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患者里真有不差錢的，直接跟林黑虎表示——明天先直播我，你要多少錢，開口就行。

「那肯定不可能的，」林黑虎大喇喇地搖搖頭，「馮老大是我鐵子，是我老大，他要給我面子，必須的，但是其他小主播想進來……別說岔開腿了，撅起腚也不成！」

郭俊生三十齣頭，是鄭陽某寫字樓的保安，平時老老實實上班打卡，出手不大方也不小氣，沒人知道他是拆二代——家裡有十幾套房子收租，之所以上班，是不想讓自己太無聊。

郭俊生也是個閑人，於是又點了進去，聽了一陣之後終於明白了：合著這個主播所在的地方，已經能比較有把握治療癌症了。

只要不是消息太閉鎖的，大概都能知道，隔壁的洛華莊園，才是中心的幕後老闆。

四處亂逛一陣之後，他又看到了這個直播間，卻意外地發現：還有五千多人？

至於說每個月收的房租比較多，可他開支也大——還要分期付款買別的房子。

一分鐘一百萬的直播費用，那還真的是沒誰出得起，沒這麼坑的——有一個來小時的直播費用，足夠加塞再送一個患者進來了。

簡而言之，他的日常是相當無聊，在直播平台上亂逛也很正常。

看到「癌症護理直播間」的名字，他下意識地就不予考慮，但是見到直播間有七八千人，他又有點好奇，於是點進去看一看。

弟子為老師祈福，朋友圈轉發一下，那影響真的不得了——做善事和-圖-書的，自有善報。

果然是經濟不太景氣啊，競爭都激烈到這種程度了。

光是為了看這個教授，直播間里就湧入了兩萬多人。

而洛華莊園有多牛，出去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

不過還真有頭鐵的，「小兄弟，我出一個億，再放個人進來直播成不？」

「你要懂得適可而止，」高強白他一眼，「老大照顧你，你得知道感恩……我跟你說，沒誰欠你的，別飄啊。」

有人表示說，我可以出錢，增加一點我的直播時間成不——我也不是特別有錢，但是就想跟家人多聊兩句。

這一期的患者里，有一個師範大學的教授，為人正直桃李無數，他得了癌症進入洛華治療，被無數弟子牽挂。

如果沒有破折號之後的話，這個邏輯比較曹蛋，但是有了後面的話，邏輯就很正常了——你又死不了，不是留遺囑的事兒，何必玩這種高端消費？

反正排隊等直播的，還有小四百人，花點錢讓自己能儘快地跟家人交流，不好嗎？

教授的個人成就並不高，因為他並不善於鑽營，也不是專心提升個人能力的那種人，但是他教出的弟子都很厲害——弟子的弟子，都可以成為長江學者。

所以他很乾脆地表示，那從明天開始，我增加直播時間，六個小時吧——上午三個小時，下午三個小時，每個人的話……直播時間三分鐘。

「你別跟我扯這個犢子，」林黑虎很不屑地表示，而且是m.hetubook.com.com一口東北大碴子味兒，一副「圈內人」的感覺，「劉主任那是額外加塞，兄dei，我的消息途徑……你覺得會比你差？」

