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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嚮導？我找個嚮導陪我度假，好像有點不妥吧……」蘇晨露出遲疑之色。

那時候的生生死死，現在想來，當真有一種恍如隔世般的感覺。

王黎還會覺得自己是撿破爛的嗎？

他身邊的喬安娜低聲說：「他在怪中島由紀走了。」

林默板起臉：「我現在也是生人勿近。」

林默沖蘇晨擺擺手，被白茉瞳攙扶著走向他的休息室。

「我是怪人？」蘇晨指著自己，一臉的納悶，「我哪裡怪了？」

她比蘇晨略矮，要微微踮起腳才能夠拍到蘇晨的肩膀：「我也聽說了你的努力。有可能嗎？」

也許就沒有自己這麼多的事兒了吧……

見到夏初薇，蘇晨反而有些局促，過了這麼長時間，他們兩個人彷彿反而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蘇晨扭頭看向喬安娜，有些驚訝。

他無論如何追溯，也找不到了。

如果他們能活下來，也許今天的聯邦將更為璀璨。

蘇晨又轉回頭來，看著喬安娜，道：「沒有什麼不好的。這是我羡慕的人生。」

「你還有車？！」蘇晨當場就驚和*圖*書了。

「這有什麼不好的嗎？」喬安娜反問。

「合著你是千萬富翁？！」

喬安娜笑著拍了拍蘇晨的肩膀。

蘇晨輕聲道：「會的。一定。」

「這……」蘇晨想了想，道，「我打算去那頭晶簇那裡看看，那是個實驗室，應該算不上是什麼散心的去處……」

……

蘇晨忽然低下頭來，探出手按住自己的胸膛。

今日之路，前人鋪就。

「好……不對……等等……個人賬戶是個什麼東西？」

「那當然。」

「我又何嘗不是呢？」

蘇晨要承認的是，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其實遠比他要優秀與強大，只是造化弄人。

林默在外面聽見了夏初薇的嘆息，有些僵硬的笑著說：「這可比以前好，起碼比咱三躲在超市裡面那時候要好多了。」

「我沒那麼忙啦。而且院長可是夏女士——我也能翹班出去散散心不是？」

林默：「你個小丫頭！」

蘇晨怔住。

但如果沒有他們的犧牲，聯邦也不可能走到今天的這種地步。

「當然。你以為？珍惜人種和-圖-書保護法直接給我打了一千萬呢。我當天就提了一輛懸浮車，嘖嘖，我之前都沒坐過呢。來吧，蘇先生，停車場往這邊走。」

他覺得自己的胸口在剛剛彷彿微微一熱。

夏初薇被他的這句話一下子勾起了回憶，忍俊不禁，道：「哈……那時候，好吧，我當時其實覺得你和蘇晨都是怪人中的怪人。」

喬安娜道：「那麼蘇先生，休假的下一步想要幹什麼？你需不需要一個……嗯……旅遊嚮導？」

夏初薇道：「天天擺弄那點破銅爛鐵，明明身邊有個超市，還每天樂此不疲的跑出去獵殺怪物，這不是怪人是什麼？還有小林默，貓在超市裡面不出來，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我想跟你說話都不敢。」

喬安娜歪頭，微笑：「我也醒過來很長時間啦。林默他呀，是個感性的人，很多事情他不願意多想，但其實活的很通透。因為他活的是人。」

蘇晨有些不明所以。

穆文山能不能跟得上這先進的星空時代？

蘇晨心中微微一動，探出自己的暗能感知，想要抓住那和-圖-書一點光芒，但它轉瞬即逝，像是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喬安娜微微點頭：「如果她在，早就該來見我了不是嗎？」

尷尬了一小會兒，還是夏初薇率先開口，她說的是有關種子里的袁競成的兩個不是家屬的家屬的事情，現在種子被那頭晶簇帶走，種子裏面被吞掉的袁競成幾乎已沒有什麼希望了。那兩個袁競成的、不是家屬的家屬也幾乎都放棄了。

便在這時候，白茉瞳拉著林默跑了進來。

「你說的這個嚮導就是你？」蘇晨瞪大眼睛看向她：「你不是在這個醫院里工作嗎？還能給我當嚮導？」

喬安娜便露出笑容：「好。我期待著再一次見到她的那一天。」

蘇晨也有些感慨。

夏初薇嘆息道：「從伽勒法26到這裏，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只可惜……唉……」

如果劉晨燁還活著，蘇文豪也許就不用愁眉苦臉的帶隊伍了……

蘇晨卻站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像是有一團火焰瞬閃而滅。

林默仍沒有回頭，只遠遠地擺擺手，在白茉瞳的攙扶下，一邊拄著手中和-圖-書的拐杖，走進醫院里的廊道深處。

這時候，林默他們不知道說到什麼地方，幾個人都笑起來，蘇晨就也收了聲，加入到了對話之中。

蘇晨抿著嘴，不吭聲了。

肖平會不會爬到廖師長的上面？

如果他們都活著……

但也因為夏初薇的忙碌，蘇晨也沒法叨擾太長時間，很快便起身離開。

蘇晨突然皺起眉頭：「等等，那我有多少錢？」

蘇晨笑著看著這一幕，他的思緒彷彿也回到了那座混亂的遠遼城。

喬安娜聞言綻放笑容，已經邁步走向前方了：「好呀，那就一起去找十連人先生，我這個嚮導還有免費駕駛員的服務呢，走，我的車停在醫院停車場了。」

這或許就是現實的寫照。

白茉瞳挑了挑眉毛：「這倒是真的，現在你走道都費勁，確實是生人勿近……你近不了人……」

這幾個人中，夏初薇是最忙的了，她目前是這座醫院的院長，是第一負責人，按照她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末日混了好幾年、星空混了好幾年，最後還是干回了老本行，她還自嘲說這要是放在之和圖書前，她絕對是他們醫院里最年輕的一把手。

蘇晨看著他有些無奈：「要不咱們去找沈玥吧，也許她有辦法呢？」

林默便頓住腳步，沒有回頭：「那不是沈玥，是中島由紀。」

如果當時的那些人還活著，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樣子。

「嗯……這我哪裡知道，你的個人賬戶是多少？找人給你查查？」

蘇晨默默凝視她片刻，輕聲道：「那……那件事你也都知道了？」

如果當時自己就是第五種姓，也許很多死亡都可以避免……

「這有什麼不妥的？一個人度假豈不是很無聊？」喬安娜墊著腳湊近蘇晨，少女金色的髮絲在半空中飛舞，「而且，我說的這個嚮導也不是別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如果是在低層次的時候，蘇晨甚至感受不到，但現在不一樣，他敢肯定，那一點光芒確實出現了，卻又實實在在的消失了。

蘇晨呼出一口氣，看向林默的方向，道：「是呀。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是好事還是壞事，明明都已經走到這種程度了，卻還是個平頭老百姓。」

「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