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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忘卻昔日洪荒舉界共伐混沌、征戰永恆，無數戰友或死亡、或長眠的記憶了嗎！」

「夏后氏或許藏有誅仙劍陣……」巫支祁心顫、肝顫，「陛下，若此事為真，我這魚餌過去，可能是要被吃掉的。」

「雖然文命這樣的理想者，往往是一根筋……但一根筋的人，通常很可怕。」

重華長嘆。

相比之下，誅仙劍陣最親民。

……

「淮水！」

「若不是媧皇蓄意籌劃，謀算千秋，女娃如何會詐死成精衛，騙過了世人？」

「因為蒼生皆罪，所以你就跟著學壞？」

「神威蓋世？還談不上。」重華哂然一笑，「我並沒有什麼太出彩的戰績，不曾殺到諸神膽寒，談什麼神威呢？」

「所以我們要做的，是決定什麼樣的人才是時代中的『適者』！」

只是這麼做很容易引起公憤，等同於發起群嘲——你們一起上吧！

「這說明是有底氣的——在明知道你的存在的情況下。」

「你在明，我在暗，先在夏后氏周圍騷擾一波，然後……便轉進！」

「夏后氏的信心很足，說是給我準備了一個大寶貝，還要跟我提兵論個高下……我很好奇，他這背後是藏了些什麼手段，給了他這樣的自信。」帝俊眸光閃動，「我不能讓他太過失望，不是么？」

