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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止戈山在此後會產出靈石，甚至形成靈石礦。

有這麼一個過程，那就有了足夠的轉圜空間，大不了在合適價位賣掉。

「沒勁兒，」緣明真人輕聲嘀咕一句，還是把條件開了出來，「你若是同意做我天曜峰的供奉……是供奉不是客卿，並且保證不外傳的話，我可以傳你地脈之術。」

緣明真人有點悻悻，卻還說不出什麼話來，畢竟人家也是通融了，不過心裏總是感覺憋屈得慌。

馮君很明白這一點，他跟無為峰弟子于袍談得很好，對方打算買斷天機石的產出——和赤鳳派一起，但這並不代表，人家就放棄了查證此處天機石產出的緣由。

它甚至建議馮君，把止戈山賣給太清或者赤鳳——在它眼裡，這些東西不值幾個錢。

雖然只是太清九峰之一峰的供奉，不是太清的供奉，但是以出塵修為就被邀的，在太清歷史上，也不過才寥寥數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更別說馮君才僅僅出塵五層。

地契什麼的，沒用的，修仙者倒是可能不在乎出點世俗的黃白財貨，但是哪怕只是為了封鎖消息，他也十有八九保不住小命。

緣明真人眼珠一轉，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你真想學地脈之術，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緣明真人見他這麼說，也只能放棄了招攬之心。

馮君的聲音很快就從對講機里傳了出來，「既然是天曜峰主想要查看，不超過三處坑洞的話，勞wｗw.ｈet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煩孫榮勛通融一下，再多就換用神識探查吧。」

雖然這「凝練中的靈石」，還得凝練三四千年——依舊是手機告訴他的，但是對於動輒上萬年傳承的門派來說，這點時間又算什麼呢？

「肯定會告訴你結果，」緣明非常自信地回答，「但是毫無保留……是不可能的，有個大致推斷就夠了，至於說細節嘛，很多原理是我太清不傳之秘，相信你也聽說過。」

其實她還真不是特別擔心馮君的安全，馮山主自身的戰力就很強不說，他身上可還有赤鳳的太上長老夏霓裳的精血護符。

緣明真人好懸沒把鼻子氣歪了，「這是他挖出的坑洞，我只是取出其中的碎石。」

但是大佬也知道，這個位面對天機石是什麼樣的態度，「你這裏的天機石品位偏高，太清不可能不過來調查的。」

緣明真人愕然地看著他，「我向你……提出申請？」

這也是很給面子了，他挖開的那些坑洞，屬於回填性質，砂石並不緊密，雖然都是幾百米深的，但是金丹真人的神識，還能感知一下。

都不用別人說，馮君的手機就告訴了他：天機石的本質，其實是「凝練中的靈石」。

「這樣啊……」緣明尋思一下，不情不願地點點頭，「那好吧，我會多選一些點。」

緣明氣得要命，卻又不好跟赤鳳的榮勛一般見識，他一甩手，「我去找馮君！」

「天曜峰主稍等，」馮君https://www.hetubook.com.com笑著一拱手，「我話還沒說完，有些話我覺得還是提前說出來的好……你若是要動手挖掘，我是要收費的。」

接下來，他在止戈山轉了兩天，一開始是觀察地形地貌，這山並不大，也就是十幾平方公里，金丹真人想要摸清楚脈絡，真用不了多長時間。

馮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是啊，」馮君很乾脆地點頭，「但是真人你不可能給，我也不想讓您為難，所以就直接收費……對了，我不同意挖的地方，給靈石也不行。」

