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事實上，蘇晨從現在他所了解到的信息來看，人類的本族和人類的神靈很可能帶著巨大的麻煩，找到了未必是好事。自己有麻煩的時候當然需要找，自己的麻煩沒有了，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第四種姓，已難以被稱為了人類了。

蘇晨在心中微微嘆息一聲，猶豫片刻，他調動起自己這些天艱難提煉出來的解析力量，試探性地向賽西靠攏。

狄克更是神情激動，他也已聽說了蘇晨展露第四種姓力量降落聯邦艦隊的事情，心中澎湃不已——蘇先生果然達到第四種姓了！

技術團隊的負責人複雜地說：「賽西他要不是各項生命體征還算平穩，我們甚至可能都要判定他死亡了。這些天，他細微地動作都沒有，沒有進食甚至沒有排泄，身體的各項指標卻幾乎沒有下降……」

愛麗絲無奈地看著狄克。絕大多數時候，狄克都是堅定且自信的，只有看見蘇先生、林默或者賽西的時候才會表現的憨憨hetubook.com.com的，因為他尊敬這些強者，對誰越尊重，他在誰面前表現的就越憨。愛麗絲曾經提醒過狄克，你表現這麼憨人家怎麼能瞧得起你？但狄克壓根不在乎，久而久之，愛麗絲也不勸了。愛麗絲雖然長了一張天真可愛的臉，但她是個務實的人，她很清楚，狄克和蘇先生他們相比，就像是地上的人和天上的人，哪裡可能產生什麼交集？也就隨狄克去了。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在蘇晨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以現在的情況，他對這些事情都沒有那麼關心了，因為聯邦的前路肉眼可見地是好的，只要跟著弗洛里斯人找到一顆好的落腳點，有弗洛里斯人的幫助，接下來就是爆髮式地成長了，這隻需要他們自己的努力。無論這個種子背後是誰，是否指向人類的神靈與真正的本族，都沒有那麼大的意義了。

也許它出來了能有什麼辦法？

無底的沉重。

但他和_圖_書其實想錯了，蘇晨並沒有什麼辦法，這種事情對於蘇晨來說相當棘手，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他知道這應當涉及意識態的問題，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就像是飛機的發動機壞了，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乘客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意識到有用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從這一點其實能看出來，賽西對蘇晨絕對地信任，半無意識的狀態下，都幾乎是不設防的狀態，被人這樣信任著，蘇晨的心中有些震動，但這沒有意義，蘇晨的暗能感知和暗能都進入他的身軀，卻感受不到什麼，只能感受到這具軀殼主體散發出某種氣息。

這是他最後的辦法，也許能解析賽西的狀態。

蘇晨在實驗室中見到賽西。

蘇晨來到賽西的面前，沉默地觀察了一會兒，伸手觸碰他的身體。

逃離。

可惜，蘇晨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甚至有些失望。因為狄克也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蘇晨只推測，那個種子很可ｈｔtｐs://ｍ.ｈeｔuｂｏoｋ.ｃｏm•ｃom能來自於一個很厲害的生物文明，而且涉及暗能領域很深，和人類也有洗不清的關係，只可惜，沒法獲得更多的信息。這時候蘇晨倒是想到了已經被控制起來不知道多久的半植物化生物——也許可以考慮把它放出來了，現在的聯邦艦隊今非昔比，區區一個第四種姓，那是完全能壓制得了的了。

綁著紗布，一臉傻笑地狄克。

這些情緒是根源，影響著賽西的暗能掌控的所有空間。

那天賽西「醒」過來，如同挺屍般從實驗台上坐起，這麼多天過去了，賽西仍舊端坐在那裡，不光是動作，連表情都沒有動一下。

而且在他看來，聯邦艦隊里，如果有誰能夠喚醒這種活死人般的賽西，那就一定是蘇先生了。

因為蘇先生總有辦法。

輕型攻擊艦的艦長沃特森早知道蘇晨要過來，帶著人早早地就在這裏等待了。

不出意外的沒有任何反應。

如果消耗一點解析力量能喚醒這個人，hetuｂook.ｃom•cｏｍ在蘇晨看來，是值得的。

聯邦艦隊……不，聯邦人類，有兩個屬於自己的第四種姓了！

悲傷。

解析力量只是一小股，是這將近一年多時間他每日每夜地一點點一絲絲帶出來的，極為珍貴。

不過，蘇晨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他朝那個負責人點點頭，示意眾人後退，他則邁步向前。

……

這樣等了片刻，蘇晨思考了一會兒，選擇將一點點自己的第四種姓力量輸入賽西的身軀。

蘇晨的力量毫無阻滯。

蘇晨倒真想要問問狄克有關種子內的事情，於是，跟著一路去見賽西的路上，便主動詢問了不少。

戰場上，沃特森是合格的軍人，但在戰場上，他也是合格的官僚——蘇先生該巴結還是得巴結的，打仗時候自然是打仗時候的事情，不打仗了，誰不想陞官好好過日子？而蘇先生在聯邦艦隊上上下下的威望那還用說？別人一輩子未必巴結得到，自己巴結到了，當然不能錯過。

沃特森這個艦長被冷落，他和-圖-書也不是很在乎，只在邊兒上賠笑。

這個消息其實還沒有徹底傳開，只是狄克身為高階天賦者獲得了不少人脈，才提前得知了，對此，他高興的像是自己突破了第四種姓一樣，為聯邦艦隊的強大而振奮不已，心中越發堅定要修鍊之法努力修鍊下去，爭取自己也早日突破第四種姓。

龐大的行星要塞橫陳在身後的星野之中，蘇晨卻已經站到了輕型攻擊艦之上。

這是聯邦最後一艘戰艦，卻也已損傷嚴重，外層幾乎被打了一個細碎，像是四面漏風的蜂窩煤，但賽西的第四種姓力量留住了這裏的一切，並在這一區域重建了適合人類生存的物理環境，進入飛船裏面，蘇晨甚至也可以自由呼吸了。

這時候的沃特森，和戰場上的時候相比，活脫脫像是變了一個人。

如果是狄克在這裏，這是不可能的，但蘇晨的一句話，所有人都自覺地退出了當前艙室，將空間留給蘇晨與賽西。

……

蘇晨對沃特森並不熟悉，但認識他身後站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