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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算好的。」

亂！

「一不小心，砸進去的功德就打了水漂，或是有人收錢不辦事，或是投資的市場出了危機……太多太多的可能了！」

「這意味著什麼？」

「不用奇怪。」玉宸卻笑了，為之解惑，「這無非是錢生錢的布局……放長線才能釣大魚，長遠的投資，才能收穫長遠的利益。」

好生現實的世界！

風曦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看著玉宸，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信仰強者，寄託真靈；後人祭拜，祖先英魂；功德評判，死後封神……」風曦嘴角發苦，推演到這一步，他感覺似乎有些沒辦法給後土交差，輪迴破綻太多，「輪迴還要清洗記憶呢，能鑽規則漏洞，為何不鑽？」

風曦獃獃看著，只覺得玉宸好有經驗的模樣……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插話了。

「結果啊……」

「能解決的方式就更多了……都不需要成仙不朽。」

「那些還不上錢的，更是只能苦逼的賣身還債，連自由都莫得了。」

玉宸唏噓感嘆，聽得風曦一愣一愣的，「真的假的？」

「一個個萌新大羅，衝進去的時候是多麼鬥志昂揚，之後吃土還錢的時候就是怎樣的淚眼婆娑。」

「這很好啊！」風曦沉吟，「為什麼大家不這麼做呢？組建出這樣的終極機構，發展時代？細水長流，長遠來看每個人賺取的收益更多。」

「玄黃功德，都給做成貨幣，以其價值而言……這真就是財可通天了！」

「有一些心中壞水長流的大神通者，一門心思坑萌新……萌新又能怎麼辦？沒辦法啊！」

「你看，我們這不是幫著實現了嗎？」

「它對付很多對手都可以，但唯獨不能對付一種人物吶……」風曦長嘆，「最怕見聖皇，見之就崩盤！」

「對於大神通者來說，這是能踏上比肩道祖鴻鈞的最快道路！」

因為不懂啊！

「為什麼有風險，還一個個樂此不彼的往裡沖？」

「用hｔｔps://m•hetｕbｏｏk•cｏm.coｍ大羅之有餘，滋補萬族之不足，支配世界運轉，調動一個個族群、文明的積極性，宏觀調控，使萬族昌盛，令天地繁榮，讓整個時代都在奮發向上！」

「為何？蓋因基本盤重合，被徹徹底底的碾壓！」

「你說，我若是現在跟後土大人彙報這些疏漏問題……剛要錢要人的我，會不會被一巴掌打死啊？」

風曦嘆氣不止，「信奉輪迴者，說白了就是——怕死，還有今生痛苦。」

「如此一來，輪迴支柱便斷一矣！」

「但是領袖賺的更多啊……大家都是明白人嘛！」玉宸搖頭，「都能看得清這背後的滔天利益，都想爭一爭領袖的位置！」

「說到底，一切大劫的背後，無非都是利益分配不均，各有各的想法……偏生又沒有誰有決定性力量，看起來大家都有勝算。」

大羅之間的博弈，也是很黑暗、很邪惡啊。

「眼下支持我宣傳輪迴，只不過是為對妖族的戰爭罷了……」

「你以為，為什麼大羅天意們明知道這裏面有巨大風險，還一個勁的往坑裡跳？」

「更可怕的是，有時候坐莊的還和放貸的勾搭到一起，簡直無恥至極！」

「但教派、族群、公益，相比起那等機構來說，又算得了什麼？」玉宸咂舌，「略微平衡一二，各種派系之間簡單梳理，都能賺錢轉到手軟。」

「當然重要了。」玉宸淡笑，從風曦身前箱子中開始拿出一枚一枚玄黃幣，往自己旁邊擺放——這是三清天尊驅使徒子徒孫的費用，也是要恰飯的嘛！

他感嘆道，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瞬時間感覺自己的德行節操無止境拔高，勝過那一位位執掌天意的大羅。

「剛才我說到哪了？」玉宸將後土幣摞在一起，一百枚疊放的整整齊齊，「唔……說到了大神通者的投機。」

玉宸拋擲一枚後土幣，升起落下接住，來回往複，面容沉凝htｔｐs://ｍ.hｅtuｂｏｏｋ.cｏｍ.com似水，「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後土還算有良心，這幣里摻雜的玄黃源氣比例馬馬虎虎，沒有超標，而且功德也夠純、夠正，不是水貨。」

