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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晶簇早已見怪不怪，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當看見聯邦飛船的時候，蘇晨就立刻中斷了對魔改啟星號的暗能輸入，迴流暗能于自身，魔改啟星號的能源早已耗盡，之前已經是低功耗飛行了，蘇晨的力量撤走，整個飛船都瞬間熄滅了。

啟星號的速度下降，返航的時間也被拉長，那頭晶簇後來甚至也成為了斗地主中的一員，它加進來，四個人變成了紅10。

黑暗的星空背景里，輕型攻擊艦緩緩駛來，將它囊括進自己的艦體之內。

因為能量不夠，儲存的魔改充電寶也幾乎全都用光了，蘇晨吸收能量的速度遠跟不上飛船全速前進的速度，只能下降到一個與蘇晨吸收與轉化本體能量平衡的地步，維持著飛船的運行。

從伊桑人襲擊戰到現在，蘇晨幾乎沒有怎麼休息過，而這段時間里，飛船的動力幾乎就是以蘇晨的本體能量為能源的，無論蘇晨有多少的存量，也不夠這樣消耗的，魔改啟星號的速www.hetubook.com.com度不得不下降，蘇晨的狀態也變得越來越差，甚至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沒有人知道未知是什麼，見到的都死了，或者變成不人不鬼的東西。

……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星空里一片安靜，諾佳夫恆星系漸漸被拋在身後，蘇晨接過駕駛權，也是在按照那頭晶簇規劃的星圖前進。

斗地主。

而因為蘇晨和那頭晶簇心中的不安，他們也沒有立刻與就近的一號輕型攻擊艦匯合，而是在漫無目的地在星空中亂飛，看似有方向，實則是在繞著混亂星域的無人區繞圈，避開所有的行星與文明及生物體，乍看起來，真的像是在逃跑一樣。

沒錯。

蘇晨這時候才意識到，第三種姓也是有極限的，本體暗能消耗同樣也是對生物體本身的損耗，如果這樣繼續耗下去，蘇晨很可能會活生生耗死。

這也是他們的預案之一。

蘇晨的狀態卻在漸漸變差。

剩下的人在這種和*圖*書情況都幾乎幫不上什麼忙，便打起了斗地主。

蘇晨回頭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危機的氣氛被徹底衝垮：「白楓，你到底從哪兒弄來的撲克牌？」

鍾良已經受不了退場了，興緻勃勃的黯頂替了它，陸亞楠也被林默所頂替。

而這樣一來，蘇晨便不能合眼，且一直都要維持高強度的吸納暗能與轉化暗能的狀態，本體能量也一直維持在最低值的位置，一邊產生一邊便消耗掉，這樣的極限狀態蘇晨不是沒有遭遇過，但卻第一次維持如此長的時間，將近四十個小時，蘇晨都維持在這種狀態里，他的精神、體能都變得極差。

但那頭晶簇不和蘇晨解釋，蘇晨也看不懂。

「等伊桑人的時候閑著沒事兒畫的，人總得給自己找點樂子。」白楓頭也不回地用嚴肅語氣回答，像是在訴說多年的戰爭經驗，旋即低下頭眯著眼睛觀瞧自己的手裡的牌，發出怪叫：「哈哈哈，三四五六連對是和-圖-書吧？壓死，老子四五六七，沒想到吧哈哈哈……」

在返航的第二十三個小時，蘇晨終於與一號輕型攻擊艦匯合，這還是返航十小時時，蘇晨向他們發送了信息，兩邊對向飛行的結果。

蘇晨不再說什麼，他疲乏到了極限，必須降低自己的生物機能的消耗以免進入假死狀態。

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頭晶簇也在關注著蘇晨的狀態，在蘇晨進入極限狀態第四十二個小時來臨的時候，他們從一片恆星磁暴區穿越，那頭晶簇規劃的路線終於不再是漫無邊際了，而是筆直地與一號輕型攻擊艦匯合。

……

當然，魔改啟星號本身也是沒有躍遷能力的，只能依靠林默的能力進行躍遷。

蘇晨看向它：「沒有問題了？」

第四種姓掌控暗能世界的能力對於沒見過類似存在的生物來說確實已無限接近於「神」，但只有真正見到過第九種姓，才能意識到兩者之間有著天壤之別。

魔改啟星號的體積小，又有林默在，蘇和_圖_書晨不是沒有考慮過躍遷這一選項，但他們帶著原初石，躍遷便成為不可能的事情。那頭晶簇對這件事情極為鄭重，道：「帶著原初石絕對不可能躍遷，躍遷的過程中，可能引發未知，除了星空頂級，目前沒有任何其他層次生物與文明活著將原初石帶出躍遷通道的先例。」

在這個過程中，那頭晶簇做了很多布置抹去他們的蹤影，因為魔改啟星號本身的層次不夠，便只能藉助各種太空現象做到那頭晶簇所希望的規避與隱匿。

蘇晨他們也沒有和一號輕型攻擊艦進行任何聯繫——他們還在諾佳夫附近等待。

那頭晶簇不再言語，而是在啟星號的另一邊坐下來，看白楓打撲克。

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白楓他們也不是天天打，休息一會打一會，前面蘇晨狀態還好的時候白楓還特意找蘇晨聊天，說他自己過去的往事，蘇晨知道他哪裡記得什麼往事，說的那些玩意兒驢唇不對馬嘴，就只是想要讓蘇晨有所放鬆。

和_圖_書蘇晨躍遷的想法就只能化為泡影。

邊兒上的鍾良和陸亞楠坐姿一絲不苟，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活像是鄙夷的旁觀者。

它表現得罕見地絕對謹慎，一遍遍地在確認他們的實時位置，反覆監控飛船里的系統的情況，是否有被未知入侵。

「我不知道。最開始的時候我幾乎可以確定有東西跟著我們。但現在不知道了，也許甩掉了，也許沒有。」那頭晶簇道，「但如果現在沒甩掉，那我們便不可能甩掉了，無論是技術性的，還是實際上的，你都已經無法支撐了，我們只能與聯邦艦隊匯合，那裡有沈玥，應該不成問題，別小看第四種姓，沒有高種姓生命存在，它在星空里可以是一方之『神』。」

與他一起打撲克的鍾良與陸亞楠的臉色都十分僵硬，唯有黯坐在白楓的肩頭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幕。

現在蘇晨不能說話了，甚至連都動一下都主動限制了，白楓便重新將精力投入到打撲克上來，舉著手電筒在飛船里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