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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戀愛指數要滿倉

作者:魚魚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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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吻

第335章 吻

「啊~」栗山櫻良忍不住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被她注視著,多崎司的腦子飛速運轉起來,所有的可以與這塊貓掌杯墊有可能扯得上聯繫的詞語,都從記憶深處被挖掘出來。
「嗯。」多崎司眯著眼答道。
多崎司指著拉胚成型的模具:「這樣就可以了嗎?」
栗山櫻良好笑地盯著他的眼睛:「看出什麼了沒?」
「啊~」
她纖長的睫毛在動,捲起的發梢搖搖顫顫。
「我教你。」
「原來如此。」多崎司也跟著笑了起來,「恭喜。」
「部長大人,張嘴!」
「好香的咖啡嘛!」他說。
栗山櫻良氣呼呼地跪起來,伸手搖了搖他的腦袋:「喂,部長大人在和你訓話呢,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敬畏心的?」
多崎司拿起自己剛才喝的咖啡,端到她嘴邊。
老實說,部長大人個子比他矮不少,從背後彎下腰來,胸口靜靜貼著他的背脊,感覺不太出來就是了……
「怎麼了嘛?」多崎司揉了揉眼睛。
沒關係。
說著,多崎司的雙手下移,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環著她的後背。
十六歲的德牧跟在兩人身後,一直送他們到雜樹林,才掉頭往湖邊跑回去。
栗山櫻良有些慌:「你去那邊幹嘛?」
頭上的積雲被風吹走,冬日午後溫煦的陽光灑落下來,照暖了這一小片世界。
「幸運而已,我再給你添杯咖啡。」說著,玲子姐站起來,往他杯子里注入新的咖啡。
落到多崎司臉上的陽光被她的腦袋擋掉。
「這個杯墊,最妙的地方在於……」他努力地組織著語言,傾訴般說著,「它可以讓我大概知道,九歲時候的栗山同學,是怎樣獨自面對世界的……」
多崎司清清嗓子,很想說點什麼,又不知說什麼好。
甚至……旁邊的多崎司似乎已經發出了細微的鼾聲。
期間星野花見發來消息,讓多崎司看著時間,差不多就該把小櫻良帶回去了。
和市面上那些精巧的瓷器相比,這個出自九歲的部長大人的作品,風格上來說相對簡樸,底部是白色的,hetubook•com.com正面是粉色的肉墊,小爪爪中間用灰色勾勒出陰影的部分。
「感覺不對,」栗山櫻良依偎著他的胸口,輕輕搖頭:「花見姐的身體又軟又暖,那是你可以比的。」
「接著往下說。」栗山櫻良更好笑地盯著他。
說著,她讓出位置。
「這樣的話,」栗山櫻良凝視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部長大人允許你無禮一次。」
「是這樣摟嗎?」
「還有這貓爪形狀的杯墊,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天才想法,好比森林地上散落的樹葉,杯子放上去時,就像某種可愛的大貓不為人知的從上頭踩過,不發出一絲聲響。」
多崎司思考這個這個問題。
栗山櫻良稍稍眯眼:「還有其它優點嗎?」
近距離望著他那張灑滿陽光的臉,栗山櫻良心中有些挫敗,但這種挫敗感因何而來又說不清,或許是怨多崎司該下手的時候卻退縮了,又或許是怨自己太過偏執,始終無法擺脫精神的困擾。
多崎司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你說了什麼?」
「間接Kiss哦。」多崎司提醒她。
「你看著肉墊的粉色,像是色彩被賦予生命一樣靈動。還有貓爪間隙的灰色,看著極為淡漠,但卻極能發揮出背景的效果,增整體的層次感和真實感。」
話音落下半分鐘之久,都沒有得到回復。
玲子姐從廚房拿來煮蛋和鹽末,和多崎司慢慢剝雞蛋吃,喝著咖啡。這時間電話鈴響了,她到一邊去接電話,多崎司趁機剝了個雞蛋來到栗山櫻良面前。
兩人身後的壁鍾,發出「嗑嗑嗑」乾澀的叩擊聲。
「謝謝誇獎。」玲子姐開心地說道,「有剛煮好的雞蛋,可以的話,嘗嘗好么?」
玲子姐愣了下。
你居然睡著了?
