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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竇德訝異地看他一眼，「你不是守中執事從下界帶上來的嗎？」

「見過紅衣道友，」素淼真人抬手一拱，「閑來無事，正想去打探一下妖獸消息。」

「開開眼也好，」塗紅衣隨意回答著，就盯上了馮君，「就是此人吧？勞煩你跟我走一趟。」

眼見雙方要談崩，素淼忙不迭地插話，「竇德道友，馮道友推演，確實是這樣的規矩，在昆浩位面，我們四大派弟子想要找他推演，都要上門相求。」

兜售圖冊的是一名出塵中階，他表示圖冊分三個檔次：三百靈的、三千靈的、三萬靈的。

曲澗磊毫不猶豫地接話，「沒錯，其實你可以拒絕的。」

「這事兒鬧的，」馮君覺得有點鬱悶，「紅衣真人，我不上門推演的……非常抱歉！」

其實他做這種生意，純粹是靠蒙人，人家不吃這一套的話，他也沒有太好的手段。

馮君卻是非常耿直地回答，「真仙之威，我只是不得不從……他也知道我很不情願，不信的話你去問就是。」

「醜聞？」素淼真人愣住了，你這理由……讓我很無奈呀。

素淼覺得這個沒必要隱瞞，「是靈植執事守中真仙。」

「掌城師兄？」素淼眨巴一下眼睛，卻是不敢再開玩笑了，「他要推演什麼？」

太虛別院就是太虛門的外圍勢力，這種門派內鬥……你讓我去推演？不帶這麼害人的！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竇德不滿意了，「兇和_圖_書手當然不是掌城師兄，打算構陷他的人並不知道……他有不在場的證據。」

區區的出塵中階修者，居然敢跟真人這麼說話，顯然是有足夠底氣的。

「沒錯，」塗紅衣跟著點點頭，「我們請你去推演，主要是想知道，幕後兇手是誰……對掌城師兄來說，這一點很重要，死去的那位師兄，跟他的關係很好，他立誓要報仇。」

不是太虛弟子，還敢打這個旗號，那就肯定是下派來人，而他身後則是一名太虛別院的金丹，別院的地位，總要比下派高一點。

素淼真人沉吟一下，最終還是中規中矩地回答，「我們是受靈植道所邀，來上界推演的。」

竇德遲疑一下，最終還是發話，「事情是這樣，有一名別院的弟子亡故了，而掌城師兄……陷入了嫌疑中。」

但是素淼也不虛他，她冷笑一聲發話，「我跟你說，注意你的態度，別張口閉口太虛……說得誰好像不是太虛門下似的。」

「你且在懸賞區等我一等，」塗紅衣在另一邊發話，「我馬上就到。」

「醜聞？」馮君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那我推演之後，還能離開嗎？」

須知這裡是經過無數修者探索了，還有出竅修者不定時的拉網點殺，能有什麼了不得的遺迹，還沒有被人發現的？

竇德看著他就笑，「原來真仙之威厲害，我太虛門的內院師兄……面子就不夠？」

能在這裏討生活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大多跟太虛有點這樣那樣的關係，不過太虛弟子真的不多見，甚至連太虛別院的修者，大家見得也不多。

說這話的時候，他雖然面帶笑容，眼裡卻是一絲笑意也沒有——七門的位置，肯定比十八道高，你這是小看我太虛門嗎？

但是轉念想一想，真有化形妖的遺迹，大家過去開一開眼也是不錯的。

出塵中階心裏很不服氣，不過最終還是轉身走了——太虛下派的金丹，已經是他不太吃得消的了，更別說人家聲稱還有舊友。

這真不難猜，正經太虛本門的弟子，怎麼會在意遺迹圖冊？太虛門裡有更全的。

不過她也不想生事，只是淡淡地說一句，「我在太虛門中舊友極多，你速速離開，我可以當沒有發生過此事。」

「我能放心倒怪了，」馮君搖搖頭，「你最好是能先說一說，到底是個什麼事情，否則真的會拒絕推演……不管上門還是不上門。」

要知道，哪怕馮君殺死的那隻紅木精，也沒有化形，哪怕是已經凝嬰了，卻沒有經過化形劫，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元嬰大妖。

