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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么……」後土沉吟了片刻，「他，在賞罰方面，還是一個相當公正且認真的神。」

「對。」後土滿意頷首，「論起人生寬度高度，我是最拔尖的幾人之一……這一點，連鴻鈞都差我甚遠。」

風曦再度開口，直言自己腹有良謀，無需煩憂對於東華帝君的安置。

「只是，天道建成了，鬥爭也開始了。」

只是這般一來，消耗的是自身威信，還減損了後土自己的持股份額……雖然巫族董事長的位置還在，可卻有一些不穩了。

「生怕哪天天道就又不幹人事了。」

後土都不想再聽風曦再多嗶嗶什麼，一轉身就著手考慮掐斷對火師的援建，並且連夜策劃如何廢掉人族的儲君。

畢竟——女媧造人！

第一位儲君，是自己千挑萬選、百般考驗篩選出來的英傑。

這是女媧盤古的根基！

後土嘴角抽搐了一下，恍惚間有些明白了當年那位開天闢地的盤古，瘋狂屠戮三千混沌魔神時候的心態。

「巫族沒有了坑位，但是人族……還是可以做些文章的嘛！」風曦亮明手牌。

「先天神聖，先天神聖……先天先天，先天地，先天道！」

『東華這人……是能胡亂安排，讓他進入我布局核心的嗎？』

只是嘛……

當然他內心的想法么……

「結果這傢伙上了位，就過河拆橋……讓我當長公主，一當就是不知道多少年，都不知道謙虛一點，禪讓給我。」

『更何況，我很懷疑東華這傢伙，似乎跟我的兄長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的樣子。』

後土豎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因為我的造化之道，對天道模塊中的自動化、機械化等等有卓越貢獻！」

風曦大逆不道的想著，說出來絕對會被女媧瘋狂暴捶的想法。

「唉！」

後土眼底若閃爍星光一般，那是對隊友人品的信任。

關鍵時刻，還是女媧麾下的最強狗頭軍師靠譜，無愧多年來女媧對其的器重。

後土心https://m.hetubook.com.com底長長嘆息，放棄了君明臣賢、眾正盈朝的美好幻想，不再指望同僚踴躍捐獻自己的巫族持股份額，而是考慮自身割肉出大頭作為表率，再用政策、指令之類的手段，讓其餘的十一位祖巫均攤剩下的小頭，勉強湊出坑位，囫圇著對付過去。

那怎麼行？！

「職業生涯也夠輝煌燦爛，方才使諸神認同。」

若有必要，她自身都有可能親身上陣！

第一任風后，是自己的兄長。

為此，女媧都不惜厚著臉皮多次插手人族王庭的傳續繼承，對於人王和儲君的篩選卡的死死的。

「這就是天道，最完美的工具人！」

「你該是知曉，上一紀元的盤古者是誰……就是我的兄長——伏羲。」

後土說到興起，臉上隱隱閃爍光澤，是自豪與驕傲。

「大家都想掌握天道，推動自己認同的道路……然後，差點全部都在天道臭弟弟那裡翻船。」後土給風曦講述了古老紀元的最深沉內幕，「當時沒幾個人想到，天道這東西也能成精！」

「但真論實力，除了盤古，沒人能勝過他……」

「哦？」後土情緒稍微舒緩了，「那你的本意？」

「再有呢，償還也是要講究下效率。不然大家在同一件事情上來回折騰，今天這個修路，明天那個看著覺得不好，又給拆了重修。」

「當然，償還歸償還……我們也不可能賣身、出賣苦力不是？」

「這樣算來，您也是真正看著東華帝君崛起的老前輩了。」

哪怕是共工祖巫，這躍躍欲試與之競爭盤古的強者，也是給與之尊重。

『老大不好當啊……』

『老龍滿腔的雄心壯志，卻死的那麼慘烈……事後追查痕迹手筆，可是有一隻天大的黑手掠過！』

「我們這些前輩，依舊是他的前輩……跟我們玩？」

「是極是極！」諸位祖巫齊聲道。

「娘娘勿憂，曦有一策，可解煩憂！」

『那m.hetubook.com.com樣，我還怎麼翻身、當家作主？！』

「什麼——先有鴻鈞後有天，××還在鴻鈞前。」

「算了，不說他了……」

「那都是監視器！」

「不錯，我資歷夠老。」後土點頭，點著點著臉色稍有不對，「你說前輩就可以了，老字給我省了。」

「唉……」

『難怪我追溯時光，得見第一紀元時代的女媧娘娘，會覺得她的頭髮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少……原來是當過一段時間的苦逼工科狗誒……』

