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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心理歷程，可能跟他前一陣的感受有關：我不把那些人當做螻蟻，似乎也沒有人感激我，更有人認為是理所當然的，那麼，這個好人做得實在沒啥必要。

這得腦殘到什麼程度，才會在應對蟲族入侵的同時，主動挑起跟另一個文明的戰爭？

一單一單地交易就挺好，一來避免期望值過高，二來……很難說兩個世界能聯通多久。

馮君默然，喝了兩口酒之後才發話，「所以這意思是……你並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

「如果您針對主使者的話，我沒有任何意見，他們原本就該死，」陳九也正色回答，「我只是希望，您能……高抬貴手。」

「我聽說了，生產生命藥劑的時候，有兩種原材料，是你們緊缺的，」陳九心一橫，拿出了自己的底牌，「如果我能保證這些原材料的供應，您能停止那些攻擊嗎？」

馮君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聽說稅警比較霸道，但是我沒有想到，會霸道到這種程度。」

「出問題也無所謂，」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我們不介意適當地展示一下力量，也能讓你們明白……前幾天事情，真的不過是小小的警告。」

「不是我們殺人，是他們自有取死之道，」馮君糾正了他的說法，不過他也不想跟這位解釋太多，「門晶元拿出來……不過提前說好，如果他們再動手腳，我會去首都星殺人。」

「短期內不可能了，」馮君淡淡m.ｈｅtｕｂｏok.cｏm•ｃｏm地表示，「我們這個文明也是有脾氣的，你們對我們不友好，卻希望我們對你們友善……這也太一廂情願了吧？」

他已經想好了，如果再有人不開眼冒頭，他就直接打殺了——無關對錯，單純是他不爽。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所以不認為你的要求過分，」馮君淡淡地回答。

「無辜嗎？」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只是你那麼看罷了……我們沒有主動對聯邦發起過任何一次攻擊，追求的無非是平等交易，但是聯邦似乎認為，交易冒犯了他們。」

馮君聞言，也是微微一笑，「那隨便你吧，不過真的惹來我下一次的報復，沒有別的對象可選擇的話，我針對的可能就是這顆星球了……你可別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

他手裡抓著的酒瓶，酒精度數比地球界的啤酒稍微高一點，容量大概是四百毫升左右，雖然聯邦人族的身體素質，比地球人稍微強一點，但是這麼一口氣幹完，確實也有些誠意了。

馮君走進亭子，輕嘆一聲，「沒想到還有再見到你的一天，還以為就這麼算了呢。」

馮君聽得卻是有點意外：合著你們也有家醜一說？

「啊？」陳九還真沒想到，居然聽到了這麼勁爆的消息，「主動對你們出手？」

「這麼說就合理了，」馮君聞言點點頭，然後又哼一聲，「有些人啊，就是天生賤皮子，對他客氣和*圖*書一點，他反而覺得是理所應當的……活該政敵找上門來。」

這個分量，基本上可以滿足十億劑量的生命藥劑了。

馮君坐下來，拿起了另一瓶酒打開，隨意地抿了一口，「你的魄力，比何潤先差點。」

「這我可不知道，」宣高聽得就笑，還不住地搖頭，「他的事情，我可懶得攙乎。」

看著他飄然消失在黑夜中，陳九卻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適當地展示一下力量……」

陳九這次辦事相當痛快，也許是他也意識到了，馮君正在逐漸疏遠他，居然在八天之內，就將貨物運了過來，催化劑三十萬噸，介質五十萬噸。

不過他還是謹慎地提出一個問題，「小行星和隕石攻擊人類居住星球，是你們做的？」

所以他表示，「我現在去給你拿門晶元……你們還會接受治療的訂單嗎？」

時隔很久，馮君再次來到了下京市。

然而下一刻，他面色一整，「不過，你對我們有所誤解，那種級別的攻擊，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你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等你們不得不面對時，才會知道我有多麼善良。」

「說起來挺有意思，如果認為交易不對等，可以取消交易，但是他們又想交易，又想掌握主動權，我就奇怪了，是什麼讓他們以為……我們的文明比聯邦低一等？」

稅警？再次聽到這個詞之後，陳九對事情的經過有了一定的猜測：無緣無故的，你ｈtｔps://wｗw•hｅtuｂook.ｃom•ｃｏｍ們怎麼可能對上稅警呢？這裏面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我倆能比嗎？何家可是吃技術飯的，合盛的體量又大，人家有不買賬的資本，」陳九又打開了一瓶酒，隨口回答，「我做的是社會生意，如果像他那麼做事，會死的很慘。」

