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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件事情根本談無可談。

而兩側第七、第六種姓聽著蘇晨說著有關第九域力量，都露出躍躍欲試的興奮激動的情緒來，那種情緒是如此明顯，透過它們蔓延覆蓋的暗能感知，蘇晨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

而近處，是宋玉。

又一位老聯邦死去了。

他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一樣，最後又重複道：「我會殺光它們。」

因為蘇晨沒有辦法做到什麼。

擁有財寶的人告訴強盜，財寶上都被淬滿了毒藥，誰拿到財寶誰就會中毒。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意義了。

哪怕他能夠感知到那份力量，也難以阻擋女人生命的流逝。

荒涼的星球上漫灑著黯淡的輝光，伴隨著他的起身，天空四個方向的第六、第七種姓紛紛後撤，唯有高空里的第八種姓緩緩下壓高度。

正如它們所說的，短時間內，不可能有人找到這裏來，它們有足夠的時間。

蘇晨坐在上，抱著女人的屍體，緩緩閉上了她的眼睛，垂首良久和-圖-書，才將她的屍體放在地上，長身而起。

與其說那是三個字，不如說是兩個字。

在守望者艦隊的眾人眼中，今天蘇晨無論做什麼、怎麼做都是垂死掙扎，便沒有威脅的必要。

但蘇晨要是真的想拚命，它們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因此，才想要說服蘇晨。

蘇晨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說道：「放心，我沒事，我不會死，我會殺光它們，你們幫到了我。

高天里的第八種姓不動，在場中的四個第六第七種姓便也不動。

離她越是近，那種感覺便越清晰。

蘇晨於是吸了口氣，道：「你想要我的第九域的力量，可是我怎麼給你呢？說實話，這東西是燙手山芋，你們應該知道吧？我的位置是坦旦人發給你們的，你知道它們為什麼這麼好心嗎？它們就是想要逼出第九域的力量，因為這不是什麼好東西，誰擁有它，誰就相當於被綁上了一顆定時炸彈，你ｈetｕｂｏoｋ•com•ｃom們想要，我可以給你們，只要你們有辦法能拿得走，可是你們要怎麼拿走呢？」

這是因為第九域的力量嗎？

很奇怪的感覺是，蘇晨覺得自己彷彿能夠感受到那飄搖的意識態在黑暗裡搖曳將熄。

蘇晨抿了抿嘴，他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反過來，從守望者艦隊的角度亦是如此。

蘇晨抬起頭看著它，道：「你怎麼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呢？」

黑暗荒原世界的剪影彷彿在赤色的世界重疊。

女人似乎也意識到她就要死了，連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便就緩緩地閉上了嘴，默默地看著蘇晨。

這種想法和勸說，其實已足見守望者艦隊對蘇晨的重視與認可。

它道：「她想讓你活下去。蘇晨，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們不是沒有共存的可能的，我們想要的，只是第九域的密碼，那是你的東西，如果你願意配合我們，我們完全可以用另外的一種方式解決問ｍ•ｈetｕｂoｏk.ｃｏm•ｃom題，你好，我好，我們全都好。」

宋玉抬起手，像是要觸碰近在咫尺的蘇先生，嘴唇嚅動：「不……活……活……」

更何況是蘇晨與一船的高種姓。

在一顆無名的荒涼星球上。

蘇晨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屍體，然後看向天空，攤開手，露出譏嘲的笑容：「你看，你說可以和平解決，但我說的，你們信嗎？」

要知道，意識態一向是玄之又玄的東西，就像是人類所謂的第六感和暗能不適者眼中的暗能一樣，你知道它是存在的，但它存在在哪裡，如何存在的，都是感受不到的。

那是駝峰六號的艦長人生中說出的最後三個字。

她想要說什麼？

宋玉張大眼睛，像是在努力地看著蘇晨，嘴唇嚅動，想要說些什麼，但剛剛在天空里的吶喊，已是她燃盡生命之火說出的最後一句話，此刻，她的嘴裏只有血沫翻湧，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眼睛大睜著，看著蘇晨。

它們一船的高種姓，認為蘇和圖書晨要是決死反撲，必定要讓它們付出代價。

巴薩洛姆之戰前，它們也許還不這樣想的，覺得這不過是一個人類的區區第六種姓而已，但巴薩洛姆一戰之後，這種觀念就發生了變化。

……

強盜們只會認為，那只是坐擁財寶的人不想被奪走財寶罷了。

就如同蘇晨不會相信獨眼巨人說的共贏一樣，銀色飛船與守望者艦隊也不會相信第九域的力量是鴆毒。

「克里斯的家人我會去看的。」

聽著蘇晨的這番話，獨眼巨人第八種姓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才道：「我們可以想辦法。」

獨眼巨人看著蘇晨，道：「這不是重點。」

人與人之間尚且不能互信。

蘇晨相信獨眼巨人所說的有些許的誠意，但那有什麼意義呢？第九域的力量他蘇晨都研究不明白，它們只能殺死他，變成荒原里的新燈塔，然後才能開始研究，然後意識到這東西是毒藥。

而這一刻的蘇晨也獲得了一點時間。

那也許不是蘇晨想要向宋玉證明什麼和*圖*書，因為他語氣凝重，眼睛血紅一片。

這個人類，足夠危險。

她的器官衰竭、生命之火已經走到了盡頭。

它只是把宋玉帶來，告訴蘇晨事實而已，想要打人類的感情牌，說服蘇晨不要做徒勞的掙扎。

可是這誰會信呢？

蘇晨不知道，似乎也難以僅僅憑藉三個字就猜到。

那是他的想法。

她的手臂抬到一半便跌落進塵埃里，她努力睜大的眼睛緩緩閉合，裏面的光彩在幾秒鐘里消失殆盡，只剩下那三個含混的發音在蘇晨的耳邊回蕩。

獨眼巨人確實沒有拿宋玉來威脅蘇晨的意思，因為對於它們這種層次的強者，用人來威脅對手，除了特殊的情況，絕大多數時候都沒有意義。

蘇晨眨眼的時候，它們交疊出現，再眨眼，便又都消失了，只剩下被黯淡恆星光芒籠罩的赤色星球一角。

這是蘇晨少有的，可以感知到別人意識態的感覺。

……

「謝謝你，謝謝你們，謝謝駝峰六號的所有人。

這位駝峰六號的指揮官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