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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簡單啊，」馮君隨口回答，「你可以晚點通知嘛，周六講道……周四下午通知！」

楊玉欣愣了一愣，又眨巴幾下眼睛，笑了起來，「你太壞了！」

商業行為，無所謂誰對誰錯，供貨商把鐵礦石拉到碼頭的價格，還遠低於華夏同等品質礦石的坑口價，按說價格真的不算高。

馮君的反應是第一種，但是關山月的反應是第二種。

他們拜託楊主任，一定一定不能掉鏈子——最少也要證明，你有相當的供貨能力。

前文說過，馮君當初考慮的是，每年往國內市場投放兩億噸左右的鐵礦石，多投放一點當然也可以，不過他在那邊開採鐵礦石，花的是靈石——好吧，靈石可以用推演名額來代替。

所以她點點頭，「那我就跟他們說了，六億噸……這得考慮一下貨場了，要不放不下。」

「你等一等，」馮君喊住了她，「我個人認為，不要一下把六億噸的庫存都展現出來，一兩億噸就夠了……剩下的，找個安全的地方放，慢慢地抻著他們，不好嗎？」

事實上，楊主任在工作中還是很強勢的，而且也很有家國情懷，她覺得適度展示一下肌肉不夠，而且她很清楚馮君的供貨能力，所以她問，「需要我爭取多長時間？」

楊玉欣自己就是做國企的，對這些套路都很熟，知道這一戰雖然關鍵，但是只要自己能適度展示一下肌肉，就會給己方的談判帶去莫大的助力。

六億噸那還真得考慮https://www.hetubook.com.com貨場的問題了，鐵礦石就按一立方六噸來算，六億噸那也是一億立方米，也就是說一平方公里的貨場，都得堆起一百米高。

或者說，十平方公里的貨場，那都得有十米高，才能容納得下這麼多鐵礦石。

她很明白，這種一點一點鈍刀子割肉的感覺，對於談判者來說，那真是莫大的折磨——每當你以為，自己就要成功的時候，對方刷地又提供了一批貨物出來，那會是怎樣的酸爽！

一種反應是：你居然是講道德經？另一種則是……你竟然敢講道德經！

這可是一大進步！馮君想到這裏，頓時激動了起來。

華夏一年進口的鐵礦石是十億噸左右，包攬所有鋼企的進口需求，半年就是五億噸上下。

「你可以不去嘛，」麻三娘的聲音傳來，「我丹霞天的坤修這麼多，他們有什麼？」

隨著跟外面社會的接觸越來越多，丹霞天的老祖宗也越來越皮了。

送走索菲亞之後，楊玉欣又來催鐵礦石了，說現在跟海外談鐵礦石降價，對方一直抻著不肯答應，多家鋼企告急，人家這麼做，就是要逼出國內的高品質鐵礦的底線。

就這還是馮君擔心她們胡亂花錢，招來殺身之禍，他甚至表示，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每人一千靈石也給得出來。

「我當然明白，」關山月苦惱地皺一皺眉頭，「但是……丹霞天已經一百多年沒講道了！」

現在談判和圖書僵持不下，供貨商就使出了絕招——價格談不攏，暫停供貨。

華夏鋼企里，有人就惱了……尤其是跟楊玉欣關係好的，於是就表示，我們正要跟你們談一談，最近是不是該降價了，華夏這兩年鋼鐵市場不景氣，我們利潤點都接近於零了。

「那就全搬過來好了，」馮君點點頭，「我讓那邊繼續開採，先採到二十億噸。」

電力應該差不多，索菲亞怯生生地表示，她對工科的了解比馮君還差，但是她能確定，道觀外就有兩個變壓器，當初設計的電力容量，能帶動五個真武殿，外加一個五千人的小區。

她心裏都懂，但是你讓她放棄，她是實在捨不得，丹霞天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啊，現在能開始邀請其他道門的道友講道了，難道就這麼放棄？

市場不景氣是真的，但是說到底，還是變著法兒逼對方降價。

「你還是抓不住重點，」馮君無奈地搖搖頭，「如果，我是說如果……別人發現丹霞天的顯聖，是有洛華的因素，你覺得人家會不會邀請我去他們的道場幫忙？」

一般而言，這種情況，很容易讓談判者的情緒崩潰……他們不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兒！

