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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副是一個有點尖厲的男聲，「你剛才的那個問題，沒必要再問下去了，再問下去，說得越多，可能對我們越不利，適可而止就好。」

「也就是說……」林美女還想繼續套話，結果胸前的吊墜又開始發熱了。

大副輕哼一聲，「所以，就悠著點唄，知道他有存貨就夠了，他有一點說得沒錯，咱們要做的事情，不是靠他一個人完成的，也不能養成這種依賴心理。」

「而且真擋不住的時候，還可以既當裁判員，又當運動員，這樣還會輸嗎？反正黃金這硬通貨在手，只要別做得像花兒姐那幫傢伙那麼無恥，沒人會計較你的主場優勢。」

大副是真的認可她的分析，「他的不安全感從少年時期就有徵兆了，其實也是一種掌控全局的谷欠望，因為有谷欠望，所以不允許自己失敗、不允許自己被別人辜負……」

林美女笑著點點頭，「好的，一定拉閘，上一次是……算了，不解釋了，反正過去了。」

大副又是一聲輕哼，說了一句有點莫名其妙的話，「做好事也要講技巧，否則就不是做好事，而是冒傻氣。」

這就是對一個人做畫像的意義，深度分析他的三觀和內心邏輯，以及風險意識等等。

「我覺得他有，」林美女老實地回答，「他能收集到的黃金，應該遠遠不止一千萬噸，上億噸都是有很大的可能，只不過他太注意安全感了，擔心暴露出太多，會對自身造成麻煩。」

林美和_圖_書女耐心等了一陣，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了，才沉聲回答，「這樣算下來，數量還是有點不太夠，我可以跟你說一說貨幣發行計劃嗎？」

大副尖厲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的畫像，你應該清楚的，你覺得他有沒有底牌？」

也就是說，再翻六十倍，他依舊能提供得起，所以……供應方面不存在任何問題。

林美女出了山門，才坐到車上打算打電話，手機就響了，來電的標註是「大副」。

馮君笑了起來，「不解釋」這三個字，倒是有點意思。

林美女忍不住出聲發問，「今年提供不了這麼多？」

「只能保證五年，」馮君堅持自己的計劃，這也是他早就想好的對策——既然各有各的心思，那麼我作為供貨方，有權力選擇自己的節奏來。

十倍的話，他大概要提供一千萬噸純金，也就是一千四百萬噸狗頭金，而此刻的他，已經將狗頭金切出了六千多萬個立方。

「別，我不想聽，」馮君一擺手，很乾脆地表示，「聽了不該知道的東西，是自尋煩惱。」

「目前規模的五倍？不，起碼是十倍！雖然會是一個曲折的過程，但是條件一旦成熟，華夏幣的需求量，會呈現出井噴狀態！」

馮君的嘗試失敗了，於是也不再問對方需要多少黃金，這個時候，他按自己設想的節奏供應就是了，「再過一個月，我再提供上一次那麼多黃金。」

「你看，你這分析的挺不錯和*圖*書嘛，」大副也很贊成她的分析，每一個人的行事，都有一定的不確定性，但是像馮君這種奔三張的主兒，基本上已經養成了個人的行事邏輯。

第三次的數量就少很多了，但是三次提供的黃金，就算提煉成四個九的純金，也有六十多萬噸，基本上能保證金本位的施行了。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林美女忍不住辯解一句，「我就是想把情報做紮實一點。」

林美女聞言，頓時語塞，馮君這話……還真的沒毛病。

「盡我所能，但是我希望，不要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馮君正色回答，「其實我的出現，本身是一個變數，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哪怕沒有我這個人，華夏民族也註定會復興。」

