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說到底，還是聶榮勛的心思有點大了——你家祖師能做的事情，你就能做了嗎？

你承認就好，馮君點頭沉聲發話，「我無意對真人不敬，但是他推演是在六十年前了，那時的你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不能說，他的說法就是完全錯誤……」

「哦，」馮君點一點頭，天盲真人他聽說過，太清的推演大能，至今的修仙界里，還有他不少傳說，但是修為不高，止步于金丹六層，據說死於心力交瘁。

沒錯，在他消失之前，他就是空行峰的峰主，曉松真人是在他消失之後才上位的。

大佬都覺得有幾分歪理，聶榮勛就更是這樣了，她遲疑一下發話，「不過天盲真人這麼說，不可能是騙我吧？」

「沒有也無所謂的，」馮君笑著回答，「把他們的思路找來也行，我可以借鑒一下，他們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不過說實話，你這兩張符籙也是夠貴的。」

聶赤鳳可就尷尬了，在她四百多歲的生命中，幾乎很少有人跟她談及這些。

不過不懂不要緊，她大致能明白，馮君想要說些什麼。

「我哪裡知道他是怎麼推演的，」馮君搖搖頭，隨口問一句，「天盲真人推演你抱丹的幾率，說是有多少？」

聶赤鳳訝異地看他一眼，覺得很奇怪，「陽中陰配陰中陽，本就是大道，不該這樣嗎？」

沒錯，他是擅長推演，但是拜託……給個推演方向成不？

「你去找啊和*圖*書，」馮君正色回答，「我只負責推演，你把人找來，我幫你推演。」

聶榮勛的臉色越發地紅了，說話也就更直接了，「天盲真人勸我找雙修伴侶。」

「我赤鳳派祖師就是斬赤龍凝嬰的，」聶赤鳳不無鄙夷地看他一眼，「這世界，總是存在一些例外……我為什麼不行？」

馮君點起一根煙，抽了幾口之後，才緩緩發問，「赤鳳有天風罡火嗎？」

「我倒是想推演呢，」馮君哭笑不得地回答，「但是資料庫不夠大啊，別說相互的因果、相關函數的調用……我連採樣的數都不夠，沒有基礎，我怎麼推演？」

聶赤鳳聞言，臉又是一紅，不過她終於決定正視這個問題了，於是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發問，「你說的是真的嗎……陰陽體質？」

馮君繼續點頭，面無表情地發話，「孤陰不長，這話沒毛病。」

這種火四派五台都有需求，其中赤鳳派是剛需，但是昆浩位面外圍的罡風裡，幾乎不出產這東西，而且還有青罡和太清兩派頻繁來往罡風層，得了這種火也不會賣。

她取出兩張符籙，放在桌子上。

聶赤鳳身為出塵巔峰，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於是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不能推演？」

猶豫一下，她臉上紅暈一閃，「大約六十年前，我請太清的天盲真人忙我推演過。」

不過，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愚蠢，她還是辯解了兩句，「金丹本和*圖*書來就難約，天盲真人的日程安排得又太滿，關鍵我是請他推演抱丹機緣……一萬靈倒也不貴。」

聶赤鳳還沒領會他的話，大佬又在識海里冒頭了，「咦，你這觀點倒是新穎，不過聽起來，也有那麼幾分歪理。」

「你說什麼？」馮君這次是真的意外了，「怎麼會是陰煞派的男人？」

馮君聞言，臉就是一黑，你都不考慮抱丹了，問我這問題，搞毛線啊？

「赤鳳是真陽，陰煞是假陰，赤鳳修者可以斬赤龍，陰煞的修者能生孩子嗎？」

「我哄你這個做什麼？」馮君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你現在的陽氣太精純了，鋒芒也太露，不能找純陰體質中和，要找陰陽體質，最好是混沌陰陽體質。」

聶赤鳳又遲疑一下，方才回答，「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考慮過抱丹了。」

馮君剛要說沒有了，大佬的意念又傳了過來——它本來是不想提建議的，但是看到只能收到一張符籙，就又有點不滿了。

天盲真人的口碑真的很好，推演不出來會實話實說，絕對不會拿什麼莫名其妙的話搪塞。

「一萬靈石，還是搭了不少人情，」聶赤鳳悻悻地回答，經歷過馮君的推演之後，她真心覺得，其他人的推演，確實是有騙靈石的嫌疑——連個幾率都沒有，也好意思稱推演？

馮君等了好一陣之後，終於不耐煩了，「聶榮勛，我問你問題呢，你倒是回答啊……你想要抱丹，不可和-圖-書能沒有假設的方向和手段吧？」

聶赤鳳聞言，又笑了起來，「我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推演……喏，符籙給你。」

「說到底，還是不入金丹不值錢啊，」馮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然後很不屑地表示，「這種機緣，我隨口就說得出來……要我說，你跟陰陽體質的人雙修，抱丹幾率會高一點。」