「售後問題，那就是另外的情況了。」

風曦從那一把玄黃幣中單獨摸出一枚，上下掂量，「我想一般的大羅，收穫這種寶物，早就用在自身修行上了吧？」

他一隻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真有那樣聖皇人物，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後的事情。」

「用完之後，直接跳船上岸，自己就成了聖皇！」

玉宸解釋的很清楚，也很接地氣，壓根沒將玄黃功德當做多麼高大上的存在，粗暴直接的與金錢等值，一切運作行為等同市場投資。

「的確，玄黃功德這種東西，對於修行是有幫助不假。」玉宸道，「但是呢，它用完了就真的沒了……再想有，就只能等待自己經營的小攤子產生氣運紅利。」

「也對。」風曦啞然，「是我貪心了。」

「這羊養起來了，還怕沒有羊毛薅？」玉宸道，「產出的羊毛更多了，掌控者便可以收割不影響大局的那一部分，當做紅利分發下去，給貢獻家產的一位位大羅。」

「就算後土化輪迴……她單純化輪迴，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處，關鍵還在於眾生認可，靈魂歸處途經她的輪迴之地——這雖然是類似公益事業，可也有軟性收入，參与到天人互動中。」

「雖不中，亦不遠矣。」玉宸微笑，「一個能制定市場遊戲規則，確定本位體系，合理運營使財富有序周轉，不斷累積的存在……威望、實力，會攀升到怎樣的地步？」

「賺錢，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經營族群的，玩爭霸宇宙，也是為了讓族群生靈更大程度的影響世界。」

「所以，但凡是有些理財頭腦的，都削尖了腦袋往這裏面鑽，而非是有一頓吃一頓的賺死工資。」

而風曦一尋思——

「況hｔtps://m.hｅｔuｂoｏk•ｃｏm.ｃoｍ且，後土大人那麼智慧高絕，又怎麼會看不出輪迴中的隱患？想必早有腹稿……」

「這也有風險的吧？」風曦想了想道，「市場有風險，投資需謹慎！」

「不錯。」玉宸點點頭，而後反問，「可，既然想要巨大收益，又想拋棄風險……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不管怎樣，都與現在扯不上關係。」

想著各種牛鬼蛇神博弈時代，風曦也是感覺醉了。

但是合在一起，就是一頭霧水了。

這麼一琢磨，風曦便徹底淡定下來，重新與玉宸有說有笑，將這檔子事拋之腦後。

玉宸揀出一百枚後土玄黃幣后，才停下手中動作，衝風曦示意一二，「這個價位，算是優惠價了……你到時候給後土報賬的時候，她會理解的。」

「哦哦哦。」風曦只剩下哦的份。

「而至於長生方面？」

「再非私人經營，而是公器，是洪荒最高貨幣印發機構！」

「因為只要能做到最大，笑到最後，什麼風險就都不是風險了！」玉宸說著，有些羡慕，有些憧憬，「你可以想象一下……若有人能以利益拉攏團結洪荒世界的所有大能，所有天意，最大程度的集資……」

「因為是有真實的案例支撐！」

玉宸說的內容，每一個字的拆開，他都聽的明白。

「你這心態也算正常。」玉宸失笑，「要知道，很多新晉大羅之輩，那可是一個比一個自信——啥都想要！」

「大羅又怎樣？」玉宸聳聳肩，「大羅之間的差距，可未必就比太乙到大羅的差距少！」

「沒想到，後土大人竟然會選擇將之流通出去？」

「總覺得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一個，風風火火闖進洪荒大市場中，必能有大作為，賺的盆滿缽滿，玄黃功德一筐一筐掉下來，然後修為突飛猛進，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咦？怎麼了？」玉宸看過來，「一驚一乍的？」

「可若將之當做籌碼，利誘其他大羅，縱橫捭和*圖*書闔，在洪荒的市場上馳騁，擴大生意，來日便有望收穫數倍于成本的利潤！」

「後土要立輪迴，還不是為了打贏巫妖大戰？」

「妖族倒了之後，才輪到巫族哩！」

「嘖，這世界是怎麼了？一個個爾虞我詐，就不能彼此多點寬容、多點誠實嗎？」風曦搖頭，「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啊！」