風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娘娘是最古老、最高貴的那一批古神大聖，據我所知，成名尚在東華帝君之前。」

後土緩緩而言，「我輩修行，受惠洪荒天地良多，師法天地，取材也是自天地而來，抓小白鼠過來，傳播功法或試錯、或提升，依舊是人道生靈做的貢獻。」

若非就在剛剛，風曦的一肚子壞水都是衝著東華帝君去的，屬於被曝光出去能把這位帝君給得罪到死，因此大抵是能自證清白，不存在與東華帝君勾結串通、引狼入室的可能——不然，這苦肉計的代價可太大了。

「人道富了，才有之後帝俊、東華這些人的操作空間……」

「為了打造天道，龍鳳兩個陣營都放下彼此間的矛盾……然而打造完后，大家就為了天道的歸屬瘋狂廝殺。」

「哪裡需要有路，便來個山崩地裂；哪裡要有良田沃土，就來個滄海桑田……」

「彙集了大數據、自動化、機械化等等於一身……既能發揮大家高瞻遠矚的眼光智慧，也不用親自下去施工了——只要在後台輸入一些數據就好，天道便自然按照設定好的程序去執行。」

風曦亦然，對後土深表敬重。

「是是是。」風曦從善如流，「女媧娘娘經歷豐富，見多識廣，博學睿智，這天底下就沒有什麼是您不了解、沒見識過的。」

一時間，後土的神色嚴肅起來，開始認真審視自己麾下的頭號謀主。

「還不是和*圖*書三千之數證了大羅成就的神聖，聯手匯聚了洪荒天地的一切規則、常數，從而集成了最高智能系統，以替神聖分擔人道對他們的殷殷希望，償還因果。」

「好在，他又給關起來了，等閑進不了場。」

「天道這東西是怎麼建成的？」

以及什麼叫做——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傷錢。

誰讓這裏面，他才是最小最嫩的呢？

甚至於，她看著風曦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心念千百轉。

「我們對洪荒天地予取予求，到最後有所成就了，總不好拍拍屁股就翻臉不認人，終歸是要償還的。」

女媧……女娃！

「那想必，您對東華帝君的認知了解，遠勝過我這隻看過紙面材料的謀士……那依您之見。」風曦頓了頓，「東華此人最深的秉性，究竟如何？」

唯有風曦一個年輕人，此刻無言以對。

『只要能人人都懷有一份公心，有捨己為人的大義，自覺主動的挪出一點份額……加在一起，收買東華的坑位就有了。』

她一邊嘆著氣，一邊拿眼神往在座的一位位祖巫瞟去……看這樣子，似乎是想要諸位巫族的頂樑柱、勢力重臣，能有滿腔熱血，於此刻挺身而出，拍著胸膛大聲吶喊——

對於人族主導話語權，女媧比什麼都看重。

「諸神之中，誰能不服？」

大大的殿堂，少少的高層，卻是活靈活現的演繹了眾生百態。

瞬間，後土還很開心的表情就變了，只差把「不高興」三個字掛在臉上。

『以我聰明、智慧的頭腦分析，他指不定是來陰我的！』

毫無疑問，風曦此刻的發言，是踩到了一條看不見的線。

——人族裡面的坑位，那是能亂來的嗎？

在場的決策者，都在後土裝模作樣的表演中明白了她的想法，然而……卻只有寥寥數位祖巫在面色猶豫間下定了決心，有自斬一刀支援後土的想法。

「我女媧和伏羲，姐弟若是齊心，天道系統建成的軍功章得分一小半到我們這裏。」

和-圖-書「唉——」

便見他笑著詢問，「女媧娘娘，您坐看紅塵萬古，智慧通達，實乃我輩楷模也。」

『讓其把根基扎在人族的王庭中？』