他不是想為難誰，而是供需雙方需要有一個平衡，保證一個度，不管是哪一方坐大，都對合作不利，他目前做的事情是大好事，正是因為如此，把握好雙方的平衡才至關重要。

馮君笑一笑，「就算我能提供，你們也得能煉化這麼多黃金的吧？」

「最後一句話，我相當認可，」林美女正色回答，但是緊接著，她又奉上一張笑臉，「我就想知道，五年之後你還能提供多少……你可以把它當做我的私人問題，不算你的承諾。」

「那你聽我算筆賬，」林美女開始算賬，巴拉巴拉一通算，最後……一千萬噸純金！

他不會解釋什麼「雙方制衡」——相信對方早晚反應得過來，反正他認為和圖書自己做得正確，問心無愧，「五年之後，應該不會快速終結，但是產量就不敢保證了。」

「十年，」林美女的眼中滿是哀求，「真的不能再少了，你知道咱們所做事情的意義嗎？一旦把握不住這個機會，你我都是華夏的罪人！」

既然如此，她所幸認可他說的話，「你說的沒有錯，但是在國際金融領域，華夏還是個後來者，有太多東西不熟悉，你眼中的『小事』，實操起來沒有那麼容易，而且責任巨大。」

頓了一頓，他見林美女沒說話，於是又表示，「年底之前，我再提供十萬噸狗頭金。」

林美女覺得自己有點委屈，「您說得對，但是我只想探聽一下他的底牌。」

馮君對這話嗤之以鼻，他冷哼一聲，不屑地表示，「華夏人在金融領域，沒有你想的那麼弱，之所以在國際市場經常吃虧交學費，是因為在別人的主場玩，得聽從人家的規矩！」

「允許別人出成績！」林美女一模額頭，話說到這個地步，她已經無力反駁，只能苦笑了，不過到最後，她還是問一句，「那五年之後，你每年還能保證多少？」

「這你就太小看華夏的工業了，」林美女搖搖頭，笑了起來，「你再翻個五倍，今年照樣能提煉出來，要不要我跟你打一個賭？」

「而同時呢，他又受過傷害，就特別注意行事的分寸，你知道嗎？直升機以後不能隨便在文化小鎮降落了，要提前報備……知道這意味著什麼wｗｗ.ｈeｔuｂｏｏk•ｃom•ｃoｍ嗎？」

林美女這點水平還是有的，「意味著他不是予取予求的，要咱們悠著點。」

所以她開出了條件，「最少十年，而且十年之後，還要持續提供黃金，你要知道，世界的財富是在不斷增長的。」

「如果你們都是這種水平，那是我所託非人，」馮君冷冷地一笑，「就算我經濟學學得不好，也知道貨幣的損耗和沉澱，本位幣有保障，就可以適度超發……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

馮君淡淡地看著她，沉默了十來秒，然後面無表情地吐出三個字來，「你說呢？」

「如果在自家的場地里玩，你真以為華夏人的智商是白給的？就按照最公平的規則計算，壟斷資源已經掌握在你們手上，還有權制定規則，這種情況都說難，有臉自稱專家嗎？」

馮君怔了一怔，這又是他沒有想到的一點——他是想做好事，但只是拍了拍腦瓜子，可別人就要把全部可能的變數都考慮到，甚至人家都打算好了直面華夏幣成為世界貨幣。

她果斷地中斷了談話，「那麼好吧，下個月的這一天，是吧？需要我們拉閘嗎？」

到最後，他意味深長地表示，「咱們這個社會，是講分工和合作的，如果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別人做什麼？我不怕說一句正治正確的話……你得允許別人也出成績！」

林美女也沒有堅持，因為她明白他的心態——那麼多畫像不是白畫的，所以她直截了當地回答，「這麼說吧，你ｗww.hetｕｂoｏｋ•cｏm•ｃｏm允諾的一百萬噸左右的狗頭金，不足以支持華夏幣跟黃金挂鉤。」

為什麼高學歷的傢伙都比較讓人討厭，就是因為這一點：不太好忽悠！

「五年……還是不夠，」林美女這幾個月的苦功不是白下的，甚至她的結論，都跟馮君的推理差不多，要有一千萬噸的純金，才能保證華夏幣在未來二十年內的堅挺。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計劃來，「明年也是提供這麼多，兩年時間，華夏幣還不足以成為世界貨幣，但是金本位的地位應該能確立起來。」

馮君沉吟一下，沉聲回答，「就算是私人問題，我也不會給你任何承諾，不過呢，我可以向你闡述一個事實……我不是一個喜歡半途而廢的人。」

那麼他原來的規劃，很明顯就不是很夠了，也就是說，起碼要十倍他的計劃，華夏幣才能徹底在全球流通起來，而且十倍……也只能保證未來十年。

而提供一千四百萬噸狗頭金，也不過一百萬個立方左右，也許多也許少，大差不差。

馮君卻是鐵石心腸，「五年，我只能保證五年。」

「如果能翻上一倍，才能勉強維持華夏幣的金本位，翻兩倍的話，基本能滿足五年內的需求……你可能沒有想到，華夏幣如果真的跟黃金挂鉤，發行量可能會大到什麼程度。」

好吧，我就是傳說中的文科僧，馮君倒也沒有慚愧的意思，「就算你們煉化沒有問題，我開採也需要時間……今後五年，每年都提供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