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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散了崑崙妖族的戰爭潛力，大大削減了向心力、凝聚力……」

後土聽著，手指無意識的在身側桌案上敲擊，若有所思。

「哈！」牧哂笑一聲，「我們巫族又不是妖族，不興那一套靠修為來評判高低尊卑，即使毫無貢獻，憑藉實力也可強硬享受超然地位，高人一等。」

「從現在開始，在除卻原本將會授予的職位工作之外，你再辛苦一點，累一點，開始組織人手，就輪迴在人族中發揮正向作用的問題進行研究。」

直到最後，後土祖巫率先到了極限，才將這過程中止，把話題轉移。

這是在看不起人嗎？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一起宣傳輪迴啊！

於是乎，風曦在小嘴上抹了蜜，張開就來。

即使只是一個小巫，但妨礙他操祖巫的心嗎！

「而且我擔心，這很可能不是萬一……妖族那邊的高層，多半會搞小動作的，將大家一起給拖到比爛的節奏中。」

這比曾經在昆崙山中設計戰略時的用腦程度都不差多少了，甚至在用心方面可能更勝一籌。

後土連連點頭，「你說的很不錯。」

——心情大好的後土祖巫，雖不會做出顛倒功過是非的昏庸之舉，可對有功之人多增添一點賞賜，那絕對是不成問題的。

「是的。」風曦微微頷首，「一方面，注意教育宣傳方面的工作，派遣小巫在未來駐紮各人族部落，加強思想方面的傳輸，提倡犧牲奉獻精神，提高族群的凝聚力。」

「說到底，文明也是需要修行的。」

但是嘛……別人的誠心誇獎，她就心領了。

總不能把別人的嘴給封上吧？

風曦心底唏噓感嘆，同時就在昆崙山戰略實施后的一些見聞，進行彙報。

她後土祖巫，誓死捍衛自己部落小巫說話的自由！

牧笑著道。

現在的後土，心情還是很不錯。

他是好官！

「而輪迴陰土，條件簡陋，可能都沒有通網……就算通網了，也不見得有什麼好玩的和*圖*書……就算有好玩的，待在那裡的鬼，各自也不怎麼認識。」

「這種思想的浪潮倒卷到人族裡面……就麻煩了！」

大巫看著風曦，搖了搖頭。

「一定的！」

『為族群犧牲至此……我太偉大了！』

「後土大人統帥祖巫，以盤古真身砍殺羲皇疲於奔命、震懾道祖鴻鈞不敢妄動的英姿，讓我至今想來，仍是心動神搖、不能自己。」

「我記得，曾經我想安排你有工作，為炎黃代言，編寫思想核心宗旨大綱？」

「獎金嘛，肯定是有的。」牧做回憶狀，「至於榮耀？」

「對於人族未來的宣傳教育準備，現在就應該開始了——雖然他們眼下連胎兒都算不上。」

後土一挑眉。

「在你就要去接受授勛、升官發財之前，把你叫過來……你沒有意見吧？小風曦。」

一對君臣，一個吹噓，一個接受……天作之合。

而以風曦多年來對舔……不，是對後土祖巫的深刻研究，他很確定——

「你說的有道理。」後土祖巫沉吟，「此事，倒是不得不防。」

牧笑了笑，「只是文明的修行，比個人的修行難度可要高了許多，鮮少有人能圓滿通關……唉，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這是站在頂尖的大神通者，才會認真考慮和推演的東西，遠望洪荒何去何從。」