馮君從遠處拐角走出來，慢慢地走近，不遠處的小弟冒頭出來，看起來像是要阻攔的樣子，但是在看清楚他的面孔之後，又快速地退下了。

「如果您認可的話，十天之內第一批貨到，」陳九一本正經地回答，「現在是我們展現誠意的時候，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擔保，肯定不會出問題。」

陳九默然，好半天才悻悻地罵一句，「該死的官僚！」

「是我不對，」陳九舉起手中的酒瓶，衝著馮君微微頷首，然後「噸噸噸」一口氣直接幹掉，「讓您失望了，但是……我也不想啊，只能說這是小人物註定的悲哀。」

「事情鬧到現在這麼大，我確實有點扛不動了，」陳九坦然承認自己的不足，「你們公然殺了好多人，聯邦不少人都表示了不滿……」

沒準那什麼「自火暴」，都是你們自編自導自演的！他很清楚對方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所以他在夜裡來到了那家醫院，陳九正在一個新搭建起來的亭子里，一個人坐著喝酒。

然而這個話題，他不打算進行下去，不管發生了什麼，肯定是稅警先出手的，只這一點，他就沒法洗hｅｔuｂoｏｋ.com•ｃｏm地——陳九非常確定，對方的文明最起碼是很注意「名正言順」。

這是他對神秘勢力不滿的一點，而且他認為自己表示出一些傾向，對方也應該可以接受——對平民下手，算怎麼回事？無論如何你們也是高等文明，該有相應的素質。

「好吧，」宣高攤開了雙手，又嘆一口氣，無奈地表示，「說實話，我真不想攙乎他那破事，不過也不用打聽，林副相在聯邦不是沒有對頭，所以有人找到陳九……這並不意外。」

「這個可以有，」馮君很乾脆地點點頭，「多長時間可以供貨？」

「我已經檢測過了，」陳九坦然地表示，「我也不相信他們的承諾，限於能力，我沒有檢查出什麼……其實我支持你去首都星殺人，沒必要為了一些虛名，讓無辜的普通人慘死。」

所幸的是，他想像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陳九身邊沒有人監視，連攝像頭也減少了很多。

「長期合作……」馮君的表情有點怪異，以前他多少還有點類似的念頭，但是現在看來，實在沒有什麼必要，「對等合作就免了吧，聯邦的產品里，我們沒有多少剛需。」

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你還有什麼事嗎？抱怨之類的話，就沒必要說了，最好是有建設性的建議。」

交易完畢之後，他向馮君表示，「有人托我跟您打個招呼，希望能跟您所在的文明，建立長期合作的關係，不知道您有沒有這和_圖_書個興趣？」

馮君並不回答，就那麼淡淡地看著他。

能延壽的交易，他們可能取消嗎？陳九對此是相當無語，他是混社會的，看問題能相對公正，也承認聯邦在這一點上做得不是很好。

「應該是聯邦屏蔽了一些消息，」馮君還真不惱火，他正色表示，「他們不會告訴你們，稅警曾經對我方戰士主動出手，看起來像是要活捉……逼得我方戰士自火暴了。」

宣高聞言，臉頓時就皺做了一團，「我說馮先生，咱不帶這樣的吧？陳九做事的能力差一點，我做事還是很著調的，您怎麼能對這顆星球下手呢？」

「這個籌碼原本是夠的，但是現在不夠了，」馮君一本正經地表示，「沒有人在冒犯我們之後，還可以安然無事……沒有人！」

宣高聞言，也無語地搖搖頭，「那位副相欺軟怕硬，在聯邦也是出了名的……實在是對著你們這些聯邦外的文明，我不好意思提這家醜。」

陳九卻是以為，對方懷疑自己介紹的人的實力，於是輕咳一聲，「他有生命藥劑生產線。」

馮君離開之後，再次找到了宣高，把陳九的反應說一遍，然後好奇地發問，「我怎麼感覺，他這是聯繫上別人了？依林家人的做派，應該捨不得放棄難為我吧？」

確實是自己作死啊，陳九也沒了話，起身去拿了門晶元回來，然後支支吾吾地表示，「馮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您能考慮一下……聯邦少數官員的錯，何必讓普通人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