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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也為時不晚。

它們只會從大局考慮，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我們所有的預測設備都沒有預料祂和祂的國家的行為，但祂就那樣做了，最開始，我們認為，第九種姓仍然是神秘的領域，哪怕我們有能力創造祂們、輕易殺死它們，但祂們仍有秘密，比如那枚聖杯，宏願的力量，那是在我們的科學實驗中的完美意識態結合體的構想，我們沒能實現，阿瑟和祂的王國卻悄悄實現了，甚至隱藏到最後一刻，如果我們能夠得到那枚聖杯，也許，我們的實驗將取得突破性的進展，甚至弄清楚什麼是靈魂，為什麼不屬於科學的宏願能夠在這個世界上發揮令人吃驚的作用。

「蘇晨，當你在長夜的盡頭復甦、接過鮮血灌溉的圓環，命運就將在那一刻定論。

「萬眾都將背你而去。

「——因為你確確實實出現在這裏了。

這個坦旦人似乎已經到了垂暮之時，它在蘇晨的暗能感知之中，生命與意識態之火羸弱飄搖，彷彿隨時要熄滅一般。

但這並不妨礙蘇晨對它升起萬端的警和圖書惕。

「沐浴而成神靈畏懼的怪誕。」

蘇晨盯著它：「作為上帝？」

「作為伽勒法26號實驗場最偉大的設計師，遊戲規則制定的參与者之一。

蘇晨緩緩地、緩緩地吸了口氣，帶著幾分嘲諷問道：「那麼，我的命運又是什麼呢？」

「只要有足夠的數據反饋，我們就可以判斷一個人類的所有行為。

蘇晨知道，他是給坦旦人帶來了不少麻煩，甚至是坦旦人實驗場成立以來最大的逃亡事故，但嚴格地來說，這其實也並不算什麼，從一個合格與先進的文明角度，它們針對一個個人而做出行動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這個人擁有足以毀滅坦旦人的力量。

蘇晨正繞著這個中央艙室的邊緣行走，他的目光在周圍的環境與眼前的坦旦人身上來回遊弋，暗能感知正在空間里飛動，確認這裡是否有什麼可以威脅到自己的陷阱。

「我們的理論正確了。

「蘇晨。

……

而一個坦旦人，為什麼要等自己？

「拂曉之光將熄滅在破曉之刻。

但蘇晨的語氣不善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在等我？」

蘇晨心中便有些微微的驚訝。

任何一個坦旦人，都足以當得起蘇晨的絕對警惕。

但對於坦旦人來說，這是一個大小正好的地方。

蘇晨雖然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很牛13，聯邦也認為他是重要人物，但在坦旦人這裏，蘇晨很清楚，他只應該是坦旦人眼中的跳樑小丑罷了。

這三個問題里，最後一個問題才是蘇晨最奇怪的，即坦旦人為什麼要在這裏等他？

「我們早該得出這個結論。

坦旦人的聲音通過飛盤的轉譯器發出，說的字正腔圓的伽勒法26號聯邦語，而且語氣就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

「於是，我們才終於找到了問題的答案。

「解釋阿瑟反常行為的理論，在這些人類的歷代皇帝身上並不適用。

「驅使你們人類做出反常行動的，是你們過於豐富與複雜的情感。

「我要親口告訴我最令人不可思議的實驗品，他未來的人生與命運。」

「我沒有跟著其他坦旦人撤走，而留在這裏等待你，不光是因https://www.hetubook.com.com為我要死了，更是因為我要親口告訴你。

直到這一刻，看見這個從人類的角度來看完全可以說是有些扭曲醜陋的坦旦人。

這是一個風格精簡的拱形空間，對於人類來說，它的空間給人一種緊湊的感覺。

「當然。」年邁的坦旦人的目光沒有跟隨蘇晨，它似乎對這個擁有第六種姓強大的生物毫無畏懼，平靜地像是在面對自己的同伴，「阿瑟，祂在伽勒法26號上創造了奇迹。

坦旦人平靜答道：「作為上帝。」

「這聽起來像不像是上帝？」

「而你，將被鮮血澆灌。

蘇晨握劍的手緩緩攥緊，他這時候已經走過整個空間，確認這裏並無可以對他產生威脅的力量，在這裏，就只有這樣的一個坦旦人，在等著他而已。

不會貿然行動，更不會有什麼恩怨之舉。

「蘇晨。」

「直到後來，我們又在帝國的那位皇帝身上吃了大虧，我們幾乎無法想象，在我們控制之中的人類帝王，他們竟不滿足以我們給他們的世代的地位與榮華，反而世世代代都在研究怎麼對抗我們。htｔｐs://www•ｈeｔuｂooｋ•coｍ•cｏm

「是呀。」坦旦人笑了笑，道，「人類的智慧並不高，行為卻很複雜，想要弄清楚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有時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哪怕是再先進的計算機，都無法推演出人類的行為，這一點，在高種姓的人類上也同樣適用。」

蘇晨從腰間緩緩拔出長劍。

「所以，這種技術用在某些特定的人身上剛剛好。」坦旦人的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淡淡的、遲緩的笑意，它輕聲道，「我們需要開放性實驗室幫我們找到通向星空頂級的道路，而預測技術，則可以幫我們弄清楚某些特定人類的選擇、命運和走向。

但他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因為它們是這片星空中最成功的一群「成功人士」之一。

然後他才回應道：「你是在說阿瑟嗎——那你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裏，而且，你為什麼要等我？」

繞過一圈之後，蘇晨站在了這個坦旦人的正面，他的目光有些寒冷，也許對於坦旦人來說，它的解釋已足夠清晰，但對於蘇晨來說，他仍不是很明白這其中的原理。

「但可惜，阿瑟死了，那枚聖杯也隨https://www.hetubook.com.com風消散。

坦旦人不會衝動。

「如果數據足夠龐大，形成無數人類的資料庫，我們甚至可以推斷出一個人類一生走向。

在中央的一個飛盤之上，章魚般的坦旦人正凝視著它的「訪客」。

眼前這個坦旦人一副算好了的樣子，覺得蘇晨一定會出現在這裏。

蘇晨答道：「但你們又走進了另一個誤區，如果你們要做上帝，開放實驗的意義又有何在？」

空間中央的坦旦人率先開口，它打量著蘇晨，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在打量看好的後輩。

「掌握你們的情緒變化，就能夠預測你們的全部行為。

坦旦人緩緩在飛盤上支撐起自己的身軀，它凝視著蘇晨，用一種玩味的語氣、戲謔而技巧道——

血色的水晶劍損毀，蘇晨便只好重新魔改了一把長劍出來，雖然它的質地與戰力同樣驚人，但到底不如之前的水晶劍。

蘇晨雖然有過這裏面可能會有一個坦旦人等著自己的猜想，但其實他的心裏猜測更偏向于坦旦人通過某種實時設備遠程地凝視著他。

「比如你。

這些坦旦人，只要有足夠的數據，已經可以完全預測人類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