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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風曦很清楚的感覺到——羲皇的笑容，真實了許多。

「你確定這是慈悲、是功德，而不是智障、是腦癱？」

「畢竟……活人，不是那麼好掌控的。」伏羲眸光深邃，「有的生靈，他們的心靈、他們的思想，已經超脫了身軀形骸的束縛。」

「為此，即使我整個龍鳳紀元，都沒有怎麼行走洪荒，參与波瀾壯闊的大時代，從中攥取氣運功德……也是值了。」羲皇輕嘆。

「崽們啊……你們所有人，都要叫我一聲媽！」

妖族，的確是太可怕！

「普通的大羅造假，頂層的大神通者又何嘗不造假？」

——媧皇這樣掛逼的人物，為什麼還會有三個人與她並肩？同列為皇？

「死了，都歸她管！」

這種反派氣息十足的大不敬畫面，在風曦的大腦中瘋狂上演。

「好可怕！」當風曦真正了解到四皇定義后，搜腸刮肚也只能想出這樣的言辭。

儘管伏羲大聖待他不薄，但眼下若是在心中排一個榜單……嗯，風曦的立場就不怎麼堅定了。

「不存在的！」

「這是大羅人物都要為之瘋狂的權柄啊！」

「當然，十二祖巫，自是了得。」伏羲點評，不因為自己是妖族的皇者，就貶低了巫族，很公平，很公正，其心靈就如他的信譽一般純潔無暇。

「天地初開，我落下種子……時代變遷，我收穫一批果實……」

與此同時，一點奇奇怪怪的念頭升起。

伏羲虛眯雙眼，看著風曦，臉上有笑容，很和藹可親的樣子，「小夥子，你在想什麼？」

「所以，後土化輪迴……也ｈｔtｐs://m•ｈｅｔuｂoｏｋ•cｏm.ｃｏｍ就是那麼回事。」伏羲總結，「它造成的結果固然是好的，對眾生是有利的，但出發點嘛……」

「不過，就在那時……」伏羲沉聲道，「我一舉燃燒我之本源、道果，為她的勝利壓上了一枚關鍵籌碼……」

顯然，對於風曦的言辭，他是滿意的。

「而且，後土的地位，隱隱間還要比小妹高一些的樣子……」

聽羲皇所言，風曦能夠感受到那局勢的緊迫，媧皇面臨巨大的挑戰和危機！

「一個掌生，一個管死。」

「生者拜女媧，亡者拜後土……」

「可惜面對後土……靈魂的自由嘛？」

「最好的結局，也就是她和一些神聖平分造化權柄……」

「正因為我沒有捲入那個時代，參与到一位位大羅之間的混戰博弈，故而沒有像那些人一般紅了眼，瘋狂製造假氣運、假功德，竊取盤古遺澤……」伏羲娓娓道來，「要知道那個時代，大家洞徹氣運本質，知道與盤古有關，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瘋了。」

在立刻死、還被掛黑名單，和以後死、說不定能不死之間，風曦沒有的選擇。

「不錯……全年靜養，補回本源，沒空暇出去。」伏羲頷首，突然一笑，「不過，或許是因禍得福吧。」

「拿無數尊崇、愛戴自己的手下，和十一位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戰友人頭，來刷功德？」

『神通廣大，化生萬物，每天至少能創造出七十樣東西！』

『造妖亦造人……無怪乎有傳說，女媧聖王不但是補天救世的英雌，以及摶土造人和圖書的女神，還是創造萬物的自然之神！』

「設身處地想想……族群存亡之際，其中一個巔峰戰力說『我要大愛眾生，我要造福世人』，揮揮手說不玩了，你會有怎樣的表情？」

風曦仰慕著媧皇的實力，感覺到無法測度，是他所不能想象的終極層次。

「那是一個很混亂的時代……一位位活躍的先天神聖，都有過不太光彩的一面。」

那是他所臆想的情景——

『也難怪，招妖幡會被媧皇執掌在手中……她是妖族的源頭，怎麼不能號令天下群妖？』

伏羲大聖笑道，「其實，妖族天庭的四皇之位，各有玄機，非是單純實力高下所決定。」

一幅畫面，在風曦腦海中浮現。

風曦從伏羲大聖的笑容中，敏銳的嗅到了什麼不詳的氣息。

——做好人好事就不錯了，你還敢要求那麼高？

當然，伏羲大聖沒有直接承認，轉而是用一種唏噓感慨的語氣說著，「唉……小妹的成長，我固然是對其有些幫助。」

「有些話怎麼說？」

「我巫族能夠跟妖族抗衡……十二祖巫，也定然是有自己的看家本事吧？」風曦詢問道。

「兼之我的易之道理，曾為大羅道境的突破做出巨大貢獻……也因此有了妖族中的一尊皇者之位。」

風曦想了想，他確定——如果打得過那個傢伙，一定要砍死它啊！

「我的身軀困鎖囚籠，但我的靈魂卻是自由！」

羲皇感嘆世事莫測，「以至於彼此不信任的先天神聖們，願意將信任寄托在我這裏……使我的地位特殊。」

「你大可以想象一下——為了這權和圖書柄，多少先天神聖要打破頭、殺到天地崩碎？」羲皇道，「況且當時，還是龍鳳爭霸的時代，步步殺機！」

「那你還不明白嗎？」伏羲道，「化輪迴……這是將一切生靈的真靈根本，都掌握在了手中啊！」

在不了解媧皇的豐功偉績之前，風曦還覺得妖族有四皇很正常，可現在……

「哦？」風曦瞬間來了精神。

「以輪迴大道，抗衡造化大道……兩尊女神的對抗，將綿延無數量劫！」

「媧皇，演化萬族，算是親。」

『也難怪，女媧聖王造出人族來打擂台，妖族的大能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實在是太強大了！』

