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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人都會這麼想的好不好？」老太太反問他一句，「才為大姐延壽，人就被殺了，類人……神秘文明不要面子的嗎？」

「我的稱呼並不重要，」馮君沉聲回答，「重要的是找出真兇，你們目前有什麼進度？」

下一刻，那個聲音再次在他的腦中響起，「好了，你有什麼話，你不用說出來，在腦子裡想一想就可以了。」

車子駛出了幾十米外，他才看一眼全息車景，卻愕然發現，車上果真是……只有自己一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噝？」

「什麼正經事？」老妻還待發問，發現他的眼睛瞪得老大，頓時不敢再說話了。

雷爾凡二話不說就驅車前往莊園，用了差不多三個小時趕到，一路上起碼遇到了三撥檢查的人員，不過他的面孔和座駕，在當地也很有名了，一般人遠遠一看就放行了。

吃完飯之後，他打了一針速眠針，定的是一個小時左右的深度睡眠，時間一到自然醒轉，然後開了懸浮車離開。

「請容我冒昧地問一個問題，」雷爾凡關閉了車燈，但是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異常明亮，「我聽大姐說過，你們的文明是相對比較傲慢的……為什麼會主動追兇？」

他信了起碼七成，剩下三成，卻是身為捕頭該有的謹慎。

這簡直是……赤衤果衤果的侮辱！雷爾凡心裏很不是滋味，不過他還是忍了，「一手資料我們掌握得也不是很多，當時對方發起攻擊的時候，癱瘓m.hetubook.com.com了我們很多監控。」

「別鬧，」雷爾凡一把就甩開了她，異常煩躁地發話，「有正經事。」

「我上去吧，」馮君也不推辭，直接走上了後座，「感覺在你車裡，監控要少一點。」

「什麼什麼人？」他的老妻下意識地去抬他的手腕，想看看腕表上的體征指數正常不。

「我不是放心你，」馮君冷冷地表示，彷彿有讀心術一般，「而是你根本奈何不了我，林勇量的二兒子都躲在首都星不敢出來，你不會比他強，而且你還欠了你大姐人情。」

他的強勢，讓雷爾凡也忍不住撇一下嘴，不過終究是做了捕房的，受氣也是常事了，「進度倒是有一些，但是沒有突破，資料很多，未知閣下想要知道哪些方面的消息？」

雷爾凡左右看一看，衝著老妻做一個「噤聲」的手勢，神色肅穆地低聲發話，「是給大姐延壽的那個勢力，找上門來了……你先出去吧，不要跟別人說。」

雷爾凡開著車疾馳而去，路上偶爾有人攔車檢查，發現是市捕房的老大，於是直接放行。

「柴院長……那個小白臉？」雷爾凡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然後不屑地哼一聲，「死了也好，他三條命也抵不上大姐一條命。」

「問題倒是沒有，」雷爾凡沉吟一下回答，「但那不是我的轄區，如果有人檢查你……」

「什麼類人文明！」雷爾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說咱不帶這麼給和圖書自家招災的，「就是為大姐延壽的神秘文明，他們說……找我有事，你千萬不要跟第二個人說。」

差不多五分鐘之後，雷爾凡的眼睛再次睜開，目光亮得嚇人，低聲發話，「有希望了。」

他的司機和保鏢想要跟隨，被雷爾凡嚴詞拒絕，他表示自己想要一個人出去散一散心，至於說可能遭遇埋伏？他還愁對方不找上門呢。

「是在找我？」後座的空間一陣扭動，一個身影憑空顯現了出來。

「什麼人？當然是為那位延壽的人，」雷爾凡的腦中，那個聲音再度響起——指望馮君說自己是「類人文明」，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馮君聽他介紹完之後，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這些人出沒的地點，我都要去看一看，你就開著這個車幫我打掩護……有什麼問題沒有？」

「你讓他們查就好，」馮君不以為然地表示，「我只希望你的車在場，稍微遮蔽一下。」

「因為他們垂涎的很有可能是我們的延壽技術，」馮君淡淡地回答，「不管怎麼說，我們才延壽的人，就被搞死了，這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而且……柴院長在我面前自殺了。」

剩下的一半，也未必就不是海盜，畢竟聯邦還沒能力對所有的海盜登記造冊，而其中還有兩人的基因，跟某一支叛軍家族的基因屬於同一親族族譜。

他們直接截停下了車輛，一個捕頭走上前，黑著臉發話，「我說雷老大，能不能適可而止和圖書？您這隔三岔五就來一趟，知道的是您念舊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辦事不利呢！」

