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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隻兔子，哪怕超進化成太陰玉兔，我也認了。

「什麼樣的雷？」太一詢問。

在那一年，許多妖族的參賽選手，比賽進行到一半，突然就種族變異、超進化了……對照這些選手參賽前的照片，再看看參賽后的形體，維護賽事的工作人員萬分震驚，連連追問——這特么的是你嗎？

「什麼為了創建友愛、美好的時代，加強各族群間的了解認知，幫助實現取長補短，整體提升……」

「另外，還散布了一些特殊的言論，不斷熏陶、感染他們，讓他們不知不覺中成為我手中的刀！」

「這不可取。」

「我們需要細細剖析，分解體系……只要足夠的深入細緻，這世間便沒有什麼所謂的堅不可摧。」

——特么的當我的星空物種學學的不好嗎？

「輪迴沒有建成的時候，這個餌擺在前面，還能調動起無數蒼生的積極性。」

「算是吧。」天皇沉吟，「如果以對輪迴地府的最終解釋權為問題的目標，我對之布局良久，隱約算是能治本了。」

不怕。

「輪迴，不是一天建成的。」

「所以，在輪迴神教肆虐擴散的這些年，我埋了很多的雷……很好的是，這些雷，巫族吃了個七七八八。」

太一的悟性不差，也是有潛力的苗子，從帝俊的話中悟出了些微妙的地方。

「若是細細培養，不難走到我這樣的地步。」

「差的遠不怕，我們可以一步一步的去走，一點一點的去接近。」太一倒寬慰起他的兄長來，「如果我們能戰勝巫族，自然有無數的時間去試錯，一次次糾正路線上的錯誤。」

太一想起往事，臉上就有莞爾笑意浮現。

東皇雙眼一亮。

若是沒有這位大佬挑大樑，被迫抗住了暴走亂殺的女媧，互相對拼，兩敗俱傷……而是讓女媧衝進了天庭裏面，大開無雙，那妖族裡他們兄弟辛苦經營的盤子，怕是會被砸個稀巴爛！

「都運會，迎合了這種大勢……於是，和*圖*書附著在它身上，藉此而成的邪道——輪迴神教，便成了禍患。」

「或者說，能實現，但起碼是分期付款。」

「當年，因為這相關的事情，我們天庭和巫族，還做過一場！」

「咦？」太一挑眉，初時有些詫異，不過很快他便若有所思，像是想明白了什麼。

他能治本的範圍，也僅僅是在輪迴的掌控上。

帝俊在笑，卻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這一次，沒有了道祖當靶子，換作我們成為出頭椽子……這有一些風險吶！」

「輪迴亦然。」

「哈……」帝俊失笑，「不難！不難！」

「然而很現實的問題在於……實際上，這些噱頭，都是沒法徹底實現的。」

「很好！」帝俊十分的喜悅，「小弟，你很有天賦！」

天皇俯視地府。

東皇聞言，略有幾分猶疑，「兄長，這可行嗎？」

那一段回憶，十分有趣，讓許多了解內情的參与者和吃瓜者，都是啼笑皆非。

「如今，輪迴落成了！」

東皇低語，「何況，眼下的輪迴地府，已經度過了初生時的人道矚目、規則限制，是為女媧的一言堂，那裡的規則徹底傾向於她。」

——順帶著，進化后的種族，正好克制跟我比賽的那些人，也都是小事了啦！

時光悠悠，這一切彷彿就是在昨天發生的一般，又似乎隔了萬古，恍如隔世。

「如今，也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選擇性的間接操控輪迴神教，讓它壯大卻臃腫，聲勢浩大，卻從根子上便歪了？」

