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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琳娜輕聲嘀咕一句，「我還以為是變臉……那是華夏的魔術，還是洪空的？」

那些碗碟，他就直接無視了，指一指銅錢，「那些拿出來我看一下。」

「我出手治療的費用，是一億邁元起，」馮君很隨意地回答，「當然，這是今年的價格……明年估計會漲價。」

他最終是沒有撿到什麼漏，倒是得出一個結論：撿漏是要看運氣，而不是看眼力。

現在的邁國人很輕視華夏人，但是那些經歷過越戰和新羅之戰的老人，才能真正地感受到華夏人的恐怖，保羅的爺爺在越戰之後，居然有了「戰後應激綜合症」。

他的叔叔家裡很有錢，比他家有錢多了，消息自然靈通，早就聽說華夏有這麼個地方能治療癌症，但是……無論如何都排不上隊！

裝著花瓶的箱子他看都沒看，打開面前的箱子之後，裏面有幾個絨布包裹的碗碟，還有幾塊銀元，一堆銅錢，以及……一批偉人像章。

「哦，天吶，」保羅抬手一拍自己的額頭，輕聲嘀咕一句，看起來有點恍惚。

「並不是這樣的，F先生，」費爾南德斯正色發話，「確切地說，是保羅要養傷，而我最近確實比較空閑，可以來澳洲考察一下，勞拉和賽琳娜來，只是為了表示一下謝意。」

用保羅的話來說，他的先人是曾經教授過幼童班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家一直對華夏的文化比較感興趣，才會有一些華夏古董。

馮君笑一笑ｈｔtｐs://wｗｗ•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坐到了一張椅子上，「抱歉，因為我是偷渡入境，所以不願意讓人看到我的真實面孔，現在既然你們懷疑，那我就讓你們看一看。」

可馮君最想知道的是，賣出石環的是誰，會不會有另一個石環的存在，「所以就拿石環來冒充銅錢嗎？這麼做太噁心人了……誰賣給你家的？」

馮君上大學的時候，其實是研究過古董的，因為家庭條件一般，他也希望自己能像網路小說的主角一樣，憑本事撿幾個大漏，然後走上人生巔峰。

保羅的爺爺也是個奇葩，參加過越戰，雖然沒跟華夏人交手，但是始終相當恐懼華夏人。

遺憾的是他的家底太薄了，在落魄的時候，馮君曾經無數次想過，如果我真的是個富二代，絕對有信心在古玩行業做出一番成就。

「當然不是，」索菲婭出聲了，「F先生是我的引路人，他的神奇超乎你們的想像。」

「老大你等一下，」索菲亞攔住了他，「費爾南德斯這兒……有個癌症患者。」

他不往人道主義之類的話題上靠，沒那必要。

留學大學的可能還要通過考試篩選一下，幼童留學基本上就是看家底兒了，貧寒之家想都不用想。

「無所謂，說明白就好，」馮君一擺手，大喇喇地發話，「你們的日子很悠閑啊。」

他甚至不止一次表示：如果當時華夏人像在新羅一樣，突然出現在戰場上和圖書，他都未必可能逃出占城。

所以他直接拈起了那一枚石環，控制著吸收它的衝動，沉聲發問，「這也算銅錢？」

不遠處還有一個不小的箱子，不過位於房屋的陰暗處，不注意的話，可能會忽視，不過馮君沒注意到，純粹是因為——他知道石環在哪裡，其他的消息就自動過濾了。

保羅愣了一愣，然後才將皮箱打開，「這是我從家裡帶來的一些華夏古董……還有兩個花瓶，在那個箱子里。」

費爾南德斯四個人看得目瞪口呆，這算什麼，大變活人嗎？

保羅哪裡能猜到他的想法？「不，這石環好像是買什麼東西贈送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原本它可能算裝飾品，或者說別的什麼，是我爺爺覺得……這是一枚石頭做的錢。」

當然，馮君後來也沒有死杠這一行，否則的話，沒準真的有所成就——不管做哪一行，只要認認真真做，結果都不會太差，尤其是馮君本人對歷史相當熟悉。

當然，如果他真的是富二代的話，也許連堅持鑽研一個行業都不可能——這東西沒辦法假設。

費爾南德斯很愛自己的叔叔，也不希望他這麼早就離開自己，當他聽說索菲亞能聯繫上華夏那個癌症治療中心，這次來也是存了求情的打算。

他想儘快轉入正題，但是賽琳娜又出聲發話了，「那麼，能麻煩您再治療一個脊椎出問題的人嗎？是畢鹵人……不是邁國人。」

「戲精，一ｈttps://ｗｗw•ｈetuｂｏｏｋ•coｍ•ｃom邊待著去，」馮君毫不猶豫地用漢語回一句，才轉為布銳藤語，「好吧，拿出你們的謝意吧……是在那個箱子里嗎？」

