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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美的臉蛋、修長勻稱的雙腿、看破紅塵般清冷的眸子，她只要在人來人往的街頭隨意一站，立馬就能顯現出一股縹緲的非現實美感。

遠野幸子起了個大早，依舊穿著昨晚那套黃色的雨衣修整庭院。耳邊傳來清晨鳥兒的歌聲，轉頭看過去，幾隻鳥兒像是不會飛那樣奔跑著穿過鵝卵石小道。

「打個簡單的比方，你就好比院子種的一株白菜。我看著你從小長大，長得越來越水靈，哪怕我不吃，也會由衷地感到開心。颳風下雨的時候，會擔心你的身體會出問題；出門上班的時候，會擔心隔壁姓王的中國人爬牆過來把你偷掉。」

「將來有一天，我要搬家，院子里的白菜帶不走。從此以後我都見不到白菜了，自然也不會關心白菜最後被誰拱走了。」

多崎司迅速伸手攬住她的腰，將金髮少女整個人摟進里。到了這種親密接觸的時候，才發現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也不知道是因為委屈還是憤怒。

兩位美少女同時回頭看著腳步僵硬，額頭冒汗的多崎司：「在你看來，這件連衣裙我們兩個誰穿著更好看一點？」

「好事。」多崎司略微捏著下巴，把今天的老闆娘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半天——臉蛋白皙光滑，肌膚緊緻Q彈，只從面相上看，和一個剛大學畢業準備進入職場的年輕小姑娘那般無異。

道路兩側的櫸樹依然枝繁葉茂，但仔細看的話，已經能看到有不少葉子染上了幾分黃色，用不了多久落葉期就將到來。

商業大樓格子間的燈光、褪色的的廣告牌、夏日祭的煙花海報、繁忙的餐廳茶水間；許許多多景象就像翩然飛舞的碎片，不停掠過眼前。

還會有這麼神奇的效果嘛？

「……放開，你想摟多久？」

棲川唯整個人都愣住了，驚詫道：「她怎麼看起來年輕了那麼多？」

「到時候每天都帶著不同男人在你面前晃悠！」

這就親了？

「搬家指的是高中畢業？」

電車哐當哐當往前行駛，來到豐島區池袋。

棲川唯不滿地噘嘴：「我們兩個的約會，她一個外人來湊ｗｗw•hｅｔuｂoｏｋ.cｏｍ•ｃoｍ什麼熱鬧？」

公園入口處，凜然而清麗的第一美少女靜靜站立。

「棲川唯約會？」

對女人來說，撞衫這種事嚴重過撞車，事故現場肯定是會爆發戰爭的。而戰爭的結局只能有一個，不是你死，就是她回不了家！

太對了，這話說得太對，親過了不管不行的！

「小司還沒回答呢。」棲川栗嘴角輕輕勾起得意的弧度，搭在他大腿上的那隻腳輕輕摩挲起來。

栗山櫻良和棲川唯一左一右，兩人分別在他腳面上重重踩了一腳。又同時高高揚起脖子，像兩隻驕傲的小天鵝般朝不遠處的陽光60大廈走去。

唉……等等！

說到這，她停頓了下，看向棲川栗緋紅的臉頰：「媽，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奇怪？」

多崎司一隻手麵包，另一隻手探到桌底抓住她柔潤的腳掌，輕輕推了推。沒推走……那隻腳反而更進了一步，直接伸到了他小腹的位置。

「不！」

同樣是第一美少女，面對栗山櫻良時他有著數不盡的話題，但在面對棲川唯時，很容易就會陷進無話可說的尷尬之中。尤其是發現她開始喜歡自己之後，這種不自然的感覺更甚以往。

「哼！」

剛把手機放到耳邊，就聽到她開門見山地問：「今天有沒有事，沒的話陪我逛逛書店。」

也想要.jpg

「不要和我說這句話！」棲川唯額頭靠過來，手輕輕抓著他衣領：「想怎麼做是你的自由，沒人逼你。」

享用完早餐，少年少女離開小院，往宅子大門走去。

「說到就要做到！」棲川唯又把額頭靠在他胸口上，雙手緊緊箍著他的腰。仍由多崎司一隻手劃過自己緊緻的細腰線條，挺翹有彈性的臀部，被白色絲|襪包裹著的雙腿。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既然你要送，我要白色……」

兩道步履聲由遠及近，打著傘的金髮少女和兩手空空的多崎司走進院子。

金髮少女獃獃地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聽筒里像是信號失聯般沉寂了足足十五秒鐘，緊接傳來栗山櫻良頭疼的嘆ｈttps://wｗw.hetｕｂooｋ•ｃｏｍ•ｃｏｍ氣聲：「你這人是真傻氣，要不要送你去阿美寮住幾天？」