對於他這種狀態，司機和保鏢們也很是無語，不過他們並不是上級派下來的那種隨員，自家老闆硬要堅持，他們還能反對不成？

這話說出來可就不合適了！雷爾凡不高興地瞪了老伴一眼，「你怎麼會這麼想？」

但是雷爾凡也受不了，他臉一沉，「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羅森的意思？你們這麼久都沒有眉目，也好意思指責別人？讓路！」

他自顧自下載資料，發現對方居然沒有什麼反應，忍不住心生狐疑：你就這麼放心我？

所以他很乾脆地打開了車門，「你好，需要我下去說，還是你上來說？」

要知道，他跟雷爾凡是差著級別的，他的頂頭上司，也不過跟雷老大平級，他居然敢這麼說話，顯然也是有點受不了。

雷爾凡是從平民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的，雖然有一些個人的際遇，但是毫無疑問，如果他個人沒有能力的話，就算給了他機會，他也抓不住。

「大致的路線……還是有一些的，」雷爾凡見對方說得信心十足，心裏反而是沒什麼抵觸了，「你等我登一下內網，下載一下資料。」

但是到了第四波，就不好使了，攔路的是一支捕快和預備役的組合隊伍。

捕頭也不敢真的得罪這位，於是往車裡看了一眼，繼續沉著臉發話，「既然雷老大你是一個人來，我就不問了……你也差不多和-圖-書點，羅森老大心裏也不好受！」

他的身子先是一個激靈，眉頭狠狠地皺了兩下，才輕聲發問，「你是什麼人？」

聽到他的聲音里有不可抑制的顫抖，老太太真的很想問一句，你是不是幻視幻聽了，不過最後還只是問了一句，「你確定對方真的是類人文明？」

一個人？雷爾凡心裏揪了一下，臉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還厭惡地發話，「讓路！」

「無所謂，有多少算多少吧，」馮君很隨意地回答，「最好有逃亡者的路線圖。」

見到這一幕，雷爾凡心中所有的疑惑都不翼而飛——能擁有這種神秘莫測的手段，只可能是那個文明！

「類人……呃，是你們？」雷爾凡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說實話，除了那個為大姐延壽的勢力，他也確實想不出，誰能有這麼詭異的能力了。

反正就算那些自火暴的，也不可能百分百保證摧毀自己的DNA，那些服毒的更是完整地留下了線索，然後大家就發現——有一半都是榜上有名的海盜。

「不要總自說自話好不好？」馮君冷哼一聲，「如果不是他以死相邀，我也許過一段時間才會來……一下壞了我兩個延壽指標，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是類人文明？」老太太倒吸一口涼氣，她說那四個字倒是毫無顧忌，不過下一刻，她的臉上泛起了堅毅之色，執拗地表示，「不，我不出去，要看著你！」

他原本想說，對方是想為大姐出頭，但是考慮到老伴的嘴有hetubook.com.com時不是很嚴，於是忍住了。

「這裡是監控死角，不過也是我預留的陷阱之一，」雷爾凡非常坦率地表示，然後沉聲發問，「未知先生你怎麼稱呼？」

「當天第一手記錄的資料就好，」馮君淡淡地表示，「我只要第一手現場資料，不需要你們的分析和判斷。」

還真是這個道理！雷爾凡覺得自己還沒有老伴想得明白，居然問東問西半天，不過最終他還是含含糊糊地表示，「是不是這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你別亂說。」

「沒錯！」雷爾凡點點頭，隨手點開車內投影設備，「我大致跟你介紹下當天的情況……」

然而老太太還是猜出來了，「那個……是能為大姐報仇嗎？」

「隨便你吧，」雷爾凡也不好拂逆了她的心意，眼睛微閉，跟對方仔細地溝通。

說完這話，他的心情就好了不少，最後居然表示，自己想吃東西了。

當天的星際海盜確實是真海盜，先是化妝潛入，然後猛地發起攻擊，發現捅了馬蜂窩之後迅疾地撤走，沒有來得及撤離的，大多選擇了自火暴——也有少數個別人服毒而死。

老太太卻是一臉的關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時不時皺一皺眉，嘴巴也抖動了好幾次，但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他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將車開到了很遠的市郊，選擇一片稀疏的樹林停下，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只覺得眼前一花，有個人影出現在了懸浮車旁邊，腦中聲音再次響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