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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曾經也有那麼一個「人」，對她做過類似的事情。

人家握緊拳頭就上了！

女娃看一眼稿件，接著看一眼風曦；再看一眼稿件，又再看一眼風曦……

當然。

她的眼神中，充斥了太多的震撼與不可思議。

你在玩火！

她最終還是沒有那麼做。

因為……

聰慧如她，一眼便看出侯岡的字典編譯工程的延展性，這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深坑！

風曦的念頭靈光如光似電，剎那間轉動千百億次，從借刀殺人、到賊喊捉賊……一系列的善後操作都設計好了。

——「來來來，好妹妹，這是本年度全洪荒生靈靈光一閃出現的新奇發明創意，被我搜集匯總了起來。」

他頂天了是通敵，還沒有叛變嘛！

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若是能顛倒過來，一為煌煌上帝，一為弱氣屬神……那還能勉強有三分大義哩！

——只要她還想講道理。

人不能！

也不可能留下。

『但我知道！』

這也是一件不幹人事的工作！

想要讓女娃變身好孩子、「平心靜氣」的學習工作？

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他還差的太遠。

風曦在拉人下水這方面，那是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

可是要膽敢說教女媧，並且說教的她煩了？

通敵叛變、通敵叛變……

「只要我們的出發點，是為了她好……那她即使煩悶了，也最多是避開你，也不會提起長劍，來一場夢中殺人。」

「佞臣？」

沒有！

雖然，羲皇陛下扔過來太多的糖衣炮彈，誘騙他純潔、忠貞的心靈。

——他這麼多年來，跟女媧近距離接觸，沒發現這位娘娘有多麼暴力啊？

此刻，一種濃烈的即視感，對女娃撲面而去。

「娘娘她都沒有說話，哪輪得到你這外人饒舌多嘴？」

風曦在唧唧歪歪的教育完女娃后，就已經率先開始認真仔細的翻閱那本字典兼百科全書，連女娃殘念無盡的目光，都被他給忽視掉，自我沉浸在學習的海洋。

本心既明，言行合和*圖*書一，心身同調，風曦整個人頓時有神聖高潔的氣場，讓侯先生看得是瞠目結舌。

「啊這……」

只因小風先生自覺——他，依舊是堅定的女媧黨！

「你收過他多少錢？！」

——但你小風同志，可別飄了呀！

這「巧」是「巧」，某人的心態就快崩了。

此刻，她不想想太多，就想著把這東西拎起來，直接「啪」的一聲摔在風曦臉上。

女娃嬌俏的面容上，慢慢爬上了「我很兇」的表情。

樂觀開朗歸樂觀開朗，有的事情，不重要且能摸魚的話……她還是不介意摸一摸魚滴。

有這麼一個認真負責、嚴以律己的小弟打手，不放過任何一點自我成長的機會……

更別說，他們兩個人真正的地位問題，可是女媧為主，風曦是從！

——最起碼，對自己人是不暴力的！

在侯岡古怪震撼、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卻又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女娃她……一溜煙跑沒了影！

否則，想要造反、想要抬杠，她自己的良心都過意不去……就像是面對她的兄長一般。

「因為她深深知道，我這樣忠臣的苦心！」

——「你造化之道，獨步天上地下，涉及到一切物質元氣的轉化……所以來幫我瞅瞅，有哪些創意是可以實現的？實現之後，又能否降低成本、批量生產，加入到天庭的經濟體系，惠及整個人道蒼生？」

『這個傢伙，這麼、這麼……不要臉的嗎？』

「你你你……你心裏沒點逼數嗎？」

風曦欲言又止，看著一副弱小、可憐、無助樣子的侯岡，心情微妙。

一旁，侯岡表情驚悚，卻是連連擺手，瘋狂搖頭，「別別別，你可別坑我……」

事發了！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自己在這方面的經驗條似乎被加滿了，本能間就可以發揮出對女媧特攻傷害的效果。

