宅出了點問題？需要我給你安排幾個打下手的不？」

次日，馮君覺得有些無聊，正琢磨著要不要出國散一散心，結果當天中午，邁克爾·雷帶著夫人前來拜訪。

幾個年輕人已經開始討論，要不要在這裏搞一出情景還原劇，讓那天的情景重現，不過想做到這些，似乎跟屋子主人商量一下比較好……

「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硬化之後充當公眾用地，貧窮沒有扼殺了我的想象力……因為貧窮，我的想象力根本沒有生出來，用不著扼殺！」

喻老回答得很輕鬆，「估計不能，所以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合著老爺子還瞄上了美元的霸權，馮君能理解他的心情，「我只能說儘力而為，我獲得資源的方式，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輕鬆……就像石墨烯的供應一樣，不能隨時保證。」

馮君喜歡這樣的天氣，甚至搬了一張躺椅，坐在院子里淋雨，因為別墅的綠化搞得相當好，外面人不注意的話，也發現不了這裡有這樣一個怪人。

又有人說，咱們可以拿紙板畫一輛普拉多，權當是道具了。

「不方便的時候？」喻老忍不住高叫了起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能是這種態度呢？那是原油，是跟美元直接挂鉤的原油啊……它不僅僅是能源！」

馮君再次拒絕，結果雷夫人離開的時候，有點不高和_圖_書興。

聽到「老爺子」三個字，小文三人就交換一下眼神，心說不會是那位吧？

「喻老，這是你的事，我只對你負責，」馮君很明確地表示，然後他眼珠一轉，「就為了這點事，你專門給我打個電話？」

「戰略欺騙……」喻老沉吟一下才發話，「這種燒腦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個老頭子該琢磨的，我就是想敲定一點，你在短期內，最多能提供多少原油？」

就連馮君聽到這些討論，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年輕真好啊……

「這怎麼可能，」老爺子直接反駁他，「每天有多少石油到港，又消耗了多少石油，這種東西是瞞不住人的，我們倒是可以說，原油儲備已經滿了，但是別人得信吶。」

「那要看你能印出來多少鈔票，」馮君傲然回答，「對你們來說，鈔票不是問題，對我來說，原油不是問題。」

聊了一陣之後，小文表示，二狗在這件事里，一開始也做得不對，他希望能請紅姐和馮老大晚上一起喝一杯。

「免了，」馮君很乾脆地拒絕，「等你們搬出去的時候，我會回去住的。」

這三位哪裡敢要？最後還是馮君出聲發話了，「老孔你平常幫看著點這套房子，這點小心意，就算你的辛苦費了。」

小文不愧是鄭陽有數的地頭蛇，竟然能知道紅姐搭上了喻老的線兒。

「有點眉目了，」馮君懶洋洋地回答，其實兩百二十噸石墨烯，就在他的儲物袋裡，但是他不打算馬上拿出來，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人們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