林黑虎怎麼也是做過土地爺的，知道這些人考慮的是什麼，就說對我而言，錢不算什麼，我要宣傳正能量，考慮的是眾生平等——別看我開了直播，錢不錢的，我還真不在乎。

別笑話人家自不量力，其實很多時候，機會就擺在面前，抓得住抓不住，是你自己的問題——至於說可能引起護理中心的不滿？拜託，我們是在談生意，對中心也沒啥不敬的。

一開始他以為這裡是做保健品的，看了一陣之後，發現可能是托兒，於是點叉走人。

林黑虎的直播轉型之旅，除了一開始有點小阻礙，居然是一帆風順。

然後問題就來了……名額不夠怎麼整？

其實在這裏護理的癌症病人，大部分心裏都清楚，護理中心的大老闆絕對不是劉玉婷，是李詩詩的可能性也很小——能拿出五百萬的人，可能被這些亂花迷了眼？

護理中心還在擴張中，花花的最終極目的是擴張到兩千人，護理費降低到兩百萬——不是地皮不夠用了，也不是它不想再加了，而是實在忙不過來了，有小烏幫忙都已經是極限了。

下一刻，馮君的聲音從高強的對講機里傳出，「小林子，你有種再敗壞我一句試試？」

退一步講，就算錯過了關鍵時候，直播的時候不在現場—hetubook.com.com—我總是把名字掛在那裡了吧？這是一個態度問題。

但是林黑虎的邏輯……跟劉玉婷不同，他是要收割信仰，人多和人少，這能一樣嗎？

林黑虎轉過頭來，怒視著高強，「你丫賣我！」

不過大致來說，他不會跟人鬥富，因為他知道自己賺的是「本分錢」，沒有外財——沒錯，房租本來就是本分錢，每個月也有定數，不能跟那些有外財的人相比。

往少里說，一個病患直播十分鐘的話，三個小時也就直播十八個病患。

雖然很多人只是在校學生，看到老師發了朋友圈，才過來湊個熱鬧，但是不能否認，這個年紀的學生，每人手持一部手機，誰都對直播不陌生。

這話就有人不愛聽了，說這是個稀缺資源，我們出錢競爭，也是劉玉婷主任認可的，你們既然沒錢，那就別競爭了唄——大家都在往好轉，直接回家，給親人一個驚喜不好嗎？

也有人已經是傾家蕩產治病了，就跟林黑虎商量——能不能每個人直播時間短一點？

也就是說，不算那四個高價病人的話，護理中心一個月收一批病人，每人五百萬，月收入可以達到二十五個億！

四百人想要輪一圈的話，二十天都不夠——有這時間，基本上都出院了。

提前通知親友是很正常的行為，患者家屬想要登進直播間，需要一個過程——不能把寶貴的直播時間，浪費在等待親友登錄或者……下載APP上吧？

至於說把費用降和-圖-書低到一百萬，它也想啊，但是沒人懂得養蠱控蠱……那還說個啥？

所以，再找個人來直播，那是不用了，跟任何PY交易無關——幕後大佬就認這個人。

反正他並不認為，自己有花天酒地的資格，出來上班，也正好省了跟同村的拆二代交際，這就又能節省很大的開銷。

上班其實也有些無聊，所以他迷上了看直播，看到一些順眼的小姐姐，偶爾也會打賞。

所以從第二天開始，直播間的人數就有了長足的增長，最高的時候同時在線超過兩萬人，低的時候也有四五千，其中很大一部分，竟然是好奇的路人。

這些就扯得遠了，目前的五百名患者里，大約有四百出頭的人願意直播——不是想拋頭露面，而是真的很想跟家人朋友多交流一下，這是患者的剛需。

所以今天的直播間一開，十分鐘之內就湧進了兩萬多人，比不上那些瞬間五十萬人的直播間，但是可以確定，個頂個ID都是真實的。

說到底，是現在護理中心的病患太多了，最新一期已經到了五百……零四人。

這位是在治療的過程當中，發現了商機，不但能把治療費賺回來，翻倍也不是夢想。

過一陣再來看，發現又有六千多人了……閑人真的這麼多嗎？

於是第二天的直播，進展得相當順利，大部分患者都提前擬好了名單——如果能直播我的話，我希望你們能提前聯繫誰誰誰。

這時候，那些說什麼肖像權隱私權的人，基本都不做聲和*圖*書了——哪怕他們不參与直播，也不會再壞其他病友的興緻了。

打心眼裡講，郭俊生是不相信這些的，心說以前光聽說過明星買粉絲，現在的私立醫院，都開始買假患者了嗎？

所以……有很多名字，在林黑虎進入直播間的時候，就蜂擁而入，此後還有人源源不斷地湧入。

然而這就催生出了另一個問題，提前接到通知的親友們，不可能準時準點進入直播間——既然是這樣，還不如提前登入直播間，掛在那裡。

如果林黑虎想要做一個流量型的主播的話，這點人氣是絕對不夠的，但是作為一個介紹癌症病患的直播間，人流量已經不算低了。

其實這五百人里，都有能直接拿出一個億治療費的，不過已經排到了，何必出那風頭？

但是林黑虎的直播，就是三個小時——搞過直播的都清楚，每天三個小時真不算少。

高強這話，看起來是在訓斥林黑虎，但是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這個太陽鏡大口罩，是真正地得到了護理中心幕後大佬的支持。

畢竟大家都見過，劉玉婷這一期就收了四個高價病患——錢能解決的問題，算問題嗎？

「想額外加塞？可以啊，一分鐘一百個，你有錢的話只管冒頭！」

然後就有人不服氣了，說劉主任是允許加塞的，只要出錢就行。

當然，他出手也不算小，偶爾奢侈一回，也能跟某個小姐姐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這麼算下來，一天能直播一百二十個人，四天就能輪轉一回，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