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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生物已是強弩之末，它甚至不希望得到什麼回答，或者它認為自己根本不配得到回答，那一句話后，它的身影便開始飛散，只有最後一道聲音，嘆息般說道：「無論你信不信，我們沒有背叛你們……」

林默聞言，臉色也浮現出一抹蒼白。

果然是人類？

白楓卻也沒有再問下去。

耶古人卻為此震撼不已。

……

它獨特的生物形勢以及強大的第三種姓層次，在蘇晨的第四種姓絕對掌控中也硬生生撐起了一片空間，短暫地支撐了片刻。

耶古人的想法沒人關心，完成空間轉移，那頭晶簇便根據從燭龍飛船那裡得到的不完整星圖重新規劃路線。

拼盡一切，它似乎只是想要確定些什麼，在「看見」蘇晨的一剎，它露出既恍然又困惑的神情：「你果然是人類！你是第幾軍團的人？你們的神還有誰活著嗎？」

它的身影淡去，徹底消失。

它在戰場中逡巡，回收三艘帝國軍艦的破爛和*圖*書殘骸，龐大銀色的艦身掠過戰場，交叉的血色之劍與金色之盾的塗裝隱沒在殘骸之間。

燭龍飛船正在爆炸。

……

飛船的艦橋之中。

蘇晨的心中也有些微微發顫，但他的行為卻沒有包含任何無謂的憐憫。

她一身筆挺的軍裝，不著片妝，卻也十分驚艷，骨子裡透著一股英氣與驕傲，像是高懸于天空不可一世的帝國之劍。

唯一抵擋了一剎那蘇晨的襲殺的是一個扭曲的生物。

那頭晶簇奇怪地看著他：「我看什麼了？」

林默人工躍遷中，白楓卻邁步來到那頭晶簇的身邊，用肩膀碰了碰它，道：「嘿，你剛才在看什麼？」

萬米之外的帝國軍艦正在恢弘而慘烈地瓦解。

不過，讓耶古人有些患得患失的是，這個神靈和祂麾下的人那麼強大，它們這些耶古人能被看上嗎？

林默略顯擔憂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但他什麼也沒有說。

那正是達洛隆飛船的首領。和_圖_書

達洛隆燭龍飛船早已受損嚴重，在蘇晨的第四種姓力量面前沒有任何防禦力可言，化物所向，萬類皆死。

如果攻守逆轉，是人類處在這樣的環境下，這些種族與文明也不會有任何憐憫。

這也是之前這頭晶簇不讓林默出手的原因，因為耶古號可不是啟星號那種小飛船，想要直接轉移走這樣的一個龐然大物，需要林默全力為止。

戰場正在被重建還原，三艘飛船乃至燭龍飛船被摧毀的過程都被重現，唯有敵艦模糊一片，打擊的方式也顯得過於詭異。

蘇晨的「目光」下移，暗能掌控的世界中飛射出凌厲的光芒。

而在原來的星空戰場位置，就在蘇晨他們離開后大概兩三個聯邦小時后，星空里一點光芒浮現，一艘縱橫千公里的龐大戰艦緩緩從躍遷通道中浮現。

蘇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掃了這些耶古人一眼，便轉身回到自己的艦長席之上，穩穩地坐下，閉目養神，沉默和_圖_書不語。

僅這一次空間轉移，林默便一頭栽倒。

這是它漫長生命中的最後一句話。

它似乎有某種秘寶，能發揮出驚人的威力，但層次差的太多了，它根本發揮不出寶物的作用，便被蘇晨碾碎，在滅殺它的最後一剎，蘇晨驚覺一道力量順著他的暗能掌控蔓延過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盯著蘇晨的屁股猛瞧，難道你還有龍陽之好？」白楓斜眼看它。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耶古人早已匍匐一片，那個耶古人首領眼看著蘇晨「醒」了，爬行著來到蘇晨的面前，虔誠與無比尊重道：「偉大的神，希望您能讓我們終生追隨您，為您之僕從，奉行您之旨意，得以在星空散播您的名與光……」

蘇晨的暗能感知驟然收緊，包裹向對方。

殺，殺，殺。

裏面有嘆息、也有某種沉澱漫長歲月的複雜悔恨。

而在他們的身後，艦長席上的蘇晨雙眼緊閉，胸膛微微起伏，剛剛的戰鬥一共沒有持續幾和-圖-書分鐘，但那是星空之戰，他以血肉之軀跨越星空距離對戰三艘帝國軍艦，對他的消耗卻極大，現在幾無再戰之力。這不光是暗能的損耗，更是心力的損耗。

神靈麾下的強者，竟然能以生物體實現類似於躍遷的空間轉移，這簡直匪夷所思。這讓耶古人越發堅定了成為蘇晨僕從的信念——它們的觀念就在剛剛的大戰中發生了改變，從最開始的畏懼，變成了想給蘇晨當小弟，也算是聰明了。

燭龍飛船正一節一節的爆炸，龐大的星空之龍正在怒焰中走向毀滅。

這艘飛船里有大量的、各種各樣的生物，都是曾經的達洛隆行星上的強大種族與文明，現在卻哀嚎不已，面對如神靈般碾壓的第四種姓力量，徒勞與絕望地求饒。

它在生命的最後，拼盡全力想要看一眼這個蘇晨這個第四種姓。

龐大的耶古號正沉入林默打開的通道。

第四種姓的力量可以「閱讀」機器與數據，但「瀏覽」不了生命。

無論是誰和-圖-書，無論如何哀求絕望，非我族類，唯有一死。

而在更靠前的位置，艦橋巨大的主鏡面玻璃前，一道筆直高挑的身影正默默凝視著這片星空殘骸。

蘇晨看著它消失的位置，卻有片刻的恍惚，但他緊接著便回過神來，收回自己的暗能掌控，在耶古號中睜開雙眼。

蘇晨不是它所以為的人，更不知道它究竟在說什麼，但他覺得，也許它的最後一句或許是真的。

在這裏，無人能與她並肩。

耶古人的飛船太垃圾了，他們在這裏幹掉三艘帝國軍艦以及達洛隆的飛船，直接飛走不可能隱藏得了自己的痕迹，必須藉助林默的力量跳走。

而那頭晶簇則順勢踏前一步，讓這些耶古人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緊接著目光卻是轉到了林默的身上。

因為她是天啟騎士。

那頭晶簇徹底扭頭看向他，沉默片刻，卻什麼也沒有說。

那個扭曲首領生物的形象甚至短暫倒影在蘇晨的意識中，彷彿在耶古號飛船中與他面對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