「說不好搏一搏，就直接原地起飛了呢？」

「好歹是大羅……竟然也會混得這麼慘？」

玉宸老神在在的說著，餵了風曦一顆定心丸。

「他們看一陣子市場走向，琢磨著是大好牛市，能進去撈一筆……於是呼朋引伴、砸鍋賣鐵，借貸抵押，籌集資本，然後悶頭就沖了進去！」

玉宸講述著個中隱秘，一臉深有感觸樣子，讓風曦表示大開眼界。

玉宸捏著一枚玄黃幣，輕輕吹了一口氣，頓時有嗡鳴聲響起，清遠悠長，「嘖……不錯！」

「哦？是嗎？」玉宸接住落下的後土幣，好奇心爆棚，「說來聽聽？」

玉宸，或者說他背後的大能，顯然是深諳此中道理，有著豐富經驗，對後土謀劃一眼洞悉。

「面對這樣陣容，但凡動了一點貪念，便已是身陷羅網，再難自拔……到頭來人身自由都沒了，大佬讓你去跑腿，你就得去跑腿！」

那畫面只是想想，都能感受到一個字——

「對於普通大羅來說，這是通往大神通者層次的捷徑！」

「那有啥問題嗎？」風曦懵懂，「難道到這一步，就可以貪墨大家的功德？」

尤其是品鑒玄黃幣的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那聖皇人物，再在這些方面下手，敕令教派，令之俯首稱臣，敕令祖靈，歸於麾下掌控……」

「你剛才那麼一說，我突然發覺我給後土大人策劃的『陰德福報』戰略，有一個很嚴重的缺陷！」

「可若有聖皇出，海晏河清，以其能力經營洪荒，固強補弱，消除一切困苦，使眾生生活美好……再照顧照顧思想方面的建設，或是娛樂悅心，hetubook.com.com或是學識修養，讓生靈心念通達，今生無悔……」

「也對哦！」

他有些疑惑。

「結果什麼？」風曦很感興趣。

「難以想象啊！」他輕輕一嘆，「氣運、功德，實質上便是資源，是世界之中天人互動的額外利潤產出……所以大羅們各種搞事。」

「結果那些莊家，就等著有人接盤呢……進去一個，套死一個！」玉宸攤了攤手，「本錢被困進去，外面自個兒又是高利借貸。」

「而若再有幾分高瞻遠矚、經營宇宙的能耐，勸說大羅們開啟自己小金庫，將壓箱底的功德存進去，供其運轉使用，那就更不得了了！」

「再說……」玉宸拍了拍風曦的肩膀，「我們要相信後土祖巫，她有智慧、有能力，懟上這樣的聖皇也不會虛！」

「這意味著已經不是個體的小打小鬧，而是堂而皇之可以代言整個天地的氣運功德體系！」

「風曦，你不要自己嚇自己……沒事的。」玉宸鎮定心情，「真出了這樣的聖皇人物，那也是先拿妖族開刀——比爛方面，妖族對巫族大優勝！」

「雖然是私人鑄造，但價值也不差了。」

「經營教派的，在營造聲勢，擴大傳承——因為將更多的生靈納入體系，薅了他們的利潤羊毛，中間商賺差價。」

「都覺得我能贏……而且仗著自己是大羅，再怎麼皮也有翻身的一天，那還不得使勁的浪？」

「嘖……感覺這樣一連串操作下去，後土大人的輪迴分分鐘就要爆炸啊！」

「而且說不得，她就把這輪迴視作過度捏？」

玉宸三言兩語，道盡了大劫真諦，讓風曦無言以對。

不過，想著想著，他突然眉頭緊皺，神情肅然，「不好！」

「你要真有心，這過程中幫著查漏補缺就好了……沒必要上趕著挨訓，被批評辦事不利，計劃書都沒完善就往上交——眼裡還有沒有對工作的認真態度了？」

「沒有後台靠山罩著，成道大羅也是舉步維艱，做什麼事都得睜大雙眼，小心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