這樣的話，平常她是很難說出口的——她的人設已經固定了。

聶赤鳳先是一怔，然後才頹然地搖搖頭，「我都找過了，除了祖師爺成功凝嬰……我這種情況，沒有第二個抱丹的。」

我敢說不字嗎？聶榮勛點點頭，正色回答，「我也這麼認為。」

天風罡火是藏在天外罡風裡的虛空火，這火可以煉製器物和部分丸藥，但是最大功效還是煉製某些用途的寶器，不過那樣的煉製，就要將最少一縷天風罡火完全融入。

「幾率這東西，除了你，還真沒誰能推演出來，」聶榮勛無奈地一攤雙手，「他只是說，就算找了陰煞弟子雙修，抱丹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是所有這些猜測，也都只是馮君的內心活動，他繼續聽聶赤鳳說話。

他甚至有點懷疑，這人到底死了沒有，畢竟按照規定，四大派里只能有九金丹。

馮君沉吟一下發問，「真人還說別的可能性了沒有？」

但是出乎馮君意料的是，聶赤鳳的憤怒，完全不在他預料的範圍之內，「找雙修伴侶，我也認了，雖然我並不hetubook.com.com喜歡男人，但是……不該介紹陰煞派的男人給我吧？」

「不過你現在的狀況，我是絕對可以確定，不合適跟陰煞的修者在一起。」

聶赤鳳點點頭，這個理論她倒是聽得懂，「可是混沌陰陽體質的人呢？」

「那你要先提供思路給我，」馮君隨口回答，「這樣吧，我提示你一句，你這樣的情況，在赤鳳歷史上肯定不是個例，其他人都是怎麼解決的？」

「你當然可以，」馮君點點頭，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不過陽極坤修……這路不好走。」

馮君對聶赤鳳的抱丹，真的沒有什麼好的建議——就像他不知道怎麼驅除罡風之毒一樣，沒幹過這事兒，沒經驗啊，所以必須找青罡派要更多的資料。

赤鳳很難得到天風罡火，等著上門下撥倒也正常。

「應該有，」聶赤鳳點點頭，「我未入榮勛堂的時候，派里有三縷罡火，不過此物……在本位面很難獲得，很多時候要等上門下撥。」

你家祖師創造了赤鳳派，但是整個昆浩位面，總共也才四大派——心裏有點嗶數好嗎？

不過此人的推演之術，據說是真的牛叉，可惜沒有解決了空行峰的隱性罡風金的問題。

聶赤鳳的心裏一陣恍惚：為什麼你說的這些東西，我都不懂呢？

馮君侃侃而談，絲毫不覺得跟一名坤修談這些有什麼不合適，他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在醫生眼裡只有患者，沒有男女忌諱。

「我得悄悄地努力和圖書，還不能驚動別人，」聶赤鳳笑吟吟地收起那張符籙，「對了，馮山主還有什麼別的建議嗎？」

但是他的話說出去之後，聶赤鳳也愣在了那裡，久久沒有回應。

馮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這是誰跟你講的？簡直是……我跟你說啊，不懂不可怕，就怕這一知半解的傢伙胡亂推測，陽中陰和陰中陽，不是這麼定義的。」

馮君拿起一張，又推回去一張，「先收一張，如果推演結果不太好，我也不好意思要第二張，總之……你要努力了。」

「這樣也行？」馮君聞言，愕然地張大了嘴巴，「這樣推演也能掙錢？擱給我都不好意思收費啊……請他推演花了多少靈石？」

馮君點點頭，大言不慚地發話，「那他還是不如我，這一點你承認吧？」

稱尊道祖的事情，一般人學不來的啊。

「這樣啊，」聶赤鳳有點失落，這麼找人，真的恥辱了一些，「還有別的法子嗎？」

不過還好，馮君並不是執意談這些，他也談別的，「大家都說水火既濟，但是你的赤陽實在是太精純了，遇到至陰的話……你想要水火既濟？呵呵，我覺得炸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聶赤鳳搖搖頭，鬱悶地回答，「沒有啊，他這就算有推演結果了。」

「確實是這麼回事，」聶赤鳳必須承認這一點，哪怕這個話題讓她相當地不好意思，「當初天盲真人也是這麼說的，我也是覺得，又丟人還不安全，成功率還低，就沒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