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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會不會被他霸道地反攻……

島本佳柰：「……」

她略一歪頭，溫柔地笑道：「怪人！」

多崎司愣了一會，抬頭問：「你是個鞋控還是有收集癖的倉鼠？」

「真的？」

外面的空氣涼涼的很新鮮，有花草樹木的香氣。

骨架比較小，所以儘管看起來身材纖細，實際上手的話還是非常有肉感的。肌膚光滑富有彈性，嬌嫩得好像夏日清晨的水仙花。

每天早晨，大樓的玻璃幕牆總會最先反射出朝陽的光芒。而在狂風大作的陰雨天，那些大樓也會像海中孤島般，在風浪中若隱若現。

多崎司直接撕開包裝，整袋爆炸糖倒入口中。

「多崎君……」島本佳柰的呼吸一下子就再次急促起來。

島本佳柰鬆鬆垮垮地倚著欄杆，一邊啜飲啤酒，一邊注視著遠處西新宿高樓群頂端閃爍著的航空警示燈。

島本佳柰哭笑不得地踢掉腳上的高跟鞋，走進室內打開燈。

多崎司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

能讓一個知性大姐姐變得和情竇初開的少女般般乖巧可愛，這絕對會令任何一個男人心中的虛榮感瞬間爆棚。

「裝什麼純潔！」

「真是讓人頭疼的小傢伙。」

等島本佳柰擦乾頭髮，重新戴上眼鏡回頭看他時，他也仍然沒把視線移開。

「島本老師，集訓見！」多崎司拿著書和鑰匙，一溜煙跑出了門外。

「想讓你戴上眼鏡。」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島本佳柰白了他一眼，警告道：「上去看一眼就下來，不許動手動腳！」

「沒問題。」多崎司點頭，「我說過等你用完那盒護膚品再慢慢談。」

其實自己有點期待哦。

真漂亮啊。

在軟軟的後座上，兩人依偎在一起東南西北地隨意閑聊，凌晨的路面空得很，皇冠計程車如溯流而上的金槍魚般向港區一路疾馳。

「我還沒說怎樣呢。」

「怪並不怪。」多崎司說，「只是今晚太過於美妙，讓我覺得有些不真實。」

多崎司轉過頭去看著她。

「多崎同學怪討人嫌的。」島本佳柰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在回憶剛才被迫親吻時的甜蜜觸感。

島本佳柰的聲音有些發顫。

所有的人生閱歷在此刻消失得一干二進，那泛紅的臉頰看上去非常困窘，再加上心裏羞赧難當，表情看起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啪的一下合上書，多崎盯著天花板，在腦子裡想了一會劍道部集訓會發生什麼，想了一會那三個女高中生的未來會是怎樣。

「談不上喜歡，只是這個叫多崎作的傢伙名字和我差不多，有點m.hetubook.com.com興趣而已。」

多崎司變戲法般又掏出一包爆炸糖，帶著惡意般在她眼前顯擺：「沒想到吧，我還有一包。」

熄燈滾回被窩，閉眼睡覺。

等雙方的呼吸都有些困難時，多崎司才鬆開她，兩人額頭抵著額頭靠在門板上，好像這樣才能支撐住無力發軟的身體。

好一個嫵媚的大姐姐，好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兒……多崎司心頭微熱，更加用力地摟著她。

這個漫長而奇妙一夜，就這麼結束了。

那雙瞳色深邃迷人的眼睛里，泛起一陣羞惱的漣漪。

多崎司誠實地回答她：「聽著美麗大姐姐洗澡的水聲，我可以吃下三大碗米飯！」

多崎司看著她柔軟美麗的眉目：「真的要拒絕我？」

島本佳柰低垂下眼瞼，臉上慢慢泛紅：「至少讓我再考慮一段時間可以不？而且，我們這樣也不能讓別人發現。」

多崎司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隨手從茶几上拿了本書來翻看。茶几擺著一本很破舊的台曆，落滿灰塵的紙張上只幾個數字顯示出日期是2015年7月11日。

