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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說話，林黑虎有點急了，「馮上人，現在還有香火之路嗎？」

「這樣吧，您可以把瓶子打開研究一下，如果您覺得，還想知道聖水的其他消息，咱們再細談，如果您覺得，再談也沒有意義了，那就……一千萬美元好了。」

但是現在馬上要做成這麼一單了，她反而相當地不開心。

馮君愕然地張大了嘴巴，「背叛……也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說出來嗎？」

索菲亞只是微微一怔，就很乾脆地點點頭，「懂了，很多小教派也有類似規定……」

這其實跟喻輕竹得到納物符那一刻的心情，有點類似，接觸過馮君，見識過那些神秘之後，索菲亞猛地覺得——糾結于這些紅塵財富，真的很沒有意思。

索菲亞側著頭想一想，認真地回答，「我會永遠尊重你的專利，保證不侵權……你可以開出大額的賠償約定。」

馮君聞言，忍不住又看她一眼，聰明人他見得多了，但是在她這個年紀，很少有人懂得取捨之道，都是憑著少年人的本性做事的。

你倒是會見縫插針，馮君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靈出九天是靈修功法，是給靈體修鍊的……也就是你說的幽魂！」

「你容我緩一緩，」馮君摸出一根煙來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文化差異真的好大。

情急之下，他都對馮君使用了祈使句式，這是非常不尊重上人的表現。

「這不可能，」索菲亞本來還想生氣呢，聽到這話卻笑了起來，「買一兩瓶ｈtｔps://www.ｈｅtｕｂoｏk.cｏm.ｃom還有可能，多了就別想了，這東西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生意場上，她或許是成功了，但是在修鍊的路上，她是失敗了。

下午的時候被盯了半天，他的感受很深。

剛才他在靈獸袋裡，並不知道馮君要讓自己看什麼，是那瓶黃色的液體嗎？

他的本位就是敕封而來，對香火成神體系相當了解，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他認為自己神位上升兩格，可能性都要大於靈修突破出塵——出塵功法已經很難得了，更別說還是靈修。

「多謝誇獎，」索菲亞有樣學樣地拱一拱手，「還想請教一下，你這樣的生命，算是什麼東西……哦不對，算是什麼性質？」

林黑虎並不在意她的口誤，「這個問題你要請教馮上人，馮上人你要我看的是？」

其實這個表述並不准確，靈體和陰魂不盡相同，不過對上外國人，沒必要解釋那麼詳細。

索菲亞木獃獃地看著這一幕，她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嚇傻了，她只是覺得自己有點麻木。

林黑虎皺著眉頭髮問，「天道殘破，華夏之外居然能保留下香火成神之道？」

索菲亞是個很大大咧咧的人，做事也任性，可她也不乏靈機一動的時候。

而土地神的大部分消息，還是來自於麻三娘，他不知情也是必然了。

見她還是不開竅，他甚至表示，「你能花五百萬美元買下聖水，你可知道，我們華夏的海外m.hetubook.com.com代購有多厲害？如果我用八百萬美元收購的話，信不信能買得你們聖水斷貨？」

果不其然，馮君指著黃色液體，笑著發問，「這是信仰露水的溶液，有什麼感覺沒有？」

馮君嘆一口氣，「你要搞清楚，這種專利，侵權的結果並不是賠償，而是生命，不經我的允許，修鍊我的功法，我會收回他的生命……包括他身邊所有可能知情的人，明白了嗎？」

林黑虎一拱手，客客氣氣地發話，「見過三位，這異國女娃娃，眼上還是有點神通的。」

本質上講，信仰和香火是可以相互轉換的，對方是邪神信仰，那就要轉化為邪神香火，然後再吞噬——當然，邪神也是相互的。

「華夏之外是有的，」馮君實話實說，麻三娘雖然已經比較潮流了，但是滿打滿算才出來兩年多，要接收的消息太多，根本不可能接收得完，更別說外國的香火這種冷門知識了。

她沒有選擇「兩千萬美元」，而是選了馮君最初開的一千萬，說明也是個懂進退的明白人。

馮君無語了，他側頭看一眼土地神，「林道友，這聖水的來路，你想知道嗎？」

所以他笑一笑，「是啊，你也承認，我可以買到一兩瓶，這就夠了，我本來就是要研究的，要那麼多做什麼？你辛苦這一趟，就掙了一千五百萬回去，還不夠嗎？」

「為什麼不能呢？」索菲亞奇怪地看著他，「強者為尊，難道不是這樣嗎？」

馮君想一想之後hetubook.com.com回答，「他們主修的是信仰，不是香火，也不屬於封神體系……咦？」

馮君沉默一陣，一本正經地發問，「修鍊《靈出九天》，你可能不止是鍊氣期，關鍵是要看有沒有機緣得到出塵期靈修功法，但是一旦選擇香火成神，你的上限就是鍊氣期了，不可能有突破，你確定自己要這樣選擇？」