帝俊搖頭，「正是因此，這個組織的生命力最頑強，怎麼都無法徹底消滅。」

「畢竟么，輪迴神教的背景，遠在妖族之外，是巫族在操控……他們能憋著什麼好心思？」

帝俊很坦然。

「都運會的比賽現場，誰都不想輸……於是，便我有我的超進化，你有你的變更賽制，黑箱操控。」

——但你為什麼進化成二十八宿的那個房日兔？

「ｈttps://www•ｈetｕbook•com.ｃｏm唔……這些，我有印象。」

「我有什麼難的？又沒有在這問題上投入多少心思，沒有窮盡心力去想著怎麼剿滅它，去跟大眾的逆反心理對著干……我又不傻！」

「公平！公平！還是公平！」天皇冷笑，「我妖族面臨這個問題的考驗，現在也該巫族來答同樣的題了！」

——但當時我超進化的時候，冥冥中一聲提示，告訴我這就是我進化后的種屬，我能有什麼辦法？

太一明悟了什麼，「所以，兄長你就沒有太嚴酷的打擊、消磨……」

「玩弄人心，遲早也會栽在人心之上。」

參賽的選手回答——這就是我！

「巫族設立輪迴神教，以此來攻心，壞我妖族根基。」

「地府，是巫族最強的那一點不假，可同時也是最薄弱的環節。」

帝俊頷首。

「這種充滿蠱惑的說辭，搭配上足夠刺|激的傳消性手法，多年下來，輪迴神教屢禁不止，已經成了我妖族的一大禍患。」

最終，事態擴大，周天戰都天，兩大曠世殺陣碰撞！

「將信奉輪迴的成員，當做是極度邪惡的組織去打擊……監控、舉報、審查、連坐……等等，只要思想敢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為了維護鬼權……相關的機構，也該出來了！」

「無論在哪裡，哪怕再被封殺，都能死灰復燃，很具有同化影響的魅力……它們強調，信輪迴，投好胎！」

「當這刀刺出，傷的是輪迴，破的是公平！」

「啊？！」太一錯愕、懵逼，「兄長，你……你沒管？」

做不到。

那個年頭，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千奇百怪。

「總結下來，就是——千錯萬錯，都是天庭的錯！」

「這是……」

「說到底，那場賽事……本就不是什麼正經比賽。」

「不錯。」

「殊不知，這收益很大，風險同樣巨大！」

直到，共同的敵人——道祖，偷偷摸摸的身影被炸出來，和*圖*書巫妖才重歸「友好」。

主辦方急了，於是……改了賽制！

只是這般一來，便宜的是鴻鈞，女媧不取罷了。

賽制一變，不信你還能贏！

「這是一柄『自由』的刀！」

「等到輪迴真的實現，地府真正降臨……再戳爆這個虛浮的巨人，從內部攻破瓦解輪迴的公正？！」

「不……打擊，還是要打擊的，但需要篩選？」

「死後，到了家人們的地盤……是不是該做一次自己的主人了？」

「因為……它來者不拒啊！」

「並且舉出很多的例子，大肆宣揚各種族之間的差距，什麼『生在劣等族群，你努力一輩子，也摸不到別族出生的起點』，所以『不如信我輪迴，宣傳思想，拉人頭，得功勛，來生保你投好胎』……等等等等。」

至於真正要根治的，那人道蒼生對今生的失望、對來世的寄託？

「只是，我思來想去，這能治標，卻不能治本，故而不取罷了。」

「巫族能不能保證分配得當？這是個問題！」

天皇笑著，翻出了最古老的一份情報檔案，上面標註的地點與關鍵詞，赫然是崑崙、都運會、輪迴神教。

「縱使是之前，我們對媧皇的輪迴戰略動手，還是打的擦邊球，得虧了道祖打前鋒。」太一豎著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表示多虧了道祖衝鋒陷陣，甘冒奇險——

「不錯。」天皇踱步，「火生於木，禍發必克！」

「那還差的遠。」

想著這段往事，太一心中感慨萬千。

「要對付這樣的組織，最好的方法，是使其速成……壓迫，反倒容易讓它們樹立起足夠成熟的綱領，在一次次的血肉磨難中成長，最後徹底無法束縛。」

「稍有不妥，這把輪迴的火，就會燒到他們自己的身上！」

工作人員心態炸裂——放屁，這就不是你！

「你來看看。」

這是妖族的參賽方的神奇操作，震撼了巫族，逼迫出了全新的套路。

「扶持？」太一側目。

「需要承認，矛盾是客觀存ｈtｔps://ｗｗw•ｈeｔｕbｏoｋ.cｏm.com在的，哪怕時代如何發展，在解決舊有問題的時候，全新的問題也會出現，成為新的路障。」