「請換乘的旅客有序下車。」

棲川唯：「……？」

「石田玲子就有。」

「接下來三天是。」多崎司笑著解釋，「過後是不是還不好說。」

八月末的細雨真是令人叫絕。

穿著質地光滑的淺藍色長袖連衣裙，高跟鞋和麻布編織包也是淺藍色的。

兩位美少女眉頭皆是微微一皺，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悶熱的空氣也隨著兩人眼神的較勁旋轉起來，形成一股股激斗漩渦。

「指的是故意在你面前和別的女孩親密……」

迎著他的視線，棲川栗把麵包片送入口中，咀嚼兩下咽進喉嚨，然後邊舔著嘴角沾上的黃油邊問：「今天打算去哪玩？」

「那是為什麼？」

多崎司曾描述過這種美——就像冰融化在水裡。

像針一樣細、棉花一般軟的雨水飄灑在庭院的草坪上，被底下黑色大地慢悠悠吮吸進去。空氣中雜蕩漾著潮濕落葉的氣息，幾道黯淡的晨光落入迴廊，在木地板上描繪出斑駁的花紋。

收好手機，多崎司無奈地看著棲川唯：「栗山同學說要來。」

棲川唯歪頭看著他：「怎麼了？」

置我於何地？

棲川唯：「……媽，您身體不舒服？」

干那種事……

棲川唯單手拖著下巴，轉過頭：「媽媽說戴著約會可以增加幸運值。」

「為什麼纏這東西。」多崎司在她身邊坐下問。

多崎司醒來時，窗外布滿乳白色的煙霧，風偶爾吹來，煙霧會稍稍飄散些許，庭院和樹木的輪廓線條也會短暫顯現出來。

「沒，沒事……」多崎司拿起一塊麵包塞進手中，使勁啃著。

「警告你，這樣我會很生氣的！」

致命問題！

棲川唯抬起臉問：「你真的捨得放棄我？」

「沒錯。」

「先把白菜糟蹋了！」

「好啦，保證帶你玩得開心。」

棲川唯內心使勁點頭。

走出車廂，多崎司抬頭看了眼被月台屋頂裁切成細長條狀的天空彼端，天色開始微微放晴，些許陽光擠過厚重的ｈttｐs://m.ｈeｔｕｂoｏk.ｃｏm•coｍ雲層悄然灑落。

「現在打回去說！」棲川唯雙手抱胸，聲音冷得像吹過南極冰原的暴風雪。

多崎司打斷她，憐惜道：「綠色的，而且不是我送，是小姨送給你的。」

這昨晚一樣，雨滴細得肉眼幾乎看不見，只能憑藉積水的波紋和屋檐滴落雨聲判斷還在下雨。

一直低頭沉默，忘記抓住扶手的棲川唯身體不受控制地朝後一晃。

一股與年齡格格不入的青春氣息隨著嘴角的弧度被強調出來。

「你能拿我怎樣？」

「我現在就趕過去，你在西口公園等著！」栗山櫻良的音調瞬間升高了幾個key，尖銳到刺耳的程度。

多崎司抓著她伸過來的手，順勢一帶。遠野小姐整個人被帶進他的懷裡，餘下的話，盡數被他用嘴唇堵了回去。

「怎麼可能，你又沒皺紋對不。」

「去池袋西口公園闖蕩天下！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最最最可愛的無頭騎士，塞爾提·史特路爾森小姐。」

多崎司清了下嗓子，臨危不懼地說：「你們兩個都是我的翅膀，所以請不要在意……唉喲，居然搞偷襲！」

手機鈴聲響起，是栗山櫻良打來的電話。

我是不是該安靜的走開，還是該勇敢留下來？

大早上就被員工狠狠地欺負了的店長姐姐又羞又怒地逃回小屋，餘下兩人離開棲川家宅子，沿著皇居護城河散步，繞了一整圈往四谷方向走過去，準備在四谷站搭電車去池袋。

「呃……她掛得太快了。」

「這要感謝多崎君。」遠野幸子溫順地站在多崎司身邊，一臉幸福地看著他：「今天早上起來，我照鏡子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想來想去，一定是多崎君昨晚和我在一起后的效果吧。」