多崎司更加用力地摟住她溫暖的身體，像蜜蜂允吸汁水般持續索求。

「你還笑！」島本佳柰輕捶他的胸口，不滿道：「問都不問一下，哪有你這麼霸道的人！」

這六年來，島本佳柰總是抱著看它們什麼時候會倒塌的念頭，眺望著這一片景緻。

該怎麼辦？

「……唉~！」

開鎖的機械聲在黑夜走廊里盪開。

纖長細膩的指尖，溫潤濕熱的掌心。

島本佳柰凝視著自己充滿美麗的身軀，眼睛閃閃生輝，明亮而柔和的燈光瀉下來，將那曼妙的身姿完全包攏起來。

多崎司細看她的眼睛。

「……」

這種內心充滿舒適和安心的感覺，也蠻不錯的。

「沒，你該回去了。」

她低聲說：「以後能不能不要像今晚這樣？」

一如既往地，那眼睛確很漂亮，瞳色深邃迷人，中間一清見底。

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既沒有照片也沒有畫，也沒有任何記號。

脫掉身上的衣服，在浴池裡緩緩地伸直身子，用沐浴露在皮膚上揉出豐富的泡沫，她逐一清洗著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島本佳柰快要哭了。

「欸，那是我的備用鑰匙啊！」

「咔~」

島本佳柰回到家門前，從手提包里摸出鑰匙，轉頭對著多崎司笨拙地笑笑：「謝謝，今晚過得還算愉快。」

在多崎司的帶動下，她緩緩閉上眼眸，雙手逐漸環上他的脖子，開始生澀地回應這個飽和*圖*書含侵略性質的熱吻。

多崎司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嘴唇上殘留著的熱吻過後的痕迹，輕聲開口：「這次我來吃，然後島本姐姐像我剛才那樣。」

「達咩達咩~」島本佳柰仍然笑得楚楚動人，只是臉頰微微泛紅。不等多崎司開口，她語氣輕鬆自然地說道：「要是半夜你溜進我房間怎麼辦？我可是一個體育從小到大都不及格的弱女子，遭不住多崎同學的糟蹋。」

房間是在高層，視野很開闊，從陽台望去，東京塔就在不遠的地方。客廳非常寬大，卧室有兩個，還有一個小型吧台，傢具造型優雅，一看就知道是有錢有格調的人家。

島本佳柰這才放心地刷卡帶他走進電梯，按下數字16后，她輕快地轉過身，雙手親昵地摟住村多崎司的脖子，用臉蛋蹭他的臉頰：「要是今晚永遠不會天亮就好了。」

島本佳柰斜眼覷了一下腳下的手提包：「不可以戴眼鏡這樣！」

「為什麼沒有下一次？」

「你……」島本佳柰手指輕輕觸了下眼鏡框，旋即清了清嗓子：「還想讓我吃跳跳糖？」

？

從今天開始，他恐怕會頻繁地光顧這套自己獨居的公寓。

島本佳柰走到他旁邊，伸手貼在她額頭上。

「我知道錯了。」

「你看這是什麼。」

只是在這一晚，看著眼前的不變的景色，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心中依然存在對某種對遙遠而美麗的東西的嚮往。

多崎司也覺得不錯。

什麼意思？

島本佳柰感嘆了一句，回到客廳，把茶几上的舊日曆扔進垃圾桶。從抽屜里取出新的台曆，把日期翻到2021年7月24號，鄭重地擺到好。

島本佳柰驀然瞪大眼睛，雙手不知所措地在多崎司胸前錘了幾下。

多崎司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兩人再次吻在一起，連手提包被踩在了腳下也沒有去管。

「嗯，不像是發燒。」她說，「回家后好好睡一覺吧，爭取做個美夢。」

上到十六樓，走廊里的聲控感應燈隨著兩人的腳步聲亮起。

聲音在這空空的走廊上課朗朗蕩漾開來，就好像站在四面來風的山頂上朝著下方大聲說話一樣有迴音。

雙手合十對著台曆一拜，她溫柔地笑了起來。

覺得親一次還不夠？

耳畔一陣酥|癢，島本佳柰雙手下意識就抓到他後背上：「你又想幹嘛？」

「或許吧。」多崎司也不辯解，出神地望著斑馬線對面的紅綠燈，輕聲說道：「不過我一開始就說過，島本大姐姐我是一定要的。你既然知道我想什麼還湊上來，不已經是把自己送到我和圖書嘴邊了嗎。」

下床喝了一杯清水。

「島本姐姐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多崎司更加用力地摟住她，在她耳邊低語：「今天有戴眼鏡出來嗎？」