「理論上沒錯……」栗山櫻良很不開心地仰臉看他,「但為什麼我要和你做那些事?」
「怎麼說?」
嚼了兩口。
多崎司用她的手帕,慢慢擦去臉上的陶泥。
「她不喜歡『小公主』這個稱呼。」多崎司提醒道。
「那你呢?」料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了這種結果的栗山櫻良,神情平靜。
多崎司雙手接過,鞠躬致謝:「感激不盡!」
玲子姐接完電話回來,一眼就看到多崎司臉上的五個手指印,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你和栗山小姐的關係很不錯嘛,看來我們小公主等到她的王子咯。」
隨即,她皺起眉頭,告狀似的看著栗山櫻良:「栗山小姐,你男朋友這向單身人士炫耀的行為,很傷人心的。」
「……」
多崎司略一遲疑,說那就吃一個吧。
不懂陶藝?
「……咳咳。」
「不對嗎?」
不知怎地,他有些困,睡意就像蓄謀已久的刺客那樣朝他襲來。
栗山櫻良不滿地轉過頭,表情冷峻,眼神凜冽地瞪著多崎司:「為什麼要把我的事說出來!」
「栗山小姐可是我們這的重要客人喲。」
為什麼要說「我」,不是說「我們」?
他的手掌要更大更更厚實,手指很長,骨節分明,栗山櫻良想象著這雙手在陶器拉胚機上旋轉的場景,下意識開口:「你過來幫我。」
「交給我好啦。」玲子姐笑著說道,隨即從架子上取出一塊貓掌杯墊,遞給多崎司:「這是栗山小姐九歲那年製作的,送給你如何?」
但總歸是貼著了對不!
「接下來的燒窯就麻煩玲子姐了,我明天再來上色。」
風從雜樹林的入口吹了過來。
「我只要看一眼,就會生出一種坐在廊檐下眺望夏日白雲流淌時的沉靜安穩的心境。」
多崎司可以從藝術的角度去鑒賞。
「男女身體構造的差異,」多崎司無奈道,「這我能有什麼辦法……」
她的臉頰靠在自己的側臉,呼吸暖暖的濕濕的。多崎司看著她齊整整的劉海微微搖顫,像在做一場甚是完美的夢,但不是夢。
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消失在嘴唇里,她的身體依然保持著探出的姿勢,刻意擠出來的笑容也從臉上遁去。
「說最好的結果就是……讓你再接受一段時間的療養,看能不能恢復到沒認識我之前的心態。雖說還是不大像個正常和_圖_書人,但起碼也比現在這種情況要好。」
傾聽著她的心跳和呼吸聲,多崎司實在不知該怎麼做。
她的手小小的,柔軟,溫煦。
「啊咧,」玲子姐疑惑地看向栗山櫻良,「這樣嘛?沒聽栗山小姐說過呢……」
那眼神跟往日的清冷不同,十分靈動活潑,就像二宮詩織時常看他的眼神那樣。
聽到這話,栗山櫻良像是看著遠處風景般眯起了眼睛。
「這邊沒人看到,可以做一些情侶之間的事。」
「你這不是在看著嗎,栗山小姐她長得可真漂亮,又顯得聰穎,又有一雙動人的腿,看見她,我心情多少可以開朗一點。」
想到該說什麼了……
栗山櫻良也不嫌棄,直接張嘴就喝。
「我的部長大人喲,就只是隨口一說,目的是和你獨處的時間可以久一點呀。」
離開小屋,二人沿路返回。
這樣的姿態令多崎司愈發地不安,總感覺下一秒她就要脫離地球表面,獨自去往不為人知的神秘國度那樣。
默默轉頭看她一眼,她低垂著腦袋,纖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蛋上投下安詳的陰影。
多崎司在她側邊的桌子上,和玲子姐交談。每隔十秒鐘,她會抬頭看一眼,留心兩人交談的內容。
隨即,嘴唇觸碰到她冰冷柔軟的嘴唇,細膩而柔軟,纏繞似地難解難分。
只能說這個杯墊整體很厚實,遠說不上細膩精妙,邊緣的曲線也微妙地歪歪斜斜,遠沒有洗鍊的造型美感。
「?」
「欸,多崎,」栗山櫻良在他耳邊問,「花見姐那邊的結果,是不是出來了?」
她側了側身,讓多崎司從她口袋裡掏出小手帕擦一下嘴角。
像第一杯那樣,多崎司不加糖也不放奶,用羹匙緩緩攪拌攪拌片刻,干喝一口齋啡。
栗山櫻良忍著笑意,等他繼續往下編。
「結果怎麼樣?」
「專心點。」栗山櫻良提醒他。
多崎司把她慢慢放倒在草上,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一起看著天空發獃。