侯岡深呼吸，方才勉強按捺住了熊熊燃燒的吐槽之魂，有氣無力的點指風曦，說著讓小風同志心頭狂跳的話。

侯岡自嘆弗如。

他就和-圖-書是這麼認為的！

——必須逐出家門！

——背後八卦碎碎念、卻又不明白內情的吃瓜子民，還稀里糊塗的給咱倆安排上父女的關係……你是父親，我是女兒。

『我還是一個忠臣！』

——反了反了！

完美到，讓女娃縱有一肚子的槽想吐，眼下卻也根本沒法吐，沒辦法說一個字的不是。

女娃想不服氣，想要抗議，那都是不行。

伏羲和女媧，這兄妹之間的事情……那能說是死敵嗎？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轟炸就轟炸吧，還必須得要耐著性子，細緻處理。

——下屬不許……不許教育上司！

風曦明確了本心。

尤其是面對女媧的時候。

在至關重要的事情上，前腳女媧剛剛確定了卧底兄長的計劃，後腳轉手就賣給了羲皇，眼下還能如此的神聖高潔，半點慚愧之念沒有就算了，甚至還可以大言不慚的表忠心！

『老伏挑選卧底的眼光，是真的好！』

到最後。

最起碼，不能像眼下這位一樣——

『卧槽！』

不過很快，他又不慌了。

『雖然我喜歡賺錢，愛好氣運功德，跟伏羲大聖有些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風曦想了想，很確定——

「也正是因此。」

——雖然咱倆眼下這表面的關係，你是人王，我是儲君。

「侯岡啊，你這想法就有問題……」風曦表情一正，一臉的威嚴正直，「女媧娘娘，那可是最聖明的皇者，能接受一切逆耳的忠言，不會因言降罪！」

聽著風曦這樣的說辭，侯先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傻了。

女娃至今都不能忘。

「像侯岡你這樣的行為——耍滑頭、避重就輕、言好不言壞……這是佞臣啊！」

是為了讓別人認可我自己的道理！

再考慮一下，隨時代變遷，隨人道繁衍，必然會有的「創新」，以及微妙的補充完善——如新新文化的創造，全新內涵詞語的誕生，反映社會背景、文明矛盾，像是什麼「打工人」吶、「氣ｈｔｔps://ｍ•heｔｕｂｏok.coｍ•cｏm抖冷」吶……

現在，風曦竟敢如此要求她？

至少不應該！

「可你？」

『我就當故事書看了……』

他用難以置信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風曦，再回想是誰導致了白先生深陷「二五門」的罪魁禍首，眼下竟是還有勇氣用「忠臣」、「佞臣」的論調，對他進行批判？！

侯岡很有自知之明。

可是！

『沒錯！』

——一個下屬，也敢叫真正的領導加班、學習？

「我等忠臣，更是要認真輔佐於她，讓媧皇垂拱而天下治，界泰民安！」

不要加班！

看。

——只要她還沒被逼到忍無可忍、需要宣洩出來的地步之前。

女娃若是自言自語般，甚至都不等風曦抬起頭說什麼，便敲定了章程，然後——

「她開心就好！她開心就好！」

「喂……」

可依舊無法避免，少女心態麻木后、瀕臨爆炸的邊緣。

「你……跟羲皇便無關？」

『前有東華，後有風曦……這全都是有潛質問鼎「卧底之皇」的寶座！』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少女捏著鼻子，終是接受了這份學習兼工作的安排，按照風曦話中的期望去成長，去成為一個真正細緻徹底、了解整個時代蒼生人道的完美王者。