「而且還輕鬆。」

「以及，我還重新再現了一把大殺器。」

說來好笑。

「一個盤古的成就，就讓你們這樣痴迷的去追逐、淡忘了初心？！」

帝俊低笑著，「雖然我的實力不弱，但要是冒失的撞入到準備了這樁大殺器的夏后氏手裡，死是不至於，脫一層皮難免。」

妖帥膨脹，但又沒那麼膨脹，多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是的！

因為上得檯面的東西，就那麼點！

帝俊不認同文命的選擇，但他依舊會重視這個對手。

文命……不，這一刻是東華帝君了。

「除了……」

頭都給你擰掉！

「陛下是猜到了什麼嗎？」巫支祁疑惑https://www.hetubook.com.com。

帝俊忽然說道。

文命手握神斧，目光幽幽，低聲輕語，話音滲人，讓人不寒而慄，「怎麼會釣魚執法，老前輩偽裝萌新，然後刷的拿出開天斧給帝俊你兩下呢？」

到了這個層次，大家打牌，其實就都是明牌了。

只是這次，文命卻無絲毫運籌帷幄、擺布天下棋盤的志得意滿了。

文命沉思了許久，方才嘆了口氣，「雖然過於偏頗激進，但也有微妙之處……人之初，性本善？性本惡？」

「不是龍師最後的絕唱，便是夏后一脈的悲歌響起！」

而盤古……卻也用不上這樣的手段了。

「還是以領袖者的身份？！」

「他讓我去我就去，在他的主場作戰？開什麼玩笑。」

「既然這般……」

「除此之外，別的大動作……都是不值當的。」

「我們去覆滅龍師的餘孽！」

不過……

「我沒想過讓你去衝殺夏后氏的大本營。」帝俊失笑，「釣魚么，拉扯最重要。」

「我還是個有節操、有道德的人。」

重華幽幽地說道。

「適當妥協，然後再分化瓦解一下底層，我們則穩坐釣魚台，有的是功夫慢慢調試人道的運行。」

「您是在懷疑，這樁劍陣到了夏后氏的手中嗎？！」巫支祁忽然覺得，夏后氏所在的地方變成了最可怕的魔窟，不容進犯。

——看在這個份上，媧皇你好意思拆台嗎？還不乖乖的把黑鍋背起來？

重華感受著影像的覆滅，謂然一嘆。

「收買出類拔萃者，掌控庸碌平凡者，淘汰無能低劣者……人道的平均能力自然便上去了。」

「其實也就是那有數的人和器罷了。」

「所以說，我最討厭理想者了……一個個都死硬的很。」

文命笑了。

「而他若動了……就是我們出手的機會了！」

在與之並列的周天星斗大陣、都天神煞大陣中，它幾乎是兼顧了布陣條件與陣法威能的最優解。

「蒼生壽命短暫，更和-圖-書是層次不到，不能了解悲壯過往的全貌，沒有那樣深刻的體會，因而致使人道健忘，鑄下大錯……我雖痛心，事後卻不是不能理解。」

「陛下！」

「陛下神威蓋世！」巫支祁恭敬道。

都天神煞大陣，攻擊力最強，但已經註定了絕版——

「而且……千錯萬錯，都是小媧的錯啊！」

而各自的去向，都被死死的盯著，很難說玩出什麼花樣來。

文命……可不止是單純的打手那麼簡單！

盤古精血！

當然，如果布陣者夠牛逼，將整個洪荒都圈進了陣圖裡，那也無所謂進陣與否了。

「現在船還沒沉呢！」

很強！

「就先想著跳槽了？」

誅仙劍陣強嗎？

飢餓，就想著飽餐；寒冷，就想著溫暖；勞作，就想著休息；追逐好處而厭惡不利，是生靈生而有之的本能，是不需要學習就自然掌握的。

——蒼生皆罪！

「這隻是開山神斧罷了！」

他彈了彈身前桌案上的利劍。

他的雙眸中有種難言的神采，「我將用這些叛逆者和反對者的血來正名……」

「不過，除卻這些之外，還有那麼一宗絕世殺陣，曾經震撼洪荒，殺伐宇宙，讓古神膽寒，讓大聖顫慄。」

「而且，相比無路可退的九黎，被逼得狗急跳牆的龍師餘孽……夏后氏在戰場上起義，是自己選擇的。」

除非來上四個同級，不然休想破之。

重華搖頭，「時代固然有頑疾，但也不需要那麼堅定的剷除所有隱患么……時間長的很，大可一步一步來。」

儘管文命看帝俊不太順眼，但他也不能否認今朝帝俊在這條道路上的研究、探索成果。

「至寶么……造化玉碟殘碎，三大先天至寶交戰諸世外。」

「魚餌？」巫支祁愣怔。

「不過，快了。」

「還不如批量製作一批模版榜樣，然後讓其他人自己看著學……學的會，就進入全新的模式，學不會？」

「不信？」

已經有暗線聯絡了他，給他通風報信……某位長公和圖書主，挑了個好草叢，安排著麾下打手埋伏準備，有心算無心的拉扯，創造戰機。

文命看了兩眼，覺得很不錯，所以……

周天星辰大陣，相比之下就好多了，不需要那麼高大上的核心材料……可布陣條件一樣讓人為難——人多勢眾！

巫支祁此刻上前一步，神色嚴肅憤慨，「既然夏后氏如此不識天數，那便讓臣去率兵將之剿滅好了！」

當然，這是用來糊弄帝俊的。

然而……

「我將舉報所有人！」

滿滿的都是套路，劇本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有個任務託付於你。」帝俊微笑，「為我前鋒，做一回魚餌……你可敢？」

「非要拼個你死我活的。」

只要誅戮陷絕四把殺劍在手，配合誅仙陣圖，就地一圈，殺陣便成了！

縱然是他，也無法否認人道蒼生的本性，那都是好利求欲的……飢而欲食，寒而欲暖，勞而欲息，好利而惡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

「唔……不要大意，更不要妄動。」帝俊伸手虛按示意，「不能輕敵。」

「這是我能贈送的最後的禮物了……」

從人的本性出發，則諸事必有爭執，產生糾紛，最後訴諸于武力的衝突與鬥爭。

「引導不適者去適應時代，為他們創造能生存下去的外在環境條件……有這浪費的資源和精力，去突擊創造一些更重要的時代財富不好么？」

「我要讓這個時代……」

「大家一起和氣生財不好嗎？」

不是天庭這樣的霸權組織，還是洗洗睡吧。

「太極圖和盤古幡都到了軒轅的手裡，三清天尊的兩位擺明了立場，那……靈寶天尊，一不小心的讓自家的殺伐重器『遺失』，到了文命手裡，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是她仿造的正版，放置在了媧皇宮中，機緣巧合之下，被鯀連帶著息壤一同竊出……至今天，才被我得了神威無敵、運籌帷幄之媧皇的安排，得以解除封印，御使此兵。」

