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詛咒之血
第二百五十六章 再見坦旦人
蘇晨無視了這裏面令人不滿的成分，道：「我聽說你想要見我？」
坦旦人沒有否認：「那是一群莽夫，它們自稱是守望者艦隊的成員，但其實它們只是一群概念的繼承者，它們甚至都沒有見過真正的守望者乃至守護者，根本不理解那究竟意味著什麼。」
「現在它們的飛船就停在聯邦的上空。」
「當然。」坦旦人說道，「這是我留在這裏的唯一原因，也是我活到現在的唯一原因。」
因為很厲害的坦旦人本身很孱弱，如果只剩下它們自己的身軀，它們幾乎做不到任何事情。
雖然光是陳述事實就已經讓人覺得很難聽了。
坦旦人看著他：「可是你沒有被徹底吞噬，你解決了守望者艦隊嗎？這不太對……你還有什麼力量？還是什麼人幫了你？」
只可惜，到現在為止，它們都沒能成功。
……
而它就位於七十三層的中央，一層層洋蔥般結構的「牢房」的最核心的位置。
一個沒有
ｗｗｗ.heｔubｏok•ｃｏm•ｃｏm人、沒有電子設備、也沒有可用資源與設備的荒涼之地，對於坦旦人來說就是真正的牢籠。坦旦人看著蘇晨，似乎從這番話里意識到了什麼，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經過赤色行星一戰，蘇晨身上來自於第九域的麻煩雖然越來越大了，但他對於意識態的感知也越來越清晰了。
「沒有誰是萬能的，再先進的文明，也有不可知的地方。」蘇晨笑了笑，道，「我也不是伽勒法26號上一無所知的傻子了，就算我不知道，我身邊也有人明白、知道，所以你唬我沒有任何意義。」
坦旦人說：「那沒有意義。聯邦沒有阻攔我的能力，你們只是一群孩子。」
這一層里裡外外一共有五層結構，全都是無電子化的古代監獄的模式。
這裏略顯陰暗，空氣里也顯得有些潮濕，五層結構里，連一個看守都沒有，最近的一個看守位於第七十二層。
在這個「牢房」里，它沒有跑出去的能力，它也沒有嘗試過逃跑。
坦旦人還是老樣子，事實上，在蘇晨看來，所有坦旦人長得其實都一個樣，從人類的角度來描述，就是斷腿章魚，像是Q版的現實化——這又印證了另一種說法，所有Q版的玩偶一旦從毛茸茸的玩具變成真實的東西，具有血肉和符合三維世界存在基礎的形態，就會變得很醜陋不符合人類的審美。
雖然他還是不知道那是什麼，又究竟以何種形式呈現，但他就是能夠感受到它的存在，甚至是強度。
蘇晨的腳步聲在這空蕩蕩的七十三層里回蕩，他沒有使用暗能，一路過來，都是一步步走來的。
好在，站在這裏的是蘇晨。
沒有了飛盤，它甚至不能再隨心所欲地切換語言，而這其實也是聯邦所採取的防禦措施，藉此可以避免它用溝通的方式影響別人。
……
尤其是ｈ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com現在，坦旦人離開了它先進的飛盤與飛船，只剩下一個血肉之軀，就更是如此了。
坦旦人說道：「我是在幫你。」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算得上是「科武雙修」了。
也許是因為被蘇晨帶著逃跑、也是在過去的幾個小時里被聯邦一頓運輸與折騰，它的生命越發衰弱。
「這意味著哪怕是你們，計算也不是萬能的。」
蘇晨道：「那你為什麼想要見我？」
監控器和看守，反而只會起到反效果。
它們不想將意識寄託于信息世界或者電子機械，便想到了用暗能生物化來提升自己。
坦旦人用一種奇怪的發音開口。
在這個特殊的「牢房」里，坦旦人只有一個凳子，連它標誌性的飛盤也被聯邦收走了。
本來來見坦旦人，蘇晨的情緒是有些莫名的，就像是之前在水晶城堡里的憤怒一樣，他恨不得殺死眼前的坦旦人，但現在真正地又一次見到了，蘇晨反而平靜下來，他靠在一側的牆壁，懶散ｈｔtｐs://wｗw.ｈｅtｕbooｋ•ｃｏm•coｍ地說：「你說我不想死就不會死，也是你的保險嗎？」
「你是想要弄死我。」蘇晨說的話有些重，但語氣仍然還是輕鬆的樣子，「你幫我是為了幫你們達到你們想要的結果。」
坦旦人沉默片刻，肯定地說道：「這不可能。」
監控坦旦人，不需要看守，甚至不需要監控器。
這是進化著退化著的宇宙高等文明的典範，或許正因如此，它們才迫切地想要找到人類身為暗能不適者卻可以破解暗能密碼的原因，因為那不僅僅可以為它們帶來如同二十七神靈般的強大暗能生物個體，也能夠從根本上解決它們肉體退化的問題。
站在它的面前，沉默片刻，蘇晨忽然道：「你就沒想過跑對吧？」
「所以，我並沒有解決掉它們，而是和我們握手言和了，大家一起努力，解決問題，合作共贏。
蘇晨笑著搖搖頭，道：「守望者艦隊，我幹嘛要解決它們？我們為什麼不能握手言和，我們的目的其實是一樣的，它hｔtps://ｍ•hetuｂooｋ.ｃｏm•ｃoｍ們想要研究第九域的力量，從中找到幫助它們升級的密碼，而我呢，我也想要研究第九域的力量，我想要找到擺脫它的方法，既然大家都是一樣的想法，我們為什麼不能合作？
蘇晨覺得，這也許與中島花音的詛咒有關，那份權能為他締造了一個意識態的「聖杯」，而這個聖杯現在也許正在反過來影響他，讓他可以窺見意識態的一角——或者說，感受到意識態的一角。
這裏面沒有傲嬌的成分，坦旦人也不是在誇耀自己的強大，它只是用它們一貫的方式在陳述事實。
「哈——」蘇晨短促地笑了一聲，道，「看來你也擔心守望者艦隊失手把我弄死。」
他謹慎地調動起非常微小單元的暗能感知，將坦旦人的發音轉化信息讀出。
這個坦旦人確實快要死了。
同為星空生物與星空文明，在坦旦人面前，聯邦人仍像是一個原生人那樣謹小慎微。
聯邦中央大廈地下第七十三層。
而且蘇晨能夠明顯感受到，它的生命之火正越發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