片刻后，她再度出聲。

風曦的目光，在此刻像是望穿了未來，看到妖族高層的騷操作。

「區區授勛儀式，哪能比得上您此刻親口教誨的萬一？！」

風曦不自然的打了個寒噤。

「如果成功……可能會需要你做一些犧牲。」

是成功？

風曦聲情並茂的講述起來。

『似乎是剛剛收到了什麼好消息……或者是追逐人生夢寐以求目標的道路上，前進了一大步？』

「告訴他們，輪迴陰土雖然孕育大生希望，來世有望大富大貴……但是等著投胎的也有很多，可能會佔線情況嚴重，在其中滯留。」

『www.hｅｔｕboｏk•com•cｏm吾擇其善者而從之……走佞臣的路，做忠臣、能臣的工作……』

「如今的崑崙很亂……不是那種因為戰爭而導致的混亂，而是思想上的混亂。」

「曾經再強大，終有一日也會落後於他人。」

「隨我走一趟，去見後土大人。」

風曦小小的有些緊張。

「但胎教工作，不可有半分鬆懈，務必提前準備好。」

「正確使用輪迴，進行正向宣傳，甚至達到正反饋——死後待遇由生前所決定，當積德、為族群做貢獻，使後人祭奠。」

『她再高興一些，我的好處少不了。』

飛舟啟動，遁破虛空，唯有餘音繚繞在此地，被那崑崙中漫無目的遊盪的風，給默默記錄下了這一切。

何況，最關鍵時候，在險惡妖族高層的掀棋盤行動下，還是後土祖巫的及時救場，才沒有讓全局崩盤……

但是好官想干大事，就得比佞臣還要有能力，會說話。

「很多人都這麼覺得——直到他被現實給深深的教育了。」牧隨意道，「你會不會成為例外？」

後土一拍桌子，「我給你一些小世界，進行隱秘實驗。」

沒有偉大後土祖巫的領導，哪裡能有「都運會——輪迴」戰略的勝利？

「能有一生，經歷世事沉浮……這是一種福氣、福份。」

『不……自裁也躲避不了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命運。』

風曦看了一眼後土，而後剎那間在心底展開了極致高速高效的分析，揣摩祖巫的心情狀態，並且決定自己接下來該怎樣說話。

「只是後來，我又安排你去了崑崙……不過也好，讓你在崑崙磨礪，也算是多了一份准基層的資歷。」後土抿著唇，「現在你回到了大本營……正好！」

風曦像是在對大巫承諾，又像是在對自己承諾。

「大道至簡、萬道相通嘛！」

「另一方面，我們還需要加強一些社會福利建設，引導族群成員參与加入，從物質需要與精神追求等各領域和-圖-書進行滿足……讓人知道，活著其實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嗯，我的措辭應該再這樣這樣調整一下……得忽略一些我個人在昆崙山裏面的貢獻，轉嫁功績到後土大人身上，襯托得她更加英明神武、足智多謀，運籌帷幄決勝萬億里之外……』

「落到實際，對於你在崑崙此地的貢獻，特別記你特等功一次，一等功一次……有這功績，職銜的提升，可是會出現跨越式的飆升哦？」

風曦臉色有些黑。

風曦對不久前的戰鬥稍微「修飾」了那麼一點點，頓時使得後土祖巫「神顏大悅」，心花怒放。

他無比激動表示，若非祖巫站在巫族頂點，無功可加，那這一次的所有功績，都應該是後土大人的！

『唔……根據我上千年來的心得，這個狀態的後土大人得再順著毛捋。』

「別緊張別緊張……」牧看他一眼，便瞭然，「這跟上次可不同。」

「我們對妖族底層這麼宣傳沒問題……可萬一？」

風曦目光瞬間變得閃亮起來。

「告訴低級的族群，信輪迴，有來生……今生受苦，是因為沒有投好胎；只需信奉大人您，為輪迴做貢獻，來生必投好胎……」

「就像個人一樣……修行方式多姿多彩。」

「我在這裏先恭喜你了。」牧笑容燦爛，「從此之後，你我或許可以同僚相稱，而沒有上下層次的差別。」

「有的類似魔道流派，有的與道門相彷彿……同樣，在修行過程中會碰見的外劫，多半也是差不多。」

少年的心，少年的願……

「哪裡哪裡……我怎麼敢跟牧長官同僚相稱？我的修為還差得遠呢！」風曦明明笑的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線，但嘴上還是很謙虛客氣，調低姿態。

「那依你來看，該如何處理呢？」她看著風曦，「你既然能想到並提出這個問題，想來是有一些考慮了？」

風曦說著，突然嘆了口氣。

「是的。」風曦點頭。

「祖巫決定了，要授予你『本元會和圖書十大傑出青年巫才』的榮譽……這些還只是虛名。」

只是說一些好話，便能取得實質好處……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那丟人狗屎，自己又豈能完全不受影響？