也就是女媧能搗騰，換作旁人？

「作為人道的https://m.hetubook.com.com領袖者，不思撥亂反正，反而推波助瀾，只言是迎合了大眾的欲求……你枉為人君！」

「人道！」

「換而言之……它是需要打埋伏的，誘敵深入。」帝俊講解著其中的微妙，那是頂尖大神通者才能了解的內幕。

「那……到時候，我們就一起往審判台上走一遭罷！」

「或許蒼生皆罪。」

「那就用用天道的理念——優勝劣汰吧。」

「我的進步，可是能超出許多人意料之外的。」

除了盤古，誰這麼做……都會被生生打死的！

「若是輕視了，難免會吃大虧。」

重華之前所言，如最沉重的悶棍敲來，令他沉悶抑鬱。

「太易，出局的出局，牽制的牽制……我尋不到敵手。」

「如果整個時代都墮落了！」

「那我們這些先天神聖、妖皇人帝，也應該是最後一批背棄了初心的！」

「如此，也能廢掉一樁可能的殺手鐧存在……」

「大概吧。」帝俊頷首，「其實也並不難猜……到了我們這樣的地步，整個洪荒，還有多少東西是能威脅我們存在的？」

「不過……就那麼一頭撞上去，卻也顯得我很呆很傻。」

「傾盡全力！不惜代價！將夏后氏這股叛軍，徹底覆滅！」

「如果他們還用老眼光來看我，會吃大虧的……」

「文命不動就罷了，那我們便覆滅龍師的餘孽，為鳥師和龍師的爭端徹底畫上一個句號。」

他眸光幽冷，彷彿能凍結人世，「卻也不是你帝俊有資格來宣判的！」

「誅仙劍陣！」巫支祁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拿來吧你！

因為，別人是可以選擇不進陣的！

帝俊有條不紊的分析，說著說著，又忽然笑了，「不過，他知道你，了解你……可未必就清楚我了。」

鍋，都是女媧滴！

「沒有贏家！」

「唉！」

——我文命，正是羲皇陛下安排的打手，特意持神斧來相助女媧長公主殿下！

「巫支祁！」

「有道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我們是那個天！」

這殺陣，和_圖_書名字挺兇殘的。

但其實……卻是守御流的。

正是這種物質慾望的追求，決定了人性的惡。

「往後逐漸提速，種種績效考核，加強競爭，提高篩選的線……人道的發展不見得就差了。」

「而縱使有人給他通了氣……可殊不知。」

妖帥在請命。

「好在，這誅仙劍陣強歸強，卻有個不是問題的問題……它得先立下陣門，烙印陣圖，才能發揮出最強大的威能。」

「或許，他手裡就掌握著什麼殺手鐧，可以抗衡你。」

「相比於我去找他，還是讓他來找我罷！」

文命悠悠而嘆。

「是啊！誅仙劍陣！」帝俊的目光有些迷離了，「龍祖都在其中授首過，凶威至強！」

帝俊取來堪輿圖，點在了一條河流上，「在這裏！」

「談判破裂了。」

「不像巫族的那種理想派，勵志幫扶貧弱者……結果一平均下來，差的改變不大，優秀者還被拖累。」

「悍不畏死都是常態。」

他想著，搖頭了。

文命面無表情，編排好了之後糊弄人的劇本。

至於女媧……那自有另一手套路，爭取把她耍的團團轉。

「而殺陣……周天星斗殘陣掌握在天庭手裡，都天神煞大陣卻難再現。」

「太易同道，先天至寶，絕世殺陣……粗略的算一算，差不多就明白了。」

「你探索出了這條道路，不是你的錯……可你用這樣的手段來牟利，再為自己辯解，就是你的不對了！」

「可大羅！不應忘！也不能忘！」

「那現在，我們清剿應龍所部……夏后氏能否坐視不理？」

「臣在！」妖帥抱拳等候命令。

這說了真話，又沒有說了全部的真話。

「宣傳要到位，旗幟要鮮明……」帝俊手一翻，一份情報出現，「根據我所截獲的訊息，應龍所統轄的龍師殘部，正在試圖與夏后氏一脈會師，雙方已經達成了統一戰線、互幫互助的共識。」

「正想見識見識。」

「那蹲草叢蹲的歡快的女娃，死而復生的飛廉……這些行為可以為證！」

帝俊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