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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哥……」白里開口想要跟柳長春說話，可是剛一句老哥哥出口就被老流呵斥了。

或許從開始自己就錯了，只不過自己從未知曉罷了。

舉世皆敵不是因為你太強，而是因為你做人太失敗！同樣是殺人，當自己為了整個天啟王朝對抗蠻荒之時，無論蠻荒如何仇恨自己，自己都是英雄。

如果自己連如何做一個人都不懂，又如何帶領人族變得強大呢？

「錯也好，對也好，都跟我這個瘸子沒有關係，他是天下無敵的箭魔，而我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瘸子罷了，我又有什麼資格評論他？可是他或許沒有想過，青龍道之上，他以一人之力壓迫天下眾生低頭，但是天下眾生真的會被壓迫的低頭么？或許他可以做到，可是天下眾生真的甘心情願么？」

「我不知道，不過我只知道所謂的隨心所欲不應該是被戾氣控制去殺人，而是可以控制自己！我理解的隨心所欲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慾望，是可以隨心操縱自己的慾望，而不是和-圖-書被慾望操控！」

「什麼道理？白里乃是箭魔，魔者隨心所欲，何必在意那些道理不道理的？」

但想想應該不太可能，自己跟柳長春見的又不多，更何況自己現在變化這麼大。

未來自己要面對的是整個星空世界，羸弱的人族在星空之中被欺壓了太多年，當白里聽到那些其他種族以人族為食物的時候，怒火讓白里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路還很長很長。

可是柳長春說的沒錯，隨心所欲！應該是隨隨便便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態，可以控制自己的慾望，而不是被慾望和心態影響自己！

「做人太難了……」老流在一旁嘆了一口氣。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不過如果真的要我說，當年的白里強也罷，弱也罷，至少他讓我覺得有血有肉，甚至有時候我都在佩服他，整個天下也許只有他可以在一切逆境之中依舊可以樂呵呵的，至於如今的白里？」

「那你說什麼是魔？」

白里這句話出口，柳長https://m.hetubook.com.com春抬起頭來看向了白里，他的目光在白里的臉上停留了很久，甚至讓白里懷疑這老貨是不是認出了自己。

「這是為什麼？」白里不解。

白里彷彿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此時竟然跟柳長春爭論了起來。

柳長春這句話說得非常有技術性，同樣也非常深奧。

天下誰人不識君！箭魔戒指給自己的任務不光是在小小的天啟王朝也不是武天王朝，而是整個星空世界！

過去的白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如今的白里只會讓人害怕……其實這句話聽起來好像很俗，但事實上卻一針見血的點明了白里身上的戾氣。

隨心所欲？過去白里總覺得所謂的隨心所欲就應該是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殺人就殺人，絕對不壓制慾望。

可是隨著自己越來越強，自己反而變得迷茫，不知希望在何處。

「你……」白里被老流弄的無語。

可是他的話卻讓白里忽然陷入了一種說不出的情緒之中。

當年和圖書自己在浩然宗的時候，連吃飯都要受盡嘲諷，那個時候自己不一樣活得高高興興么？

「唉……人老了話就多了，當一樂就好，當一樂就好啊……」柳長春說著擺了擺手不再多說什麼。

「當年御空劍聖被追的天下逃往，真的是追殺他的人強大到讓他只能如喪家之犬么？或許不是吧，那個時候他又何嘗不是天下無敵呢？他逃不是因為他弱小，而是因為眾人皆醉我獨醒，如今的白里是眾人皆醒我獨醉，他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可以讓眾生低頭，其實不過是活在夢裡罷了，他白里今日可以天下無敵，以後又何嘗不會有黑里紅里天下無敵呢？到了那個時候他又算得了什麼呢……」

柳長春這番話出口讓白里瞬間有了一種明悟的感覺。

當自己天下無敵之時，天下人都懼怕自己，他們不敢反抗自己，可是當自己失去這一切的時候，誰又會把自己放在眼裡？或許到時候等待自己的是全天下人的唾罵和反擊吧！

希望！白里此時明白了，人只https://m.hetubook.com.com有擁有希望的時候才能夠做到對未來一往無前，曾經的自己雖然落魄，可是自己從未失去過希望。

「魔？什麼是魔？隨心所欲就是魔？隨心所欲的殺人就是魔？呵呵年輕人啊，你的魔讓我不敢苟同。」

「那你覺得白里錯了？」

「呵呵……真的嗎？白里殺的人有御空劍聖多麼？甚至陛下殺的人都比他多得多，可是世人提起他們有會覺得害怕嗎？」

白里不知道，不過白里覺得今日在這裏見到柳長春至少給了自己一些啟迪，只不過有些東西不可能三言兩語就能夠解惑的，或許自己跟著老流一路走下去，總有一日能夠明白該如何做一個人吧！

「如今的他是天下無敵的箭魔，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不是了呢？那麼被他壓迫的眾生又何嘗不會像他當年對待浩然宗一樣呢？」

「是啊，做人太難了……弱小的時候被人欺負，總想著強大起來，可是強大起來卻只知道欺負人，那麼又跟當年欺負他的人有什麼區別呢？」

「殺的人多了難免會讓人覺m.hetubook.com.com得害怕吧，這沒有辦法改變……」白里自己嘆氣搖頭。

「大……大叔……那你覺得現在的白里跟以前的白里有什麼區別？」

如今自己只是大魔王，是所有人的夢魘，讓所有人都恐懼，這是自己想要的么？

自己總以為舉世皆敵也無懼，因為自己總覺得只要足夠強大一切又何妨？可是如今自已一無所有之下反而明白了一些過去無法想明白的道理。

饅頭和鹹菜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熱熱乎乎的飯菜對於白里而言已經足夠了。

柳長春思考了一下隨之道：「名氣雖然越來越大，實力也已經登峰造極，可是如今的他卻變得讓越來越多的人害怕！甚至我覺得如果現在白里坐在這裏，我都不見得敢跟他說話……」

柳長春這句話說出對於白里而言簡直猶如當頭棒喝一般，讓白里瞬間愣在了原地！

「什麼老哥哥，叫大叔！」

「因為道理！」

可是如今呢？

其實從年齡上而言，叫柳長春一句大叔真的不吃虧，只不過白里什麼身份……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