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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蘇晨也已經不是第六種姓了。

而今，祂來到了這裏。

而就在此刻，站在怪物環繞的中央的人類緩緩抬起手臂來，他手中的血色水晶劍上所躍動的血色光芒，在黑暗與黃昏兩色交織的世界中格外清晰，斜斜指向天空。

呂安邦聞言身軀微微一震，扭頭看了白楓一眼，白楓只衝他點點頭。

正如肖平所猜測的，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帶領著這樣一支強大的艦隊，來到聯邦，氣勢洶洶，卻陳兵不前，不可能是它們想要放過聯邦一把，也不可能是它們想要在聯邦所有人面前裝個13，答案就只能是它們有所忌憚，不敢貿然前殺。

這個交易，蘇晨也告訴了白楓，但他沒有細說的是，他與原生命之間的交易里的這個聯邦，是把他蘇晨排除在外的。

原生命在試探，就是證明祂沒有必殺蘇晨的把握，或者說，沒有殺死蘇晨而祂自己不死的把握，因此，祂想要殺蘇晨，來到這ｈｔtps://m•hetｕｂoｏｋ•cｏm.cｏm裏，但祂才沒有立刻出手。

呂安邦盯著那顆星球，道：「我們竟然可以這樣直接觀察祂。」

……

而解析力量，開始從蘇晨的身軀之中升起。

祂在試探蘇晨。

由此，他才能夠換來如此強大的力量。

聯邦艦隊的角落裡，一艘水滴狀飛船向前駛來，懸停在整個聯邦艦隊的正前方。

解析力量也不再是此前的解析力量，它呈現出一種黃昏般的色澤，此刻從蘇晨的身軀之中蔓延而出，更不像是一種力量，而更像是某種可怕生物延伸出的「爪牙」，它們在山峰之上攀行，深深地貫穿進入山峰之中，勾勒出萬千道像是無序又像是特定圖案銘文的花紋，縱橫交錯，而其餘的則紛紛從蘇晨的背後升起，張牙舞爪地于天空中炸散開，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

機械大帝目光死死凝視著腳下，但很快，它又將視線移動到自家的原生https://m.hetubook.com.com命的身上。

如果從祂的角度向下俯瞰，仔細觀察，便能夠看見，蘇晨腳下那由解析力量所勾勒的圖案並非是圖案，似乎是某種「活生生」的怪物，以這種方式呈現在這方世界里，瘋狂地掙扎扭動，狂亂地恢復它的觸角與手臂，恨不得要吞噬周圍世界的一切。

這是星空生物的謹慎。

指向天空里的原生命，指向滿空的文明與艦隊。

而現在，這道氣息再一次升起，像是坐火箭一樣飛升。

無邊無際的詭異力量，從這道人類身影中迸發。

祂在試探誰呢？

交易的內容很簡單，蘇晨不再阻止原生命破鎮，而原生命則不會對聯邦下手。

他已將生命獻給第九域。

「可能是。」

白楓輕聲說道：「因為祂太強大了，祂想要讓你觀察祂，你就可以觀察祂，祂什麼時候不想了，現在看向祂的人，都將在一瞬間死去。」

在世界之樹行星上的時候，蘇晨就和-圖-書已經是第九種姓。

這是蘇晨當時唯一的選擇，他當時只有兩個選擇，繼續壓制原生命，他將面對冷凝人方面與原生命的雙重壓力，而與原生命交易，緩過當時的一口氣來，他就只需要面對原生命了。

白楓不知道的，蘇晨知道。

他蘇晨可以死，但不是在今天死，更不能在今天死。

飛船中，白楓與夏初薇等人的瞳孔，也都倒映著那片火光。

……

猶如從地獄里破土而出的怪物，終於得見天日。

祂一定要殺死他。

他很清楚，不死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原生命覺得祂可能會死。

祂的目光也落在地面上，落在那個人類的身上。

他和白楓一樣，是空殼第九種姓，沒有權能，但他也不需要權能，因為他的權能正是解析力量與魔改化物之力。

孤高的山峰上，他的目光從碎裂的腳下大地緩緩移動，抬頭看向頭頂的星光，近在咫尺的原生命，祂的力量正如同觸角一樣在看不見的暗能世界里https://www.hetubook.com.com蔓延而來。

太空中，流體生命的臉色驟變。

這一刻，血肉之軀、人類之身，其氣息勢如破竹，一劍指天的那一刻，他的最後一道限制終於崩塌，他的氣息與境界像是坐火箭一樣直衝雲霄，達到傳說中的星空頂級。

蘇晨握緊了手中的劍，血色水晶劍在他的手心裏，像是呼吸一樣閃爍起一點點緋紅的閃光——它變得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白楓收回目光，又看向遠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在交易之初，原生命已經表示。

星空中，少有生命會選擇以自己死來換別人死，那是得不償失的行為，更不可能是原生命會做的選擇。

祂立身於此，祂即是神。

而蘇晨更清楚的是，他一旦死去，他與原生命的所謂交易也將土崩瓦解，他背後的聯邦，將覆滅于血火之中。

原生命立身於高天之上，一動不動。

一道巨大的、立體的詭異圖案在蘇晨的腳下蔓延開來，橫跨整顆哨衛十六號的行星半hetubook.com.com邊，恢宏的力量于戰場上升起。

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雙眼已經變成血紅之色，他的血管變得格外清晰——因為在血管之下，流動的鮮血似乎也變成了某種石油般的黑色，替代著他原有的鮮血，在他的血管之中汩汩流淌，將那一份份力量帶去他的身軀各處、四肢百骸。

呂安邦咬牙道：「那祂這是在幹什麼嗎？裝13嗎？」

那燃燒的星球，是如此的瑰麗而夢幻，緩緩在星空中移動，像是一個巨大而誇張的玩具。

蘇晨和祂達成了「交易」。

蘇晨很清楚，原生命是在裝13，祂被鎮壓了太長時間，好不容易跑出來，總要在自己人和敵人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很快就將伴隨著光飛向混亂星域的每個角落，整個混亂星域都將因此得知祂的歸來，這才是祂裝13的目的，當然，裝13隻是祂目的中的一個，更多的其實是試探。

只要祂想，就算有成千上萬個第六種姓，也能夠在一瞬間將之全部殺光。