多崎司臉上綻放出一個純潔如蓮花般的笑容：「保證不會動手動腳，除非你自願！」

「島本姐姐……」

接著她轉動鑰匙打開門。

鵝蛋臉大眼睛，秀氣的鼻尖柔嫩的嘴唇，臉頰和額頭上都滲著嬌羞的薄汗，整個人像一朵剛剛綻放的薔薇花般，處處都散發出甜美的芬芳。

多崎司換上室內鞋，站在客廳認真打量這套公寓。

「島本姐姐真好看。」多崎司笑得很開心。

她心想，不能那麼快就鬆手，乾脆就先吊著他一段時間。

「好的。」多崎司露出理解的笑容，揚了揚手上的書：「這本書也借我回去看看吧。」

二十分鐘后，兩人走進一棟大堂就像星級酒店那般氣派的高檔公寓樓。

樣式傳統的褐色穆勒鞋、時髦的黑色露趾高跟鞋、棕色的短筒松糕鞋、綁帶楔形涼鞋、長筒過膝的雪地靴、鑲了許多碎鑽的藍色高跟鞋……一年四季，各種款式的鞋子應有盡有，鞋櫃邊上的收納空間還堆著成山的鞋盒。初略一數，起碼三十多雙。

可感性上來說，被他這樣摟著感覺相當充實，捨不得。

島本佳柰咬著下唇，用略帶委屈的哭腔道：「多崎司，這是我的初吻吶~！」

「不是。」

「怎麼可以這樣盯著人家女孩子不放？」

刷牙洗澡換睡衣，回到床上看了一會《沒有色彩的多崎作與他的巡禮之年》，很快就昏昏欲睡。

「記得我剛才的警告！」

平日里端莊知性的大姐姐現在這麼嬌羞的模樣，讓多崎司非常喜歡，內心更是有種另類的成就感。不過除去這男人的這點貪慾被滿足外，她又給人帶來了幾分繾綣的心緒，和一縷親切的溫馨感。

多崎司笑了笑，說：「這眼鏡非常適合你戴，知性的氣質直接拉滿。」

理性上來說，當然是要拒絕。

路過一輛雨刮上夾著好幾張廣告傳單的豐田車時，她回頭看著多崎司，莞爾一笑：「記住了，只有這一次。」

島本佳柰思忖良久，不知怎麼反抗的大姐姐輕搖了下頭，暗罵自己一聲笨蛋。

過了二十多分鐘，浴室門打開，穿著一套簡單睡裙的島本佳柰走出來，清清爽爽的形象委實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說完，她不安地抿著嘴唇，稍仰起臉看向多崎司，眼裡有氤氳的霧汽繚繞。

多崎司蹲在玄關處打開鞋櫃，本打算換一雙室內鞋。

「還有，這串鑰匙……」

那些超過和*圖*書了兩百米高的巨型建築群，會隨時間和天氣展現出不同的形態。

耳邊聽著糖果爆炸的噼里啪啦響，島本佳柰又用食指觸了下眼鏡框，輕咬著嘴唇略一沉吟后，她儼然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嘴角浮現出甜甜的暖笑。

島本佳柰眯著眼說道，因為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嘴角不由地露出笑容。

「遵命！」多崎司點頭答應。

多崎司說道：「我嫉妒剛才你沐浴用的熱水。」

「嗯？」

「我錢多還不能隨便花嗎？」

股甜蜜的氣息如塵埃般悄然落下，落在她的普拉達手提包他的網球鞋上。

島本佳柰推開門，然後轉身定定地看著多崎司的臉，那眼神像是在解一道複雜的數學公式。她在遲疑，在困惑，所以接下來的話遲遲無法順利說出口。

她想起多崎司說過的話，要把自己吃得一乾二淨。

軟綿柔弱的力道。

說罷，島本佳柰雙手摟上多崎司的脖子，踮起腳尖主動吻了上去。

緊緊地抿著嘴唇，抿了四五秒鐘，島本佳柰拍了拍手，感應燈重新亮起。

兩人在十字路口等計程車，這期間她一直抓著多崎司的胳膊，表情顯得很愜意。

感應燈熄滅，重新陷入漆黑的樓道里，她眼眸里依稀亮起的光芒清晰可見。

「非常樂意。」

「好久沒過得這麼輕鬆了。」

多崎司摟著她的腰走在安靜的深夜街頭，幾乎沒有行人的身影，都市最為冷清的時刻。路上散亂著不少垃圾，易拉罐啤酒空罐、塑料瓶、哪裡的優惠券。臨街店鋪的燈光已熄滅大半，唯有通宵營業的便利店不忘初心。

