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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嗎？」鏡靈愕然，「只是區區固魂丹，又不是出竅丹！」

大佬毫不猶豫地回答，「它對靈氣的需求倒不是很大，相較而言，白礫灘的嘈雜反而是大問題，不過白礫灘也有好的一方面……」

絳珠草又陸陸續續地解釋一陣，馮君才知道它的意思，「你等道意重現？有沒有搞錯……你確定道意一定會重現嗎？」

你是在扮演賈老太太嗎？馮君有點無語，「那要不要帶走？不行就還給軒轅不器？」

「是這話，」馮君點點頭，鏡靈雖然乖張了一點，終究還是有前輩風範的，「多少錢？」

「等等，」絳珠草慌忙發出了神念。

「我以為你要面子的，未必會說，」鏡靈悻悻地回答一句，緊跟著又嘟囔一聲，「事事都要推演，活得累不累呀？」

這種天生意識，還真的是讓人羡慕！馮君撇一撇嘴，然後起身直奔絳珠草的方向而去。

你也看過《石頭記》？馮君覺得這傢伙還真有那傢伙的影子，忍不住向大佬吐槽，「前輩，這位可也是元嬰期的靈植了，居然不在乎生死，跟你一點都不像。」

鏡靈還要說什麼，結果一陣陸陸續續的意識傳來，「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吵？」

大佬見他不做聲，也覺得自己的性子有點急了，於是繼續表示，「絳珠草是難以培植，但是對我來說不是問題……說句實話，靈植道靈木道那點種植知識，給我提鞋都不配！」

「我欠債太多啊，」hetubook.com.com鏡靈理直氣壯地回答，「總得弄點花用！」

嚴格來說，它所處的位置是一條山間小溪拐彎衝出的水潭中，並不直面小溪的衝擊，而且很難讓人發現，水潭周邊有各色花紋的石頭，隱約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遮蔽陣。

下一刻，他的嘴角泛起一絲笑容，「有錢不一定能為所欲為，但是像你這樣，沒錢還想為所欲為的，也有點過於膨脹了吧？」

「修為倒退？」馮君皺一皺眉，直接問出了聲，「為什麼？」

你特么指揮得我還真方便！軒轅不器忍不住暗暗吐槽，不過為了出竅固魂丹……我忍了！

我收回剛才的評價，這貨果然是根本不會做生意！馮君的嘴角扯動一下，「我跟真君聊兩句就能知道答案的事，你在這種事上吃回扣……就不能來點技術含量比較高的？」

「我是那種圖財害命的嗎？」大佬聞言大怒，「小小絳珠草，我怎麼可能種不活？我是非常奇怪，你這錯誤百出的常識……都是從哪裡來的？」

「不用，」空濛意識的神識驀地冒了出來，「我一直在盯著這裏，有人回來我會告知你。」

因為在這空間里感知能力大幅下降，所以他飛得不是很快——如果讓他像瀚海真尊一樣肉身撞山的話，鐵定要激發護符了。

「出竅丹你都放出去了好不好？」鏡靈被他說得有點惱了，「等他們用到出竅丹，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一顆固hｅtubｏｏk.ｃoｍ.cｏm魂丹換一株絳珠草，你覺得我不會做生意？」

「那軒轅不器估計是想吃它，」鏡靈幸災樂禍地表示，「既然它不在意生死，那就讓軒轅不器吃了它吧，原本還說要給他轉讓費呢，這下可是省了。」

它使用的不是語言，就是將意圖直接展示出來，表述得也是斷斷續續的。

「別開玩笑了，」馮君笑了起來，他稍微回溯一下，就弄明白了原委，「明明是一顆出竅固魂丹……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吃回扣了？」

我還知道神瑛侍者呢！馮君心裏暗暗得意，嘴上卻表示，「如果種不活……也由你處置。」

「三顆？」陰魂大佬聞言，也忍不住嘀咕一句，「你這手筆……也未免大了點。」

他轉身電射而去，而鏡靈左右看看，發現沒事了，直接神識通知馮君，「好了，東西我給你搶下來了，現在這裏怎麼處理……架設大陣還是把絳珠草挖走？」

絳珠草一開始沒有回復，也許是沒有反應過來的緣故，過了一陣，才有一個怯生生的回復，神識不算差，但是給人感覺非常柔弱。

「不是這種地方，也誕生不了絳珠草，你把因果搞反了，」大佬懶洋洋地回答，「而且，能撞到咱們也是它的運氣，它已經失去成長空間了……再過幾千年，沒準修為會開始倒退。」

「你怎麼知道我沒用？」馮君聞言是真的不高興了，「就算我不用，張采歆和喻輕竹不能用嗎？嘎和圖書子和好風景不能用嗎？我的東西輪不到你做主……你根本連賣東西都不會賣！」

