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有哪裡不對勁？」白楓驚訝地反問。

……

白楓這才把眼前這個人與自己日記本的形象與記錄對應起來，發出兩聲哈哈哈的大笑，從蘇晨的身邊跳起來去和老陳頭握手，兩個人就像是真正互相記憶猶新的老友一樣擁抱在一起。

那頭晶簇扭頭問白楓：「你也要參戰？你想起自己哪裡不對勁了？」

那頭晶簇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再與他說話，大概覺得這是浪費時間。

「喂，那可是我最後……」白楓的目光移動到陰影中的林默身上，看著他那龐大的影子，他咽了口吐沫，慷慨道，「兄弟，那半包給你了。」

蘇晨的狀態有些差，這番繞口令其實沒有怎麼聽清楚，只覺得是白楓用上海灘老大哥的口吻說了一堆胡爛話。

白楓想了想，說：「我覺得我應該站在這裏。」

那個人正是「老陳頭」。

蘇晨這才抬起頭來，道：「我剛剛給那頭晶簇發了一道信息，不過它好像真生氣了，屏蔽了我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語音訊道，我只好通過庫卡斯給它編輯一道文字信息。」

吞雲吐霧了片刻，白楓眯著眼睛看向新宿區的方向：「我想，我要的答案就在那艘飛船里。我忘掉的最重要的人，只有它能幫我找回來。」

因此，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微微有些緊張。

蘇晨意識到什麼，推了他一把說：「這是老陳頭。約翰·陳——大公爵。」

那塊來自於永恆之主的護身符輕輕落地，墜入黑暗之中。

蘇晨看了他一眼，接過來，點燃了，將探頭出來好奇地看煙的黯的小腦袋摁回去，又把白楓手裡的半包煙抓過來拋給另一邊的林默。

這時候蘇晨才緩緩開口，他的目光掃過場中的每個人：「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在坦旦人的注視下，今天的一切都將土崩瓦解。

蘇晨看向他：「也許那些記憶都是虛假的呢？」

白楓略微愣了愣。

永暗之主。

他看見白www.hetubook.com.com楓頓時熱淚盈眶：「我的騎士，這個水晶怪物虐待我。」

黎明拂曉之時，即將到來。

紛亂的記憶在他的大腦里重疊，每一道聲音彷彿都在訴說成為永久蘇醒者的好處。

一聲輕響。

蘇晨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直到那頭晶簇邁著沉重的步伐停在他的面前。

「沃德福斯基說過，做人，就要看眼前的事兒。」白楓吐了個難看的煙圈，用那種上海灘老大哥的口吻深沉說道，「我得找到那個人，我忘了的那個人。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我有個重要的人。可見這人對我有多重要，我可以不要我的記憶，我可以不要我的人生，但我得找到他。」

眾人彼此對視一眼，還是那頭晶簇開口：「這就是計劃？」

白楓踩著稀奇古怪的腳步迴音來到蘇晨的面前，遞給他一根皺皺巴巴的聯邦牌香煙。

持有它的人，再不需要它。

林默一如既往，他選擇沉默，便是真的沉默，甚https://www.hetubook.com.com至不再打擾蘇晨，而是默默走到黑暗的角落之中。

來自於「地獄」的神靈即將君臨天下。

無論是反抗、掙扎還是絕望、痛苦與悲傷，都將化為烏有。

好在白楓一如既往地沒打算讓蘇晨聽懂他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很快轉過面孔來：「你打算怎麼做？」

白楓卻看著老陳頭出神，動也不動。

「將我送到足夠高的天空里。」

蘇晨抬起頭，目光彷彿能穿透晴空塔一層層的建築，看見那天空中盤旋扭曲的巨大門扉，看見那門扉中穿透世界而來的神靈，他的目光正一寸寸凌厲起來。

天空里的旋渦正在旋轉，從中散發出來的恢弘氣息，正在變得越來越龐大。

白楓向來欺軟怕硬，對林默這種真·吃人不吐骨頭的外表還是給予足夠的尊重的。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墳墓般安靜的晴空塔一樓響起腳步聲。

那頭晶簇搖搖頭：「你站在這裏幹什麼？你又幫不上忙。」

最後一句，已是堅定不移。

和*圖*書蘇晨等它做完這一切，才繼續道：「我只需要你們幫我一件事。

白楓拉著老陳頭走近。

……

「我也不知道。」蘇晨答道，「我們必須突破那兩個第四種姓，至少要越過他們，抵達神靈之前。」

林默從另一側靠近過來。

「足夠高是多高？」那頭晶簇皺眉說道，「我不喜歡這種模糊的界定，這種界定毫無意義。」

蘇晨手裡握著那張來自於永恆之王的護身符，卻已在黑暗中靜默了好長時間。

而就在他愣神這會兒，狂風大作的晴空塔外，一艘先進的水滴狀飛船緩緩浮空，那頭晶簇拽著一個脾氣老大的老頭兒跳了下來。

「沒錯。這就是計劃。」蘇晨拄著苗刀從黑暗裡一點點站起身，鮮血順著他的身軀與銀色戰甲滴落，他卻伸手將三管魔改興奮劑注入自己的身軀之中，一邊感受著澎湃著湧起的力量，一邊深深吸氣，向眼前的所有人重複說道，「這就是計劃。」

此時此刻，聯邦歷178年5月7日凌晨4時49分。

東京都的和_圖_書天空盡頭，正浮現一抹凄清的亮光。

白楓忽然站起，嚇的那邊角落裡的唐納德與隱匿者都一個哆嗦，他們兩個的膽子一個大一個小，但在這樣毀天滅地的景象里，卻一樣的恐懼，在這樣的戰爭中，他們是再渺小不過的小人物，生死不由天，恐懼是家常便飯。

坐在地面上的蘇晨揚起頭，正對上那深重的斗篷之下血紅的眼睛。

「等一等。」那頭晶簇叫停，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金屬圓球拋到天空里，那東西升空便懸浮在了半空中，飛灑一片光幕，將所有人籠罩其中。

蘇晨卻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白楓有些等不及推攘了他一把。

白楓只是有點瘋，但他並不傻，一如蘇晨早早注意到他的問題一樣，他也早早注意到了蘇晨的問題，他的目光落在蘇晨手心裏緊緊抓著的那張護身符上，他雖不知道這護身符來自何處能做到什麼，但他心中卻幾乎已經猜到了一個七七八八。

這是瘋子與怪物的第一次見面。

三點微微的光芒在陰暗的晴空塔一層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