縱是如此，風曦也算是管中窺豹，生平第一次知曉大羅權能的實際演繹，何等瘋狂的顛倒因果，篡改根源；知曉大羅者為何會被尊稱為管理員，讓一切下位者絕望。

——在天地開闢后不知修行多少年，證道大羅功成，然後回溯時光，道染天地，取代造化，煉假成真成為一切種族的造物主……何等的喪心病狂！

「信譽方面，令人堪憂。」

「輪迴大道成就，後土有了無量生靈死亡歸宿的基本盤……便真正可以和女媧的造化大道抗衡了！」羲皇嘴角微翹，「從此，也有了一場無休無止的大道之爭！」

「可她能走到這一步，大部分還是要歸功於她自己。」

『不過，這也足夠可怕了……』

造化之主，媧皇聖母！

「而我……因為置身事外，卻是沒有污點，潔身自好，成了諸神中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仙葩。」

「像是時間祖巫、空間祖巫……單一來看還好。」ｈｅtubｏoｋ.cｏｍ.ｃoｍ

「女媧渴望後土的道，後土也渴望女媧的道……因為一旦把對方的道果結晶吞食！」

好不容易，才被以絕大定力給斬掉……省得想的次數多了，引來媧皇的關注，順手給他一巴掌。

不只是人族，還包括妖族！

「帝俊道友，以太陽星普照洪荒，在眾生心中留下痕迹，高高在上，為帝為皇！」

「四皇聯手，包容一切生靈相關，故此才能成天庭，統御洪荒！」

風曦乾咽了一口唾沫，感覺三觀被刷新一次，「後土大人化輪迴，不是心懷大慈悲，所以甘心捨棄自身，做成這件大功德之事嗎？」

「您沒有參与到那個時代中去嗎？」風曦愕然。

「瘋狂的製造氣運，透支生靈潛力，導致通貨膨脹，最後生生折騰的天地大蕭條，讓兆億族群哀鳴……這才有了羅睺魔祖的趁勢而起。」

「女媧跟後土，各自走上了針鋒相對的極端。」

「小妹闖入那灘渾水，想要全身而退都是不易！」

『或許，只有巫族是一個例外吧？』風曦心底驚嘆著，『巫族的魂，雖然源於人族，但是肉身軀體，卻是藉由盤古大神的血液而成……』

這是女媧在一切後天生靈心目中的地位，至高無上！

「不過，眾生也沒有資格去批判——給你們輪迴就可以了，唧唧歪歪什麼？」

羲皇似嘆息，似懷念，「造化之道，掌控一切大羅之下種族生靈……這樣的權柄，哪裡是容易得到的呢？」

「我在想……」風曦神情莊重，「女媧大聖強橫如斯，羲皇您卻能為其兄長……可見，您必有驚天智慧，才可以將之調|教的如和-圖-書此出色！」

「而太一，手執混沌鍾——這件開天闢地的無上至寶之一，應了天地之數！」

「四皇本質對應，是為——天地君親師！」伏羲悠悠而言，「我，勉強算半個老師，在修行之道上有重要貢獻。」

「一旦掌握，便與人道休戚相關……即使什麼都不做，隨萬族的繁衍，每時每刻都有滔天的氣運和功德！」

不過，他對巫族還是有信心的……畢竟，這直接繼承盤古的遺澤，天地都是盤古開闢的！

「還有後土祖巫，也無法讓人忽視。」羲皇驀然輕嘆，「後土……化輪迴！」

「你想必有所了解。」

「而小妹也爭氣，藉著一時的優勢，最終擊敗了所有競爭者，一舉凝練出招妖幡！」

於是，他發自本能、順從心意的，說出了上述的一番話。

「可若是聯手……意義就非同尋常——時空！」伏羲神情鄭重，「大羅的本質，便是無盡時空永恆自在……現在有人在時空上做手腳，有源自盤古的掌控權，那是何等可怕！」

風曦猛點頭。

「那最後的勝利者，便會將所有生靈的生與死都操控在手，人道生滅於一念之間……這是真正能掀棋盤、打翻天道的偉大力量！」

若不是有後土化輪迴，他怎麼會稀里糊塗的就跑到洪荒參与量劫來了呢？

女媧聖王，高踞混沌，俯視著蒼茫洪荒，看無盡族群生存繁衍，露出慈祥的笑容。

「心懷大慈悲？」伏羲笑了，笑的有些古怪，「在巫妖大劫的關鍵時候化輪迴，若不是事關重大，對大局有利，純粹是因為一點善心……那便是在將無數的巫族子民給送上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