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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馮君知道，「盜脈做事都會留後手，如果青火不小心隕落，你還會負責一陣子。」

頤玦才要出聲，馮君已經發話了，「不行，你有手段，可以快速接近他們的！」

眾人聞言，都有點無語，沒有誰會喜歡社會性死亡，更別說是堂堂真尊了。

看在冥萱的面子上，她願意放對方一馬。

但是這種無聲的恫嚇……才尤為可怕。

「這個解釋不能接受，」姜家真尊直接反對，「那些魔修還是為了修鍊呢，能赦免嗎？」

你怎麼又繞回來了？苦心聽到這話就頭大，「你一定要把這因果扣到我頭上？」

「他的因果線沒有改變，也就是說……沒有說謊。」

苦心真尊聞言就有點不滿了，「是你們非要公布名單，當初暗暗抓捕多好？」

如果不想求生的話，他來都沒必要來——無非就是因果加身，還能有啥呢？

他也不看軒轅不器，直接發問，「前輩你不清楚阿修羅的事情，那派外的修者誰負責？」

現在頤玦明顯有意放他一馬，他就更不想死了：你還有啥要求，直接提吧。

「第二點，我希望，你們不要暴露我的身份……算是個不情之請吧？」

過了一陣，他幽幽地嘆口氣，「進入那世界的所有盜脈……還真是給我找了件苦差事。」

盜脈修者行事一向百無禁忌，從天琴逃走也只是為了逃避打擊，怎麼能算成叛徒？

馮君幾人交換一下眼神，估計有熊家的真尊，就是被九情放逐到虛空的ｈeｔuｂｏｏｋ.coｍ•ｃoｍ那位。

「你每一句話都沒有說謊，但是最關鍵的部分隱瞞不說……能有效地誤導我們。」

馮君頓了一頓，沉聲發問，「不器大君，您是個什麼意思？」

那麼，他還能知道盜脈的這些主觀認知，必須得是過來人主動告知……搜魂都沒用。

「那前輩你出手，能夠抓捕回所有遁入蟲族世界的盜脈修者嗎？」

這一次，軒轅不器沒有著急開口，反倒是輕瑤先出聲了。

馮君想一想，既然你死活不認，那我就換一種說法。

九情昔年也入過盜脈，然後順利離開了。

馮君聞言，悠悠地發話，「只是未必會泄露，萬一的話……您確定自己不在乎那因果？」

真尊體面什麼的，確實存在這因素，但旁人覺得，她是想維護宗門陣營的名聲。

如果能確定盜脈跟當初一樣，能保留底線，他又何必冒著隕落的危險現身？

苦心真尊頓時不做聲了，對方問的，其實也正是他擔心的。

「起碼要送去挖礦，」這是頤玦的意見，她並不確定那些人是不是該死。

然後他劃分一轉，「追查可以，但是我也有要求……兩點。」

這不是他不打算動手，而是必須要撇清——阻止我的是天道誓言，不是曾經的盜脈身份。

七情道修者容易陷於極情，但是理智起來，比一般人還理智。

「前輩說青火真仙能力差點，您確定現在的盜脈，還是當初的樣子？」

頓了一頓，他又出和-圖-書聲發問，「我只想了結因果，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事嗎？」