馮君猜的一點都不錯，又過兩天，太清派來金丹了，來的是天曜峰峰主緣明真人，他是要查看一下這裏天機石的形成緣由。

「我知道，」孫榮勛點點頭，然後又是一拱手，「既然馮山主已經回填了，您又何必……何必讓我為難呢？」

「是啊，」馮君笑著點點頭，「你的很多細節不能說，但是你能說的環節，我又不感興趣。」

不過想仔細觀察的話，還是挖開石子比較合適一些，當然，作為參考，三處坑洞也夠了。

好吧，他跟這兩家的關係沒有那麼好，主要是各取所需，但是合作總不是假的，所以哪怕就算有人覬覦這一大片天機石，也不會直接強取豪奪，總要有一個買和賣的談判過程。

「什麼？」緣明真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幫著分析天機石的成因，你卻跟我收費？」

若是其他散修上人敢跟和-圖-書天曜峰主這麼說話，緣明真人估計一個威壓就鎮壓下去了，但是馮君……還真是可以。

陰魂大佬對於止戈山的天機石，態度真的很一般，它並不認為，這是什麼了不得的資源。

事實上，他也想弄這麼一個對講機，他是用不上，但是下面人有事找他，用此物聯繫就十分方便了，他願意回就回，不願意回就不理，實在有事還可以關機。

到了現在，他竟然可以公然跟兩大派談止戈山的天機石了，可見發展才是硬道理啊。

馮君聞言，不以為意地笑一笑，「那我請問，真人你分析出成因之後，會毫無保留地把結果告訴我嗎？」

發現了坑洞，緣明真人肯定想清理一下，但是他這邊才一動手，孫榮勛就露面了，遠遠地衝著天曜峰主一拱手，「真人，馮山主說，您看一看就好。」

緣明真人怔怔地看了他好一陣，突然笑了起來，「說到底，你還是惦記著太清的地脈之術。」

緣明的開價，真的很有誠意了，更別說一峰的供奉想要學習太清的不傳之秘，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

孫榮勛卻是不以為然地回答，「馮山主認為此地重要，那我就來此地，反正……反正他的安危，我也是放在心上的。」

隨著他這一甩手，坑洞里的碎石、枯枝紛紛飛出，就像一股龍捲風刮來，不過落到旁邊的時候，又是錯落有致，砂石和枯枝自然地分作了兩堆。

對它而言，能感悟大道的東西多了，真的不僅僅是天機m.hetubook.com.com石。

念及此處，馮君也禁不住暗暗感嘆，他佔據止戈山的時候，尚未臻達先天，發現了凝練中的靈石之後，做夢都要睜一隻眼，消息一旦泄露，隨便幾個修仙者前來，他就要唱涼涼了。

孫榮勛還問他，要不要幫忙，天曜峰主一甩手，很不客氣地發話，「不用。」

「不用了，」鶴髮童顏的孫榮勛一揚手，露出了一台對講機，「我跟馮山主說一聲，看他如何回答。」

所以緣明真人表示，你這個要求我能理解，畢竟你是地主嘛，但是淺顯地看一看，不太好看出東西來，要不這樣，我需要發掘動土的時候，提前通知你，你也可以過來監督，如何？

然後，他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馮君挖掘出的那些坑洞上，此前素淼真人沒有在意，那是因為她不知道有天機石這回事，緣明真人一旦注意，那真是有若夜晚的燈塔，太顯眼了。

他不但是太清的合作方，而且最開始推演，就是為天曜峰弟子安雨虹和蘇元江，兩人最早得了建議，還是免費的，天曜峰主也得認這個人情。

緣明真人氣得直翻白眼，「你堂堂的赤鳳榮勛，何時成了馮君的管家？」

不過馮君並沒有直接答應他，而是表示：緣明真人你想琢磨成因是好的，但是我希望你隨便看看即可，動土的操作就免了吧。

馮君其實都已經想到這一點了，也假設過極端的情況，覺得以自己現在跟太清和赤鳳的良好合作關係，應該不至於猛然發生太大的糾紛和*圖*書。

馮君很婉轉地表示：你這麼做不太合適，不管怎麼說，我才是地主，你可以先隨便看看，真需要挖掘來判斷一些東西的話，你不是通知我，而是得向我提出申請。

緣明來了兩天，也已經知道這對講機是何物了，對他來說，這對講機是沒有什麼用的，但是金丹之下相互聯繫，還是非常方便的——關鍵是不消耗神魂力量。

夏太上的護符，絕對當得起金丹中階一擊，而馮君只要能撐過這一擊，有的是手段反擊。

「那是赤鳳沒有什麼讓你心動的東西，」緣明真人不以為意地回答，修仙界的歧視鏈真的客觀存在，「再說了，去了太清，我們也不會攔著你，不讓你給赤鳳推演。」

「還是算了吧，」馮君笑著搖搖頭，「我自有傳承，雖然有些方面難免欠缺，但也不能因為這個，就抱怨自己的出身，我若是這麼一個人，太清恐怕也會失望吧？」

馮君笑著搖搖頭，「多謝真人好意，不過我真要答應了，估計曲真人就會找您打架了。」

然後他一攤雙手，「所以，我就適當收點費好了，既然是搞研究……怎麼可能不花錢？」

說到底，他的勘驗和分析，是要用到太清的地脈之術，有些東西是不可能細說的。

「對啊，」馮君很肯定地點點頭，「申請還得我同意才行，我不能讓真人你影響了我的開採計劃，真人想必也知道，我推演天機石，還是很拿手的。」

當然，他用的並不是「監督」這個詞，但大致就是這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