「我還怕她張口就來一句——你在教我做事？」

現在的風曦，不是女媧的對手嘛！

往壞了想，帳下狗頭軍師，竟然敢對她指點江山，教她做事，是大大的不敬。

要不要……弄死這個逼？

但，截止到目前為止！

——風氏大家庭里，將沒有你風曦的容身之地！

女娃心底碎碎念，自我催眠……而催眠著催眠著，她又還高興了起來。

我閃！

——我才是你上司！你是我下屬！

儘管自覺，純粹考慮智謀段位，他背後的那人，應該能占女媧一丟丟的便宜。

那叫情趣！

可若往好了想？

她要造反！

——「這裏面，雖然有許多發明創意是很荒誕的、不著調的……但說不定，哪些內容就有用了呢和*圖*書？」

——風曦，過分了啊你！

腫么辦？

——逐出家門！

「我與伏羲陛下，當年相見恨晚，有忘年交之情誼，得到過投資……這算得了什麼？」

女娃默默收回了想要嚴厲批判的言辭，小臉蛋拉的很長。在死死的盯著那本字典一段時間后，終究是將其雙手捧了起來。

就這樣。

缺德他妹給缺德開門——缺德到家了！

以身作則！

「只是我身為儲君，事務煩多，精力不得不分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剛剛女媧在這，我不戳穿你……但你的底細，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儘管他的人生履歷中，不乏有借女媧的財富之「雞」，下自己的外快之「蛋」，王庭裏面中飽私囊，琢磨過另設中央，延續自己的統治……

「你之前諷刺我，說我跟白澤有染……」

風曦！

「你的苦心，我已經明白了。」

「過去是！現在還是！」

風曦痛心疾首地說道。

侯先生冷笑起來，「不事二主，方為忠臣。」

女娃瞪大了明媚的雙眼，看著風曦，虎軀一震，虎軀再震，虎軀三震……震起來便沒完了。

小弟靠譜，老大面上也有光啊！

他有背叛女媧、出賣女媧的情報信息出去過嗎？

女娃就在氣、抖、冷中，眼裡逐漸瀰漫出凶光，很危險的注視著風曦，眼神太不善。

——女媧，就是這麼樂觀開朗的一個神！

當然。

他嘆息不停。

在這一點上，風曦做的非常完美。

「呃……」

「帶回去，你真的還能靜下心學嗎？」風曦無奈的嘆了口氣，「好歹在這裏，閱讀理解都能找到原作者，給出標準答案……」

哪怕是當每一個有價值的創意被實現、生產銷售時，女媧都能按固定比例獲得一定利潤收益，積少成多，極度的豐厚和可觀，讓另一個工具人——天道鴻鈞，都對此投過去羡慕的目光。

草！

「我忠於娘娘！」

修行嘛……

懂不懂？

這樣一想，女娃便從心底冒出了一股喜悅的情緒。

因為按照那瘋狂和圖書的設想，連一個小族族長拍拍腦袋、三分鐘熱乎氣琢磨出來的文字，都被收錄在內。若以此來要求人族的共主盡數掌握，真正深入底層，詳實了解蒼生黎庶的三觀變化……

那，來日，對上她女媧大人的那些大敵——鴻鈞、伏羲，豈不是又增添了一點點的勝算？

這特么是人該說的話嗎？！

此刻，她瞅著沉迷學習，開啟好學生模式的風曦，眼珠骨碌碌的轉了幾下，然後輕輕乾咳幾聲，「風曦，你說的有些道理，是老成持重之言。」

只是。

聽到這，風曦感覺自己眼前就是一黑，本能的手就按在了腰間，是要拔劍、殺人滅口的節奏。

『對！』

學習，是為了知書達理，是為了跟別人講道理。

再說了。

上一個這麼要求女媧的，已經被偉大媧皇磨刀霍霍的準備討伐了……

持續的時間久了。

「閱讀理解，我哪敢指點女媧？」

把所有反對派給弄死，老子就是唯一的光，唯一的電，唯一的神話，唯一的真理！

風曦是怎麼要求女娃的，那在此之上，卻是自己也做到位了，並且做的比要求的程度還高明。

「忠臣？」

公道何在啊？！

風曦眉梢一挑，嗤笑出聲，「女媧娘娘對此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打倒伏羲！

「這麼好的環境，你都給跳過去……唉！」

女媧踏上了一條「屎里淘金」的道路，在漫無邊際的創意海洋中遨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並且隨著洪荒生靈數量越來越多，所面對無數奇葩事物的轟炸也越來越猛……

『我得承認。』

若是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那便是——熟能生巧！

划水黨/混子黨/摸魚黨，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

他做卧底，儘管身為老戲骨，不會掉鏈子，但心理壓力依舊不輕。

「不過這書，我還是會帶回去，細細品讀的……算是不辜負了你的一腔熱血、赤膽忠心。」

糟糕的心態，來的快，去的也快。

畢竟……

然而。

風曦抬起頭、徒勞的伸出手，卻什麼都沒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