「什麼事？」

得虧日本人不知道綠色的特別含義，否則這頓早餐可能會吃出人命來。

「有事。」

「部長大人真是一眼就能看穿事物的本質，我就喜歡玲子小姐的皺紋，還有她的小平胸！」

多崎司不安分的手立馬收斂。

走進四谷站，兩人站在黃線後面，等待丸之內線電車。

衣服材質柔軟ｗｗw.heｔｕbｏｏｋ.coｍ•cｏｍ，做工精細，一摸就知道價格很貴。

「但是我也平……咳咳」栗山櫻良及時在圈套前止住腳步，聲音冷冽地說道：「少在這問東扯西，你去池袋有什麼事？」

你們兩個是不是撞衫了？

「奇奇怪怪……」

「去人多的地方就行。」棲川唯喝著紅茶說，「要假裝情侶，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

？

？

同時也得虧多崎司是個有底線的LSP，否則金毛早就變綠毛了。

多崎司拿著手機，神情糾結。

遠野幸子一皺眉，習慣性伸手去掐他耳朵：「給我認真聽欸，你幹嘛，嗚……」

「四谷——四谷」

「你不講道理！」

「好好好……」多崎司的語氣極其敷衍。

「對啊，我也是這樣說的！」

同時摸！

「暫時先不放。」多崎司聞著她的發香，視線越過幾顆腦袋，玻璃窗外被雨水浸濕的東京街景正飛快地後退。

看得出她是在刻意賣丑，不過沒關係，這與她外在相衝突的笨拙屬性看起來反而更叫人動心。

「唔……池袋，或者自由之丘等地方都可以。」

舔嘴唇的動作真夠誘人……多崎司心裏嘀咕了句，剛要開口說話時，整個人激靈了下。

聲音卡殼了許久，愣是想不出該說什麼好。

天亮時，雨還繼續下。

「小唯。」多崎司輕撫著她柔順的金髮，「等去到池袋，送你一頂帽子。」

多崎司識趣地抬起腳，準備往後退出三米距離。

「這樣不可以！」

「你有說？」

「怎麼說？」

多崎司回頭打算吃早餐，正好看到她往麵包片上塗黃油，手勢很笨拙。

回到二樓，母女二人圍著桌子在吃早餐。棲川唯穿著件質地光滑的淺藍色長袖連衣裙，手袋和高跟鞋也是淺藍色，左手手腕上纏著條淺紅色寬幅綢帶。

電車啟動，車廂搖顫了下。

遠野幸子一臉嚴肅的表情，拿出店長姐姐的威嚴架子：「作為一個男孩子，你要擔負起自己的責任，親過了就不管是不對的！」

（阿美寮：《挪威的森林》里，女主角直子所居住的精神病院。一所遠離都市、處於荒山野林之地的療養院。）

棲川唯heｔｕｂｏｏk.cｏm•com冷笑一聲，雙手滑落到他的腰上：「以棲川家的勢力背景來看，你這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我！」

「多崎司先生，你是打算趁機向我表白嗎？」

「你故意的？」

「呃，我又不是為不選你準備的第二條路說對不起。」

「為什麼以後可以放棄我？」

一個大胆的想法浮現在他的心頭。

廣播聲響起，棲川唯面無表情地走向車廂，耀眼的金髮隨著風壓優美搖曳。

金髮少女原本白皙的小臉蛋，瞬間變得綠油油的。

「多崎……」

打著和呵欠洗漱，換上棲川唯準備的衣服。

「你給我認真一點！」

棲川栗笑盈盈地看著兩人，她穿著件沒有一絲皺褶的雪白襯衣，眉毛形狀同女兒一模一樣，鼻樑弧度端莊典雅，一顰一笑間都透出可魅惑可高雅的風度舉止，顯然屬於那種習慣於切換多種身份的狡猾壞女人！

本著不向她撒謊的基本原則，多崎司只能硬著頭皮答：「和棲川唯約會。」

車廂內人很多，沒有空位。多崎司在她身邊站好，抓住車頂把手：「小唯……」

「……算是吧。」多崎司摟著棲川唯的腰，下巴抵著她腦袋：「我知道你想的擁有完整的我，不願意和別人分享。但這個我真的做不到……所以，有些時候只是想通過和別人的親密姿態來讓你生氣，好讓你斷掉這份念想。」

「暫時還不行，不過以後應該行。」

她快步走過去，臉上蕩漾著甜蜜的笑容。

「唔~舒服。」棲川栗嫣紅的嘴唇微張，發出絕對會令人誤會的聲音。面對女兒奇怪的目光，她臉色微紅，嗔道：「紅茶真好喝，媽媽都有點醉了。」

超強颱風將在23號當晚登錄東京，還有幾天時間準備。

出了池袋站，往西邊走幾步，就到了著名的池袋西口公園。

「是的……」

多崎司問：「能碰到去看望直子的渡邊徹嗎？」

多崎司拖在後面，欣賞她們一黑一白的兩雙絲|襪。

遠野幸子稍稍扭頭看了她一下，好奇地問多崎司：「這是多崎君上次在便利店親的那個女孩吧，現在成你女朋友了？」

「小唯。」多崎司低頭看回金髮少女，「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