風曦誠摯道。

後土聖殿中，祖巫饒有興趣的詢問風曦。

『難怪，佞臣行業長盛不衰……實在是市場需求巨大、前景良好吶！』

真上演這一幕，風曦感覺自己得抹脖子，自裁算了。

「等研究出了結果，需要進行社會實驗……你來找我。」

萬古之後再回首，會是怎樣的結局呢？

即使事實上，他很大程度上並非為自己私心，而是為了公事著想。

對風曦來說，這已經足夠。

牧語氣幽幽，「當坐在高位上的儘是尸位素餐之輩，肆無忌憚倚仗個人實力，侵奪底層所創造的財富而又不給予相應回報、最起碼指明一條上進提升的道路……那這個勢力、這個文明就很容易陷入怪圈困境，故步自封。」

「這對我們巫族，自然是好事……不過，我也因此生出了一些擔憂，怕應在未來。」

風曦也從善如流。

這一定是在看不起人！

——雖然她心知肚明，那一場戰鬥是怎麼回事，無法自欺欺人。

「這其實是一種很消極的思想——一個個都指望來生，大搞輪迴概念炒作，誰還努力建設今生？」

「以此凝結相關大羅道果……你可願意？」

她突然沉默，眸光轉動，在思索什麼。

不把話說的漂亮一些，不把上司哄的心情愉快，怎麼能拉到更多贊助、得到更多的資源支持？

沒辦法。

他再一想想那種畫面——為人族崛起而戰天鬥地的先民們，一個個信奉起了輪迴，終日里滿腦子的信後土、讓來生贏在起跑線……

「好啦，也別一副不滿的樣子。」牧一點誠意都莫得的說著，同時對高空招了招手，一條巨無霸的戰爭飛舟就降下，「要是有決心改造世界，那就腳踏實地的去做，付出努力。」

「我們建立了巫族的強大姿https://www.hetubook.com.com態，宣傳了巫族的文化……」

「同時，需要您屆時在輪迴中操作一番……比如說專門為人族開闢綠色通道之類，在宣傳上提升人族地位，有意識的刺|激加強族群榮譽感。」

「哦？說來聽聽。」

「你真能有這樣的想法和行動力的話……我很期待，未來的時代是否會因此而增添一抹靚麗的色彩？」

「關於人族。」風曦肅穆道，「我們對妖族輸出的巫族文化還好，但那輪迴的宣傳……」

還是失敗？

「那你就等著……」風曦一邊嘟囔著，一邊跟隨大巫的腳步上了飛舟，「我覺得，我能行。」

……

「曦沒有意見！」

只是眨眨眼的功夫，風曦就已經不知道在心中考慮了多少內容，匯總出了一篇對後土祖巫特攻的「君臣奏對」。

「臣……願意！」風曦認真點頭。

『嘖……還得用心思量一二，不能顯得陰謀氣息太重。』

「這一次，你是要去接受屬於你的榮耀。」

他語氣鏗鏘有力，「臣能有今天，都是主君栽培而來……沒有後土大人，就沒有今日功成名就的曦！」

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是那麼看待她……她有什麼辦法呢？

畢竟，目的已經達到。

不知道有一個偉大的職業，叫做鍵盤政……

風曦吹噓的時候極盡阿諛奉承，可一旦說起實事又變得很認真、很用心。

「能夠跟我說說，榮耀都是些什麼嗎？有獎金嗎？」

「哪像活著的時候，有漫漫歲月積累下來的各種情感……難道不是最珍貴的寶物？」

不是大神通者，就不能志存高遠？

風曦將自己對「陰德」之道的思索簡單道來。

「沒有這樣的主旨，還談什麼未來終極夢想，建設永恆洪荒？」

「我們這裏，雖然也不敢說能徹底做到實現心靈上的圓滿，認可人人平等、都有依靠後天道德教化站到極盡高度可能，依舊有著隱形的地位職權區別，發布命令和接受命令……但有足夠功績和對族群貢獻時，我們也絕不會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