既然她心性尚可，馮君也懶得再避諱她，拿出了那塊陰魂石，「林道友，給你看個東西。」

索菲亞眨巴一下眼睛，試探著發問，「類似於……專利嗎？」

哪怕是馮君下一刻召喚出撒旦來，她覺得自己都不會感到意外。

「我就跟你說不明白，」馮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我們不是教派，只是修鍊者，我們心裏有敬畏，但是只相信自己……華夏人從來都這樣，天破了，自己補；水災了，自己治理；大山擋路了，把山搬開，我們從來不指望神靈幫忙。」

頓了一頓之後，他又補充一句，「如果這條路走得通的話，我願意放棄《靈出九天》。」

看來這文化差異，還真是客觀存在的，馮君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我的意思是說……除非也你成為幽魂，才能修鍊這樣的功法，相信我，你死了之後，不一定會留下孤獨的靈魂。」

他心裏正遺憾呢，索薇婭出聲了，「那我去搞清楚聖水是怎麼來的，那個《靈出九天》的功法，給我修鍊了成嗎？」

馮君才一打開瓶子，林黑虎猛地驚叫了起來，「邪神香火氣息……快蓋ｗwｗ•ｈeｔｕboｏｋ.ｃom.com住！」

真是……蠢啊，馮君有點無語，靈修出塵功法很難得嗎？我這鍊氣期的靈修功法，都是別人隨手送的，將來你要是能有傑出貢獻，我買也能買到出塵功法，更別說我還有大佬呢。

這個比喻倒是有點新奇，馮君想一想，緩緩地搖頭，「專利是一定的，而且是永遠沒有失效期的專利，更重要的是，這涉及了族群差異，當然，你可以認為是歧視，我並不介意。」

「但是我介意！」馮君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已經說過了，那些修鍊功法，都是華夏的文明，我們種族的東西，為什麼要教給你呢？」

「這個氣息有點淡，」林黑虎一本正經地回答，「但是，我很想知道如何凝聚信仰……或者如何得到邪神信仰。」

擱在半年以前，索菲亞能做成這麼一單生意的話，她起碼能誇耀五年——如果不考慮她尚未十八歲，當時根本籌集不到這麼一筆巨款的話。

索菲亞倒是頭鐵得很，「我並不介意。」

大多情況下，人們更願意選擇傾向自己熟悉的事物。

然而，文化差異也是客觀存在的，「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你換一套功法。」

「好吧，這是文化差異導致的認知和行為不同，」索菲亞還是有一定素養的，「這種爭執，永遠沒有結果，但是我可以背叛我的族群，加入你的族群。」

「有害……也有益，」林黑虎恭恭敬敬地回答，然後他沉思了起來，過了一陣又開口，「其實這還不是香火，沒錯，是香火凝成的信仰和_圖_書，煉化這東西，對我有大好處。」

對他來說，這實在是個再正常不過的選擇了，本來就是修香火的，改靈修功法有風險，而他現在又有修香火的機會了，他怎麼可能放棄？

「信仰露水……溶液？」林黑虎感應一下，微微搖頭，茫然地發話，「有種很微妙的感覺，玄之又玄，說不清楚，能打開瓶子嗎？」

「我確定，」林黑虎毫不猶豫地點頭，「事實上，出塵期的靈修功法……我是沒可能得到的，與其指望那個，我還不如指望機緣巧合之下，香火成神有突破的機緣。」

「當然是這樣，他們說我是邪惡的，也許上不了天堂，但是下地獄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索菲亞向他表示，兩人對幽魂的看法差不多，「能留在人間遊盪的幽魂並不多。」

一股白煙冒了出來，逐漸地在空中凝聚成人形——身高一米五，長相徐曉福。

馮君剛才說的「買到斷貨」，其實也只是一種說法而已，雖然這種情況並不少見——華夏海外代購的能力真的很厲害，只要是產量不大的東西，代購能買得連當地人都買不到貨。

馮君知道，索菲亞念念不忘的是修鍊，但是對他來說，這是原則不容談判。

就在這時，索菲亞聽得有點忍不住了，「馮上人，這聖水我可以打聽一下來路。」

馮君也沒在意，他驗證了心中一個猜測，所以笑著發問，「這東西……對你有害還是有益。」

馮君沉默了，可惜我的《靈出九天》啊，你這是……又要走上香火這條沒有前途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