「不過，若以『世人皆不需要寄託來生、今生自立自強』為目標？」

帝俊輕嘆。

「變易，是為天下至理。」

「這些道理，我都懂。」帝俊哂笑，「但你也要知道……」

「嘿……」帝俊也被喚起了某些細節上的回憶，失笑搖頭，「當年的都運會，牛鬼蛇神還真是不少，算是本紀元首次群體性突破下限……從此往後，一發不可收拾。」

違規、加時……騷操作一個接一個的安排上。

「並沒有用十分的心思，去徹底消滅這一個組織……甚至於，若不是怕漏了太多痕迹，被對面發覺不妥，我其實都不想去打擊。」

「是這樣么……那兄長你這些年真的是太難了。」太一肅然。

帝俊感慨。

天皇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帝俊踱步，來到一處書架，抽出一疊塵封的檔案，擺在太一的面前。

帝俊緩緩道，「不要只看最後的工程，宏偉壯闊，便升起了不可為敵的心思。」

「以如今行將退位的人皇為當時的策劃者，藉著舉辦都運會的殼子，進行了所謂『輪迴理念』的輸出。」

「但實際上，內中本質早已被扭曲的不成樣子，成了種族優劣比較的窗口，大力激化我妖族內部各族群的矛盾。」

輸了？

「他們總會想方設法的歪樓，擴散打擊範圍……從輪迴上出發，先是攻擊我妖族的種族間貧富差距，描述強族對弱族的壓迫，然後再升華一下主題，攻擊我天庭的體制。」

最起碼現在是做不到。

「還別說。」

「犧牲，是一種最偉大的力量，也是最強大的共鳴，超過一切的宣傳和言語。」

「那……兄長你是找到了治本的方法了嗎？」太一好奇。

——只好捏著鼻子，對別人說，這就是我啦！

——我也很無奈啊！

「可以說，地府……便和圖書是如今巫族最強的那一點！」

太一看著，過往的記憶重新浮出腦海。

「當然！」帝俊笑吟吟，「不然，儘管輪迴神教生命力足夠頑強，可我若重拳出擊，還是能壓制一二的。」

「打擊那些腳踏實地做事，那些對各族群間不平等天賦做出變革努力的成員……放縱那些精緻純粹利己目標、為了己身萬世延續不擇手段的野心家？」

他給太一的資料，正是漫漫歲月中，巫族輪迴戰略發展演變的過程，匯總成了一份份的檔案。

「都運會，表面上的口號，是挺偉、光、正的……什麼友誼第一，競技第二。」

「輪迴神教，永遠為我妖族展望全新問題，大力抨擊，匯聚了太多對現實不滿的問題人員，很能引起共鳴。」

——不知道房日兔其實是馬族的嗎？有一個別稱喚作是「天馬」？

平日里，沒少盤算，該怎樣斷去這巫族的臂膀。

「生的時候，是在做奴僕。」

選手兩手一攤，表示——我說，這特么的也不是我。

太一耐心的翻閱，挑了挑眉，「輪迴的發展史？」

「該是分配收益的時候了！」

「不僅不打擊，我還得扶持呢！」

「是啊……扶持！」帝俊嘴角微彎，「誰叫輪迴神教宣傳的噱頭，那麼能勾動人心呢？」

帝俊對輪迴地府，念念不忘。

「比如說，借鑒一下當年諸神對魔道崛起時的打擊手法……一個問題，只要上升到足夠的高度，其實並不難打壓。」

「這個所謂的神教，正是最早開始出現的，與輪迴相關的、正式的行動，是一個地下流竄的組織！」

「羲皇都是因此而悟道，終成一代盤古。」

「想盡辦法，就為了給我這裏添堵。」

「一些野心家而已。」帝俊悠悠道，「對輪迴神教，我是打擊了……但很多時候呢，都是選擇性的打擊。」

「我幾番布局，送上了大批心術不正的人員，進入了中層。」

「的確……我也是這麼想的。」帝俊頷首，「路要一步一步走，不能操之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