不管怎麼說，他認為石環是銅錢，就這麼歸類了，別人也沒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賽琳娜頓時不出聲了，她的家族小有資產，但是治療一個強直性脊柱炎，居然要一億邁元起，那還真的是花不起。

「好吧，我道歉，」賽琳娜站起來，鞠了一個躬，「我的地理非常糟糕……不是有意的。」

索菲亞聞言，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點頭，「沒錯，是這樣的。」

扛得住的人，能扛到下一次換器官，扛不住的就掛了。

沒錯，到了他這個地位，喜歡什麼不用掩飾，掩飾反而適得其反，別人會琢磨，這裏面有多大的利益，才值得你遮遮掩掩的？

馮君也沒興趣搞清楚，保羅的爺爺到底是怎麼想的，直接就把石環裝進了口袋裡，「這個東西不錯，我研究一下，其他的古董，索菲亞你分析統計一下。」

索菲亞冷冷地掃馮君一眼，沉著臉用漢語發話，「你給她按摩了？」

在他那個年齡，這麼想很正常——沒有夢想，還能叫年輕人嗎？

簡而言之，馮君對古董多少懂那麼一些，如果說他對瓷器、木器和玉石類不太拿手的話，那他對字畫尤其是銅錢的鑒定，有著相當的造詣。

馮君一眼就看到了混在銅錢里的那一枚異端，不過總算還好，ｍ.hetuｂook•cｏｍ.ｃｏm他現在已經能控制石環「回歸大家庭」的本能了，不至於像遇到董曾鴻的天機盤一樣，哪怕炸裂也要回歸。

「抱歉，這是無意中收購的，」保羅有點惶恐，「應該是來自於清國的留邁幼童班。」

而那些古董值多少錢，值得不值得收下，也確實跟他無關，委託一個人去辦理，也就完了——不管是價值幾千萬，還是價值幾個億，很多嗎？

能治療癌症當然很好，哪怕最擅長治療癌症的邁國，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癌症亡故，而能僥倖掙扎活著的人，是因為有不斷的新器官來更新。

保羅一直在強調，自家得到這些古董的合理性——他一點都不想激怒馮君。

馮君淡淡地看她一眼，「洪空是華夏的一部分，你的措辭邏輯有問題。」

「其實沒必要的，」馮君很隨意地發話，「我救你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合著費爾南德斯四人跟馮君分別之後，也是認真地打探了一下相關的情報——換位思考一下就知道了，他們不打探是不可能的。

打探之後，大家就發現，索菲亞似乎跟華夏的某個教派聯繫得比較緊密，而那個教派，又比較擅長治療癌症——沒錯，道門的分支太多了，很容易被人看成是一個單獨的教派。

——整個古董一條街就沒啥像樣的玩意兒，你到哪兒撿漏去？

上上個世紀，清國對全世界宣戰，然後輸給了全世界，痛定思痛決定外派國民出國留學，有去大學的，也有幼童從和圖書頭學習西式教育。

「上次我就說了，在相當一段時間內，我不會考慮那裡，」馮君摸出一根煙來點著，「保羅你不用再試探了，我就是F先生。」

這塊石環是怎麼來的，已經不可考據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保羅的先人為此是花了錢的，不是衝進圓明園搶回去的。

西哥特沒有邁國這麼好的條件，就算很有錢的人，得了癌症想要換器官，那器官也不是隨便能供應得上的，而且……換了器官也只是權宜之計。

保羅眨巴了半天眼睛，才壯起膽子出聲發問，「那麼您現在對紅海……是什麼樣的打算？」

反正對方拿過來的銅錢，基本上沒啥值錢的——撿漏真的沒那麼容易。

勞拉比較耿直，直接發問了，「F先生，你剛才的樣子……是魔術嗎？」

費爾南德斯有個叔叔是肝癌，異體的肝移植都兩次了，他倒是還能第三次移植，家裡也不差那點錢，但是擴散了……

偉人像章……在邁國也有不少人收集，拳王泰森甚至將他的頭像刻在了胳膊上，可見偉人就是偉人，海外的擁躉不是一點半點。

「你無聊不？」馮君忍不住翻個白眼，然後抬起雙手一拍，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黃種人，只不過他身上帶一點嘻哈味的T恤和牛仔褲，看起來有點怪異。

但正是因為他的這種傲慢，那四位越發覺得他是高人，一直沒說話的勞拉主動表示，「您的按摩治療好了我的腰椎，這可惡的疾病已經折磨了我四年多，我必須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