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星漢科技公司
第二十五章 它們
這電影不是她自己放的。
「所有影響，都是潛移默化的。
「為什麼？」
蘇晨瞄了一眼，是異形，且似乎是DVD播放的。
而她在看東西……
說到後面半句，蘇晨的語氣有些微微地起伏，因為他想起了遠遼戰死的無數人，方正庭、張岩陽、穆文山、王黎……遠遼能從空間封鎖脫離，蘇晨承認是他核爆邪神佔了最大功勞，是MVP，但那些戰死的人的死亡同樣具有意義，是他們用命送為蘇晨創造出機會的，穆文山那凝固如雕塑般的最後一眼回望，蘇晨迄今難忘。
蘇晨則搖搖頭：「這沒什麼，我只是有些好奇，他都會用，你為什麼不會用？他的聯邦語還沒有你說的好。」
另一個念頭冒出來：果然，找這樣一個軟柿子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就像是公司找大佬？」蘇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所謂的眾神瓜分世界究竟又是什麼意思？」
蘇晨在心底里嘆口氣，第一次見面那個颯爽美hetubook.com.com艷的金髮女騎士的形象正在他心目中悄悄崩塌。
「所以，我們希望你們能留下來，一方面，固然是希望遠遼人能加入我們的王國，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你們成為犧牲品。」
而這番說辭也附和此前蘇晨從肖平那裡聽來的轉述。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神靈垂下覬覦的目光，神的使徒降下殺伐的烈焰，唯有優勝者才能活到最後，被神收容，成為神的新使徒，而凡人，皆將死去。」喬安娜這一次沒有迴避蘇晨的問題，「而這也是我們希望你留下來的原因，這片大地上，只有我們的王願意庇護凡人，而且，蘇先生，您是從迷失之城歸來的人，凡是從迷失之城離開，卻沒有成為某個神的使徒的人，都會『它們』盯上，死亡不可避免，只有留在不列顛，留在我王的領土之上才能倖存。
「嗯。」蘇晨道，「我現在是這樣計劃的，但我想先問一個問題，你們hｔtps://m.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om•ｃoｍ為什麼希望我留下來？」
……
「頂端紅色的那個。」蘇晨瞄了一眼，及時給出提示。
喬安娜道：「其實我們理應選擇更光明正大的所在與您會面，但因為我們的交談很可能會涉及隱秘，所以只選擇了這裏。」
蘇晨有些不太認同，就算是瘋神，也沒有必要這樣做，一個使徒對它有什麼意義？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
而且喬安娜說的蘇晨確實也覺得有點道理，畢竟遠遼的那個扭曲的神確實試圖拉攏他，但整個遠遼，那個神只向他一個人發出過邀請。
他皺起眉頭：「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死亡不可避免？誰會殺死我們？『它們』是誰？你說的眾神嗎？它們為什麼要殺死遠遼人，就因為我們活下來了？因為我們活著離開了迷失之城？難道這世界上，人連努力地試圖活著都不行嗎？」
蘇晨沒吭聲，只默默看著她。
「當你談及它們時，它們就可以看到ｈtｔｐs://ｗｗw.heｔuｂoｏk.cｏm.ｃｏｍ你了；當你看到它們時，它們就將找到你。」喬安娜眼光微沉，眼睛里罕見里流露出深藏的極端恐懼，一字一句道，「不要聽聞它們的存在、不要追尋它們的真實、不要聆聽它們的聲音、不要尋找它們的歸向。
蘇晨也點點頭，不再就這個問題問下去，而是與喬安娜在辦公桌的兩側落座。
喬安娜便繼續說到：「我先要確認的一件事是，蘇先生您真的願意留在我們的國度？」
「但……
「那個……」喬安娜抬起頭，道，「我們還有要事要商量。」
這讓蘇晨心中冰冷，甚至有些微微地憤怒。
遠遼人離開這裏就必死無疑之類的。
「是我們國度流傳的箴言。
「我……我出生的年代比較晚……我們之中會使用現代用品的人並不多……聯邦語是必備技能，我必須要學會。」喬安娜微微低下頭，「而且，戍邊騎士團事務繁重，所以，我……」
「與探究秘密相比。
「所有觀察，都是雙向的m.hetubook.com.com。
喬安娜最後一眼望向電視機，大背頭電視正播放到異形登場殺人的畫面，卻在瞬間消失，她的眼睛里閃過一點點小小的失望，然後放下遙控器，收拾心情，正色站立到蘇晨的面前，道：「很抱歉，蘇先生，我還以為您需要很長時間才會到，我失態了——這邊，請坐。」
「啊……好……紅色的是嗎……嗯……關上了……」
喬安娜答道：「災難降臨，眾神瓜分世界，你們能從迷失之城全身而退，本身就是實力與天賦的象徵，我們的王希望招賢納士，尤其想要留住你們這樣的人，尤其是你這樣的人——沒有學習過任何體系，只依靠自己就達到第一種姓的存在。」
喬安娜還穿著那一身簡單的便裝，腳上踩著一雙明顯不太合腳的男士拖鞋晃呀晃呀，露出白皙的腳踝。
喬安娜卻搖了搖頭：「蘇先生，您的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我只能為您解釋到以上這部分了。」
「這是提醒。
「一旦被它們找到，你將無法目睹自ｈｔｔｐs://ｗｗw•heｔｕｂook•cｏｍ.ｃom己的死亡。
蘇晨有些神奇地問：「你自己不會用，是誰給你放的？」
喬安娜看的相當出神，等蘇晨走進來她才意識到這究竟是誰，啊地一聲，直接騰地站起了身，有些手忙腳亂地抓起遙控器，但她似乎不太會用，半天也沒有找到關閉電視的按鈕。
「也是我們從不向其他人吐露的原因，蘇先生，您是第一種姓，我才將它告訴你，請不要轉述給他人，也不要深究，我知道這種解釋也許很沒有力度。
無數人拼了命得到的今天，終於活著離開了遠遼，卻仍逃不出死局？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喬安娜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蘇晨會關注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道：「布倫特。這不怪他，是我求他給我放的。」
好不容易活著出來，卻仍然逃不過死局，難道他們遠遼人就該死嗎？營造地獄般的世界，死成千上萬人難道就是為了找一個新使徒？
喬安娜說這番話的時候，神色鄭重，不像是在危言聳聽。
「否則，唯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