「三顆出竅固魂丹，」鏡靈毫不猶豫地回答，「軒轅家缺這個。」

絳珠草並不確定道意一定重現，但是它對此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斷斷續續地表示：道意能重現當然是最好的，不能重現的話……那也是我的宿命！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跟二嗶講道理的話，你距離二嗶也就不遠了，所以他輕咳一聲，「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欠債翻倍……聽到沒有？」

「這就是神物自晦嗎？」馮君看得大開眼界，「這小溪水也靈氣十足，可以算得上是靈泉了，它倒是真會找地方。」

大佬沒有做聲，估計是覺得跟智障不太好溝通，馮君卻是又好氣又好笑，「意圖通過非法手段獲得他人財富，合著你還有道理了？擱在比較嚴苛的勢力里，都能讓你道消魂散了。」

這一點，馮君倒是相信，因為大佬的根腳就是靈植，所以他笑一笑，「那你操作好了，我就不管了，對了，等頤玦晉階出竅了，你可以教她一些靈植培養手段吧？」

「咦？」馮君感覺有點意外，「你的神識不是不能釋放得太遠嗎？」

「沒有理由，我只是通知你，沒有跟你商量的意思，」馮君冷冷地搖搖頭。

「沒有道意了，」大佬很乾脆地回答，「此地以前應該有道意存在，所以它才能生長，現在修為已經卡了很久，之所以沒有倒退，是此方空間在成長，和圖書逸散的成長道意碎片在維持它。」

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是因為好色啥的，實在是這一株靈草太有名了。

這奇葩的邏輯，不僅僅是因為它很少關注人情世故，事實上在它巔峰的那些歲月里，很多事情還就是那麼不講道理。

「反正你又不需要這些，你們讓來讓去的，外面需要的人很多，」陰陽鏡還真不是一般的耿直，「既然這樣，我暫時借用一下換取靈石，也沒什麼吧？」

絳珠草並不高，差不多就是七八十厘米，長得有點像地球上的蘭花，紮根在淺淺的一汪溪水中，不遠處就是山崖。

他在趕路的時候，甚至有閑暇跟大佬聊天，「不是說絳珠草的排他性很強，每個界域最多只有一株嗎？移植走的話……你知道怎麼種活嗎？」

馮君想一想，才沉聲發問，「那你打算移植到哪裡？白礫灘的靈氣不夠它用吧？」

「當然要帶走，」大佬毫不猶豫地表示，「馮君，咱們過去看一看，怎麼才能帶走？」

「談了，」鏡靈點點頭，「咱白礫灘出來的，又不佔別人便宜。」

「……我的知識，為什麼白教給她？」大佬沉默一陣之後，明確地表示反對，不過它也不是完全敝帚自珍，「這絳珠草喜水喜清凈，再有就是喜歡道意，除此之外就沒得別的了。」

「轉讓費？」馮君訝異地看它一眼，心說這廝啥時候有了做生意的天賦了？「談了？」

「好，等我留一塊黑曜石信簡通知他們，」馮君可是知道，自ｍ•hｅｔｕbｏoｋ.com.com己現在是處於樞紐中心。

「我現在就走，」馮君看了絳珠草一眼，雖然有點不舍，但是既然已經接觸過，也聊過了，那就沒有什麼遺憾了，「不想搬家，那就享受最後的時光吧。」

「咦？」大佬對此相當地吃驚，「這個消息你是從哪裡得知的？」

「你……」馮君抬手無語地指一指對方，邏輯漏洞太多，他都不知道該先反駁哪個了。

馮君沒有接話，等著它繼續往下說，結果等了一陣，發現它沒有繼續說的意思，正待出聲發問，卻是已經到了地方。

「在乎生死又如何？它就是個戰五渣！」大佬很有點看不起絳珠草，「無非是掌握得道韻多一點……樣子貨。」

大能一句「此物與我有緣」，就能將他人之物理所應當地據為己有，這麼做要臉嗎？

「憑什麼？」鏡靈是真的惱了，「我要一個理由，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馮君揣摩了一陣才回味過來，不過他還是有點不理解，「你說可以等……等什麼？」

頓了一頓之後，它又表示，「不信你可以問它，它聽得懂人話。」

「那是一開始的時候，」空濛意識滿不在乎地回答，「現在我已經路過的地方，就算是拓荒成功了，能保留感知能力。」

「……」馮君默然，心說看來以後不可信的，不僅僅是網路小說了。

馮君還真就問了，身為文科僧，面對大名鼎鼎的絳珠草，哪怕他沒有問題，都打算編兩個問題去搭訕，現在有正當理由，他怎麼可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