準備回房睡覺時，一片小小的雲團從東邊飄入眼帘，雲朵柔軟的邊緣被染上城市燈光的色彩，如同被色彩繽紛的染料浸染過的華麗裙擺般好看。

東京的夜空永遠明亮得令人吃驚，正前方是標誌性的東京塔，右手邊是亮晃晃的新宿，左手邊則是繁華的港區。車燈在街與街之間流動，匯聚成一條五光十色的河流。

島本佳柰瞥了眼書封：「你喜歡看村上春樹的書？」

她扭頭笑了一下，細細打量多崎司：「嗯，多崎弟弟長得雖然還不錯，但不至於讓姐姐委屈自己給你當情人的地步。」

大概等了十多分鐘才攔到車。

「不是……」

多崎司手扶牆壁，等待她做出某種決斷。

多崎司臉色一肅：「當然是真的，所以這一次我會先徵求島本姐姐的意見。」

她手扶著門，深深吸了口氣，說了聲「謝謝」，然後推開門，優雅地朝多崎司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多崎同學，進屋坐一會吧。」

苦笑了下和-圖-書，島本佳柰把餘下的啤酒一口氣喝光。

「沒有……」島本佳柰疑惑地問道，「才吃完沒多久，你又餓了？」

斑馬線對面的紅燈閃爍，幾秒后變成了綠燈。

隨著時間流逝，牆壁上抓著的壁鍾敲響零點的鐘聲，多崎司這才扶著她離開餐館，兩人漫步在深夜的原宿街頭。

「真不留我過夜嗎？」

客廳是木地板，上面鋪著羊毛地毯，質感軟軟的，花紋很別緻。

島本佳柰有種不祥的預感。

回想起在餐館里的兩次親吻，島本佳柰用手指細細摩挲自己的嘴唇，滿意地一笑。隨後又好像剛反應過來似的害羞起來，把臉埋到膝蓋上哧哧地笑了起來。

多崎司細細感受著她短暫的依賴，以及她柔軟的身體。

「拿去吧。」

多崎司挽著她的胳膊，堅持要送她上樓。

島本佳柰無力地扭了下腰，一片空白的腦海已經沒有辦法去思考其它的事情。

接著他的臉微微上揚，雙手再次摟緊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

「懶得理你~」

但怎麼想也沒用，就算是明天的事他都無從預料。

島本佳柰頭疼地嘆了口氣，拿著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

「什麼事？」

「嗚~！」

「不那樣行嗎？」

島本佳柰看著路邊商店空蕩蕩的櫥窗，腳步輕盈，心情不錯，天空上有幾顆淡淡的星星。

島本佳柰叉著腰，理直氣壯地瞪著他：「我要去洗澡，你別做什麼奇怪的事。」

多崎司彎腰拿起她的手提包，從裏面找出她平常戴得最多的那副金絲眼鏡，替她戴上，然後稍稍後仰離開距離，方便打量她此時的模樣。

島本佳柰忽然呢喃了聲，語調不高不低。多崎司側頭看過去，右手被她的左手握住，那隻手像是只尋求溫暖的小兔子般，謹慎而又渴望。

「就只在這房間里。」

柜子剛打開，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雙雙反射著朦朧的燈光的女鞋，就像零落在沙灘上的不規則貝殼一樣色彩繽紛。

多崎司跟在她身後，站在幾盆旺盛的盆栽觀賞植物旁俯瞰東京夜色。

「你這人太壞了，下一次說不定我糊裡糊塗就會把自己送了出去。」

……

島本佳柰沒好氣地笑了下，從冰箱里拿了罐啤酒走到陽台，眺望窗外的風景。

「走著瞧。」多崎司的聲音有種吃定她的自信。

被他虎視眈眈地盯著，島本佳柰的臉頰又熱了起來。

欺負一個大姐姐，尤其是一個第一眼見到她時便開始懷有好感的大姐姐，感覺真不錯。

「多崎……」

「廚房裡有剩飯嗎？」

說不定會直接被大可愛打斷腿。

島本佳柰疑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