『總感覺……一旦被東華和我老哥，在人族的權柄問題上實現某種勝利會師，我將有天大的麻煩，可能在某個陷坑裡摔的慘烈無比……』

「險些集體翻船，讓天道成功獨立……所以，你去紫霄宮見證大會召開，有千萬靈寶從鴻鈞身上飛出，那是有原因的。」

「他雖然年紀小，只是個寶寶，最古老的先天神聖，都能口頭上占他一個便宜。」

「先有盤古後有天，神聖還在天道前！」

後土的心中亂糟糟的，眼神目光也因此變得凌厲了些許。

「速速道來！」後土喜形於色，正襟危坐。

風曦感覺到了壓力，但他依舊談笑自如，「娘娘或許是誤解了什麼……」

「他還嫩了些！」

剩下的？

『這天底下，豈有萬億年的長公主？！』

後土一拍桌子。

——就沒幾個能讓她省心的！

「正是有了天道存在，先天神聖們才能真正完美的宏觀調控洪荒文明發展，使人道富裕起來。」

……

『看他如今這大權在握、殺伐果斷，便能最短時間給妖族天庭梳理清楚人道紅利分配，就知道他的能耐如何。』

後土蹙著眉毛，『上一個心這麼大的，叫做蒼龍，死的可難看了……不然以蒼龍的本事，再有被上千大羅神聖拱衛守護的身份地位，如何能莫名其妙的落了單，然後一轉身、一抬頭，就被羅睺給成功擊殺？』

「鳳凰勢力的大共榮之道，認為要百花齊放，互利共贏。」

必要的時候，巫族利益可以放棄，人族不行！

「而我——女媧，為什麼能有資格參与盤古競爭，序列還那麼前？」

事實證明，有的時候……不要太指望隊友能主動。

後土努力高估著隊友的節操。

「莫看他掛著個天道的背景板……但那算得了什麼？」後土祖巫淡笑一聲，「後來者不算和_圖_書，只談第一紀元根正苗紅的先天神聖，誰不比他資格老？」

後土感慨非常。

「曦的意思，非是出賣人族的利益，直接摳取人族的份額，交予到外人的手中——這與規則不合。」

「不然，他豈能那麼順利？」

不僅能力方面的考核必須達標，正審更是要過關。

「龍族勢力的大一統之道，要渾化人道蒼生，盡為龍種。」

後土連連嘆氣，滿臉的愁緒，似乎在苦惱時勢多艱，到了如今哪怕是她女媧家也沒有餘糧了——除非去掀伏羲的床板，不然再沒法額外掏出一筆重金，用來拉攏天庭的大司命東華帝君。

不止如此……

「他憑什麼能上任？只是因為拳頭嗎？自然不是的。」

鴻鈞道祖，在這些人嘴裏就是弟弟輩，那麼他……弟中弟啊！

後土搖了搖頭，不再提及伏羲，「天道，是洪荒繁榮的基礎。」

不過，確認有這麼多信心滿滿的老前輩，風曦心中的成算也更多了些。

「最終，大家坐下來商談一下，一拍腦袋，決定搞個大系統出來——這就是天道誕生的一個重要原因。」

帝江低頭品茗，燭九陰似是眼瞎耳背，共工更乾脆，雙手環抱，一臉傲然的笑容，表情似乎在說——老子盤古的資糧布置都差些呢，還想讓我擠出坑位來？做夢！

一旦失控，女媧的盤古道路就輸了一半，只剩下巫族這根槍杆子在手。

此刻，此際……如果殺隊友能多拿經濟的話，後土尋思著，自己應該開始磨刀了。

「舍己為族艱，權財皆糞土——這錢，俺帝江/共工/燭九陰/強良/句芒……出了！」

『那還不如讓他在巫族裡搗騰呢！』

後土呵呵笑了起來，「這說明了什麼？」

頓時，一眾祖巫都是肅然。

後土哼哼著，「他伏羲能盤古，這背後可是有我推了一手的關係。」

「天道中的大數據模塊，就是他主持編寫打造的……還有白澤等一干湊數的從旁輔助。」

『東華紫府少陽帝君……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