塗紅衣卻是沒有繼續問，對方到底是要推演什麼——不是所有人都會關心靈植生長的。

所以她微微頷首，「是這樣的，主要是……此事不宜在外面推演，還請馮道友海涵。」

「我們去的是庚字原，」素淼有板有眼地回答，「後來經胡昀真人允許，出和*圖*書來搜集一些數據，順便帶他們嘗試一下獵殺妖獸，也算是開開眼。」

「因為……」塗紅衣遲疑一下，看向竇德，沉聲發話，「還是你來說吧。」

顏雨汐聽到居然有這樣的圖冊，心裏頓時不平衡起來，就問這個東西怎麼賣。

既然連他都這麼想，其他人的反應就可想而知了，素淼真人表示說，那咱們明天去探索的懸賞區看一看，有沒有相關遺迹的懸賞任務——反正是要去一趟。

顏雨汐還要問這些不同的檔次有什麼差別。素淼真人出聲了，「不用問了，這裏賣東西的人都很坑，就算花三萬靈，也買不到像樣的東西。」

這個回答讓塗紅衣和竇德目瞪口呆——還真是這麼回事，是否願意推演取決於馮君，而且太虛門一向標榜公平，強買強賣顯然是不合適的。

就在這時，一隻紙鶴飛來，虛虛地停在她身前，口吐人言，「素淼道友這是要去哪裡？」

素淼真人經此一事，也是有點掃興，「算了，不如就這樣離去好了。」

「四大派？」塗紅衣皺一皺眉，她對昆浩位面還是有所了解的，如果素淼真人只說太清派，她倒還不會太在意，但是四大派之間……可是有不少恩怨在其中！

「是守中真仙啊，」塗紅衣點點頭，她還真知道這個元嬰，「他好像是在十大原的吧？」

「這位真人，你這麼說就過了，」出塵中階看著她，正色發話，「我賣的這些圖冊，都是東城明碼標價，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被城裡認可的，你這麼說……是想挑釁太虛威嚴嗎？」

「太虛下派又如何？」素淼真人不以為然地反問一句，她可不認為，對方會是太虛正統，否則哪怕是出塵修者，也不可能跌份兒到做這種事。

說句良心話，不管是馮君還是素淼，甚或者曲澗磊和聶赤鳳，對什麼化形妖的遺迹，並不報太大的指望。

她只是想，如果真是靈植道特地從下界邀請，此人的推演水平應該不差，所以她又問一句，「是靈植道哪位道友邀請？」

「真人你是太虛門下？」那位卻是一點都不在意，而且滿不在乎地表示，「我看你們一行，應該是來自太虛下派吧？」

所以馮君自己也挺好奇的，化形大妖的遺迹會是怎樣一種情況，哪怕沒有所得，瞻仰一下也是不錯的。

「這我哪裡知道，」塗紅衣苦笑著搖搖頭，「你的同伴推演水平到底有多高？」

探索懸賞里，沒有顏雨汐說的那個遺迹，但是看到他們在看探索懸賞，有人就前來兜售「遺迹分布圖」。

「那是當然，」竇德毫不猶豫地回答，「實在是掌城師兄不好意思麻煩師門真仙，否則我太虛的推演也是很厲害的，你只管放心便是。」

這東城事務的實際負責人並不是元嬰客卿，而是太虛門的內院弟子，金丹高階陌燃真人，所以大部分太虛門下真人管他叫掌城師兄。

竇德是真的看馮君不順眼，但是昆浩位面四大派的梗，他也聽懂了，而且和-圖-書涉及到太虛門的聲譽，他不得不沉聲發話，「傳出去便是醜聞。」

說句更現實的，遺迹若是有什麼好東西，輪得到顏雨汐知情嗎？更別說她還泄露了出來。

「什麼？」馮君聽得眉頭就是一皺，「這種事情你讓我推演？」

旁人見狀，也訝異地看了過來——敢在東城這麼肆無忌憚飛行的，恐怕也只有太虛嫡系和別院了吧？

你家師兄牛叉？那讓他跟真仙執事去說吧。

化形妖遺址之類的話，她是不會說的，那是人家顏雨汐的秘密。

說快那是真快，兩分鐘之後，兩道人影自天而降，正是塗紅衣和竇德。

馮君翻個白眼，並不接話，倒是素淼真人出聲發問，「為何不宜在外面推演？」

兩人落地之後，先衝著素淼打個招呼，然後出聲發問，「那一日聽你說起，有人擅長推演之術，不知道是真是假？」

懸賞區是很大的一個市場，面積差不多有十里方圓，有各種細化的分區，一眼看去人山人海，怕不有十來萬人之多。

馮君哪裡會怕他？「抱歉，我目前還在執行守中執事的委託。」

「你這傢伙，真是用得到人才現身，」素淼繃著臉，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那一日跟你認真介紹，你卻不好好聽，現在嘛……我不想說了。」

能讓四大派同時認可，並不出手加害……只說這一點，就能讓人明白此人到底有多厲害。

「素淼道友莫要開玩笑，」塗紅衣正色發話，「現在是掌城師兄有事，還請認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