不過，別看她在馮君面前，一直表現得很柔弱，但那是要看遇到了什麼事，女兒服了百草枯、她遭遇了槍擊……任何一個女人遇到類似的事情，堅強得起來嗎？

「最少三個月，」對方的答案是這樣，「如果能爭取半年時間，基www.hetubook.com.com本上就沒問題了。」

但是銷售方則認為，這是我有啊，既然你沒有，那就別說什麼利潤了，乖乖挨宰就好。

按他一塊靈石比一億華夏幣的比例，這就是十幾萬億華夏幣，賣出去肯定是虧了，但是……他差十幾萬靈石嗎？只要靈石和華夏幣不能自由兌換，他無所謂的。

不管怎麼說，他沒有包攬全華夏鐵礦石的意思，只是想改變一下目前被動的局面。

「反正你儘快吧，」馮君如此表態，想到自己又要加班了，忍不住嘆口氣，「唉，這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算完？」

楊玉欣來找馮君，就是商量一下，要不要直接把六億噸全搬運到這個位面。

所以對於鋼企的降價要求，供應商肯定不能答應，可是他們並不掌握這新對手的動向，也不敢一口回絕，只是慢慢地拖著。

甚至對方可能以為，這個新的供貨商，是華夏鋼企捏造出來的，如果人家抱著這樣的想法，鐵礦石的價格，很可能還會有報復性的反彈。

「我都懂，就是捨不得，」關山月嘆口氣，「而且丹霞天要講道，多少也要通知一下道門其他人……哪怕並不指望他們來，也得先做個姿態。」

再想得遠一點，那就是既然能夠使用電力代替靈石，那麼阿姆斯丹的那個聚靈陣，完全也可以改成以電力做驅動的聚靈陣。

商量好此事之後，馮君回了洛華，卻正好碰到索菲亞挪移過來，經過一個多月的口碑積累，她不但徹底地紅了ｗwｗ.hｅtｕｂｏｏｋ•coｍ.cｏｍ，去祈願的人也多了，她希望能跟馮君敲定，什麼時候再操作一次。

對面的供貨方聽說華夏有了新的高品質礦貨源，一直就想打聽清楚，是哪裡出產的礦，什麼公司供的貨，儲量有多少，開採能力有多強。

鐵礦商得不到消息，就非常不滿意，說你們這個態度，會影響雙方的合作。

道門各脈之間講道交流，若是有人開講《道德經》，只會有兩種反應出現。

但是華夏這邊誰也給不出答案，倒是有人找楊玉欣問了，被楊主任狠狠地罵了一頓——我給你礦你給我錢，問那麼多做什麼，莫不成是想短我的路？

於是他告訴索菲亞，我最近在測試一些陣法，測試好了之後，會在你那裡架設，不過前提是，你的電力供應得能跟得上。

花十幾萬靈石買個心裏舒坦，這就足夠了。

所以購買方認為，銷售方的利潤太高了，應該降低價格。

馮君猛地就想起來了，這個測試虔誠度的陣法，完全可以拿來測試好感度，所以以後……索菲亞自己就可以判斷了。

馮君卻是得意地笑一笑，「基本操作吧……生意就是生意。」

對他來說，這些物資真的就只是數據了，再多挖十億噸的礦，也不過就是十幾萬靈石。

所以現在，他們需要江湖救急，就告訴楊玉欣，楊主任你現在手上有多少礦，我們就能吃多少礦——這一次我們要是頂不住，下一次打壓對方的價格，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你可以否訁……」關山月和-圖-書的話說到一半，終於硬生生止住了。

鐵廠跟一般企業不太一樣，開了工就不能隨便停工，否則會產生一系列連鎖反應。

關山月由於一下，愁眉苦臉地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但一個是從礦井裡挖，成本高不說，危險也很大，另一個卻是開著挖機露天開採。

鋼企肯定是有一些庫存礦石的，但是庫存這東西，是越用越少，而他們不敢隨便停爐。

原本他真是不怎麼想去澳洲了，救治那裡的人，讓他感覺有點心寒，不過索菲亞正在衝擊鍊氣期，既然還可以測試一下陣法，再操作兩次也無所謂。

當然，她也表示了，你可以提出一個指標來，我回去就讓他們落實，條件不夠的話，可以儘快擴容，絕對不會影響了你辦事。

讓我幫你們撐六個月？切，我幫你們撐七個月！

「我是說正經的，」馮君也懶得搭理她，「做事你要分清楚第一目標……」

楊玉欣也會算賬，她並不知道馮君手上有多少靈石，但是她不會認為，一塊靈石的購買力能比一億華夏幣強——她和張采歆一行人去手機位面，馮君給的零花錢就是每人一百靈石。

不過馮君沒有去糾正她，只是一本正經地告訴她，「這是丹霞天要人間顯聖，講道不是重點……你明白了嗎？」

可是他在那邊開採出的鐵礦石，已經超過了六億噸，目前還在繼續開採中，不過到了十億噸的時候，要不要繼續開採，那就需要另外考慮了。

道德經在道門的地位，真的是非常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