他又提出一點，「我已經離開盜脈了，相關感知能力大為下降，並不能完全保證……」

你們……欺負人！苦心真尊欲哭無淚，已經幾千年了，他沒有體會到過被威逼的感受。

苦心真尊不跟他倆吵架，因為沒有必要，他只是表示，「他們也未必會泄露功法。」

「別開玩笑，」馮君直接阻止了他，他可是跟九情諮詢過一些盜脈的知識。

苦心毫不猶豫地回答，「當年是一個有熊家的叛族真尊，後來失蹤了……」

敢情你們的時間值錢，我的時間就不值錢了？

思索一陣之後，他出聲發問，「前輩昔日作為執掌者，有能力感應到其他盜脈修者吧？」

苦心真尊默然，並不回答他的問題——有可能是涉及到了盜脈隱私。

馮君身後，驀地冒出了一根千余丈高的竹影，沒有聲音，也沒有展示出任何威壓。

他沉默了片刻，算是無聲的抗議，過了一陣才出聲發問，「抓住人之後，怎麼處理？」

馮君聽得大致明白了，但是……讓軒轅不器耿耿於懷的事情，對方沒有交待。

頤玦思忖一下，還是點點頭，「第一點不同意，第二點……大家議一議吧。」

他很坦然地表示，「都已經接近違背天道誓言了，你總得允許我掙扎一下。」

「這是必須要做的，」馮君表示此事無可商量，「要提防功法泄露。」

「否則的話，單憑我一和圖書個人，不知道抓到什麼時候。」

也不是沒有交待，而是直接表示不清楚。

「青火……」馮君沉吟一下，那位已經在蟲族世界失蹤了。

「我既然已經退出了，就應該全部退出，也不合適去傷害掌舵者的尊嚴。」

馮君沒有做聲，這不是他能決定的，不過頤玦一揚下巴，「你先說說看。」

苦心被他們窺破心機，也不便再追問那個恐怖存在了。

然而維護了體面之後，就直接問何去何從，這又是什麼意思？

他是盜脈曾經的掌控者，而對方這些人……哪怕是有小失誤，也只是亂入者。

那位恐怖的存在很了解盜脈，苦心確定他是人族大能之後，甚至懷疑此人入過盜脈。

「那就只能找青火了，」軒轅家的性格不太好，但普遍還是講道理的。

然而不服氣也沒轍，因果的大帽子，死死地扣在他頭上。

只不過這些話，他沒必要跟馮君說，「當然，天琴功法不能外泄，我也該盡自己的義務。」

尤其要命的是，苦心不但是宗門裡出現的盜脈真尊，最後還反手攻擊了盜脈。

苦心真尊又沉默了一陣才說話，「有些七情道門下，真的只是為了修鍊。」

盜脈里確實存在「印記」，除了其他作用，掌舵者本人可以快速靠近。

苦心聞言，首先強調可一點。「我都已經退出盜脈了，盜脈的事情跟我無關。」

但是很顯然，這種決定，她不能獨斷專行，必須考慮其他同伴的感受。

然而不管怎和圖書麼說，這終究不是最壞的結果。

然後他也看向苦心真尊，似笑非笑地表示，「不愧是盜脈，鑽漏洞的水平不低。」

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服氣，你們提前公布名單的後果，要讓我來背鍋？

然後他為難地表示，「應該還有派外的盜脈修者，也遁入了那個世界。」

沒反駁就好！馮君想得很明白，於是繼續出聲發問。

馮君聽得懂這潛台詞，也是有點無奈了——我還能有啥要求？

「咦？」苦心真尊訝異地看了他一眼，「看起來，你果然跟那恐怖的存在接觸過。」

但是軒轅不器就不高興了，「苦差事？你非要求死，我們就送你上路！」

「我認為，略作隱瞞未嘗不可，終究是真尊體面，但是苦心……你打算何去何從？」

苦心真尊淡淡地看他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又豎起一根指頭。

而他也認為，盜脈確實不好，但是沒了盜脈，自然還有其他組織頂上來。

事實上，他並不認為青火就是盜脈的叛徒。

「全部？」苦心真尊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苦心真尊豎起一根食指，「低一點，我可以定位他們，你們也要幫忙捕捉……」

馮山主現身以來的各種經歷，已經被各大勢力琢磨透了，中小勢力基本也是門兒清。

苦心並沒有反駁，似乎他只是想表明自己的觀點，沒有爭辯之意。

沒有後手，怎麼去管理別人？而且盜脈修者行事，確實比較自我。

「哈，你連這個都懂？」軒轅不器聞言笑了。

姜家和_圖_書真尊隨聲附和，「盜脈遍地開花，不就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也能怪得了別人？」

這個問題，就有點難為人，不過千重反應很快，主動岔開話題。

不過他無心探究這些，而是繼續表示，「後來派外的盜脈修者，也是群龍無首混亂了很久，我沒有去管……對我來說，這種狀態比較合適，至於再後來，那就是青火負責了。」

苦心把他們的反應看在了眼裡，心裏有點明白，這些人大概是真的接觸過那個恐怖存在。

礙於天道誓言，對方不可能把盜脈的事情全部交待明白。

「這才是說謊的最高境界，」馮君輕喟一聲，若有所思地看向苦心真尊。

他可是琢磨人心的老手，活了這麼久，魑魅魍魎的手段，不知道見過多少。

他想了結因果，當然就是不想這麼隕落，也正是因為想活，他才搬出了昔年的冥萱舊事。

「既然輕瑤都確定因果了，那就跟苦心無關了，我又不喜歡欺負小輩。」

「無非是花費點時間抓那些小輩，我們儘力就夠了，你確定自己活膩了？」

就算有人不同意他的觀點，想徹底拔除盜脈，按照目前的情況，也很難做到。

他很在意平等交易，不會無償告訴馮君所有消息，但是也不排斥隨便聊兩句。

但是馮君……絕對沒有入過盜脈。

「你當我們很閑嗎？」衛三才直接開口懟他，「活得久一點，時間就應該不值錢？」

然後他看向苦心真尊，「前輩你是不合適泄露盜脈信息，但是緝拿叛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