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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把傘？」馮君皺一皺眉頭，「咱們在虛空談話，總不礙事吧？」

馮君側頭想一想發話，「這個很重要嗎？我覺得把銷售成本減去就是了。」

「別鬧，」馮君淡淡地看她一眼，「有證據就拿出來，我送給你玄水門也無妨，但是沒證據的話……就別亂套近乎了。」

馮君卻是苦笑著回答，「我也不捨得扔掉，所以才再三追問，玄黃門和元罡門發生了什麼……既然你們都不知道，那我就真的不能要了，權當是破財免災。」

「這個無所謂的，」馮君笑一笑，他收集的那些殘破的寶物或者碎片，此前原本一直在虛空流浪，別人得不到是沒有那個能力，而不是他做了什麼手腳，他不怕拿出來。

清磯長老黑著臉回答，「挽情就是我的人，我不顧他的死活搞這個，你說合適嗎？」

馮君點點頭，將道冠收了起來，「那就勞煩藏菁長老問一下了。」

藏菁長老聞言，終於輕喟一聲，「原本我是不想多事的，怎奈頤玦年輕，清磯出身下界，都沒有說到根本上，這傘……干礙甚大，曾引發玄黃和元罡之爭，你若拆解，恐有大禍！」

倒是清磯趁機發話了，「馮山主，我和頤玦聽說了你賭石的思路，覺得挺好的，所以順便給兩個小傢伙也捎了點石頭……一陪兩年時間，也很辛苦的，你不會介意吧？」

不是說那倆不好，嚴格地說，頤玦有這個反應，純粹是兩人相處久hｅtｕｂoｏｋ.coｍ•com了培養出一份默契，而那倆就要差一點，假以時日的話，未嘗不能達到這種交情——須知藏菁也能為頤玦助拳。

但是再想一想，清磯長老怎麼也活了兩千多歲了，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以前沒有琢磨過這個也就算了，只要願意花點時間想一想，其實沒多麼難懂——太陽底下就沒有新鮮事。

頓了一頓之後，她又發話，「最關鍵的是，真寶上有道意的本來就不多，在虛空中能持續這麼久的，就更少了。」

不過他對她的建議興趣不大，「我何德何能，居然掌控行情？你們在金烏賣就不錯呀。」

馮君一聽，這理由還真的充分，想一想之後，他試著問一句，「要不利潤三分，你占其一，幫著小傢伙撐個腰？」

「哪裡能在金烏賣？」清磯長老心裏明鏡似的，她可以嘴上答應藍芸，但是並不看好這種操作，「挽情的肉身一直沒有找回來，我們賣虛空得到的石頭……這不是找人戳脊梁骨？」

「嗯，我們可以幫著過一眼，」藏菁長老笑著發話，「如果能看出根腳，起碼……起碼能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你說呢？」

「這可不好說，」清磯長老正色回答，「終究是門主重器，這種因果一旦沾染上……尺度並不好分析，你要知道，出竅真尊最不缺的就是推演因果之術。」

馮君也明白這個道理，聽到這話眉頭皺一皺，「那麼，扔ｗｗｗ•hｅｔuｂｏｏｋ•com.coｍ掉它算了，省得麻煩。」

但是人和人交往，最重要的就是緣分，至於說性情、理念什麼的，反倒是在其次了。

對於低階的修者來說，因果其實是最不好推演的，而且這種推演多半要影響推演者本身，也沒誰願意琢磨這東西。

沒有人回答他，良久之後，還是頤玦出聲了，她的膽子就是大，「傘名望天穹，極品真寶，是歷代元罡門門主的重器，一萬兩千年前失蹤，為此元罡門和玄黃門鏖戰三百年。」

馮君側著頭想一想，最終是笑了一笑，抬手將望天穹扔給了頤玦，「送你了，怎麼處置都是你的事，我只有一個要求……別牽扯到我頭上。」

「證據……」藏菁長老側頭想一想，最後還是實話實說——事實表明，跟馮君打交道，實在點比什麼都好，「證據真的沒有，不過這道冠風格，隱合五萬年前玄水門的制式。」

但是他也有不解，「為什麼這傘失蹤，玄黃和元罡會衝突？你又怎麼認為它是望天穹？」

所以哪怕是那些不怎麼擅長推演的元嬰，一旦晉階出竅，因果推演也是不學自通。

不過藏菁和清磯終究不是一般人，意識到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也就不再計較了，清磯長老甚至笑著發問，「馮山主找的東西，果然都是精品，還有什麼相對完整的真寶嗎？」