如此的姿勢一動不動保持了許久許久,直到陶泥慢慢拉成了水壺的形狀,栗山櫻良才像想起什麼似地撒開https://www.hetubook•com.com身子,順勢後退,從稍離開些的地方調整呼吸。
「有的啊,」栗山櫻良清澈的雙眸凝望他,「說是姐姐吧,但那時候她更像我母親多點,周末過來這裏的睡覺,我都會鑽進她的被窩,讓她緊緊摟著我睡。」
多崎司一路端詳著貓掌杯墊。
說著,他用手在自己胸口往下的地方比劃了下:「大概,是只有這麼高的小小櫻良對吧?」
「別喪氣,」栗山櫻良安慰他,「也不是就說完全沒有相似之處的,至少被你摟著的時候,心裏也是一樣熱乎乎的。」
多崎司不知道那個世界對她而言是否會更好……但至少,他更需要她留著他自己所處的世界。
「小小櫻良同學,應當是非常清秀可愛的,像真正的小仙女一般。她每天七點鐘準時起床,自己洗漱,簡單地煮一鍋早餐來吃。上午和病友們一起勞作,或是喂小雞,或是放小牛。到了下午,也許是到山上寫生,也許是在湖邊小樓做陶瓷。晚上……晚上的話,是不是會到教堂里給唱詩班彈琴伴奏?」
玲子姐咧嘴一笑:「我以前也和大家一樣,穿著藍色的病服。」
「讓我再想想……」多崎司捧著杯墊,神情柔和。
「你看這邊緣,」多崎司舉著杯墊,指尖輕輕滑過,「雖說有些微微的不整齊,也還有一些粗糙的顆粒,但手感卻好比一種天然材質的石頭,摸上去時候,有一種直接觸碰大自然的沉靜安穩感。」
栗山櫻良瞥了他一眼,到旁邊的水槽洗手。
「開朗?」多崎司奇怪地看著她。
這種情況你讓我怎麼專心呀……
身下壓著的芒草已充分預感到開春前的短暫死亡,用不了多久,它們將在重新長出嫩芽,在澄澈的春光中閃爍清輝。
「要不要咖啡?」多崎司問。
四目相對,栗山櫻良輕輕笑了出來:「沒什麼,就以為你睡著了,想把你吵醒,讓你困著……」
說話的期間,栗山櫻良一直看著他。
話裡有話。
頭頂的樹葉被風搖曳著,發出像漣漪一般的聲響。
「早就料到了。」栗山櫻良蜷起雙腿,側躺在他身邊: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些人真是的,明明都沒什麼用。我才十六歲,不太曉得世上的事。但有一點可以充分斷定:身為患者的我比誰都清楚自身的問題,那麼那些大人為什麼還是那麼自以為是?你說,他們是不是統統都是傻瓜蛋?」
兩人身體完全隱沒在芒草從當中,除了天空和白雲,什麼都看不見。
「我不會的呀……」多崎司勉為其難地坐到拉胚機前。
他不大懂陶藝。
放晴的冬日,天空藍得像是一塊畫布。
「來兩口。」
多崎司夢囈般呢喃道:「回去上學……」
「背後這白色就更好看了,像是天上的浮雲你不覺得嗎?」
感受著少女暖融融的身體,他好想在這裏一覺睡過去,什麼時候醒來都無所謂。
「嗯。」栗山櫻良輕點了下頭。
「承蒙部長大人錯愛!」多崎司摟緊她,走向一邊的芒草叢。
栗山櫻良沾滿陶泥的手一下子拍到他臉上:「關係都到這個程度了,部長大人還介意這個?」
另外一層含義就是「你不昧著良心多誇幾句,我跟你沒完」。
多崎司挽住她的胳膊,微微的一笑:「怎麼說呢,這個杯墊,帶著可以讓觀者的心放鬆下來的溫情餘味。」
「欸,說實話,」多崎司靠近她,把手繞到她肩頭,摟緊她:「花見姐來的時候,有沒有抱著你哄你睡覺?我可是出現過那樣的幻覺,看到她那樣對你的畫面來著。」
「嗯?」
可以曬到暖陽的窗口下方,栗山櫻良雙手捂著胚泥,在拉胚機上緩緩轉動。
栗山櫻良先是沒好氣地瞪了多崎司一眼,隨後露出十分滿意的笑容。
「看吧,我們的關係就是這麼好!」多崎司看著玲子姐,表情炫耀:「只有我,才可以知道她內心的小秘密。」
聽著風吹過芒草的沙沙聲,栗山櫻良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抿著雙唇,閉上眼睛。
我就只有那麼多詞啊……
栗山櫻良彎下腰,雙手從手背握住他的雙手,慢慢引導著他完成陶泥拉胚的步驟。
的確是這樣的,療養院的教堂里只有一個年老牧師,唱詩班的成員都是病人,伴奏的工作她幹了大概四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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