至於說望天穹這傘，其實只是個意外，沾染了兩大門之間恩怨的真寶，能有幾hetubook.com.com件？

「沒錯，」藏菁長老幽幽一嘆，「正是元罡門的那把傘。」

所以馮君拿出了不少寶物碎片，其中相對完整的，是那一頂殘破的道冠。

頤玦說話的時候，藏菁長老的眉頭也是一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我哪裡知道？」藏菁長老搖搖頭，「涉及了門主重器……這兩家也不可能外傳。」

馮君卻是沒有在意，只是隨口回答，「只要不是靈植道的真寶，那就無所謂，我看重的是此寶的材料，回頭拆解掉了，尤其傘面的材質，可以做不錯的防器。」

「扔掉？」清磯和藏菁長老的眼睛瞪得老大，「沒搞錯吧，你要扔掉這個？」

頤玦卻是沒有推辭，直接將望天穹收了起來，淡淡地發話，「我去想辦法敲詐他們一下，得到的功法秘術、天材地寶歸我，靈石歸你……沒問題吧？」

「我跟依依說了，以後再說，」馮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你現在怎麼想起這個來了？」

「浪費就浪費吧，」馮君不以為然地回答，「道意沒了回頭還可以再找，可是不拆解的話，萬一哪天被人找上門來，那就沒意思了……我不喜歡麻煩。」

「掌控行情？」馮君忍不住愕然，倒不是對方說得不對，而是他真沒想到這個位面的人，居然能意識到這一點。

清磯長老和藏菁長老見狀，忍不住交換一個眼神，腦子裡都是一個念頭：這傢伙也太不把靈石當回事了吧？

馮君也不www.hetubook.com.com生氣，笑眯眯地回答，「一回生二回熟，這需要一個過程。」

頤玦有點看不下去了，主動出聲發話，「要不這樣吧……你先把望天穹藏起來，出去的時候不要帶，我先著人問一問元罡門，當初到底是何恩怨。」

清磯卻是已經想過其中關竅了，她沉聲發話，「我認為這個事情，還是交給小柳操辦好一點，這樣有助於馮山主你掌控行情。」

說到底，他最信得過的還是頤玦，而且她的做派，也最符合他的心意。

但是對出竅真尊來說，感受天地間的規則和氣息，已經成了基本操作，尤其對自身可能遇到什麼凶吉，更有近似於直覺的感知能力——出竅真尊是天地的寵兒，有這能力算是正常。

藏菁長老悠悠地發話，「我師祖曾經見過尋寶懸賞，樣式差不多，雖然傘狀真寶不少，但是黃色的還就只有望天穹比較出名，別家不是不敢模仿，就是不屑模仿……」

藏菁撇一撇嘴，似乎是想說點什麼來的，最終還是沒做聲。

馮君還沒有什麼反應，頤玦和清磯的臉色就是一變，「莫非……是那把傘？」

馮君想一想，沉聲發問，「既然是這樣，那我在虛空拆解了算了，元罡門不至於能推演得出來吧？畢竟此傘以前在虛空，也沒有被找到。」

只有頤玦微微頷首，她覺得這個想法不錯，真正的天驕確實有這種底氣，既然可能帶來說不清的麻煩，倒不如不要了——離了這點外物，能對我產生m.hetubook.com.com什麼影響？

藏菁氣得眼睛一翻，「對頤玦，你隨手就能丟出殘破真寶，對上我，就不肯給個樣品？」

「給我也行，我可以出靈石買，」清磯緊跟著表示，她是很要面子的，但是為瞭望天穹，面子要不要也無所謂，「就說從虛空里撿的，我不怕他們。」

「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運道，隨便就能找到真寶，」清磯長老羡慕地嘆口氣，「不過我建議你先別拆解它，傘面上還有隱約殘存的道意，拆解掉可就浪費了。」

「這不是正好湊齊四個人嗎？」清磯笑著回答，「小傢伙和柳依依約的是收入對半分，我對這個沒意見，現在就想知道，銷售是誰負責？」

「但是……有懸賞的！」藏菁長老非常肯定地表示，「懸賞還非常豐厚，我記得起碼三萬上靈來的，你若是一定要丟掉，不如給了我算了。」

「嗯？」藏菁長老見到此物，忍不住眉頭一皺，「我怎麼感覺，它隱約有本門的氣息？」

這個排除法用得不錯，馮君點點頭，「不過你還沒有說，當時玄黃門做了什麼事？」

其實馮君中意的，就是她這一份洒脫，而那兩個長老就少了這一點，多了一點算計。

馮君倒是知道吞星一族入侵，那場戰鬥持續的時間不算長，但也有八十余年，天琴的損失不小，也是促成靈植道和靈木道分家的關鍵因素。

清磯長老忍不住補充一句，「有數十真仙隕落，最後還是因為吞星一族侵犯天琴，琴道出面化解了兩家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